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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子宸运了口气,给自己点了几道穴,脸色缓和了些,说道:“先别管这些了,既然她是玄月宫的人,恐怕等会那些部众就会赶过来,到时他们人多势众我们难以逃脱。”说罢就拖着她手走向门外,叶莺也不再多问,快步紧跟着他走。
蓦地,一条长鞭从背后冷不防地甩过来,将叶莺倏地一卷,她的手瞬间脱离了他的手掌。上官子宸掌心一空,猛然回头一看,那婆子面目狰狞地站在那里,叶莺被长鞭卷着不能动弹。又被这老太婆给骗了,她刚才哪是自杀,分明就是用了障眼法,暗暗运功逼出软骨散,才会从口中流出血来。
见叶莺的脖子被她一手掐着,都快勒得发紫了,上官子宸眉心一紧,想冷静也冷静不了,怒道:“你这老太婆,你有什么目的尽管说,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家算什么本事?”
“哟,你心疼了,舍不得了?”婆子冷哼一声道,义正言辞道,“你出去问问四邻八方,我缪婆向来都是是非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不做缺德事,我何必针对你?”
听她口气,她不是代表玄月宫?上官子宸满腹狐疑地问道:“那请问缪婆婆,我夫妻二人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加害于我们?”
“还装蒜?”缪婆大不悦,掐叶莺脖子的手力度又加重了些,质问道,“你可是天烜国的玥王上官子宸?”
上官子宸心疼叶莺,不愿跟缪婆胡搅蛮缠,直言道:“是,你有什么冲我来,放开她!”
“那就对了,我问你,你有没有杀害我妹妹,拿走她的咒符秘籍?”
“你妹妹……是沙老夫人?”上官子宸有些诧异,但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如实说道,“咒符秘籍确在我的手中,但是我并没有杀害她,咒符秘籍也是沙老夫人亲手送给本人的。”
“你撒谎!我妹妹怎么会把我们家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一个毫无相关的人手里?我老太婆好骗呀?”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上官子宸怕她再加重手的力度,只能耐心解释道,“我先前虽不认识沙老夫人,但是在和沙老夫人探讨祝由术的过程中,她认出我母亲是她的同门师妹,师姑出于对我母亲的信任,才把咒符秘籍交到我的手中。”
“你母亲是她同门师妹?”缪婆大惊,掐着叶莺脖子的手不由地放了下来,而后惴惴不安地问道,“难道你母亲是玄月宫的月姬宫主?”
叶莺得以喘息,猛地干咳了好几声,她庆幸道,还好还活着,这老太婆力气好大,差点就被掐死。
上官子宸见缪婆总算放开了叶莺,心中舒了口气,但是叶莺被绑着,依然在她的手里,还不好撕破脸,便只能礼貌性回了句:“正是,月姬就是小王的家母。”
缪婆张目结舌地站了一小会,见她在发呆,上官子宸可顾不上这么多,他立马过去给叶莺松了绑,叶莺揉了揉被绑到发酸的臂膀,忽见上官子宸的脸色又有些不正常,心想该不是那炎毒压不下去吧。
叶莺正欲问上官子宸的身体情况,缪婆突然来到上官子宸面前,单膝跪在地上,态度来了个大转弯,说道:“老妪见过玥王,请玥王恕罪。”
这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让上官子宸和叶莺愣是吓了一跳,叶莺意识到,看样子上官子宸不说话,缪婆就不会起来,可是还要问缪婆拿炎毒解药呢,便用手肘碰了碰他,对他眨眨眼让他给个台阶给缪婆下。
上官子宸会意,呼了口气,勉强说道:“请起。”
缪婆站起来,双手交替放在身前,低着头,愧道:“月姬宫主生前对我恩重如山,我深受月姬宫主的器重,无以为报,不曾想玥王就是宫主的儿子,我万分惭愧,请玥王恕罪。”
叶莺暗忖道,没想到玄月宫的旧部对月姬的评价这么高,看来她这位婆婆果真是位名望很高的宫主。而与沙老夫人精明算计的方式迥然不同,这缪婆倒是个直肠子,有错就认,见上官子宸无动于衷,叶莺扯了扯他的衣袖,对他微笑了一下。
上官子宸倒也心有灵犀,一收到她的笑容就知道她的意思,便也释怀了:“算了,不知者无罪。”
“谢过玥王。”缪婆终于抬起头来,问道,“这位是……”刚才叶莺对上官子宸的小动作,她也看在眼里,没想到还是这位人质给她求的情。
“这是我夫人。”上官子宸想起一事,疑惑道,“对了,你是从何处听说,师姑是被小王杀害的?”
“是——”缪婆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的外甥女雪瑶。”
“雪瑶已经来过了?”叶莺想起,之前答应雪瑶帮玉螺找到袁宔的,可是后来她们分头走了,这期间又她又发生了些事情耽搁了,雪瑶该不是以为她食言了吧。
缪婆点头说道:“今日雪瑶到我这来接她侄女玉螺,可是玉螺并不在我这里,她说我妹妹是被玥王所杀,就刚才你们来之前,她还特意恳求我说,如果见到玥王,让我为她娘报仇。我方才在新房门外听到姑娘喊玥王的名字,还想着怎么这么巧,后来正好听到玥王说要离开,就闯进门来了。”
正如朵婕所说,这雪瑶还真是执迷不悟,也不知她是真的认为她娘是上官子宸杀的,还是她有意泼脏水给上官子宸,居然在他们到来之时搞了这么一出。而她又会易容术,只要她不主动出现,要找到她恐怕是很难的。叶莺问道:“我听朵婕夫人说,沙老夫人应该是被自己的弟子杀的,他应是玄月宫的人,缪婆婆,你可见过沙老夫人的弟子?”
缪婆摇头否定道:“自从月姬宫主去世之后,我就自动退出了玄月宫。听说新宫主上位之后,玄月宫来了个大换血,里面的元老旧部全部都被清算了,可是不知怎的,我妹妹得到了重用,我只知道她升了分舵主,至于她做什么,带什么弟子,我就不知道了。”稍顿,又感慨道:“这都是命啊。我也劝过妹妹全身而退,可她就是不听呀,我看哪,她被杀害跟玄月宫脱不了干系。”
沉吟半晌,上官子宸开口问道:“缪婆婆,这炎毒是你要放的,还是玄月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