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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在这里?”海葵撑起身子坐起来,沙哑地问道,腹部感觉还是很疼。刚才玉笛掉了,他不是很生气吗?
夏侯羿没提玉笛的事,转过身向她走来,把手中的药碗递给她:“趁热把这碗药喝了吧。”
一股难闻的药味扑鼻而来,海葵接过药碗,问道:“这是什么药?”
“治疗宫寒症的药。”
海葵一愣,苍白的脸蛋浮起两片绯红,他一定给自己把过脉了,这么说她来月事他肯定也是知晓的,也不敢再说什么,配合地把药喝了。
夏侯羿见她穿得单薄,便把斗篷一边帮她披上一边说道:“你好歹是个公主,身边连个丫环都没有,岂不寒酸?”
“我不需要,我一个人习惯了,带个丫环反而不方便。”说话空隙间,海葵发现他全程冷若冰霜,想必对刚才玉笛掉落之事还耿耿于怀,便解释道,“刚才我也不知道玉笛为什么会掉落,我记得系得很稳的,实在对不住。”
“有什么好对不住的,我说过,既然送给你了,就算你扔了,我也无话可说。”听起来漫不经心,实则话中带刺。
“口是心非。”海葵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夏侯羿坐在床沿上,身子向前倾,他的脸和海葵的脸凑得有些近。
海葵的脸上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心砰砰直跳,他是故意的吧,她面红耳赤地别过脸去:“你是怎么进来的?被外人瞧见了多不好。”
她的这话一字不差地落入夏侯羿的耳朵里,让他听着刺耳。这丫头容易害羞并且看重清誉,和他在一起总是在意这些条条框框的,可刚才她和上官子骞在外面说话的时候,怎么就没怕别人瞧见呢,一想到这画面心里就来气:“瞧见最好,叫旁人不要惦记着爷的女人。”
这话说得实在太霸道,他们距离又近,海葵根本不敢抬头望着他,他以前说话可不这样,她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女人了?
见她不言语,夏侯羿接着说道:“我是医者,救人的时候可没想那么多,方才,我来敲了你很久的门,你都没有回应。我怕你会出事,就自行进来了,见你躺着不动,便给你把脉,你既身体不适,为何还在雪地里逗留这么久,沾得一身寒气,莫不是跟我五弟说话连疼痛都忘了?”
果然提到上官子骞,敢情他就对这个事情耿耿于怀,一股酸溜溜的味从一个冰山口里说出来,而且看来不解释清楚真会让他一直唠叨下去,一想到冰山王爷吃醋的模样就让海葵哑然失笑。
“你还笑得出来?”夏侯羿本有些恼,可意外地,他瞧见她笑了,他很久没见到她笑了,她笑起来的样子还是那样的迷人,差点让他忘记了自己应该生气。
“我跟他只是偶遇,他送我回来,就顺便聊了几句。”
“我看五弟对你心思可不单纯呀。”那冰山不死心地追问道,“他对你说了什么?”
“记不住那么多了。”见他有点躁,海葵才轻轻地低语道,“只记得,我对他说,我已经有意中人了。”
夏侯羿先是敛了下眉,而后深邃如黑曜石般的瞳闪过一丝喜悦,下一刻,终忍不住把她拥入怀里。一瞬间,海葵怔住了,等她反应过来扭动了一下身体,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他已经牢牢地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抱里,低沉地说:“别动,让我抱会。”
海葵有些嘘唏,靠在他宽敞的怀抱里,只要她想挣扎,都仿佛是在提醒他把她箍得更紧。许久,她才轻叹道:“说好了,各安天命的,你怎么抗婚了?”
“那是你说的,我没答应过。” 他的头埋进她的颈项里,没有动作,仿佛就是在嗅她身体的香味,她被他的气息环绕,能感觉到他的喘息变得有些粗,“我不会答应你各安天命,除了我你也别想嫁给别人……”
他从来没遇到这样的状况,每次与她见面都是十面埋伏,可每次与她分开都会牵肠挂肚,想起放弃的时候又发现自己陷得太深,是她让他无法自拔。
海葵有些哽咽:“我没想过要嫁给别人,我说过,我只是想……”
“做道姑你也不用想。”夏侯羿硬邦邦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他周围的气场也宛如冰山一般,让人冷到骨头里。“跟你分开的那段日子,我在想,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决绝?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你的心就这么硬?就算是石头,也该化了吧。”
海葵把头靠在他肩上,双手环抱着他,眼中泪光点点,泛着感动的漪涟。他们之间,一提及过去,各自心底深处最柔弱的弦被触痛,有时候就是这样,她笑的时候,别人不懂他懂,她哭的时候,不需要别人懂,他懂就好。
在她的手放在他腰上的一霎那,夏侯羿的心猛地一收紧,冰冷的心好像被什么牢牢地抓住了,一下子热乎了起来。本来他还想说点什么的,但是就在那么一瞬间他改变了主意,两人默默地相拥着,享受这静谧的时光。
就在这一安静的时刻,屋顶上忽然传来了轻微的落脚声,非常地轻微。两人警觉地放开了彼此,有人在偷听他们说话。夏侯羿按捺住心中的波澜起伏,当着海葵的面用手指对着屋顶指了一下,海葵立刻心领神会,屋顶上来了不速之客,可见此人的轻功极好。她默契地随手拿起一旁的剑,利落地抛给夏侯羿,夏侯羿心照不宣地接过剑,悄无声息地拔出剑来,大步流星地离开屋子。
一出屋子夏侯羿疾如雷电地跃上了屋顶,可黑衣人还是有所察觉,正要先行而去,只见夏侯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现在黑衣人的正面,迅速地在空中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逼得黑衣人不得不往后退让,刚刚站稳脚,感觉已经躲过的攻击。说是迟那是快,夏侯羿一个箭步加上上乘轻功,凌厉的剑已经落下来,黑衣人急忙用剑抵挡,却挡不住那力道凶猛,便回了一招扫堂腿,夏侯羿轻易躲过并来了招回马枪,正中黑衣人下怀,眼看黑衣人就要被擒时,迎面打来几道寒光,夏侯羿左躲右闪,还接住了一道寒光,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枚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