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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上官子宸和叶莺也是一路无话回到了西厢,起因叶莺猜想是因为她告诉上官子宸袁宔把秀秀带到了洛京,上官子宸听她讲到此事之后就一直没发表看法,而是闷头闷脑地走路,叶莺见状也不做声了。
天已经暗下来了,他们刚从回廊走下来到达西厢内院时,叶莺突然挣脱上官子宸的手,退后躲到了树下的阴影里。
“怎么了?”上官子宸正在想事情,被这么一甩手,愣了一下,回过神了发现地上一片皎洁的月光,顿时就明白了,便回头对她说道,“差点忘了大事,你站在这别动,等我一下。”
叶莺点点头,以为他会进屋拿个披风什么的,没想到上官子宸进到自己那间房里,不一会就出来了,见他手里没有披风,什么都没有,她奇怪地问道:“你两手空空地出来,我拿什么挡月光啊?”
“这个。”上官子宸走到她的跟前,拉起她的右手,拿出一枚戒指帮她戴到无名指上。
“这是……?”叶莺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枚戒指,戒指上有一颗奇特的宝石,有一半是黑的有一半在微微地发着淡淡的白光,她轻声惊呼道,“我知道了,这是……”见到上官子宸把食指放在嘴边作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叶莺没敢把“阴阳戒”三个字说出来。
“跟我来。”上官子宸把叶莺带出树荫,暴露在月光底下,阴阳戒的宝石在月光下晶莹剔透、流光溢彩,就像是一副蕴藏着生命的阴阳八卦图,那一黑一白透亮透亮的颜色给她带来了一种宁静的神秘感,平日的眩晕感都消失了,此时沐浴在月光下让她感到的是无比的沉稳和踏实。
叶莺正想问他什么,而正在此时,院子门口竟传来了声音,叶莺换了个站立角度,把手上的阴阳戒挡住了,她瞟了一眼门口,还好不是如意,而是两个婢女。原是婢女们问他们还有什么需要,上官子宸把她们打发了之后,又匆匆把叶莺拉回了她的房内。
把门都关上后,上官子宸去点蜡烛,烛火亮起之后,叶莺举着右手看着这个戒指,刚才没注意到,现在才发现这戒指戴着有些松,很容易脱落,她从梳妆台里找出一根红绳,用红绳把戒指穿起来,再拎起来要往自己的脖子上挂。
“我来。”上官子宸在叶莺身后直接从肩膀上伸手拿过红绳,帮她挂到脖子上,戒指顺着红绳滑落到叶莺胸前,上官子宸顺势从背后搂过叶莺叮咛道,“莺儿,这阴阳戒为我母亲创里玄月宫之时先帝所赠,它可以吸收月光精华,能驱邪避凶,你戴着它,再也不会再惧怕月光了。”
阴阳戒不是在师宛如手上吗?他连这个都弄到手了,叶莺的头背靠着他肩膀上,悠悠问了句:“说吧,你答应了她什么条件?”之前师宛如一直都不肯还他这枚戒指,而现在她能交出来,想必代价也不会低的。
“说来话长,”上官子宸目光有些躲闪,不过幸好叶莺的角度是看不到的,他故作轻松地回道,“我答应帮她做一件事,她还没想好。”
又是这种条件,叶莺心里总感到有隐患,她曾经让上官子宸答应做一件事都还没有机会兑现呢,没想到这师宛如也用了同样的招数,这一招如果让有城府的人用上了,后患无穷。
“这万一她狮子大开口,要你答应她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你也答应她呀?”
“若是这样,我便拒绝,她要想报复我就报复我吧,也不差这么一次。”
“子宸……”他是为了我才如此委曲求全的,叶莺思忖道,我岂能再离他而去,我要回炀京和他一同面对。就这么一瞬间,她就下定了决心,“我同你一起回炀京,无论有什么困难我们夫妻一同面对,要活一起活,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上官子宸没想到她那么快就答应回炀京了,也有些动情,他的头埋在她的粉颈里,说道:“莺儿,我也慎重考虑过了,这次回去,咱们手上得有王牌。如果顺利,我就要把未了的事都了完,之后我们离开炀京回骆州生活。但是如果不顺利,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无论如何我会保全你。”
“嗯,我相信你。”叶莺用反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平静地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我同你一起回去就是了。”
上官子宸想起要说的正事,便抬起头来,把叶莺拉到床沿一起坐下,认真问道:“你方才说,袁宔带着秀秀来洛京了,还去了凌云观找清鹤道长?”
叶莺谨慎地回忆了一下方才袁老夫人和袁富贵的话:“大致是这样。而且听管家的意思,袁宔带来的还不止秀秀一个人,我猜会不会连定晴、定邦和玉螺都来了?”
“这个袁宔啊……”上官子宸按了按太阳穴,真让人头疼,他把玉螺带来还能理解,这连叶定晴、叶定邦都带来是什么目的呢?
“怎么了?又吃醋了?”叶莺自从没有七情六欲之后说话更心直口快了,见上官子宸刚才一提到袁宔一路上都不说话,现在提起他又紧皱眉头,便调侃道,“也不至于吧,他带来的只是个替身而已,真正的我在你身边呢。”
“他对你还真是上心呀,”上官子宸也酸溜溜地揶揄她道,“我猜他八成是带你的替身来找清鹤道长治病的。”
叶莺好奇地问道:“清鹤道长会治这种病?”
“嗯,”上官子宸也把秀徐变疯后的情况对她说了,“之前魏大夫和四弟分别给秀秀诊断过,诊断的结果都认为此病是中了邪术,需要道术高明的人方可解。既然袁宔能从那么远的路都能把秀秀带来,说明清鹤道长应该就是个高人。”
“那咱们接下来一步该怎么走?”叶莺也迷茫了。
上官子宸冲她诡秘一笑:“其实,清鹤道长今早已经提醒你了。”
原来如此,难怪清鹤道长让她去凌云观见他,看来他早就掐指算出来了,还真是料事如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