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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我真躺在床上,还在思索着夏尔的事情,不时地打着哈欠,迷糊的双眼缓缓地闭上,脑子一片混沌,沉入了梦境。
他睡在一片湖上。
翡翠样的湖心,水波微微荡漾,他从熟睡中醒来,揉着眼皮坐在湖水上,蓦地站起来,懵懵懂懂中开始疯狂地奔跑嬉戏。
他见到了好多人,老老少少,围着他,嬉笑玩闹,他跑过年幼时经常路过的小路,从小溪游到大海,潜入水中浮出来,又回到了湖泊上。
他静静地看着湖水。
泛光的湖面上倒映着自己的模样,毛骨悚然的是旁边竟然还站着一个人,像幽灵一样模模糊糊的一个人,黑得像自己的影子。
食我真轻声呢喃着,“夏尔?”
他一扭头,就与夏尔撞了个正着,夏尔的两眼漆黑如墨,一对全黑的眼睛,墨水从眼眶里蔓延出来,染黑了沉重的眼圈。
夏尔退了几步,转身撒腿就跑。
他在前面使劲地跑,食我真在后面拼命地追,两人越跑越快,跑过了森林,食我真感觉喉咙好哑,身体越来越吃力。
食我真跑不动了,摔在地上,眼皮越来越沉重,坐在地上昂起头哭了起来,他看到一束光就爬了过去,被光吞噬了。
他掀开被子,猛地坐了起来。
房间里光线充足而且柔和,窗外的树木在海风中摇曳着,头顶的天花板却是陌生的模样。
他摸了摸泪腺湿肿的眼睛,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竟是两行伤心的泪水,哗哗的从他的眼睛里涌出来,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这里是加斯顿大学的附属医院,食我真的手臂上插着吊针,身上还穿着昨日的裤衩子,双眼迷离,头胀痛不已。
清水玲子坐在椅子上,头埋在床沿,挺拔的小鼻子在浅浅地呼吸着,看样子应该是守了食我真一晚上,一直没舍得休息。
冰思源推开门,手里提着早餐,看到食我真已经醒了过来,他火急火燎地靠上来,满脸欣喜地问到,“亲爱的,你醒了?”
食我真问,“我怎么在这?”
冰思源放下早餐,柔声道,“哦,是这样的,你昨天晚上呢发高烧,我们给你叫了救护车,还有雪瑶也是,她正在隔壁呢。”
食我真又问,“夏尔呢?”
冰思源慌忙地指了下左右,吞吐到,“夏尔?夏尔他不是?不是也在隔壁吗?”
食我真扯开吊针,从床上爬起来,惊醒了正在休息的清水玲子,她阻拦道,“真,真你不可以起来,医生说你必须好好休息。”
食我真傍着床头饮泣低鸣,他倔强地穿上医院的拖鞋,用嘶哑的喉咙说到,“夏尔,夏尔,我要去见夏尔。”
清水玲子顺着食我真的胸膛,安慰道,“夏尔他没事,他还在休息,你先躺下好不好,等医生来了再说。”
食我真摇头说,“不,不,夏尔,我现在就要去见夏尔,我昨晚梦到他了,我现在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他固执着要起来,身体却不允许他的勉强,这才跌跌撞撞地走了两步,就捂着肚子、苦着脸差点摔在地上。
清水玲子搂着他不知所措,崩溃地举着手儿,妥协到,“好,好,好,我陪你见夏尔,我陪你去见夏尔。”
两人搀扶着走出了病房。
冰思源傻傻地杵在那儿,动也不动,他指着他刚买来的早餐,又看了看只穿了件大裤衩子的食我真,一次次欲言又止。
转过走廊后,夏尔的病房里传来了嘈杂的厮打声,食我真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他想用上帝之眼穿透墙体去视察里面的情况,却失败了,肠胃猛地抽搐着,他眼前一片空白,差点没晕过去。
食我真惊愕到,“怎么会这样?”
清水玲子搀扶着他,见他脸紫得像茄子一样,顺了顺黏在嘴里的头发,忙着问到,“真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哗!就在这时,夏尔的房间又传来了玻璃爆炸的声音,食我真苦着脸说,“夏尔,夏尔有危险,夏尔。”
他松开清水玲子的手,自己一个人快步地扑了上去,就在食我真要贴上房门时,又一声爆炸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近在咫尺。
几个医护人员将夏尔摁在床上,想给他注射镇定剂,夏尔操纵着念力将他们毫不留情地甩开,又一脚将凌乱的床头柜给踢出了门外,砸穿门板,撞在了食我真的身上。
食我真被床头柜击中胸口,砸在走廊的护栏上,将两层钢化玻璃砸了个粉碎,从三楼高的走廊上摔了出去。
清水玲子惊恐到,“不要!”
她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弹射出去,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食我真的手,将自己吊在了走廊外的护栏上。
数不清的玻璃碎片如雨花落下,稀里哗啦地砸在医院一楼的大厅上,惊到了无数人,魔法理论1班的金中正冲上去,抱起一个小女孩避过了下坠的玻璃。
他刮了刮小女孩的鼻子,望着悬挂在三楼外的食我真,脚在地上一踩,就跳到了二楼的天花板上,像只蜘蛛一样攀在那儿。
第七感驺虞『飞影无尘』,第52位。
金中正咧着嘴问,“喂,没事吧头?”
食我真脖子涨得老粗,藏在肌肤里的血管全部浮了出来,他向金中正递去一只手,“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搭把手。”
金中正抿着嘴,鼓着嘴笑着摇了摇头,似乎要让食我真晾在那儿一会儿,故意说到,“军训那会你可没有救我啊?”
食我真憋红了脸说,“我也想啊,可剧本上没写啊,现在不是第9集吗?车恩尚还不是你妹呢。”
金中正挂着嘴笑了,他拉住食我真的手将他丢在了二楼的走廊上,清水玲子也缓了一口气,一个高难度的鲤鱼打挺翻了上去。
与此同时,夏尔也在厮打中冲出了病房,他驾驭着13把柳叶刀从天而降,如蜻蜓点水般落在一楼的大厅上。
他警惕地望着左右,像个外乡人一样被突然置身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令人诧异的是,他的眼睛全黑,弥漫着黑色的死寂。
食我真从二楼跳下来,在地上打了个滚做缓冲,又迅速地站了起来,他举着手,跟迷茫的夏尔对视着,眼神中惊恐万状。
面前的夏尔就一如他所梦见的,紧张地退了两步后,转身撒腿就跑。食我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认为多半和夏尔的魔法后遗症有关。
食我真追了上去,扯着嗓子喊到,“夏尔!夏尔!中正帮我拦住他!”
金中正从悬挂的天花板上落在地上,像猫一样轻巧,他三两步就追上了食我真和夏尔,还盯着食我真的下体碎碎道,“喂,头儿,有没有人说你今天很性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