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宁城秘史

寒衣将作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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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楚平悠悠转醒,竟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口漆黑大缸内,缸内溢满了浓稠怪异的液体,散着一股浓重的草药味道。

    “啊——”楚平顿觉脑壳儿发疼的很,似有虫兽撕咬脑髓,疼痒难忍。

    这阵刺痛来得快,散的也快。

    恢复感官的楚平,这才有机会细细打量周围,这是一间密室构造额屋子,周围都是黑漆漆的墙壁,当中摆着一张桌子几个书架,再有一排有小抽屉的柜子,以及自己待着的大缸。

    四肢仍然不受自己使唤,但这并不妨碍楚平内省自身。

    神海境中等!

    楚平惊疑不定,怎么自己昏迷一场之后,修为竟然不知不觉突破了桎梏,一下迈入了神海境中等层次,浑身灵气雄浑沉重,筋骨血液鼓动翻涌,似龙凤交合缠绵,孕出一股磅礴浩荡的汹涌力量。

    巨力如龙!虽然不能动作,楚平仍然真切的感受到了自己力量上的变化,不但如此,浑身感官都灵敏的好几倍。

    凝目远眺,屋内桌上一应饰物都清清楚楚落入楚平眼底,一封泛黄信封上头压着一块玉佩,再者就是写笔墨纸砚,几本破旧的手札。

    闭目倾听,有潺潺流水声连绵不绝,偶尔飞鸟拍着翅膀停落,传来几声低鸣。

    鼻尖微动,那股浓重的草药味道被分成了无数道不同的气味儿,楚平能轻易的分辨出每种味道的不同之处,可惜不曾知晓这种味道的来源。

    更夸张的是,楚平意识一番探查间,竟有一股奇异之力四散开来,笼罩出了方圆几十尺的地界,这片区域上的一草一木,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尽入楚平的脑中。

    屋外飞鸟攒动的身姿,也缓缓在楚平脑中勾勒出了身形。

    “我这是算作什么?被人揍了一顿,然后就修为大进了?”楚平苦笑出声,摸不清自己昏迷这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一股倦意传来,而后楚平脑海一阵天旋地转,有鼾声阵阵,与屋内回荡。

    ......

    宁城上空,月色如梭。

    白雪褪去了不少,偶尔林间檐角还藏着几块,皆是些混着碎冰的伪劣货色,早就没了大雪纷飞时的轻柔触感。

    城府衙门一改往日的忙碌,竟落入了难得的清闲当中,一干官员衙役都没了身形,大部分衙舍都漆黑一片,唯独正府大堂灯火通明,有人影来回攒动。

    “韩老兄,这么晚了你把我喊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门外匆忙进来一人,脚步未停稳就立马开口问道

    此人光看容貌的话,和宁霜月竟有几分神似。

    “宁海老弟,不急,还有几位没到呢,你先坐下。”韩老先生此时端坐高堂之上,玉蟒蛟龙袍,青釉金玉冠,身前宁城府府主金印光华流转,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么一层显赫的身份。

    “韩兄。”

    “韩大人!”

    宁海落下脚不过片刻,有两人随后也到了。

    一人浓眉大眼,鬓发皆半百,神色淡然,眸中有精光闪烁,另一人虎背熊腰,凤眼鹰鼻,眉中皱起一条条细纹。

    “劳烦许兄和任将军了,这么晚了把你们请你们过来。”韩老先生眯着眼睛,露出一抹笑容。

    “韩兄这是什么话儿,都是为了宁城操劳,哪里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韩老先生口中的许兄自然不是别人,乃是许氏“名义”上的当家人——许重山,领着民吏司正司职位,管辖宁城上下一干官员的升迁考核,也负责宁城上上下下一干闲杂事物的处置。

    那位唤作任将军的,乃是常驻宁城的防卫营正将任安阳,下辖精兵愈十万,负责守卫宁城的安危。

    “既然三位都到齐了,那我就不兜圈子了。”韩老先生正色道。

    “前几天,我在一个小家伙的身上,发现了这样东西,三位都好好看一看把。”

    一团黑色光球漂浮半空当中,里面藏着一条袖珍小龙,龙头与躯干分离,显得诡异无比。

    看了清楚以后,三人脸上神色各异,惊讶、恐惧、疑惑皆有之,且一齐都陷入了沉思当中。

    “韩兄,这事可开不得玩笑啊......”宁海长叹一声,苦涩的说道,眉头都快皱成了川字。

    “既然拿出了给各位过目,老朽自认还是有把握的。”

    “至于往后的事情,老朽也只能尽力而为。”

    “宁城的大小事宜本就由你们做主,至于后面的路要怎么走,你们三人敲定吧。”韩老先生平静的诉说着,仿佛在讲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哼哼——韩文焕,你莫不是要再当一次缩头乌龟?”许重山怪笑一声,语出讥讽道,显然对他一番言语十分的不满意。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韩文焕沉声回应,脸上挂着一丝阴郁,话语当中并未表露出来。

    “有韩兄的这句话,某将也定当恪尽职守。”任安阳旋即接下这话说道,偷偷朝许重山使了个眼色。

    “告辞。”

    “某将告退。”

    许任两人一起离开,只留下宁海还在,望向两人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韩兄不生气?”

    “一把年纪都快要入土了,哪里还未这点小事计较。”

    “最近许任两家太过亲近了,前些天一起给我施压,竟想着要让我把女儿嫁进许家。”宁海反而一肚子火气,和韩文焕埋怨起来,看来平常没少受两人的挤压。

    “霜月那个小丫头肚子坏水多着呢,许家的那两个儿子都玩不过他,任安阳的两个弟弟又都是憨货儿。”

    “逼你嫁女儿,我看多半是狗急跳墙,想要搅浑宁城这一池清水了吧。”韩文焕听的乐呵,一扫刚才阴郁。

    “这事儿多半不是他许重山做的主,许家的两个儿子哪个不比他顶用?就是看起来懦弱的许宗保,背后底蕴也深不可测,他许重山拿什么和他两个儿子争。”

    “你们为了掣肘那个人,看来是下了不少功夫。”韩文焕难得露出愧疚,就是不知是对宁海,还是对口中提到的“那个人”。

    “都是霜月的主意,这些年可苦了她了,都在为家里的事情操劳,修为也都落下了。”

    “把她送到我这里来吧,趁着我还有些时日。”

    “韩兄——”

    “当作我还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