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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的金色王座上,仅腰部裹着白色浴巾的高大修长君王微微闭着眼,五六个裸身美女围绕着他,或吻上他的宽厚胸膛,或吻住他的胯//下,或吻住他的双//腿,还有的为他按//摩双肩,或为他轻柔捏着壮实的手臂,还有美女吻着他的发丝,小心而温柔,深情无限。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睁开双眼,慢慢地环视厅内,目光落在厅内某处圆柱后面的角落时,微微一凝,蹙眉唤来了侍卫,“把她赶出去。”
侍卫顺着目光看去,几乎不着寸缕的安妮公主正抱着一个光着身子的美男调笑,又亲又咬,笑得极为放肆。
侍卫带着两个侍女快步走去,恭敬地请她离开。安妮公主原本有些怨怒,可当听到这是君王的命令时,身子立刻一缩,甚至都不敢往王座上看一眼,立刻灰溜溜地离开了。
君王的眼角余光瞥到安妮公主离去的背影,冷哼着再次闭上眼。
他刚想起了她在梦中说的那句:“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就觉得这个小伙子好帅……”
安妮公主与她母亲的眉眼有三分相似,又喜好调戏年少美男,让他看了就有气。
两个时辰后,君王离开晚宴,去了城堡顶层的沐浴间。
浸泡在温热的温泉水里,侍女们为他按揉着双肩与后背,为他的身体温柔涂抹香膏,为他洗净发丝。
泛着白汽的朦胧水雾中,他忽然想起若干年前也有一个这样的女孩,被他骗来做侍女,站在浴池边为他按摩双肩,她说自己是专业按摩,所以收费颇高,是几枚金币他忘了,但却清晰记得她当时狡黠的笑脸。
他还曾经将她绊倒在浴池,然后在水底扯掉她的浴巾,想要借机占有她,却被她像一条鱼一样溜走,似乎,她还朝他的关键部分踢了一脚,还振振有词地说谁让你的小弟弟不听话。
往事历历在目,可那个女孩却早已不在,白茫茫的水汽缓缓凝聚他的脸庞,顺着滑下,凝住他的眼睛,缓缓地,不知是雾水还是泪水流下,一滴一滴,顺着他的俊美绝伦脸庞,慢慢滑落至水池。
他猛地吼叫一声,重重地拍打池水,一股股水注顿时冲天而起,直冲天花板,碰到顶后又唰地一下迅速落入水池。
“啊——”他又猛地厉吼一声。
一声又一声,整座宽大浴池仿佛都在环绕回荡他的吼叫。
所有的侍女都吓坏了,慌乱中,七手八脚地地爬上池岸,忙不迭地作鸟散分别逃离。
浴池完全安静下来,他也逐渐平静下来。
他沉入水底深处,蓦然失声痛哭,绝美的头发漂浮在水面。他哭得那么痛苦,那么绝望,那么用力,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哭过。
他哭出了他所有的伤心,所有的心痛,所有的思念,以及所有的爱恋。
直到嗓子哭哑,哭得不能再哭,喉咙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才慢慢浮出水面。
此时,已过去了两个小时。
湿湿的头发搭在他光裸的后背,俊美得令人呼吸骤停的脸庞上满是水珠,宽阔厚实的胸膛上也挂满了晶莹的水珠,正一滴滴回落到温热水池里。
刚才的吼叫仿佛只是幻觉。
他这时已完全安静下来,双眼平静无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所有熟悉君王日常起居的侍女侍卫们都知道,君王患上了忧郁症。他常常整夜整夜不睡觉,除了参加皇族夜宴外,还常常通宵翻阅各种卷宗。他白天也不睡觉,可以一刻不停地处理各种事务,疯狂地让自己忙碌,不让自己有一刻的停顿。
他在沐浴时陷入颠狂状态,时常怒吼与发脾气,还有侍女偷听到过他痛苦而悲凉的哭声,那么凄厉那么恐怖,仿佛失去了伴侣的雄鸟一样。是的,那位侍女说,在她曾住过的山里,有一种长着彩色羽毛的雄鸟,如果失去了伴侣,就会常在半夜发出可怕的哭声,那是一种喉咙深处发出的哭叫,犹如恶鬼夜泣,听到之人无不惊恐万分。
而君王的沐浴池里夜半的神秘压抑的哭泣声,竟与这种雄鸟的声音惊人的相似。
然并没多少人将这段话当回事,因为这座城堡里经常会传出各种流言。
君王偶尔不参加晚宴时,就会去折磨那个被关黑色水牢里的曾经的宠妃普莉玛。他让人把她的衣服剥光,头皮剥光,身体上的皮也剥光,然后用尖刀刺入她的肉里,一点一点往下滑,从柔软的胸口一直刺到脆弱的足底,看着刺目的鲜血涌出的刹那,看着她痛苦万分、惊恐不已的表情,他的内心就会升起一股无法言喻的爽快,扬声大笑,笑声厚实有力,仿佛穿透整座牢房,能让整个牢顶都塌下来。
君王每个月都有几天会像疯了一样在晚上夜游,游遍整个花园,见到可疑的侍女就杀;有时还会喝得醉醺醺来城堡顶端,若没有侍卫拼死拦住,他可能就直接冲动地往下跳。
有时,他召寝王妃或情人,在她们脱光衣服后,用粗硬的鞭子狠狠抽打她们柔软娇美的身体,打得她们如同惊慌的小鸟满室惊逃。他有时还会狠狠撞入她们的身体,一边全力撞击一边猛扇她们巴掌,把她们的美丽脸庞全都扇得青肿不堪,如果她们哭着求饶,他的巴掌便会落得更快、更猛,扇得她们嘴角溢血不止、头脑发昏,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只有在白天,君王接见权臣或处理事务时,才能勉强维持表面上的正常。让近身侍女或侍卫惊讶的是,尽管他晚上经常处于恶劣状态,但他白天的效率居然特别高,他在谋略、治人和治国上天赋异禀,无论多么复杂的案宗、国事、权力纷争,只要落入他的手中,就能被云淡风轻般地解决,轻而易举地化为空中尘埃。无论面对多么难缠的皇族权臣、政客、贵族,他都能洞悉其软肋,直击其最软弱的地方,使其不得不向他服软、妥协、服首称臣。
时间一天天过去,明明处于黄金年龄的君王,日渐苍白、消瘦、倦怠、痛苦、绝望。他有时会取消晨议会,安静地站立在王后睡房里整整一天,仿佛石刻的雕像般不吃不喝,不说一句话,就这样子站立到天明。
如果有人从王后的落地窗往里看的话,就会觉得异常恐怖。一个华贵奢华黑色长服美男站在那里,明明一张绝世无双的美男脸,却布满阴冷和戾气,眼神里杀气与血腥宛若地狱里的恶鬼煞神,周身环绕的阴森和寒冷更是久久不散。
无人敢再望。王后落地窗前的那片草地,是城堡中精灵们的禁地。
无人知道,他时常站在落地窗前,想起种种往事。
他曾爱过两个女人,一个不念往日旧情,不但绝情地抛弃了他,还和另一个男人结婚上床;另一个满脑子的权力和欲望,联合自己的部族背叛了他。两个女人都可恶到了顶点,但相比起来他最痛恨的还是前一个女人,她绝情地离开他,无情地抛下他,连孩子都不要了。这个女人的心怎么可以这么狠,比他这个一国之君还要绝情狠毒。
至于另一个,他早知她满嘴谎言假话,只是佯装不知。她的背叛在他意料之中,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权力与王位的惊人吸引力,而这样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怎能抵挡得了权力的诱惑?
前面一个女人让他感受过最纯粹最纯美的爱情,让他宛若中了最美的情花毒一般不可自拔,无法控制地沉溺;后面一个女人对情欲与权力的热望让他着迷不已,她更像从前的他,让他有点像找到自己的同伴的感觉。
若问更爱谁一点,毫无疑问是前面一个。后面的那个女人在这片大陆上实在太多太多了,可是前面那样的女人,他只遇到过她一个。
她还曾经多年未让男人碰过,让他一度极度震惊。对情欲不可自拔的他,难以想象没有身体接触的日子该如何过。他从未想过她能为他守贞,甚至觉得为一个男人守贞十多年是件特别荒谬的事情。当他得知她多年来没有碰过男人的那一刻,并没有感到多少快乐,而是震惊和痛苦。他心疼她多年来过得这么寂寞,这么孤寂,这么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