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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知道丈夫爱着一个叫做祁芸儿的女子。
她第一次听到祁芸儿这个名字时,是在嫁给姬无痕的第二年。
那一晚,酒醉的姬无痕嘴里一直叫着这个名字,后来,她跟族里的人打听,结果她刚一提起这个名字,那人就匆匆走了。
多来几次,秦桑就知道了,祁芸儿这个名字在族里是个禁忌,不能提,而她也不可能去问丈夫,所以至今她都不清楚这个祁芸儿到底是何方神圣。
姬无痕不愿意跟妻子说,秦桑也不追问,转移了话题,“外面凉,我扶你进去休息。”
姬无痕看着妻子的侧脸,神情有瞬间的恍惚,转瞬恢复自然,应了一声好,回到房间里,姬无痕刚刚躺下,就对秦桑说道,“你有事就去忙吧,我这里不用你看着,这些天一直照顾我,你也辛苦了。”
面对丈夫过度的客气,秦桑只是温柔地笑笑,转身出了房间,她是不睡在这里的,她的房间在隔壁,这一点,姬家的佣人都知道,只是谁也不敢在外面胡说而已。
房间里只剩下姬无痕一个人,他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梦里,他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清若筠还是祁芸儿,还是那个跟在他的身后,娇娇软软地叫着他无痕哥哥的小姑娘。
“芸儿,不要恨我。”一声轻喃从他的口中溢出,进来给他送汤的秦桑愣在原地,端着托盘的手指节泛白。
她整整地看着丈夫闭上眼睛,脸上的神情一会儿愉悦,一会儿痛苦的模样。
即便是梦中,你也还在惦记着那个女人吗?姬无痕,你将我和孩子放在哪里?还是对你来说,我和孩子就是你对外的交代呢?
秦桑站在原地很久,一直到腿都麻了,手上的汤也已经没了热气,她才缓缓转身,离开了姬无痕的房间。
她想她终究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这一次,她一定要知道,被丈夫惦记了二十多年,甚至连死都要保护的人到底是谁。
此时的姬无痕不会知道,因为自己梦中无意的一句话,秦桑会循着他的踪迹去找清若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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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影基地。
清歌看着眼前的男人,神情懊恼,“早就跟你说了不要剧烈运动,好好养伤,你为什么不听。”一边说着,手下的动作却没停,将靳修溟身上的衣服扒了,检查他的伤口。
靳修溟的脸色苍白,刚才四百米障碍训练时,他不小心从木桩上摔了下来,运气很不好地撞到了胸前的伤口,当时就疼地没起来。
清歌一回头就看见了这一幕,连忙将他拉到了医务室,结果今天另外两位军医都不在,只能自己上手了。
伤口表面虽然已经愈合了,但是内里的肉并没有那么快长好,刚才那一撞,撞得靳修溟差点吐血。
靳修溟自知理亏,也不敢反驳,乖乖地任由她训着。清歌检查了一下伤口,发现伤口并没有崩裂,轻轻舒了一口气。
“你看吧,我就说不会有大问题,也就刚才疼了一下,现在已经没事了。我自己是医生,我能没有分寸吗?”靳修溟见她神情放松,终于敢出声了。
清歌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还有脸说,你自己是医生,自己的伤口有没有完全愈合你能不清楚,你这样带伤上阵,是想作践谁呢?”
她语气严厉,说得靳修溟眼神微闪,心虚地不敢跟她的目光对上。
清歌却没放过他,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过来,“你是不是就是故意想让我心疼?”
靳修溟一脸无辜,“冤枉啊,我真的觉得自己没事了,不想拖后腿,才想尽快训练的,今天的事情就是一个意外。”
清歌轻哼一声,不想看他,靳修溟舔着脸抱着她,“别生气了,今天是我不对,我应该听你的话,以后我会注意,好不好?”他刻意压低了嗓音,他知道清歌喜欢什么。
低沉磁性的嗓音恍若大提琴,清歌果然心就软了,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就算是吃醋,也不能用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再有下次,我真的不理你了,我说到做到。”
靳修溟自然知道她是认真的,连忙保证道:“好,绝对不会有下一次,其实我就是看着你跟曹俊烨默契的样子,心里怪不是滋味的,明明我才是你的男朋友。”
他语气微酸,透着小小的委屈。
清歌捏着他的脸,“靳美人,你要对自己的美貌有信心,你以为经过了你,我还能看得上谁?”就这一张脸,就足够她回味一辈子了,其他的人在他的面前,全都黯然失色。
靳修溟幽幽地看着她,“所以你到现在为止,看中的还只是我的脸?歌儿,其实我好的不止是脸。”
清歌眼睛半眯,视线在他的身上扫了一眼,笑,“我当然知道你好的不止是脸。”靳修溟的身材也是她觊觎已久的。
靳修溟趁机揽着她的腰,轻轻摩挲,气息喷洒在她的耳侧,果然就见她的耳朵开始泛红,眼睛里不禁闪过一丝笑意,真是敏感哪。
“其实我还有一个大宝贝,保证你更喜欢,你想不想试试。”
火车忽然从眼前开过,清歌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不止是耳朵,就连脖子都红了,狠狠踩了他一脚,拂开他放在腰间的手,“我看你确实不像是有事的样子,我先回去训练了。”
好不容易才有了独处的时间,靳修溟哪儿舍得现在就放她走,拉住她,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歌儿,你现在是越来越狠心了,明知道我想你,还不让我亲近你。”
“靳修溟,现在是白天,还是在部队里。”清歌没好气,医务室的门可没锁,这万一要是有人进来,他们两个就真的不要活了。
靳修溟不放手,打着商量,“就亲一下。”
清歌看着这人,还在犹豫间,唇上就多了一抹温热,腰间的大手不断收紧,清歌下意识将手放在了他的脖子上,配合着他。
自从靳修溟受伤之后,清歌跟他之间就很少有这样激烈的拥吻,即便是亲吻,也只是浅尝辄止。
多日不曾亲热,靳修溟有点把持不住,手从作训服的下摆钻了进去,贴在腰上,不断摩挲,长舌长驱直入,与她的一起共舞。
清歌的眼神渐渐迷离,靳修溟的手沿着腰线一路向上,在即将碰到那处柔/软之时,门外传来了两位军医说话的声音。
两人一惊,清歌迅速从靳修溟的怀中退出来,整理着衣服。
靳修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
两位军医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清歌与靳修溟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的画面。只是这靳医生是怎么了,脸色似乎不太好看啊。
清歌看了一眼欲求不满的某人,笑了笑,跟两位军医打招呼,随后对靳修溟说道:“靳医生,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靳修溟动了动腿,调整了一下坐姿,嗯了一声,没看清歌。
清歌离开医务室,走了两步,好心情地吹了一声口哨,靳修溟听在耳中,神情越发懊恼,低着头看了一眼不争气的老二,轻哼一声。
靳修溟这么一摔,直接又休息了三天,顺便还去医院做了一个检查,一直到半个月后,检查报告显示没有问题了,这才真正开始加入了训练。
陈可佳站在训练场边,看着再次轻松赶超了曹俊烨的靳修溟,对身边的元舒说道:“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靳医生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
元舒的视线在训练场中扫了一眼,就见到靳修溟和曹俊烨已经走向了下一个训练地点,扯扯唇,“哪里是吃了兴奋剂,明明是喝了一缸醋。”估计靳医生早就想这么做了。
陈可佳赞同地点点头,这靳医生的醋劲儿是她见过的男人里最大的。
清歌站在陈可佳的旁边,听着二人的议论,咳了一声,“两位,我还在呢。”
陈可佳看了清歌一眼,呵呵笑,“清歌,你就不管管你家靳医生?”
清歌摊手,“怎么管?”
陈可佳一噎,这个她怎么知道,她又没谈过恋爱,想到这里,她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唐浩的脸,想起当时在船上,他毫不犹豫地替自己挡子弹的情形,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异样。
唐浩的伤势比靳修溟可严重多了,现在还在军区医院休养,陈可佳前两天去看过他,恢复得还算不错。
就在几人闲聊间,靳修溟已经在射击上完胜曹俊烨。
曹俊烨放下枪,面无表情地看着靳修溟,“靳医生,我接下来要去练格斗,你还要一起吗?”
他不是没有发觉今天靳修溟在故意针对他,只是他也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有几斤几两,为什么能得到清歌的青睐,这才一直陪着他,不过在几个训练项目上都被靳修溟打败之后,饶是曹俊烨也来了一丝火气,就想在自己最擅长的格斗上找回场子。
靳修溟则是看向了训练场边,清歌正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这个方向,见靳修溟看了过来,还比了一个“幼稚”的口型,靳修溟笑,摇头,“不了,我刚刚重伤痊愈,训练还是要适量为主,我先走了,你慢慢练。”说完,施施然朝着清歌的方向走去。
曹俊烨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清歌一眼,眸色复杂。
“清歌。”靳修溟刚刚走进,只来得及叫一声清歌的名字,基地里就响起了紧急集合的哨声。
众人的神色一变,连忙朝着哨声响起的方向跑去。
季景程站在办公室前的空地上,神情严肃,他的身后站着陆城,就连还在医院里的唐浩都来了。
雷影的队员们迅速集合,看着前方的季景程。
季景程的视线在众人的身上扫了一圈,神情严肃,“刚刚得到消息,夏国边境发现了赤练的人活动的痕迹,我们有几个村民被他们带走了,我们的任务就是将那几个村民给救出来。”
又是赤练。
清歌的神色微变,前不久刚刚劫持了他们的一艘游轮,现在又故技重施,赤练的人到底想干嘛?
季景程指着空地上停着的武装直升机说道,“现在立即出发,详细情况路上会跟你们说。”
众人二话不说,一个个背上装备,快速而有序地上了直升机。
路上,季景程将情况详细地跟队员们说了,清歌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赤练的二当家在上一次的行动中死了,赤练的人想要替他报仇,这才组织了这次的活动,而且点名要雷影的人过去。
以人质的性命为威胁,季景程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清歌没想到毕涛竟然死了,有些意外,不是说毕涛已经逃走了吗。
此时的清歌没有注意到靳修溟瞬间晦暗的眼神,他微微垂眸,嘴角的弧度渐渐消失,眼睛里的冷意慢慢溢出来。
夏国毗邻南罗国的边境是一片原始森林,被赤练带走的那几个村民就是边境的原住民,生活在附近的一个村庄中。
赤练的人闯入村庄杀了几个人之后就将那几个村民带走了,还让剩下的村民带话,必须是季景程带着雷影的人亲自来,否则就等着给这几个人收尸。
直升机上,众人的脸色沉重,赤练这明显的报复行为让他们心中都清楚,那几个被抓走的村民十有八九是凶多吉少了。
“队长,我记得当时毕涛是逃走了,又怎么会死了?”陆城不解,当时他是亲眼看到毕涛跳入海中的,他还下水去追踪过,只是没追到。
结果现在告诉他,这人竟然死了,听队长的意思,人还是被折磨死的,现在赤练找不到凶手,是将这笔账算在了他们的头上?
“赤练这次是有备而来,行动时万事小心。”季景程没有多余的话,只说了这一句。
雷影的成员保持沉默,谁都知道这次他们这次行动的艰难,更大的可能是无功而返。
严肃的气氛在机舱里蔓延,清歌静静坐在靳修溟的身边,男人悄悄握着她的手,用了点力,似是在保证。
清歌弯了弯眉眼,其实她心底并没有多少害怕,她沉默,只是因为听到赤练的人闯入村庄时,杀了几个人,心情压抑而已。算起来,那个村庄的村民才是真正的无妄之灾。
直升机降落,众人下来,看着这一片茫茫林海,心情压抑。这里已经有其他部队的人等着了,看见他们到了,给他们发了一张地图,是这附近的地形图。
季景程一身迷彩服,站在队伍的最前方,“根据得到的消息,他们的人就在不远处的一座废弃的村庄中,但他们的人数与武器装备我们都不清楚,现在我们要兵分两组,我会带人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而你们要做的就是潜入他们的后方,将人质给救出来。”他的视线在众人的身上扫过,神情淡漠。
“清歌,谭波,你们两个小组去救人,靳修溟留下,陆城补上。”
清歌与谭波从队伍中走出来,应了一声是。
“我和清歌是一组的。”靳修溟薄唇紧抿,淡淡开口,看着季景程的目光中无声抗议。
季景程看都没看他,只是说道:“你的伤会影响行动。”
靳修溟幽幽地看着季景程,“我的伤早已好了。”
季景程权当没听见,上次游轮上靳修溟说的话还清晰在耳,他不能冒险。
“剩下的那组人暗中支援,靳修溟、唐浩,你们跟我一起。”季景程三言两语安排好行动方案,挥挥手,众人很快消失在林海中。
靳修溟冷眼看着季景程,眼中的情绪让唐浩有些不适,这样冰冷不含感情的情绪出现在一向温润如玉的靳医生身上,让他产生了无所适从与心惊的感觉。
唐浩其实本不应参加这次的行动,但是他自己强烈要求了,季景程才勉强同意。
季景程正在跟其他部队的人商量接下来的行动方案,没有注意到靳修溟。
靳修溟站在那里,很想离开,又想起刚刚清歌离开前,跟他说的让他听从安排的叮嘱,抬起的脚又放下。视线往清歌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转念一想,与其吸引火力,不如解救人质来得安全,于是彻底安静下来。
清歌与众人沿着地图上标注的位置前进,这时候,距离赤练将人质带走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个小时。
这里曾经出现过一片银矿,有不少工人曾在这里挖矿,矿脉巨大,很多人长年居住在这里,废弃村庄就是那个时候形成的。后来银矿挖完了,人们陆续离开,这座村庄才渐渐无人了,多年过去,这里早已荒无人烟,当初的很多房子甚至已经摇摇欲坠。
清歌他们远远地就能看见那一片村庄,周围被挖的满目疮痍,在一片苍茫的翠绿中很显眼。
众人看着那一片村庄,隐约还能看见有人在村中走动,想必那些就是赤练的人。
他们手中的地图上,详细地标注了村庄的位置,以及村落房子的布局。只是这些都是根据以前留下的档案标注的,这么多年过去,跟现在并不一定相同。
清歌指着底图上的某个点,说道,“我们现在在这里,距离村庄并不远,村庄虽不大,但小房子很多,是个很好的掩体,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我们要抓紧时间。”清歌说道,她看向三组的组长谭波,“我们分头行动。”
谭波点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跟清歌商定完毕,由他带着自己的组员从村尾潜入,而清歌则是带人从村头潜入。
秦玺跟谭波是一个组的,离开前,看了清歌一眼,“小心。”
清歌点点头,等谭波他们走了也带着自己的组员悄然朝着村庄靠近。
村庄里。
赤练的三当家毕满坐在正中间,他的下方坐着几个他的得力下属,其中一个下属正说着什么,毕满的脸色阴沉,一脸的震怒。
“够了。”他暴躁地挥挥手,“大当家大当家大当家,你们有完没完,再敢跟我提回去,我就一枪崩了谁。”
下属一顿,在毕满仿若吃人的目光中,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说,“三当家,我们瞒着大当家跑出来已经是坏了规矩,现在回去跟大当家请罪还来得及,万一真的跟夏国的军队对上,回去了,大当家那里真的不好交代。”
“那我哥就白死了吗?”毕满赤红了眼睛。毕涛是自己的亲哥哥,从小就十分疼爱他,若不是哥哥,他早就死了,但就是这样疼爱自己的哥哥却死在了夏国那个叫什么季景程的人手中,还受了那么多折磨,他怎么能甘心。
毕满现在还记得自己看见哥哥满目疮痍的遗体时那世界崩塌般的绝望。
“可是三当家,大当家说过,二当家的仇不是不报,只是现在不是时候,您耐心等等,大当家那么器重二当家,这件事大当家不会轻易算了。”
毕满闻言,嗤笑一声,“是,这件事不会轻易算了,我哥的仇我要亲自报。”指望大当家,简直就是可笑,表面上看大当家十分器重他哥,可是实际上呢?这几年他哥在兄弟们中的威望渐高,大当家对他的忌惮也越来越深,恐怕大当家想他哥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想到这里,毕满眼神微暗,严重怀疑其实大当家就是故意送他哥去死。不然为何当时一定要哥哥亲自带人去劫持游轮,说什么谨慎,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属下还想再劝说什么,他是真心为三当家考虑,本来三当家能坐上现在的位置,就全靠二当家,现在二当家没了,大当家恐怕就等着三当家犯错呢,现在这么做,岂不是自己将把柄送上门吗?
只是当他抬头看的时候,就见毕满正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你该不会是大当家派来安插在我身边的卧底吧?”
下属一惊,连忙表态,“三当家,我跟大当家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是您的人,只忠于您一个人。”
毕满定定地看了他几秒,就在下属冷汗都要下来时,移开了目光,“既然你是我的人,就该听我的,这件事已经进行到一半了,季景程他们应该已经到了,收手的话就不要再说了,有这个时间,不如去将那几个人质给我解决了。”
下属不敢说什么,刚才的那瞬间,他从毕满的身上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杀意,他已经不信任他了。
“三当家,现在解决了人质会不会太早了一点?”
毕满笑,冰冷而嗜血,“他们不过是我引诱季景程前来的诱饵,现在人来了,他们的作用就没了,还留着做什么,真的等季景程将他们救走立功吗?”
下属只能应是,退了出去。
毕满的手摩挲着椅子的扶手,眼神悲伤。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螺旋桨的声音,脸色一变,缓缓笑开,“季景程,你终于来了。”
为了通知赤练的人自己已经来了,季景程特意重新绕回去,让直升机将自己送到了村庄的正上方。
毕满走出屋子,抬头看着头顶的直升机,眯着眼睛,终于来了,季景程,今天我就要你给我哥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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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等人没有直接出现在村口,而是从侧面绕了进去,他们的运气很好,并没有遇上赤练的人。
她径直往村中心的位置走去,那里有全村最大的房子,曾经是仓库。
刚刚走了两步,就听见了螺旋桨的声音,她抬头看去,就看见季景程和靳修溟鱼贯从直升机上滑下来的身影,她的脚步微顿,随即加快了速度,“他们那边开始了,我们也要抓紧时间。”
司微澜几人点点头,紧随其后。
轻轻的“噗”的一声,一名武装分子悄然倒地,曹俊烨上前,将他拖到了角落里,朝清歌打了一个“OK”的手势,清歌点头,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进入村庄之后,这已经是他们遇的第三波巡视的人,不想被发现,只能先解决了他们。
仓库的大门前守着七八个人,手中都拿着枪,警惕地看着四周。
清歌的身影隐藏在暗处,观察了好一会儿,几乎能够确定,人质就被关在里面,就是不知道现在人质的情况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她做了一个前进的手势,率先朝着仓库的方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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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季景程和靳修溟从直升机上滑下,直接落在了村口的位置。
毕满带着人将他们围在中间,他打量了一眼两人,“你们谁是季景程?”他只听他哥提起过季景程的名字,却没见过他。
季景程上前一步,“我是季景程,现在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来了,可以将人质放了吗?”
毕满笑,对他的话避而不答,死死地盯着他,眼神凶狠,“原来就是你杀了我哥。”
季景程跟赤练打交道多年,虽然没跟毕满交过手,但赤练的主要成员都有资料,自然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毕涛的亲弟弟毕满,赤练的三当家。
听到毕满的话,季景程神情淡漠,“人是我杀的,现在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来了,你也该遵循承诺放了人质。”
毕满冷下脸,尤其是在看到季景程这丝毫不在意的态度时,青筋暴跳,“很好,你承认就好,想要人质是吗,我给你。”他挥挥手,属下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季景程看着那几个人质,心猛地一沉,他们是被拖过来的,一路上在地上划出了一道血线,看那样子,明显已经死了。
虽然已经预料到这个场面,但是真的看到,季景程依旧难掩怒意,看向毕满的眼神中透着狠意。
属下将人质的尸体扔在地上,毕满指着人质笑着说道,“还给你。”
靳修溟的视线从几个人质身上扫过,眼神无波,但看向毕满的眼瞳深处却泛着丝丝凉意,这几个人也是被折磨死的,看身上的痕迹,死之前受了不少的折磨,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皮,身上的伤口深可见骨,触目惊心,看来剩下的那几个人质应该也已经死了。
季景程冷眼看着人质的尸体,严重酝酿着风暴,他早就知道赤练的人疯狂,却没先想到这个毕满竟然更加心狠手辣。
“季景程,你杀了我哥,今天我就要让你为我哥陪葬。”毕满的枪口对准了季景程的胸口,就要扣下扳机,却只听得一道低沉的男声说道,“谁说你哥是季景程杀的?”
一句话,让季景程的眼神微变,不着痕迹地往旁边走了半步,试图遮挡住靳修溟的身影。
靳修溟则是直接从他的身后走出来,季景程额头的青筋跳了跳,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想将靳修溟五花大绑关起来。
毕满神色不愉,“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毕涛不是季景程杀的,而是我,尸体也是我让人丢在赤练的门口的,你要找的人其实是我。”
毕满脸色一变,盯着靳修溟,气氛瞬间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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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几人已经将那七八人全部解决,陆城率先打开了仓库的门,只是在看清里面的场景时,饶是已经经历过多次的陆城也僵在了原地。
见陆城站在门口不动,清歌等人都升起了不好的预感,清歌推开他,走了进去,刚一进去,脚步就像黏在了原地,再也挪不动。
仓库的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五六个人的尸体,地面上满是血迹,将那片地方染成了暗红色。
清歌怔怔地看着那几个女孩子,都是如花般的年纪,年轻的身体上满是伤痕,临死前经历了什么,不言而喻,她握着枪的手指节泛白,双目赤红。
“这帮畜生!”陈可佳哽咽。
虽然他们早已预料到人质或许凶多吉少,但看到这样的场面,却依旧无法接受。
曾经,恐怖分子四个字在他们眼中只有一个残忍、疯狂的概念,没有具象化,只有亲眼见到了,才能明白,他们的残忍与疯狂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清歌,我一定要杀了他们。”陈可佳抹了一把脸,将眼角的泪水抹去。
清歌咬着唇,咬出了深深的痕迹,她重重点头,就算是陈可佳不说,她也会这么做的。
“陆副队,这里的人我一个都不想放过。”清歌对陆城说道。
陆城点点头,这也是他的意思,村庄里赤练的人不少,刚才他们小心避开了大部分,解决的只是小部分人而已,现在清歌所想的是将所有的赤练的人一网打尽。
谭波带的人紧跟着也来到了仓库,自然见到了这一幕,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曾经这种只耳闻的事情真实地发生在自己的面前,那种震撼,不是言语可以形容的。
“队长,人质已经死了。”陆城对着耳机说了一句。
还在跟毕满对峙的季景程听着陆城传回来的消息,瞳孔微缩,事情最终还是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他忽然打了一个手势,几乎是瞬间,季景程与靳修溟就拔出了手枪,两人不约而同地朝着毕满开枪。
毕满反应很快,多年刀口舔血的本能让他抓起身边的下属就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枪声在这一片废弃的村庄响起,像是信号,四面八方忽然涌来了不少穿着作训服的军人。
毕满根本不管那些人,他的目标只有季景程,现在又加了一个靳修溟,不管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借着房子的掩护,两拨人马的战斗瞬间就达到了白热化。
季景程解决了一个要偷袭靳修溟的人,对着靳修溟说了一句小心,靳修溟侧身,一枪打在了暗中瞄准季景程的人,两人配合默契,根本看不出是第一次合作。
季景程虽知以靳修溟的身份,必定有自保的能力,但亲眼见识了,才知道他的深不可测,最起码,在武力值上,靳修溟与他不相上下。
清歌等人自然也听到了枪声,知道季景程已经行动了,立即不再掩饰,火力全开。人质已经死了,他们再小心翼翼已经毫无意义,血债只能用血来偿。
战斗结束是一个小时以后,整座村庄沦为了修罗场,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赤练的人被全歼。
清歌等人站在村口,看着地上的人质的尸体,沉默不语。
靳修溟冷着脸,动作熟练地给清歌处理伤口,她的手臂上不小心中了一枪,靳修溟正在给她取子弹。清歌拒绝用麻药,咬着牙,生生忍着疼痛。
靳修溟看着她隐忍的样子,脖子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只能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将子弹取出来,清歌已经满身是汗,她看了靳修溟一眼,知道自己受伤让他有些不好受,可是现在实在是没心情跟他解释,只能低下头去。
靳修溟也不需要她的解释,她的责任心,她的内疚,他都懂,他只怪自己当初为什么不斩草除根,留下了今天这样的隐患,又恨自己当初无所谓的态度,才让自己处于这样被动的局面。
毕满死了,是被靳修溟一枪击中心脏,当场就死了,靳修溟淡漠地扫了一眼毕满的尸体,眼神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