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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道口转弯处,程凌霄将草雉剑往头顶一扔,扬起头颅,他的刘海下,左眼猩红的额光芒一闪而逝,虚空中的草雉剑也消失不见!
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插上耳机,戴上,一边听着《采蘑菇的小姑娘》,一边喃喃自语道:“赤色十字吗?”
回到住处,只听到厨房里传来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
走过去一看,只看到花开院草喰正对着一只活鲤鱼咬牙切齿。
手中的菜刀时不时地用力斩下,却每每只能斩到砧板上。
“你,你看什么?没看过别人杀鲤鱼吗?在我们日本,生吃鲤鱼是传统,肉鲜美可口,想吃吗?就不给!”
花开院草喰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程凌霄,松开压住鲤鱼的左手,右手拿着菜刀再次砍下。
看着菜刀砍在砧板上那狼狈的一幕,程凌霄摇了摇头。
“杀人的剑法学得马马虎虎,厨艺惨不忍睹。”程凌霄淡淡地扫了一眼花开院草喰,转身走到浴室。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刚才程凌霄淡淡的眼神,花开院草喰贝齿紧咬下唇,看着砧板上活蹦乱跳的鲤鱼发呆。
刚才被鄙视了!
竟然被自己的仇家鄙视了!
花开院草喰娇喝一声,扔下菜刀,玉手往身后一探,一抹寒光乍现,长得出奇的日本武士刀归鞘,砧板上,鲤鱼被切割成了无数的小块。
洗完澡,擦干身体,程凌霄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
他一直没有吹干头发的习惯。
“小嘛小儿郎……”手机铃声在程凌霄眯着眼睛就要进入睡眠的时候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程凌霄接起手机,只听见对面响起一声悦耳的女声道:“莫西莫西,程凌霄在吗?”
程凌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然和惊喜。
竟然是柳芸的!
“在。”程凌霄道。
柳芸松了一口气,道:“吓死我了,我真怕打错电话。”
“找我什么事情?”程凌霄问道。
柳芸笑了一声,道:“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你不是还欠我一个人情吗?”
见程凌霄沉默着不做声,柳芸又道:“放心好了,我知道你是非常人,能够让老板不惜一切帮你,能够让世界知名化妆师和搭配师的卡耐恩*夏奈尔大师马首是瞻,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你想多了,你是国民女神,配不上你的是我。”程凌霄皱着眉头道。
柳芸哈哈大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配不上我的!”
程凌霄拿起手机,怀疑地看了一眼,又道:“你今天打电话就是让我说这一句的?”
“没呢!怎么可能?”柳芸止住笑声,许久,道:“我想,程凌霄,你能不能当我的挡箭牌?当然,那什么,我也就直说了吧,你就当我是个没有节操的人。”
程凌霄道:“你说吧,我答应。”
“咦?你怎么这么好说话?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在那巷道口的时候,你冷得要死!我一直在想,那才是真正的你才该有的态度。”柳芸惊讶道。
“我要睡了。”听着柳芸的打趣声,程凌霄皱着眉头道。
柳芸急道:“别啊,我跟你说正事。前天和昨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一直缠着我的男人很多,可能你不信,虽然娱乐界很乱,可我自始自终,真的没有对其他男人有过逾越之举。”
程凌霄道:“我信。”
“你当然信了,我的第一次都给你了。”柳芸冷哼了一声,过了许久,才结巴道:“那,那晚我睡着了,我听说,男人喜欢把女人第一次,第一次,第一,次,那,那流的,的血迹藏起来。”
柳芸磕磕盼盼道:“你,你,你把它还给我,不要藏了。”
程凌霄眉头舒展开来,道:“我已经存到瑞士银行了。”
“啊?”柳芸惊呼道:“你,你怎么能这么做?那,那东西怎么能存到瑞士银行去?”
“我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什么做不到。”程凌霄淡淡道:“还有话说吗?”
“哦,那,那你都存了,我,我还能说什么。”柳芸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我,我这两天在想,我,我就是个女人,现在是红火,那只是因为我年轻漂亮,可这一行毕竟是吃青春饭的,我总得嫁人的。”
程凌霄道:“嗯,你总得嫁给我的。”
电话那头又沉默下来,许久,柳芸才道:“那什么,你既然这么不要脸,我也就不客气了。”
见程凌霄没有反驳,柳芸道:“前天和昨天的事情,只是冰山一角,你也看到了,追我的人一大堆。虽然你解决了那波刺杀我的杀手,也没有告诉我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我并不傻。无非就是其中有人觉得我虽然是国民女神,可也只是一个女人,想要得到我,然后被我拒绝了,所以干脆一些罢了。”
“先不说那些极端的人,就是正常一点的,也是像苟文华那种。”
“我真怕哪一天,我自己就这样没了,我才22岁啊!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努力工作,还有很多东西没有经历过!”
“我想,既然如此的话,还不如早一点体验,反正,反正现在有你这个不要脸的,而且,我拿你当挡箭牌,也是看得起你。”
“所以呢,你说的很乱,原谅我脑回路很短,听不懂。”程凌霄道。
柳芸长长地呼了口气,道:“所以,我想归隐了,明天准备回家和我爸妈说。我爸妈肯定不同意,然后,你可以的话,跟我一起过去,我好有个借口。”
“你要归隐?”程凌霄诧异道。
柳芸嗯了一声,道:“我已经有上亿身家了,就算一辈子不做事,现在也饿不死了。而且,我想转行开自己的公司。这样的话,就算老了,我也能给活得很好,而不用活在别人的脸色之中。你,你反对吗?”
“不反对,我也不缺钱。”程凌霄道。
柳芸哼了一声,道:“那便宜你了!明天你来我别墅,早上9点以前。”
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程凌霄沉默下来。
归隐?
自己这样在刀尖上跳舞,什么时候也该归隐了?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程凌霄起床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咸菜,煮了一锅粥,吃完。
看着苏清涵吃得正开心,程凌霄道:“昨天几点回来的?”
“你洗澡的时候,我就回来了。”苏清涵见程凌霄盯着自己,脸上爬上一坨红晕,玉手在脸上抹了抹,见没有摸出什么东西,才急忙低着头,继续喝粥。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程凌霄又道:“今天你一个人去学校,我还有些事做,就不去了。”
苏清涵失望的“哦”了一声,刚走出几步,又停下,转过身,对程凌霄道:“对了,昨天离开的时候,季凉川托我给你带句话。”
程凌霄看向苏清涵。
苏清涵红着脸道:“他说,他是个不错的领导,你会喜欢他的。”
想到昨天在巷道里围堵自己的那两个异能人,程凌霄眼神渐渐变冷。
这个季凉川,看样子应该是赤色十字的一个头目。
只是,这算盘打得也太好了一些!
程凌霄眼睛里划过一丝冷芒,想要收他程凌霄做小弟的,估计还没出生吧!
打了一辆出租车赶到柳芸的别墅,几个女仆正在花园里收拾花花草草。
见到程凌霄过来,众女仆纷纷行礼。
别墅里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只看到柳芸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长裙,一头栗色的长发琯在头顶,露出雪白如晶玉的脖子。
程凌霄远远地看着,有些出神。
柳芸走了过去,在程凌霄身前,左侧过脸,右转过脸,脸上红彤彤的,问道:“好看吗?”
程凌霄点了点头。
“左边脸好看还是右边脸好看?”柳芸又问道。
程凌霄道:“都很好看。”
柳芸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这才差不多。”
几个女仆一个个错愕地看着自己的女主人,从未见过她这种模样。
柳芸打开花园的篱笆门,搂着程凌霄的胳膊道:“好了,随我去见我爸妈。我爸妈和亲戚很势力眼,待会不管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要放在心上。”
见程凌霄蹙着眉头,柳芸笑道:“放心,不是让你上刀山下火海,只是吃顿饭而已,晚上就赶回来了。”
两个人前往停车场,柳芸让程凌霄开车,她指路。
一路沿着高速公路疾驰,两个小时后,便赶到了燕京相邻的城市南城。
柳芸的父母住在南城的一个小镇上。
之所以选择住这么一个小镇,是因为柳芸不想媒体和外界找到他们,进而影响自己的职业。
还没进小镇,便远远地看到一栋巨大的四合院。
在四合院的门口,站着十多个人。
最前方的是一对中年夫妇,中年男子长得浓眉大眼,脸色显得很严肃,而中年女子,眉宇间自有一股风韵,模子里隐隐能够看到柳芸的身影。
在这对中年夫妇身后,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男子很高,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看上去很有一股书生气息。
年轻的男子旁边,站着另外一对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夫妇,两个人脸上都挂着一抹笑容,正在和年轻男子交代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