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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嬴政带着顾凉笙游遍了整个姑苏,山川河流,深山丛林,在每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两人的感情也越发地深厚,如果原先嬴政只是因为顾凉笙长得好看一时兴起,那么时至今日,顾凉笙在他心中的地位比之后宫妃嫔可是高出很多。赵高在身后伺候着,眼看着顾凉笙对嬴政的影响越来越大,心里莫名地有种不祥的预感。而这种预感曾救了他很多次,所以他不得不警惕起来。
这一日晚膳过后,顾凉笙照例和嬴政一同在行宫内散步消食。身后,赵高不远不近地带着宫人们跟在身后,既不会打扰到两人,也不会错过嬴政的吩咐。
风吹柳叶动,彩蝶逐花丛。
午时刚下过雨,那盛开的鲜花上还沾着晶莹的露珠,圆滚滚的,煞是可爱。顾凉笙伸出食指,轻轻戳着那小水珠,任由它浸湿自己的指尖。
嬴政在一旁瞧着,没瞧出什么好玩的地方,他暗忖道,果然凉笙的性子单纯,就这雨后的露珠也能玩的如此开心。
顾凉笙戳着戳着,突然收回了手,转而摘下了一朵红花,有些怔怔地瞧着,像是透过它在回忆着什么,清俊的脸上多了几分落寞。
嬴政第一次见到顾凉笙这般伤感的模样,惊道:“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不开心?是不是底下的奴才伺候地不好?”他说着,双眼戾气十足地看向后方的那群奴才。
嬴政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得众人膝盖一软,立马跪了下来,“陛下饶命!”
李安是嬴政专门拨给顾凉笙,贴身照顾他的内侍,听到嬴政的话,更是吓得冷汗直出,就怕嬴政一个不顺心,就将他拖出去斩了。
顾凉笙摇了摇头,伸手扯了扯嬴政的衣角,“不关他们的事,你让他们起来吧!”
嬴政抿唇,定定瞧了他好几眼,确定不是奴才伺候的问题后,朝后头挥了挥衣袖,得令的赵高带头起身,“谢陛下!”
青葱玉指捻着鲜红的花瓣,染上点点红艳,煞是好看,嬴政目不转睛,他碰了碰顾凉笙的指尖,发现并没有因为出来时间太久而泛冷,他放下心来,望着顾凉笙蹙起的两道细眉,柔声道:“跟朕说说,为什么突然心情不好?是因为这几日朕没陪你出去玩吗?”
虽然嬴政放下朝中要务,出游姑苏,但是他作为帝王,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并不能时时刻刻陪着顾凉笙。他以为顾凉笙习惯了他的每日陪伴,这几日因为咸阳有急事要他处理,冷落了他,所以顾凉笙闹脾气了。
顾凉笙碾碎了花瓣,洁白的手掌染上了道道红痕,汁水顺着纹路滑下,他气馁道:“在陛下眼中,凉笙就这么不识大体吗?凉笙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想着天天出去玩?”
嬴政轻笑,唤赵高递上手帕,仔仔细细地为顾凉笙擦拭着双手,顾凉笙也一副理所当然地享受模样,任由嬴政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如同对待珍宝一般地服侍。
初时赵高见到陛下居然亲自动手服侍顾凉笙时,他的内心是震惊的,即使是最受宠的皇长子扶苏都没这种待遇,他顾凉笙何德何能啊!但是见的多了,他基本能做到面不改色了。
对于顾凉笙孩子气的反驳,嬴政轻笑,妥协道:“是是是,凉笙是大孩子了,怎么会只想着出去玩呢?那么,大孩子可以告诉朕,你在不开心什么吗?”
对于嬴政明显的调笑语气,顾凉笙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瑰丽的五官即使是做出这般粗俗的举动,也依旧好看的紧,“你很讨厌,哼哼!”
嬴政捏捏顾凉笙挺翘的鼻子,在他愤愤地拍手前收回了手,轻咳几声,故作沉稳道:“那凉笙说说,到底为什么不开心?”
顾凉笙再伸手摘了一朵红花,放在嬴政的面前,对上他困惑的双眼,带着些许的回忆跟思念,“娘亲在院子里也种了好多这样的花,每年到这个时候就会开的特别艳丽。往往这个时候,我总是会染病在床,娘亲便会摘好多的花放在我的屋子里,那个时候哥哥还会特意到我床前哄我开心。虽然药很苦,生病很难受,但是因为有他们在身边,所以觉得还是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