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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赵高焦急地开口,想要制止,却被嬴政那凌冽的一眼给震慑到,“赵高,你若没有做亏心事,又何必担心李安会陷害你,急于开口呢?”
赵高面容微僵,连连点头称是,内心却是惶恐不安,陛下这是不信任他?还是说,他想到一点,突然惨白了脸,或者说所谓地让他调查,实际上只不过陛下耍弄的一种手段,他其实什么都知道了。
赵高心有戚戚然地看向嬴政,见他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目光相接触,却是狠戾至极,赵高下意识地撇头,不敢与之直视,却恰好看到李安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对他肆意一笑,像是在嘲讽他的狼狈,他的失宠。
赵高心头一阵恼怒,双眼要喷出火来,李安却在这时转回头,完完全全地忽略他,气的赵高身子微颤,内心不断咒骂,好你个李安!
“陛下,这试药奴才乃是赵公公心腹的手下,他听从赵公公的吩咐,在陛下面前作假,让顾主子出事,就是为了加大筹码,拉方士卢生下马。”
李安刚说完,赵高立马气急败坏地怒喝道:“一派胡言,我与方士卢生往日无仇近日无冤,李公公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何要陷害于他?”
李安气定神闲道:“朝堂之上,谁人不知赵公公您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可是自从方士卢生到了秦国后,得了陛下的宠幸,屡屡挑衅于你,威胁到你的地位,你甚至还曾跟心腹奴才说过,迟早要他好看,赵公公,你看我说的,是也不是?”
听到李安说出他曾同心腹说过的话,赵高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但他到底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很快就稳重心神,朝着面无表情的嬴政,神情激动,一副忠贞不二,不堪被辱的模样,“陛下,奴才跟在您身边多年,奴才的为人如何,陛下您一定一清二楚,千万不可被李安的花言巧语所蒙骗啊!”
修长的食指敲打着桌面,轻微的敲击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渗人,赵高的心脏随着这敲打声一上一下的起伏着,跪着的众人中,有眼色的人都看出来了,赵公公恐怕是要栽了!
前几日收了贿赂堵着孟姜女的看门侍卫龟缩在角落,内心后悔的要死,早知道就不贪那点钱,现如今要是赵公公倒了,陛下追究起来,一个脑袋都不够他砍啊!
除了那两个看门侍卫,跪在前方的姑苏郡守更是冷汗连连,两条腿抖得跟麻花一样,就差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
“陛下,这是不是奴才在诬陷赵公公,只要叫人当堂对峙即可。赵公公,您意下如何啊?”
赵高闻言,一甩拂尘,怒道:“我行得正,站得直,自然不怕,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在污蔑我?”说着,赵高意有所指地瞧着李安,分明就是暗指李安在污蔑他。
李安淡然一笑,对于赵高的指责也不反驳,毕恭毕敬地禀告嬴政道:“陛下,人都在外面了,可是要叫他们进来?”
嬴政早已从之前的暴怒之中冷静下来,他冷眼瞧着两人打擂台,这戏是你方唱罢我方上,人越多越热闹,也好叫他知道他都养了一群什么鬼。
“宣!”
“喏!”李安应声,宣人入殿。
赵高睁大了眼,就想看看来的到底是什么人。
“奴才赵杰,叩见陛下——”赵杰下跪叩首,面容沉稳,全然无视了一旁赵高惊骇的模样。
赵杰,怎么会是赵杰?赵高心头一阵慌乱,赵杰是他最信任的心腹,他跟着他在宫中数十年,他背地里所有的腌渍事都是交付给他做的,他是如此的信任他,以至于将自己的姓氏冠到他的头上,他怎么可能会反水呢?这根本没有道理啊!
赵高百思不得其解,内里更是火烧火燎的,就想听听赵杰到底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