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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公子,要不你先回病房休息,剩下的事情我来,你放心,一定不会有问题的!”钱胖子在史明浩耳边低声说着,见他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才转身对围观的人群说道:“各位家属不要着急,血浆就在这里,我现在就去化验室,检查无误后立即就会输送给产妇!”
“这还差不多!”
“快走快走,两条人命都在等着呢!”
众人一路跟着钱胖子,直到见他真的把血浆送进门,这才慢慢散去。
“不对啊!”乾昭昭听完史明浩被逼献血的始末,却更加迷惑不解了,“这么说来钱胖子那会儿已经知道史明浩的血可能有问题,也将血浆送去检查了,怎么还会导致肖品红被感染呢?围观的人再咄咄逼人,也不可能冲进手术室里,亲眼看着血输进她体内吧?”
换句话说,心知肚明的钱胖子要想找机会处理掉那袋问题血,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除非……
在场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顿时有了一个极其恶毒的猜测。
随即,便听卢前军嗤笑道:“小姑娘,你身手不错,可人还是太单纯。你想想钱胖子后来做了什么,难道还想不明白他做了什么吗?一个女人的性命,与偌大一间医院的所有权相比,又算得了什么?长乐医院本就管理不严格,他有心做手脚,根本就连证据都不可能留下来。”
“可他不是一心想要巴结史明浩吗?”洛伊宸想得更多,不禁插嘴问道,“又怎么敢拿史明浩做文章?”
“他巴结那史家公子,是因为他蠢!你们觉得当他知道史明浩的血有问题之后,还能联想不到这史家公子被流放到长乐医院的原因吗?一个弃子,他还有什么可顾忌的?他好歹还有他夫人撑腰,对于能赚取利益的事情,吴家也不会拒绝吧?”
卢前军语气中满满全是嘲讽,在被赶出山阴市的这些年里,他每日每夜都在想自己做错了什么,直到长乐医院变成了第四医院,直到钱胖子变成了钱院长,他才慢慢醒悟过来。
可看清了一切又如何?他手上根本没有任何证据!
乾昭昭同情地看着他,照他这么说,还真是够冤枉的。等等!“卢前军,既然你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为什么这么怕回山阴市?”
卢前军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亏你们还是山阴市的人呢!有凶灵杀人,你们不知道啊?!肖品红是在我手上感染的病毒,那血是我看着输进去的!她能不找我报复?”
“当时和你一起完成手术的,还有好几个护士,她们这些年都在山阴市里活的好好的。可见凶手报复并非不讲道理。”魏白沉声说道。“当年围观的34人已经全数死亡,接下来就该轮到涉事的医生护士,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将这些人保护起来,并且尽快查出到底是谁在替肖品红报仇。”
额……
卢前军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这个壮实,但似乎脑子不太好的警察,小声对乾昭昭说道:“你们这个同事是不是傻?在山阴市当警察还想真的找出凶手?这事儿明摆着就是凶灵杀人吧!”
“别管他。他新来的,不懂事。”乾昭昭也有些不忍直视,这傻铁塔怎么就这么轴呢?!自己几人说了这么半天,他竟然还不忘抓凶手?
他也不想想如今还活着的人里,谁会为肖品红报仇?
她的儿子未满月就死了,她的娘家人更是早就死了个精光,否则也不至于在她被赶出孙家时,连个撑腰的人都没有。至于前夫孙家,那就更不用多说了。
除了她自己,谁还会为她打抱不平?
卢前军看了看窗外,许久没有回到故乡,周遭的景致都显得有些陌生了。
他不太确定地问道:“警察同志,我们是不是已经开进山阴市地界了?我知道的可都说了啊!你们说好放我下车的!”
乾昭昭一愣,往窗外瞄了一眼,不由自主地挠了挠头,“对啊!还真的已经进山阴了,你看你这不是活的好好吗?凶灵知道你无辜,不会对你下手的,你就跟我们再走一段呗?”
“警察同志!”卢前军激动起来,“你们怎么说话不算数啊!放我下车啊!我不进山阴市!”
“坐下!”魏白脸一黑,一把就把他按在了地毯上,“18年前的事情就算你无辜,可你这些年制毒贩毒,还想跑?”
乾昭昭也好言好语地劝说道:“你看啊,这荒郊野岭的,我们放你下车,你难道想用两条腿走回去?别忘了,这已经是山阴市地界了,你觉得是你走得快,还是凶灵来得更快?不如跟着我们,还安全点不是?”
卢前军恨恨地看了她一眼,他算是明白过来了,自打被她放倒,自己就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距离房车3公里开外的地方,有一个绿影自从乾昭昭等人的车子进入山阴市范围,便一直跟着他们。
与乾昭昭在钱院长办公室见过它的时候相比,绿影身上朦胧的绿光散去不少,露出了较为清晰的身形。
大大的脑袋,短短的身子,瘦小的四肢,全部被覆盖在长长的绿色毛发之下,只有跑动起来时,能看出清楚的轮廓。
长满利齿的大嘴巴,此时紧紧闭合着,完全看不出那晚的凶悍。眼睛被毛发遮掩,也看不出它想做什么,只是一声不吭地远远跟着车辆,不紧不慢地跑着。
月朗朗化身而成的白色虚影,端坐在房车的车顶上,一手托腮,看着绿影所在的方向,听着车里卢前军诚惶诚恐的声音,露出了带有一丝恶趣味的笑容。
“昭昭,让魏白给卢前军安排一个单人间,晚上有好戏看,别吓着其他人。”她在心里给自己的契约者传音道。
车里的乾昭昭吓了一跳,就算和月朗朗一起住的时间再长,她也有些受不了她的这个特异功能。有事没事,自己心里就突然冒出个人跟你说话,换谁谁受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