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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滴在肖潇的手背上,紧紧抓住她冰冷的手,用力握住,周升声音哽咽道:“肖潇,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你受苦了……”
一滴眼泪滚落下来,滴在肖潇的脸上,她睫毛颤动了一下,紧蹙的眉心渐渐舒展开来。
“肖潇,别怕,我陪着你,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一滴热泪落在肖潇的眼皮上,她嘤咛了一声,缓缓睁开了双眼。头顶刺眼的光让她下意识地微眯起眼眸,鼻端萦绕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入目是雪白的世界,她微微扭过头,一张憔悴关切的面孔映入眼帘。
“肖潇,你醒了!”周升喜出望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柔声道:“现在感觉怎么样?渴不渴,要不要我给你倒杯水?”
肖潇目光定定地看向周升,眼眸澄清,渐渐地,眼前好似蒙了一层白雾,泪珠无声地从眼角滚落,“升哥哥,我们的孩子……他还在,是不是……”
周升低垂下眼帘,良久才嘶哑着声音道:“肖潇,我们还年轻……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肖潇愣了一下,伸出手动作缓慢地覆在自己的小腹上,良久,她眼泪一滴滴落下,却抓住周升的左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升哥哥,你一定搞错了,我们的孩子还在!你仔细感受一下,他还在的啊!”
周升闻言心猛地一疼,置于肖潇小腹上的手颤抖了一下,他伸出右手,仔细温柔地擦去她面上的泪水,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柔声道:“肖潇,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你别这样,你这个样子我心里真的很难过。”
“升哥哥,他真的还在!我们的孩子没有死!”肖潇泪水流得更凶,声音陡然拔高,“升哥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心里只有宛如姐。没关系的,我不会缠着你的!我只要我的孩子,我可以一个人把他抚养长大……”
“肖潇,你胡说八道什么!”看到肖潇神情恍惚,周升猛地抱住她瘦弱的身子,在她耳边道:“你对我的心意我一直都明白,我心里真的早就没有穆宛如了。肖潇,就算你没有怀上我的孩子,我还是会和你在一起的!肖潇,你别这样,我们的孩子没了我和你一样伤心,你好好的,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没了……”肖潇紧紧抱住周升的腰身,将头脸埋在他的胸膛,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升哥哥,我的孩子没有了……我该怎么办!我没有保护好他,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妈……”
“哭吧,痛痛快快哭一场就好了。”周升轻轻抚摸肖潇的脊背,泪水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站在门外,听着病房里的声响,穆天晴和霍熙琛相视一望,最终选择携手默默地离开。
走到走廊的尽头,穆天晴看向漆黑的窗外,鼻子酸楚,眼眶不由肿胀非常,“都怪我不好,我应该陪着肖妹妹的。”
“我们都不要自责了,这件事我总觉得有蹊跷。那穆清朗固然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但也不会更不敢轻易拔枪伤人。毕竟这里是帝都,天子脚下,岂容他如此嚣张!”霍熙琛叹息一声,点燃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尚熙平静的面孔和他那双蔚蓝色的眼睛。
不知怎的,霍熙琛突然脊背一凉,手上一抖,指间的香烟险些落到了地上。
“我总觉得幕后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推向事情最糟糕的方向……”穆天晴歪头,微眯起双眼,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回想了一遍,“还有,穆宛如的那个男朋友,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天晴,你有没有觉得他的眼神很古怪?”霍熙琛蹙眉道。
穆天晴仔细回想了一番,道:“这一点我倒是没有察觉,不过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穆宛如和穆清朗都是和他对视之后,才情绪失常的……”
“确实如此!”霍熙琛将香烟丢到地上,碾灭,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曹处,这次还得麻烦你帮我查一个人。穆家大小姐穆宛如的男伴,应该是这几天和她一起回国的。嗯,好,等你消息,改天请你吃饭。”
待霍熙琛挂断电话,穆天晴不由笑道:“曹处是你的朋友?我舅舅到达帝都的时间也是他帮你查到的吧!”
“哎!你不说我都忘了,咱们放了舅舅鸽子了!”霍熙琛一拍脑袋,“你忘了,咱们原本答应今晚要请舅舅吃饭的!”
“哦,确实把这事忘了。”穆天晴挠了挠头,掏出手机,“我这就给舅舅打个电话。”
穆天晴打电话的功夫,霍熙琛面向电梯口的方向,看到电梯门打开,十几个人从里面冲了出来。
来人大部分戴着墨镜,有的人手上拿着话筒,有的肩上扛着摄像机,他们一下电梯就朝肖潇所在的病房跑了过去。
这情形,怎么看都不太对劲,霍熙琛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拍了拍穆天晴的肩膀就跑了过去。
穆天晴挂断电话,转过身来面对着电梯门。电梯关合的瞬间,她看到昏暗的电梯里,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他一身黑色西服,头上戴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抬头的时候,一双蔚蓝色的眸子闪着幽光……
四目相对,穆天晴不由打了个冷战,脊背上突然爬上冰冷的寒意,双腿也仿佛钉在地上,不能挪动分毫。
肖潇的病房里传来喧闹的声音,穆天晴深吸了一口气,勉强迈动双腿走了过去。拉开门走进去,但见小小的病房里挤满了十几个人,有三四个摄影师看着摄像机对准床上惊慌失措的肖潇,另外几个拿着话筒的记者几乎将话筒戳到了周升的脸上。
“周少,请问床上躺着的是你的未婚妻肖潇吗?”
“周少,听说肖小姐因为争风吃醋而和你的旧爱,也就是穆家的穆宛如小姐大打出手,并因此流产,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