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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工视频教程？”秦雯偏了偏脑袋，“我有做过啊，爸爸有帮我发过那个手机壳的视频。”
“哎呀，你真是太不懂得经营了，”十岁的秦霁特别小大人的说，“那是爸爸的帐号，又不是你的，现在是信息社会，有内容的帐号光广告费都能挣好多呢。”他顿了顿，“这是我听班级同学说的。”
“那又怎么样？”秦雯奇怪道，“家里也不缺吃穿，爸妈也没亏待我们，我要那些钱做什么？”她自小真没受过银钱上的亏，上一辈子还不懂事儿的时候就跟在赖嬷嬷身边，稍微长大些就进了贾府，跟着老太君，然后就跟着宝玉。几任主子都是手底下散漫的人，尤其是宝玉，那银匣子就放在那儿，袭人也好，她也罢，有需要时真的是可以随便拿的。更别提她没有家里人要供养，吃喝都在府里，有宝玉的面子，做什么那些婆子们都要给两分面子，还真不大需要银子，所以也不太懂钱财有多重要。这一辈子就更不用说了，晋薇在网络上写小说，影视版权打她二十出头就开始卖，秦谦是个演员，收入也是相当可观的，两人收入都不低，还真不太缺钱。
“有钱了，你可以买你自己想要的东西啊，”秦霁理所当然地说，“我喜欢乐高的各种小配件，去专卖店装一罐子就得小二百，不都得钱啊。”他装作悄悄看身旁晋薇的样子抱怨道：“妈妈在这方面控得可紧了，一个月零花钱都是有数的，我攒钱买配件攒得可辛苦了。”
“雯雯，”晋薇在旁边笑道，“教别人是对自己学习最好的梳理和提升，你可以试试看，每周做一个小教程。”
“可以吗？”秦雯有点得意又有一点不安地说。
“可以啊，有需要的话，爸爸妈妈也会帮你的，你哥哥也能帮忙。”晋薇点头。
“嗯，我会帮忙的！”秦霁点点头，“不过有收入你也要分我一部分。”
“当然，我又不是那眼皮子浅的，没见过钱，还能贪了你的钱不成？”秦雯翻了个白眼，理所当然地说。
秦霁特别殷勤地去翻家里的摄像机，还很专业地去找比较亮的光源——都是和同学一起聊直播时学会的。
秦雯则找了一个穿古装的黑色直发娃娃给拿了出来，找了一个特别细的娃娃梳子，又请示了晋薇，去她房间翻出了各色的丝线、布头还有串珠子用的各种小配件，打算给娃娃做头饰用。
秦雯不想露脸，秦霁就将这摄像机架在了桌上，让秦雯只用露出两只手就可以了。
“那今天我就教大家扎个丸子头。”秦雯不是第一次录这种视频，她还是挺镇定地坐在那里，郑重地开始她的教学。不过她觉得这种丸子头实在是太简单的，不过是分发、扎马尾、打丸子，根本没有什么难度。秦雯手脚麻利，小娃娃发量也少，又没有碎发，非常好扎。事实上她扎头发的时间还没有挑丝线做扎头绳的时间长，不到五分钟，一个扎着两个小丸子头、穿着古装的小人偶就站在镜头前了。
“这就结束了？”秦霁惊讶道。
“嗯？”秦雯抬头，“这不是扎出来了？”
“这也太快了。”
“本来也没多难，又不是多复杂的花色。”秦雯理所当然。
五分钟的视频，基本上也没什么需要剪辑的，晋薇帮秦雯注册了一个微言帐号，秦霁把视频导出来，按电脑兴趣班老师教的影视剪辑方法给加了一个简单的片头，便将这个短视频上传到了网站上，然后圈了卫依。
第二天秦雯刚到教室，卫依就粘了上来，有点委屈地说：“雯雯，你昨天那个视频我看了，还是不太会。”
“什么视频？”因为让秦雯梳了头发对秦雯抱有相当好感的徐冉冉小姑娘转过头来，热切地问。
“就是前天帮你扎的那个丸子头啦，”卫依特别兴奋地说，“雯雯有传一个怎么在娃娃头上扎丸子头的视频，可惜我没太学会。”
“啊，我也要看，我家里也有娃娃，我也要学，学会了让我妈帮我扎才好呢。”
任何事情只要经过几个小姑娘的嘴一传，那自然是保守不了什么秘密的，连庄老师都专门来要了帐号，要去看看才一年级的小学生做出了什么视频来。
“你呀，事儿还没做成呢，就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了。”放学的路上，给同学围观了一天的秦雯身心俱疲，对着卫依报怨道。
“这是好事儿啊？”卫依不解道，“大家都可羡慕你了。”
卫依只有六岁，她不知道什么叫枪打出头鸟，也不懂什么叫人言可畏，但已经被人言逼死过一次的秦雯知道，她连自家妈妈的力都不借，一是怕事情做不好了，面上无光，二也是怕事情做成了反被人酸不务正业。即使上学的时间不长，秦雯也知道，学校里成绩才是学生的腰杆子，不学习的学生应该不得老师的青睐，秦雯挺担心很倚重她的庄老师对她有意见的。
“哎呀，又不是什么坏事儿，”卫依没心没肺地说，“我以后不和别人讲了就是了，咱们今天去我家给娃娃梳头？”
“你就这么放心？”卫依的妈妈有点忧虑地看着嘀嘀咕咕劝秦雯到自己家玩的女儿，“这才小学一年级，天天心思都不放在学习上，这可怎么好？”
“这才小学一年级，就天天心思都在学习上，人生还有什么趣味？”晋薇笑道，“我家雯雯是个好强的，样样事儿都喜欢做的比人强点，如果她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了，”晋薇轻轻摇头，“她总会遇到比她聪明却也一样用功的孩子，那样对她的打击就太大了，但如果她有一份事业去经营，会好很多。”
“唉，要说现在小孩也可怜，”卫依的妈妈感叹道，“我家依依现在就学了三个兴趣班，以后估计奥数、英语也少不了，但要是别人都学了，就她不学，我又放心不下。”
“学还是要学的，只要学得东西她们觉得有兴趣，就不可怜了。”晋薇听着前面秦雯拒绝了去卫依家的邀请，说自己要回家练习绘画的话，轻轻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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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雯，那个丸子头到底怎么扎的呀？我还是看不懂。”新的一天，缝纫班的课堂上，老师让大家学着钉扣子，秦雯就被一群小姑娘围了个严严实实，一边钉着扣子，一边还要向她讨教。
即使卫依不再做宣传，班级之间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尤其是报了缝纫兴趣班的小姑娘，本来也是冲着给娃娃做衣服报的班，这会儿知道秦雯会给娃娃做头发，都来了兴趣，恨不得让秦雯再说出个一二三来。
“好啦，你们先把手里的活做完，”缝纫兴趣班的老师也是庄老师，她笑着将小女孩儿们撵到自己的座位上，“做一件事要专心，今天你们好好把扣子钉好了，下次课我们邀请秦雯当小老师，教大家给娃娃梳头，好不好？”
“好~~~”一二年级的小姑娘们特别开心地喊着，然后缝起扣子来都特别特别得带劲儿。
“秦雯，你的视频老师看了。”兴趣班的课下了，下一节是自由活动，庄老师把秦雯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秦雯有点不安地在椅子上动了动，“我就是一时好玩，学习上我没有放松的。”
“老师知道，”庄老师笑道，“你的作业态度很认真，虽然还没有考试，但老师知道你的成绩不会差。”她顿了顿，“你的学习习惯很好，便是一两次考砸了也没什么要紧的，学习是多样的，学校里的成绩只是很少的一点。”
秦雯的表情松了松，不知道庄老师叫她来办公室做什么。
“你做视频之前没做什么准备吧？”庄老师问。
“嗯，都是做熟的事儿，不用准备。”
“不是这样的，”庄老师从书立里抽出一份册子来放到秦雯面前，“对老师来说，一年级的拼音、汉字是不是比你扎头发还简单？但老师上的每一节课都要仔细备课，想清楚要怎么教你们。雯雯，会和教会别人是两件事儿。”
秦雯听着这话耳熟，好像晋薇之前也说过，她迷惑不解地看着那个备课的册子，上面有许多字秦雯还不认得，但看得出上面一遍遍修改的痕迹，这是老师备课的心血。
“你在视频里要说什么最好先写下来，”庄老师指着自己的教案耐心地教导她，“你还要想一想，一个不会扎这种头发的同学，可能会在哪里卡住，在教的时候就要重点强调、放慢速度，这样你录制的视频才是有效的。”
秦雯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老师。”她顿了一下，又有些为难地问：“我也不知道哪里同学们不会啊？”
“这个啊，现在看得人少，你可以在录之前先在卫依、或者你哥哥面前试讲一下，看看他们哪里听不懂、做不来，等以后看得人多了，你就看别人的留言就好了。”庄老师笑道，“如果在讲课方面还有什么不懂的，你也可以来问老师啊。”
秦雯抿嘴笑笑，站起来很郑重地鞠上一躬，“谢谢老师。”
秦雯出去上活动课了，庄老师才一个电话打到晋薇的手机上，“秦雯妈妈，我今天和秦雯沟通了视频的事情，你多留心她和卫依同学还有她哥哥的沟通情况，秦雯是个很棒的孩子，只一条，性子容易爆，有时候不大能想到别人，如果能通过视频教学让她学会换位思考，我想对她的成长是极为有利的。”
……
“是的，您的想法也很好，我会注意引导她关注学习的更多方面，不会让她在成绩上钻牛角尖的。”
……
“好的，注意保持沟通，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