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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兰自小调皮捣蛋,骑射会一些皮毛,只是不精通,让她去玩玩没什么打紧的。
“也好。不过林中箭矢无眼,必须带上几名侍卫。”
“是,儿臣心中有数。”
墨子兰高高兴兴地退下了。萧皇后无奈,朝墨子兰轻轻摇了摇头,这个女儿真是越来越顽皮了。
墨子兰不以为意,对萧皇后吐舌头。
永惠帝被墨子兰的俏皮模样逗笑了,目光转向向几名皇子,道:“可不要被你们妹妹比下去了。”
皇子们恭敬地应了。
楚云晚站在墨子兰后面,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墨子琰脸上。
今日的墨子琰脱下华服,换上一身利于骑射的便服,颇为英俊。只是旁边的萧芊画察觉到楚云晚在看她的丈夫,不善地瞪了楚云晚一眼。
很快,狩猎的人上马做好准备,留下妃嫔们及几位年迈的大臣坐着陪永惠帝说话。
墨子兰将几个装满箭矢的箭桶扔给楚云晚。
楚云晚慌忙抱住。
墨子兰说:“上马!等会儿你就负责给本公主递箭,还有捡地上遗落的箭矢。”
这些事情明明随行的侍卫可以做,墨子兰却偏偏使唤楚云晚。很明显,这是在故意刁难楚云晚。
“叫你上马听到没?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
眼瞅着别人已经“驾”地一声飞驰出去了。墨子兰急了。
“公主,奴婢不会骑马。”
楚云晚这话没说错。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没骑过马,现在还要抱着数个箭桶,加上墨子兰之前根本没给她打过招呼,以至于她没有换衣裳,穿的是一套青衣的宫女服。她非从马上摔下来不可。万一落得个残疾,楚云晚终身可是要毁了。她怎么敢?
“不会骑你也得给我骑!”
“公主,奴婢真的不会,求公主……”
“你们几个,去帮她上马。”
墨子兰打断楚云晚的求饶,命令别的侍卫。
“不用了。”楚云晚语调冰冷,“我自己来。”
既然求饶没有用,她何必受这份屈辱?今日墨子兰铁了心地要为难她了。行,不就是骑马吗?以前不会,她现学就是了。
楚云晚将箭桶背在背后,左手抓鬃毛,右手撑马鞍,脚踩马镫子,确定稳了,后腿抬起,动作利落地翻上马背。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上马的动作一定要干脆利落,不能拖泥带水,否则容易重心不稳摔下来。
这是楚云晚自己分析出来的。好在她幸运地完成了第一步。
墨子兰眼睛一眯。她倒是小看了这个楚云晚。是她真没骑过马,还是装腔作势?
墨子兰一甩马鞭,胯下的马儿如离弦之箭飞奔出去,转眼就跑出二三十米远。
楚云晚没有甩马鞭。那样的速度她肯定是驾驭不了的。她还不想死。她两手握紧缰绳,用两只脚蹬了蹬马肚子,马儿迈开脚步踢踢踏踏地往前走了。
楚云晚龇牙。坐在马背上的感觉真不好受,晃晃悠悠的没有安全感。
她尽量配合着马儿的频率,小腿摆动,使得马儿匀速走进前方的树林里。
后面坐着的妃嫔及众大臣都一脸茫然,不知道三公主搞什么鬼,怎么带一个不会骑马的宫女去打猎?
进入树林后,放眼望去,楚云晚没有看到其他人。心里有些悬的同时她又觉得轻松了。
如果没有打猎这件事,她一个人坐在马背上,就这么晃晃悠悠地漫步来漫步去,随林间的小风吹拂,还挺惬意的。
楚云晚不准备去找墨子兰。要是事后墨子兰怪罪她,她就说自己不会骑马,追不上不就完了?
嗯,就这样,选块舒适地,把马儿的缰绳系树干上,然后自己坐下休息,直到狩猎结束,往身上抹点树叶粉尘什么的再出去。
楚云晚手掌一拍,“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然而,异变突生。
就在她微微侧身,刚要下马的时候,一只箭矢破空射来,在楚云晚腋下擦过,衣袖当即被撕下一片。
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不难想象,若不是刚才自己侧身准备下马,这箭就射准自己了!
她想迅速下来,找树多的地方躲避,岂料那一箭使得马儿也受了惊,前蹄抬起,仰天嘶吼。
楚云晚失声尖叫,手牢牢抓紧缰绳。
她很清楚,一旦松开就完蛋了!
这箭……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要杀她?
第二支箭矢紧跟而来。
楚云晚只觉得脖子一凉,伴随着刺痛,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下。
第二支箭矢竟擦过她的脖子射出去!
若不是马儿前蹄抬起,楚云晚的身子下沉,这第二支箭矢也会射中她的背部!
有人能要杀她!
反应过来,楚云晚心中发狠,立马做出决断。
她不能坐以待毙。
“驾!”
手中马鞭一扬,抽在马儿身上。马儿嘶鸣,瞬间飞奔而去。
“救命啊——啊啊啊!!!”
楚云晚凄厉的呼救声惊起树上栖息的大片鸟群。
墨子琰隐约听到楚云晚的声音。他眉头一皱,就要去寻楚云晚。
“殿下!”
萧芊画猜出墨子琰的打算,翻身下马,却一不小心扭伤了脚腕,娇弱地坐在地上,两眼泪汪汪地望着墨子琰。
墨子琰心中一软,缰绳拉回马头,一边担心云晚,一边又不放心把萧芊画扔在这。
“殿下,不要扔下画儿。”萧芊画说话弱弱的,配上一张挂着泪痕的倾城容颜,任女子见了都不忍心丢下她。
“你还能不能走?”
萧芊画试图站起来,结果“哎呀”一声又摔倒了。
“殿下,我……我的脚……好像崴了。”
真的崴了?当然是假的了。
墨子琰却是没看穿萧芊画的小心思,伸手,直接施展内力将萧芊画一个旋转拉上了马背,侧身坐靠在自己怀里。
他只好带着萧芊画一起去找楚云晚了。可是楚云晚的声音忽然消失了,马背上坐了两个人,马儿吃力,又跑不快。墨子琰急得不行。
此时的楚云晚已危在旦夕。她只觉得耳边狂风乱作,树枝划过,打散了发髻。幸好她往前俯下身子,用手臂挡住脸,才不至于脸受伤。
“救命——”
马儿速度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颠得楚云晚东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