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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是乱花银子的人吗？”她白了对方一眼。
墨子翊好气又好笑道：“那或者就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得罪了什么人。”不然怎么突然变热情了。
楚云晚握筷子的手一滞，玩笑的神情消失，略显凝重，道：“你猜我今日在酒楼遇见了谁？”
遇见了谁？莫非是四皇兄？
“我遇到太子殿下了。”
墨子翊静待楚云晚的下文。一定是太子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
可不就是了不得么？
楚云晚把自己在酒楼看到的一幕，包括那位来自春风阁的花魁风儿姑娘，一并讲述一遍，听得墨子翊眉头拢紧。
“你有没有被他们发现？”
万一被发现了，太子为保住自己的秘密，指不定会对云晚不利。看来他有必要派些人暗中保护云晚的安全。不止是为了防太子，也是为了防墨子琰。
楚云晚心头一暖。殿下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她的安危。
“没有，我和文衿都没有被发现。我已经嘱咐过文衿了，叫她不要告诉任何人，连阿文也不许说。”
墨子翊揉了揉眉心，道：“恐怕文衿是憋不住的。”
楚云晚泄气。想想也是，文衿哪里会憋得住，瞒着阿文呢？
“不过……你怎么会想到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墨子翊目光灼灼地盯着楚云晚，直把楚云晚看得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我……想到就说了呗！”
楚云晚随意地应付一句。她总不可能说实话，说自己有意寻座靠山，说自己想把宝押在殿下身上吧？
墨子翊也不打破沙锅问到底。对他来说，云晚的这个做法就是明显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把太子的一个把柄送到自己手上，而非是送去给四皇兄。墨子翊很高兴了。
这顿饭，他吃得很香，比平时多盛一碗。
“看来，我有必要去一趟春风阁。”他说。
楚云晚一口汤水差点噎住，“你要去青楼？”
她不由得着急了些，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但就是……心里怪怪的，还有点气。天下男人果然一般黑。
墨子翊好笑地一指头轻轻敲在楚云晚额间，“想什么呢？我去春风阁查证据，你不必担心。”
“谁担心了？”楚云晚着急辩解。
她才没有担心，她只是纯粹地感慨，男子本性都一样，有些失望罢了。然后就是替阿衿担忧，怕阿文将来会辜负她。
嗯对，就是这样，仅此而已，没别的。
云晚是在吃醋吗？墨子翊心里都乐开花了。他始终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云晚的心会属于他的。
“你要真不放心，就跟我一起去吧！”
楚云晚：“……”
“不愿意？”
“谁说我不愿意了？去就去。”
这下差点被噎到的换墨子翊了。他只是随口一说逗逗云晚，想看云晚娇羞跺脚的模样，哪知道云晚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居然真答应去了。他现在说反悔的话还来得及吗？
而楚云晚想的是，她其实挺想去古代的青楼看看的。之前拒绝文衿是因为她和文衿两个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安全系数太低，但跟五殿下一起去就不一样了。
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不去多遗憾呐？去！必须去。
另外，楚云晚内心深处也隐隐地有小私心。如果自己在，墨子翊总不好在青楼做什么事了。只不过这点小私心只在云晚脑中一闪而过，没留下痕迹。
傍晚，墨子翊命人送了一套青色，少年穿的衣裳到云绣院让楚云晚换上。
“云晚，你真的要跟殿下去那种地方？那是好人家的女子该去的吗？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凝双越说越担忧，“不行，云晚，你必须把我带上，不然我不放心。”
楚云晚耐心地安慰凝双，“放心吧，有殿下在，我不会有事的。”
“就是有他在我才不放心。”
万一殿下趁机对云晚不轨怎么办？
楚云晚笑凝双傻。墨子翊要真想对她做什么。还用得着去青楼下手吗？直接在府里就行了，谁拦得住？况且那是青楼，墨子翊即便有心要做什么，也会顾及到自己的身份而不敢有所行动的。
更重要的是，她没来由地，就是相信殿下不会对她怎么样。相反，她觉得和殿下在一起有莫名的安全感。这种感觉很奇妙，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凝双见自己劝不动云晚，她没有办法了，只能在见到墨子翊的时候说：“不许让云晚出任何事情。”
墨子翊自然是答应的。
不用凝双说，他也会护云晚周全。
虽然换上男子的衣服，梳了男子的发誓，但身为女子，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柔美是改不掉的，跟阳刚之气有很大的差别，是很容易被人看出来楚云晚是女子的，更何况青楼那种见惯了男女的地方。
马车上，墨子翊穿的是一袭月白色衣裳，玉冠束发，气质俊美儒雅，一直看着楚云晚。
楚云晚不自在了。墨子翊那么俊逸非凡，她会害羞的。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难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丑？很滑稽？想想也是，男不男女不女的，肯定很怪异啊！她有点犹豫了，自己跟着去春风阁，会不会不太好？
墨子翊移开视线，道：“你这番男子打扮，让我想起了昔日在边关的一位好友。”
楚云晚不服气，“你是说我跟一男子长得像？”
墨子翊认真地看着楚云晚，道：“眉眼确实有相像之处。”
楚云晚还想说些什么，马车忽然停下了。
她撩开车帘子，就见前面不远的地方，一栋三层高的楼宇立在那，大门上写的字隐约可见，是“春风阁”，然后门口有几名打扮花枝招展，穿着鲜艳无比的女子在笑脸迎客。
青楼啊！
楚云晚的心开始加速跳动。好激动，要去青楼了。
她跟着墨子翊下了马车走过去，立刻有莺莺燕燕笑闹着扑上来招呼，并伴随一阵浓烈的脂粉香气。
只不过她们的手在快要碰到墨子翊的时候，楚云晚不知怎么的，眼睛一瞪，莺莺燕燕们愣住了，多看了楚云晚几眼，似是认出她是女子的身份，面色讪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