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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另一支厉害的队伍,跟随一个叫“龙爷”的人。这位原本是个武术教头,在三江行省内颇有名气,自创一套“伏龙拳”打遍江东无敌手。
水患起时,带着三百门徒袭击了公门,自称“起义军”,一路烧杀抢掠,只留习武的好料子,为了让手下弟子心无旁骛做大事,龙爷定了许多规矩,一犯即死。
这一支土匪人数虽然不及银狼那边众多,装备也不甚精良,但胜在个个武艺高强。
“银狼”和“龙爷”都是聪明人,知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所以虽然偶有照面,只相互当作透明人,视而不见。
“那么老爷子呢?”挽月问道。
廖游摇摇头:“关于老爷子的事情,红三娘也知之甚少,只知道那两股人马都怕他。”
“是官兵吗?”
“不是。”廖游苦笑道:“官抓匪,要么杀要么招安,落到老爷子手上…”
“怎地?”
廖游摇头:“不知道。反正活下来的,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挽月看了看林少歌,见他有些走神。
“那这个老爷子算是个除暴安良的好人?”
“不是好人!他也抢的,他先路过的村子,连稻子壳都剩不下的!明明自己就是个土匪,还整得忒高尚,说是……收……那什么,保护费!”瘦高个张喇叭义愤填膺。
“黒吃黒就对了。“挽月摸摸下巴。
小牛不动声色伸过牛头来蹭了蹭挽月的手,一张牛脸上布满煞气,斜着牛眼示意它的牛角痒痒。
挽月看了看林少歌,见他一脸淡漠,微微后仰着靠在一棵树上,长长的眼睛阖了起来,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及其专注地考虑一件大事。
她轻轻叹口气,眼风扫过那三个土匪,见他们依旧是小心翼翼的模样,时不时抬眼偷看林少歌,再揉揉裆。
她也不知道这几个人的性命该不该留?眼下他们虽然表面上服服帖帖,但很显然,只要寻到机会,他们是一定会背叛的。说背叛似乎也不大妥当,因为林少歌并没有要收纳他们的意思。
但要对这么几个点头哈腰、恭顺老实的家伙痛下杀手,似乎又有点儿丧心病狂。
脑袋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儿在吵架。
一个说:“脑残啊!农夫与蛇的故事没学过?”
另一个回:“浪子回头金不换!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那个又说:“养不熟的是白眼狼!”
另一个又回:“得饶人处且饶人!”
小牛见她一副迟疑的模样,等了等,没了耐性,两个前蹄轻轻刨在沙地里,蓄了力准备动角了。
挽月目光一滞。
此时她才发现,原来小牛想要干掉的目标并不是那三个土匪,而是谢倾宁……因为谢倾宁一只大脚正踩在它的牛尾巴上。
其实挽月也很想干掉谢倾宁。这样一段温馨浪漫的,被邪恶势力追杀的美好时光,正是和少歌交流思想加深感情的良好机会,就这样被谢倾宁这个拖油瓶毁了。
用膝盖想也知道,他一定是要跟着他们混到平原城去的。
在桉树林中那些甜蜜、共骑一牛时那般自然亲近……那样好的时光离她而去了,从今往后,又得拖着谢倾宁,走到哪,脸丢到哪……还不如就让小牛干掉谢倾宁好了。她闷闷地想。
一边想,一边拍了拍小牛的头,把它牢牢拴紧了。人生总是有那么多的事情不能随心所欲……
……
那三个土匪低声请示过挽月,然后回到山洞里头,也不知会不会背地里商量如何对付他们。
她才没功夫理会他们,也懒得理谢倾宁。
她蹭到林少歌身旁,见他靠在树上,曲着一条腿,手搭在膝盖上。微微仰着头,线条分明的侧脸被月光镀上一小圈银光,好看得晃眼睛。
她坐在他身边,狡黠地偷看他,不知不觉,一双手悄悄覆到了他搭在膝盖的手背上。
他的睫毛颤了颤,突然伸手捉住她,用力一带。挽月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然后躺到了他的腿上。
他一手制住她的后脑勺,另一手压住她瘦削的肩,垂头就吻上去。
他低下头时,正好挡住了空中的明月,她看不清他的五官和表情。
以往每一次吻她之前,他都要找个借口,除了因为辛无涯而吃醋的那次,以及这一次。
挽月突然意识到这是他毫不掩饰地在向她表达爱意,心尖顿时颤抖得不成样子。他的呼吸沉重而炽热,撩拨得她一颗心浮浮沉沉,气息凌乱不堪。
她的脑袋里不自觉地蹦出一个念头——嘴唇碰嘴唇,一定不止是物理作用,肯定还生成一系列化学反应,或许还有生物的什么神经啊激素啊……
他察觉到她在走神。
微微不悦:“嗯?”
原本放在她肩头的那只手移到她腰间,探进衣裳,放肆地向上游走,攀到山坡上,停住了,用掌心的茧轻轻蹭她。同时,舌尖一探,轻易突破她用小白牙筑起的防线,一寸一寸仔细品尝她甘甜的味道。
挽月浑身颤抖,几近昏厥。
他、他怎么能当着谢倾宁的面……
她轻轻挣扎,想要说话,但唇舌在他掌控之中,她身不由己,只发出轻微的嘤咛声。
她的呼吸越来越凌乱,越来越细碎,小小的身体逐渐发烫,她渐渐失去理智,抬起手,攀到他颈后,舌尖不再闪躲,和他纠缠在一处。
终于,他略略松开她,哑声道:“想你。”
挽月羞道:“谢倾宁还在这里呢……”
“早打晕了。”他坏坏一笑,拦腰打横抱起她,就向密林中走去。
嗯?什么时候?!他什么时候打晕了谢倾宁?!
走了小半刻钟,找到一棵枝繁叶茂的树,提身跃到树杈间,四下一看,遮挡得密密实实,无论从哪个方向都望不进来。
林少歌得意地笑,背靠着树干,让挽月骑坐在他的腿上,二人脸对着脸。
挽月羞成一张大红脸。这个姿势好生不雅……
“不是说一年不可以吗……”她弱弱地抗议。
“只是这样抱着你。”他低低地笑。
“哦。”挽月狐疑地看着他那两只探进她衣裳的极不老实的手。
“其实……并没有什么一年禁忌的。”他露出一小截狐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