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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老女人,对于堂堂百鬼窟的离窟主来说本来是不算什么的。可谁让虎落平阳被犬欺呢?如今叫花胡以药封了内力,弱得就跟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似的,莫说是四个横强的老妈子了,就算是四个人娇手无力的小姑娘。
她也不见着能从这些人的手下挣脱逃走。
被人强按着红妆梳洗,虽然期间很是折腾,可凭离上殇一人断是不能拗得过这个老婆子的,最终还是叫人换了霞衣上了红妆。
替离上殇换上嫁衣一番精心装扮后,几个老婆子这才松了口气随后退下细细看起这待嫁的横性姑娘。离上殇的脾气,自是不敢恭维的,可不管她的脾性如何钻横,谁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个世间难寻的绝色美人。
人本就生得艳绝无比,如今这一身红妆之下,更是惊艳数分。
将这红妆为她梳洗装扮后,连着方才心里还在咒骂的老婆子都忍不住出了惊叹,赞羡说道:“姑娘可真美啊,能娶了姑娘你,花公子太有福气了。”
浓妆淡抹巧梳妆,梨靥双涡惜嫩香。
这一袭红妆的离上殇的确美得叫人难错眸眼,恍若画绣中的女子,忽的一眼瞧去甚至叫人不敢大声气喘,唯恐她会如水溅墨画般直接雾散开来。红妆下的衬染,让离上殇美得如布画上的佳作,只是这红妆衬染下的画虽美,却有一样欠缺让人无法忽视。
那就是离上殇那双瞪得极怒极圆的眼。
刚刚与这四个老婆子较了许久的劲,此时的离上殇早就累得虚脱无力,红妆之上又叫四个老婆子重新捆了绳索,严严实实挣都挣不开的离上殇就算没力道呛人,那双眼也不能叫老婆子好过。
瞪着眼,一个一个戾看过去,稍喘微平之后离上殇说道:“我说你们这四个老婆子有意思吗?强逼我穿这身难看的衣服也就罢了,还把绳子给我重新绑上了,你们什么意思啊。”
别人家的待嫁娘都是喜喜色色羞羞答答,可到她这儿,被人强迫也就算了,还被人捆了个严严实实的。于此事,离上殇那处不气才怪,反之老婆子这儿也有自个的用思。
这个姑娘,已非那花姓公子所说的闹性骄横,而是蛮横野粗。虽说她们四个极力压制,可在红妆梳洗的时候多多少少都叫这姑娘掐了一手的红抓了一脸的伤。四个人压着她都能闹成这样不停的寻找空隙打算逃离这儿,若是绳子不捆上人不绑着,指不定这处她们四人的气还没顺了,那当口这姑娘就寻着缝拔腿跑了。
公子请她们过来是替待嫁娘梳洗打扮,是为完婚的,若是因了她们的缘故叫新娘子跑了。
只怕她们的命也不用要了。
这捆在离上殇身上的绳索说什么老婆子也不能替她解了,内力被封,行动又遭受限,如今这幅模样的离上殇除了乖乖等着被嫁,已寻不到落跑开溜的机会。
乖乖呆在这儿等着被迫嫁给花胡那个淫贼?离上殇哪肯认命。嘴上将那几个老婆子从头到尾骂了一遍,离上殇心里已是开始杜揣如何才能寻机逃离这儿。
心中馊主意一计接一计转个没完,就在离上殇苦愁这一回栽大发时,刚刚还在劝她女人要懂惜福的老婆子突然全部噤声。耳边本是聒聒噪噪烦得要紧,忽的安静下来离上殇反倒有些不大习惯。
心里头触了疑人也朝着老婆子瞧出,这不瞧还好,一瞧离上殇直接乐了。“噗”了一声直接乐了出来,离上殇笑着说道:“刚刚还聒聒噪噪的,这一回安静老实了吧。”
这幸灾乐祸洋洋得意的话刚刚道完,离上殇直接接了一句说道:“出来吧,救人还鬼鬼祟祟的。”
这话落,屋中窗牖叫人推开,随后白泽远从窗外翻身而入。
这四个老婆子,便是白泽远以石击穴凌空敲晕的,一石破空至,力道拿捏甚是巧妙,四石分攻四人,也就是一下点到正好的敲触,这四个老婆子还没察觉到痛呢,就直接软身倒晕跌摔地面。
请了这个老婆子安生睡上一觉,在离上殇的促催之下进了屋中,人入屋,却没第一时间走到离上殇身侧替她解开身上的捆绳,而是上下一番笑瞧,白泽远说道:“呦,待嫁娘啊。”
这待嫁娘三字于如今的离上殇来说也是叫人怄气的三字,瞧着闺蜜幸灾乐祸脸露薄笑的样子,离上殇这处就气不打一处发。一双晶莹亮眸直接斥瞪过去,离上殇扯着嗓子囔道:“待个屁,谁待嫁娘了,老娘才不嫁人呢,谁爱嫁谁嫁去。还有你,愣在那儿偷笑干嘛?看我这样很有趣啊,还不过来帮我把绳子解开。”
困了这些日子,又整日叫绳子给捆着,说实的离上殇的身子骨早就僵得快散架了。偏生好友迟到救援不说,人来了不马上给她解开绳子让她活动筋骨,反而在那处幸灾乐祸。
这等可恶可恨的事,离上殇这种素来就不能吃亏的主哪能忍了。
越是瞧着白泽远脸上的笑,越是气憋火大,最后是瞧不得他那上下游审的戏谑,离上殇直接扯了嗓子暴了不满。见了闺蜜怨气已冲,白泽远这处也不好继续靠在那儿瞧戏,伴着离上殇的怒囔几步上了前,到了床边白泽远一面解着离上殇身上的绳子,一面问道。
“没事吧。”
扭着身催着白泽远解绳的动作再快些,离上殇一面赶着催一面回道:“开玩笑,凭我是谁?能出事?”
翻了一眼嫌,白泽远道:“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切”了一声,离上殇道:“如果你是担心那个,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就那厮,想泡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倒是你,怎么现在才来,说好的天下第一神捕的,这办事效率差成这样,害我以为你准备抛弃亲闺蜜不要我了。”
在离上殇的连声埋怨载道中,白泽远解了她身上的绳子,终于可以松松筋骨的离上殇一面转着脖子动着手,活动全身僵硬的骨节,一面问道:“对了亲爱的,你怎么来的?”
褪去平时便于行动的劲装,转而一身富家公子打扮,白泽远这一身装扮离上殇很是动趣。叫了她问,白泽远也就答了,听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后离上殇瞪眼说道:“什么?那花蝴蝶给的酒你可敢喝?”
白泽远应了一声“嗯”,离上殇的眼瞪得更大了,大大瞪起的剪瞳,死死盯着白泽远的眼,就在白泽远忧担再这么瞪下去这二货的眼珠子怕是得滚出来时,离上殇急忙蹦起身拽着他上下一阵摸索问道。
“花蝴蝶的酒也敢喝,亲爱的你不会已经失了贞操成了那花蝴蝶石榴裙下的俘虏吧。”
淫贼的东西哪能碰?这一碰十成十肯定出事。
得闻白泽远竟喝了花蝶给的酒,离上殇的心直接蹦到嗓子眼,拽着他就是一通上下摸查,甚至还有拽开衣服细细看寻的意思。心中忧担,好友的这一份担心白泽远心承了,不过拽衣服检查就算了。
拍下那双已经开始作祟扒衣的手,稍稍略整一二后白泽远说道:“放心吧,那酒还害不了我,你以为我是无准无备直接杀捣龙穴救你的。”
手遭一拍,人也不再尝试扒开白泽远的衣服检查,而是看着白泽远,离上殇问道:“不然你做了什么准备?”
冷笑一声,白泽远道:“他们有迷毒,你也别忘了,咱那处还有个神医呢!”
为了好友,哪怕明知有风险也得去闯,只是风险虽然要担,不过白泽远却非行事不计后果事先不设安排的主。早在他将心思动到花蝶身上时,后头将会遇上的种种可能,他皆在心中设思一番。
漠北双淫既是淫贼之首,行事断然不会正大光明,所以他若真叫花蝶看上,为防不必要的麻烦,花蝶必然不会让他入幕之后还能一切随欲。控制,限制,乃至于囚禁,花胡花蝶的居所肯定备有不少迷人的药物。
好人的心思好猜,同样的恶人的心思也好猜,多少已知这一趟直捣黄龙可能面临怎样的危险和麻烦,白泽远来此之前自得做好完全的准备。
淫贼擅迷药,巧着他身侧又正好有个江湖上威名甚广的神医,赛华扁号称无毒不解无伤不医。纵是不知花胡花蝶手中擅长的是哪种迷人心魄的迷药,可他手中总有能挡上一二的万解之药。
以身引诱花蝶,从而直入她与花胡的匿藏之所找到离上殇,当这法子在心中意动时,白泽远私下也找了赛华扁,从他那儿要了些以备不时之需的解物。
迷药,迷情之药。
来来去去淫贼手中有的也只有这样,从赛华扁那处取得药物暗收以备不时之需,在入宅之前白泽远就事先服下解药。解药已服,花蝶敬上的那一杯酒自然也就失了效用。
白泽远这人面上看着正,实则心里头比谁都贼,这事离上殇是知的,今日这一件事不过再此坚定她一往的惯思罢了。
连声不住啧了舌,弃弃的一番嫌后离上殇说道:“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还正派人士呢,心里弯弯肠子比我还多。算了算了,不和你扯这些了,既然人都来了,咱两快点走吧,这地方我是真呆够了。”
叫花胡困了几日,身子骨早就僵了,离上殇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离开这儿,上外头好好放放风。不喜此处,想要立离,谁知她这话刚刚落下人已起身准备溜潜时,竟叫白泽远喊住。喊了一声“别急”,随后勾勾手示意离上殇凑上身去,待白泽远在离上殇耳边喃道几语后,本想快快离开此处的离上殇登时乐了。
弯乐勾起的笑,眼里头怀意已是渗游,贼兮兮一番乐后离上殇笑着说道:“亏你还是正派人士呢,这心思,真是越来越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