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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危险的地方,同时又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要白泽远猜金善银到底将那样东西藏在金家旧宅何处。
如今的他只会猜一个地方。
全靠离上殇那番话,叫白泽远的脑中闪过一个可能,带着离上殇直接前往心中所猜之处,二人此时站处在金家曾经用于供奉家中长辈牌位的祠堂。
祠堂。
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是非常要紧的地方,毕竟祠堂一般供奉的都是家中列列辈辈祖宗的牌位。古人讲究孝,孝心乃百行之首,所以古时家家户户凡是家里头过得去的,家中必有一个祠堂,以供奉列祖列宗牌位,让祖宗们享受家中晚辈香火。
金善银退隐江湖前金家也算富康人家,故而这金家的祠堂自是不能少的存在。
荒废十余年,各处无人打扫,这金家的祠堂自然也是显了破败。进了祠堂,看着早已蒙灰荡荡空空的金家祠堂,从外头探出脑门朝着里头视望的离上殇,在环扫一圈尘横网布的金家旧祠后,说道:“亲爱的,你说那玩意儿,会在这里?”
点了头,直接跨步进了堂中,抬起头看着本当摆放金家牌位的横架,白泽远说道:“有心之人不会留意,无心之人不会上心,要说整个金家何处最适合用来藏东西,当属这儿,无疑了。”
一会儿有心之人,一会儿无心之人,白泽远这话可不好理解,因着白泽远这番话,对金家祠堂顿时起了几分兴趣,不再嫌着金家祠堂遍布的尘土,离上殇压着身钻了进去,点触间到了白泽远边上,学了白泽远的姿势抬头看着正门正对的横架,离上殇道。
“就藏在这啊,虽然你的直觉十之里头**是对的,不过这儿可比外头还要空荡,你确定那东西会叫金善银藏在这?这样一处地,能放哪?总不能藏在那木架底下吧。”
空荡荡的祠堂,要说比外头还要一目了然,整个屋里头除了那用于摆放牌位的横架勉强算得上东西外,其他一概全无。就这样一处地,能藏东西的除了那个木架怕是再无其他。坏思心中过,邪意游上透,心内已是落定那东西十之八九只可能藏在横架之下的离上殇此时已是捋起袖口准备强拆他人放牌之处。
两手袖子上捋,嘴里头叨念着“看我将这木架子拆开瞧瞧里头”,离上殇眼瞧着就要动手开拆,怎奈这拆前的准备都做足了,偏着动手前却叫白泽远给拦了。出手握住她的肩,劲力一施直接将人压在那处,白泽远道。
“你要做什么?”
离上殇道:“当然是拆开那玩意儿了,要不这么大一木头架子,咱怎么找那东西。”
白泽远的道:“那东西不会藏在木架里头。”
别过头看着白泽远,离上殇道:“那你怎么说那东西十之八九藏这了。”
白泽远道:“我说在祠堂里,却没说在横木架子里。”
这话离上殇有些犯蒙了,肩上一个巧劲从白泽远的掌中脱离,正身对着他,离上殇道:“不在木架子里,那还能在哪儿?这祠堂空荡成这副模样,除了这木架子哪还有藏物的地?”
一眼空荡连个障碍物都没有,整个祠堂唯一勉强称得上能藏东西的,也只有眼前这个木架子。东西是否在这,拆了这个木架子就知,谁知白泽远竟阻止她动手,对于白泽远的阻止,离上殇甚是不明。因心里头弄不明他所指的苍梧究竟何处,以至于叫他拦下后离上殇心中直接起了几分蒙。
白泽远不让她动手拆,她就先收着不动手,只不过这物除了木架子处还能藏在哪,她到想看看闺蜜还能说出旁的什么地来。
叫白泽远拦后,离上殇就乖乖的退到一旁偏头瞧戏,反之白泽远这处,却也没明那东西能藏在祠堂内的何处。
木架子内。
绝不可能。
因为这个藏物地点太过明显,倘若有人猜出他将那物藏于金家旧宅,且特地来此寻物,这祠堂内的木架子难保不会叫人拆了。若是那东西真的藏于祠堂内的木架子,于不希望叫人发现的金善银来说不免太不保险。
东西藏于木架之中,白泽远不觉着金善银会这么做,不过东西藏在这处,却是板上钉钉可以明瞧的事。
祠堂不过十来平,要说真的不大,一个用于摆放祖宗牌位的木架子就占去一半。站在木架跟前,一层一层跃着往上看,最后自上而下巡着扫过后,白泽远的目光直接定锁在木架下方脚尖跟处的一个布尘网蛛的破旧团蒲上。
布制的团蒲子,在寺庙中非常常见,一般人家若是设有佛堂或者祠堂,这也是非常常见的一样东西。搁摆在地上的那个团蒲,想来是当年金家祭拜祖先时用来下跪磕头之物。只不过这处祠堂许久无人来过,故而这个团蒲也显了败破。
搁在那处的团蒲,上头同样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当视线落到团蒲上后,白泽远的视线直接定焦那处。
盯着那处,审视瞧看,上一刻还在四处看审的好友忽着注意力竟叫地下的团蒲吸了焦。因见白泽远竟对地上那个团蒲子瞧得入神,心觉奇怪的离上殇忍不住开口问道。
“亲爱的,你瞧甚呢?”
问出的询,未得白泽远回应,见好友竟然因了一个没啥特地的脏蒲子忽视自己的话,离上殇那处可不乐意了。原本没个站姿的她因了白泽远的漠视直接正了身,起正身后看着白泽远,正打算亮出嗓子再问一遍,谁知这话都到了嗓边,嗓门还没亮呢,竟见白泽远突然撩起衣摆,随后跪着木架子跪了下去。
身软一跪,尘土直接扬起,这突的一身跪下直接吓得离上殇娇躯一颤。身躯一颤随后眼珠子直接瞪圆,滴溜转的剪眸瞪到至圆后,离上殇惊道:“亲爱的,你作甚啊,鬼上身了?”
平白无故的竟然直接跪下,白泽远这突行的怪举简直就是鬼上身。想不明白白泽远为何跪在团蒲上,离上殇那处一副受惊诧吓样。白泽远此举,堪称诡异,偏着离上殇的惊询落下他没马上回答,反而注审着跟前的木架子,随后一头叩下。
站在边侧,惊诧看着闺蜜接连对着空无半物的木架子连着叩了三个响头,待这三个响头叩落后,忽着听到“咔”的一声,团蒲前方的地面突然下陷。
陷下的一块砖,随后露出底下暗藏之物,三声响头叩后竟然启了祠堂里的暗门,眼睁睁看着团蒲前的一块砖因白泽远的三个响头露出隐下秘密,离上殇那儿直接愣了。
瞪圆的眼珠子因密道的出现瞪得更圆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处瞧,待神回魂归后,离上殇喊道:“不是吧,这样也行。”
竟然要人家跪下给他家老祖宗空置的搁牌处叩下几个响头才肯显了金家旧宅的秘密,金善银这个心思,要说也够人嫌的。这一招是真出离上殇预料,以至于白泽远将那物从暗藏的秘格中取出时,离上殇那儿的嫌弃还没全消。
“呵呵”几声,眼看着白泽远从暗格内取出一只木箱盒子,待白泽远将这木箱盒子从秘藏之处取出起身后,离上殇那处应了两声“呵”笑说道:“这金善银藏东西的地也太贱了吧,居然得给他家祖宗跪下才肯将东西给人,这世上哪有用心这么坏这么贱的人哦。”
欲得其物,先给人家祖宗下跪,这样的法普通人可想不出来。于金善银所设的这个法,离上殇的嫌甭提多嫌了,反之白泽远,倒是真心佩服,将木箱子取出放在木架台上,一面启着盒子白泽远一面说道。
“看来这金善银远比我所猜的还要狡猾,这个法子,妙啊。”
白泽远这一声“妙”,离上殇可没法子解了,看瞪着他一脸审瞧怪物,离上殇说道:“妙?这法子哪叫你觉着妙了?”
白泽远道:“不管何处,都甚妙。”
妙。
正如白泽远所言,金善银这个法子的确极妙,将那样东西藏在金家废弃十几年的老宅中,这十几年来除了曾来过一次,金善银便不再踏足此处。要紧之物,他竟藏在一处十几年不曾再踏的地方,依了正常人的心思,谁能想到这点?便是真有人将心思动到金家已是废弃无人居住的老宅上,只怕谁也想不到他的第二重心思。
将东西藏在老宅祠堂下,想要得到这样东西就得冲着空无牌位的木架子下跪叩头。若那无心来寻物的人,就算动疑此处,想来也只是找找绝无下跪叩拜求得金家祖宗宽恕之意。毕竟他们来此可是来找东西的,谁会有那个闲情雅致给别人家的祖宗叩头。
故而将东西藏在此处,有心之人来此必会无功而返。
有心之人绝难发现里头的秘密,至于无心之人。
空废的老宅子,流浪乞儿以及一些赶考赶不上宿头的书生或许偶着也会入住一二,不过这些无心入住之人,乞丐和流浪者绝不会上主人家祠堂给别人家的祖宗磕头,至于书生。迂腐之人也许会先谢过主人家方才入内,不过这番谢都是进宅前先谢的,至于入了别人借住还要上别人家里头细细查看。
读书人哪会做这样的事。
一开始还觉着金善银这个心思很贱,如今听了好友的解析,更觉着贱了。
人心之思,常人难料,啧声不停道着叹后,离上殇急忙催了白泽远将那香木盒子打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