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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游到西湖湖心亭,休息着,这一夜他们感觉身心乏力,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而与此同时,远在百里之外的树林中,有一场血杀将要发生。
武夷派掌门玄虚子与数十武林好手看守着吴应熊十人。
此时所有人都在睡觉,唯有两个男子在守夜。
虽然被点上了穴道,但是吴应熊十人却无时无刻不再盘算着如何脱困。
所以此刻十人都醒着,他们在暗暗运功解穴。
但是穴道乃是冯天玉所点,手法甚是特殊,任他们如何运功也冲不开被封住的穴道。
就在这时,那两个守夜的男子走了过来。
十人心中暗惊,但见两个男子面露猥琐之色,一个男子邪笑道:“那个女的就是柳三娘。”
“果然如江湖传言所说的一般风骚。”
柳三娘闻言笑道:“两位想来便是玄虚子的两大弟子徐风周云吧。”
那两个男子闻言惊道:“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
柳三娘道:“二位的英名早已在江湖传遍,江湖上何人不知,多少少女对二位产生仰慕之情。”
两个男子听得心中舒畅。
“想不到我们在江湖那么有名。”
其它九人听到柳三娘的话不禁奇怪,徐风和周云在江湖中根本名不经传,何来无人不识之理,但想以对她的了解,她必然是有什么计划才是
但听柳三娘道:“只可惜了二位一身好本领,兼有潘安之貌,埋没在武夷山上,枉度几十年,只能面对无情的山水鸟树,吃着粗茶淡饭,到老不能尝女色,这辈子算是毁矣。”
徐风周云闻言,不禁想起在武夷山上孤寂枯燥的日子,黯然神伤。
柳三娘笑道:“二位何必跟着玄虚子那老头吃粗茶淡饭过日子呢,不如为满清朝廷效力,荣华富贵,名利美女,随手可得。”
听了她的话,徐风周云不禁有些动心。
柳三娘看出他们心思道:“两位可考虑一下,不必急着回答,只是要是我们被杀的话,武夷派必然会被夷为平地,你们两个也将死得很惨。”
周云徐风听得冷汗直流。
柳三娘道:“不是吓唬你们,可要考虑清楚。”
其它九人听得暗暗窃喜。
很快,周云和徐风一阵窃窃私语后,似乎有了决定,徐风道:“那想要我们怎么做?”
柳三娘道:“现在解开我们的穴道。”
周云道:“那可不行,放了你们,你们出尔反尔怎么办。”
柳三娘道:“不信也罢,那你们就和玄虚子那老头等死罢。”
徐风和周云闻言色变。
柳三娘妩媚一笑,接着道:“考虑清楚,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在柳三娘的媚笑下,徐风周云早已神魂颠倒,当下出指去解开柳三娘的穴道,只是冯天玉点穴手法特殊,他们如何也解不开。
柳三娘等人运功解穴多时,早已感觉到被封的穴位,当下告诉他们穴位,二人出手解开。
解穴后,柳三娘等人甚是欢喜,向睡着的玄虚子等人走去。
周云徐风见状急道:“你们想干什么?”
李三笑笑道:“当然是杀了他们。”
徐风道:“不可杀掌门。”
“少废话,再不滚开连你们两个也杀。”
沙漫天将二人推开。
徐风周云心中暗暗后悔,见柳三娘等人朝玄虚子走去,急出手向他们攻去。
但是他们二人才攻至一半,便被牛头马面一掌击飞,气绝死去。
李三笑笑道:“本有心让他们为朝廷效力,却实在顽固得紧,还是到地狱去享福吧。”
打斗声早已惊醒了熟睡中的玄虚子和众武林义士。
可惜他们还未来得及了解发生了什么事,吴应熊等人已出手将他们杀死于睡眼朦胧中。
张豹笑道:“想不到我们还能获得自由。”
李三笑道:“这得多亏了三娘的花言巧语和绝色容貌。”
吴应熊道:“废话少说,现在我们应该赶回去,说不定还能遇到冯天玉。”
“没错,一定要将他大卸八块,方解心头之恨。”
一个喷嚏,冯天玉从睡梦中起来。
“奇怪,最近怎么老是有人在想我?”
冯天玉揉了揉鼻子,嘴上念叨。
“你也醒了?”
忽的旁边有声响,冯天玉看去,发现冒辟疆也醒了过来,此时天色亮起,与夜里相比,他看起来更显得儒雅,文质彬彬。
冯天玉起身道:“想不到一觉睡得那么晚。”
冒辟疆淡淡一笑,看着西湖上来往的游船。
冯天玉道:“西湖果然热闹非凡。”
冒辟疆道:“可惜大好河山落入满清鞑子手中。”
冯天玉道:“想不到阁下对满清如此愤愤不平。”
冒辟疆怒道:“扬州十日,无数百姓被杀,只恨不能有开天辟地之力,杀尽鞑子。”
冯天玉感慨冒辟疆满腔抱负,道:“不知昨夜阁下闯进青龙山庄是为了找何人?”
冒辟疆道:“为了反清复明,江南义士成立了复明社,可惜最后被青帮勾结满清朝廷所破坏。”
冯天玉道:“这么说你是去救被抓的复明社的人?”
冒辟疆道:“没错,可惜没有找到,只怕都已经遇害。”
说罢,叹息一声。
冯天玉回想起洞中被关押的人,道:“也许他们还活着。”
“你怎么知道?”
冯天玉将昨夜在洞中遇到的那个女孩子告诉了冒辟疆。
冒辟疆惊喜道:“想来是也。”
冯天玉道:“只是他们的情况和朱帮主他们一样。”
冒辟疆听后忧心忡忡,道:“青帮防守严密,现在不知如何解救被关押的抗清义士。”
冯天玉道:“前辈倒不用担心,我已有一计。”
冒辟疆道:“何计?”
冯天玉道:“恕此时暂时不能说,时间到自然会说。”
虽然冯天玉神神秘秘,不肯说,但是冒辟疆眼下唯有相信他们。
此时忽的一个哈欠,方才睡在地上的时敬迁醒了过来。
看到冯天玉和冒辟疆在看着他,笑道:“真是个好觉,你们醒了怎么也不叫醒我。”
冯天玉道:“君子不夺人美梦,方才看你嘴里流口水,想来一定是梦到了美女。”
时敬迁笑道:“说得没错,我方才的确是在做美梦,梦到了和秦淮八艳喝酒。”
冯天玉和冒辟疆闻言,皆是一笑。
时敬迁被嘲笑,脸色一红道:“怎么,男欢女爱人之常情,难道我做梦有什么不对吗?”
冒辟疆道:“不是不对,只是秦淮八艳死的死,嫁人的嫁人,散的散,怎么可能与你有一起喝酒呢?”
时敬迁道:“做个梦而已,何必考虑得那么周到。”
二人摇头苦笑。
此时正当正午,日上头顶,忽的有香气飘来,令人心旷神怡。
“什么吃的那么香?”时敬迁嗅着鼻子,朝着四周闻。
冯天玉道:“这是花香。”
“花香?”时敬迁终于闻出香味传来的方向。
但见不远处有一条游船划过,时敬迁道:“那花香是从那条游船上传出来的。”
冯天玉道:“花香清馨怡人,如此品味,想来那船上之人定是个高雅之人。”
时敬迁点头同意道:“没错,我想船上一定是个美女。”
这时那条船窗的帘子掀开来,可见船里正坐着一个女子,那女子长得美若天仙,貌美如花,如花似玉,冰清玉洁,冰雪聪明,明艳动人,倾国倾城,楚楚可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艳绝伦,花容月貌,明艳动人,天生丽质,窈窕淑女,国色天香,风姿绰约,秀外慧中,明眸皓齿,婀娜多姿,丰姿绰约,娉婷可人,美丽动人。
所有能想到的词三人都想到,虽不过只是看到面容,但是他们已经是窥一豹而知全身。
此时看得发愣,船上女子往外探视,看到湖心亭上三人木讷的样子,不禁莞尔失笑。
这一笑足以倾国倾城,颠倒众生,冯天玉三人几乎骨头酥掉,口水流出来。
“自古美女出苏杭,果然如此。”
时敬迁看得两颗眼珠都快凸出来,要不是那船上女子放回帘子,只怕他便要瘫倒在地。
冯天玉笑道:“只可惜才子配佳人,像你这样的人只怕那位姑娘看不上。”
时敬迁闻言气道:“胡说,看我现在立即吟诗一首,保证那位姑娘立即停船,芳心暗许。”
“哦,想不到你还会吟诗,我和前辈洗耳恭听。”
“那你们可就听好了。”时敬迁咳嗽两声,吟唱道:“喔喔喔,喔喔喔,船桨拨清波,佳人船里坐,才子在高歌。”
他诗吟罢,冯天玉和冒辟疆强忍住胃酸翻腾,鼓起掌来,赞道:“好诗好诗!”
时敬迁甚是得意:“怎么样?,算得上千古绝唱吧。”
冯天玉道:“好是好,只是船上的姑娘只怕不这么认为。”
船还在动,时敬迁皱眉道:“佳人就是佳人,竟然看不上我的诗意,看来我只好使出绝招。”
冯天玉感觉不妙,悠悠问道:“你又想如何?”
时敬迁道:“我要再吟诗一首!这次一定让那美女将船调转头。”
“我可不想糟蹋我的耳朵。”冯天玉用手盖住耳朵,冒辟疆也觉得会有恐怖的事情发生,他不禁也捂住耳。
看到他二人的举动,时敬迁一脸不悦。
“你们两个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再不吟诗,那姑娘的船便要划远了。”
时敬迁这才发现船又划开一段。
“该死,那船夫划那么快。”时敬迁清了清嗓子,提气吟道:“杭州有西湖,湖里有条船,船里有佳人,佳人美如花,君子好逑之,才子配佳人,才子在这里,佳人请回首……”
但见船越来越远,时敬迁不禁哑住嗓子,一脸泄气。
冯天玉和冒辟疆暗暗偷笑。
时敬迁急道:“笑什么笑,有本事你们能让那条船回头。”
冯天玉忍住笑道:“我没有你的才情,就不献丑了。”
冒辟疆看着湖水,忽的轻轻吟唱起来。
“正是江南好风景,湖心亭中生诗情。来往船舸如流水,一只香船引人睛。无意睹得佳人笑,沉鱼落雁迷众生。世间哪得几回见,想是九尾狐狸精。”
时敬迁和冯天玉听后不禁眼前一亮,心里暗暗叫好。
时敬迁道:“不错,竟然用激将法!”
虽是轻吟,但是冒辟疆暗暗运了内劲,是以声音传得很远。
果然那艘香船停了下来,且很快调转船头,向湖心亭划来。
冯天玉道:“佳人笑颠倒众生,不知发怒会是什么一番容颜。”
时敬迁道:“我也是很期待,只是就算是母老虎,也不关咋们的事。”
去的快,来的更快。
待船靠到亭边停下,那船夫柱桨道:“不知方才的诗是谁所唱?”
冯天玉和冒辟疆不约而同出指指向时敬迁。
“是他!”
时敬迁见状急道:“你们两个敢合伙陷害于我。”
他对船夫摆手道:“真的不是我。”
那船夫见时敬迁瘦削如猴,也是一脸狐疑,但是见冯天玉和冒辟疆都指认是时敬迁,也就当他是吟诗之人,当下道:“即是你,那就请上船吧,姑娘想请你喝一杯酒。”
本以为船里的女子被骂是狐狸精,这一番回头会是大发雷霆,想不到竟然是请喝酒。此时冯天玉和冒辟疆皆惊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心中暗暗后悔。
时敬迁此时自然是美滋滋,当下笑道:“既然姑娘热情好客,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跳上了船,钻进船舱里,船夫手中桨一撑,船便移动开来。
冯天玉暗暗羡慕,叹道:“可惜这本是你的艳福,现在让时敬迁享去了。”
冒辟疆淡淡笑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虽然看起来是好事,却说不定是坏事。”
冯天玉道:“你是说时敬迁会有祸端?”
冒辟疆道:“一种感觉,不出一刻钟,他便会被扔下船。”
冯天玉道:“那女子看起来不像是习武之人,而时敬迁是武林一等好手,想来不会出什么事才对。”
冒辟疆笑道:“那要不要打赌?”
冯天玉甩了甩袖子,道:“此时两袖清风,身无分文,可没什么与你赌的。”
冒辟疆道:“若是你输了,便告诉我你打算怎么救被关在青龙山庄的众位江湖义士。”
想对方也不是什么坏人,告诉他也无妨,冯天玉道:“好,接受,只是你输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