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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袁依依,房间骤静,林霜见人少了,一阵阵阴森之感袭来,忍不住往白尺身上靠了靠,却又时不时望见尸体那双瞪大的双眼,只恨不得整个吊在白尺身上。
“夫人原来是如此的依赖为夫啊。”一回头,却见白尺那双色眯眯的眼睛正盯着自己胸口,俏脸一红,一巴掌就扇过去。
片刻之后。
“独孤兄,你这是?”柳无伤看着白尺脸上青紫的巴掌印,有点好奇。
“没事,被只野猫抓了一下!”白尺一本正经的说:“我已经查探过尸体了,确实是窒息而死,也就是说确实是被勒死的。”
“可是你不是说这里没有第二个人么?”林霜奇怪的问到。
“呵呵,所以,这并不是案发现场。”白尺笑了,格外让人觉得寒冷,“你知道我为什么见到这个人的第一眼就知道有笔大生意么?”白尺扭头问林霜。
“……”林霜瞪着眼睛摇头,那意思是你再敢吓我试试。
“好吧,事情得从那辆马车讲起。”白尺抱着胸,用头扬了扬指了指尸体说,“其实在我们见到他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死了。”
柳无伤接过话头说道:“这也就是你在见到我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一生一世发生了命案的原因?”
“没错,尸体架着马车走的方向明显是一生一世,那么他的尸体,自然也是在一生一世被发觉!”白尺抬眼,却发觉柳无伤正愤怒的盯着自己。
“你别用那种那要看着我,我并没有义务帮你们国主揭穿不是么?”白尺摊手,说来说去,他确实算计了真情城主,就为了那笔赏金也不可能拆穿,而且,他还有不能拆穿的另一个原因。
“可是当时我还听见他叫我们让开呐!”林霜还在转不过弯来,当时马车路过时,她确实听见有人叫着“借过借过”。
“呵呵……”白尺冷笑,“在一生一世外,并不是不能用灵法的。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当时凶手就在马车里!”柳无伤反应很迅速,第一时间就冲下楼去。
那辆马车,现在正停在院落里。
“走吧,我们也下去看看。”白尺拉起林霜小手,缓缓走出房间。门外,已经站立着一个护卫。
柳无伤动作还挺快的嘛,要不是本大爷提醒都不知道会不会这样做。白尺心里吐槽。
……
马车内早已一扫而空,淡淡的清香诉说着这一次又是无功而返。
“哎……”柳无伤站在马车旁叹息,什么头绪都没有。
“柳将军看来是检查完了?”白尺讽刺,笑嘻嘻的站在枣红马前喂着马,这一刻,所有人都没有发觉,他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将一件东西喂给了枣红马。
“乖啦!”拍了拍马脑袋,白尺背着手绕了马车一圈。
“你又看出什么来了?”林霜不忿,就是见不得白尺装模作样。
“当然。”白尺指了指车轮上的泥土说:“这种土质极为粘稠,粘在车轮上很难洗尽,我想凶手大概也没有料到,这就是他最大的破绽。”
“啥破绽呐。”看着白尺洋洋得意的模样,林霜翻着白眼。
“这是神族领地才有的泥土,名为黏黄土,是很多房屋建造的主料。”柳无伤接着白尺的话往下说,“也就是说这辆车至少在两天以前还到过神族领地。”
“想不到你竟然能够看出这一点来。”柳无伤叹息着,也不知道在惆怅什么。
“我想你之前一直觉得杀人凶手是神族之人吧?而且……”白尺每一句话里的停顿都会让人觉得揪心无比,“而且尸体上的一些东西,你是不是拿走忘跟我说了?”
“你怎么知道?”这一刻,柳无伤可算是真的惊到了。
这件事只有两个人知道而已,不想白尺只是看了一眼尸体就能推断出这种事情。
“呵……”白尺蔑视“尸体右手的手指头几乎全部断掉,说明他死前曾经用力握住什么东西,直到死后,身体僵硬,发现尸体的人才不得不掰断他的手指头,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拿到那件东西。”
在两个女子惊奇的目光中,白尺却一脸无所谓的更近一步说:“我猜猜,那东西应该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吧,比如城主令牌什么的?”
“孤独…阁下……”要说这一切是白尺推论出来的,柳无伤根本不信,她的杀意与恐慌再一次提起。
“呵呵,知道了这桩案件的一切以后,能猜出那件东西是什么恐怕并不难吧。”白尺笑了,带着几乎冷冽的目光,静静地看向院子外。
“你是说你已经将案件查的水落石出了?”柳无伤只觉得在做梦,自己如今还在一筹莫展,面前人竟然就已经破案了。
想想这些关键线索,柳无伤虽自诩聪明,却也根本串联不起来。
已经死亡却出现在一生一世外赶着马车的死者。
完全密闭的房间,只有尸体在其中。
单单是这两条线索,就会让人纠结的要死。
一个死人,他是怎么走进房间然后坐在椅子上死去的?
然后,是去过神族领地的马车,尸体手里握着的神族小城的城主令牌。
这两件事,又与死者有什么关联么?
死者是在哪里死的,为什么会死去之后还能架着马车回到一生一世,他又为什么要回到这里?
一切的一切跟一团乱麻一样搞得柳无伤头都大了,结果现在有一个人,他在这间房子的二楼每个屋子都转了一圈以后,告诉自己——一切都已经解决了!
“大概吧!”白尺恶劣的回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然后在两个女子准备动手之前,就立刻话锋一转,“不过要把整件事都梳理通透,还需要一些格外的信息。这件事并不难办,只需要柳将军张张嘴而已。”
“你要什么?”柳无伤奇怪的看了白尺一眼。
“袁夫人和她那位师兄的关系……”接着,白尺便说出了一个让人惊奇的答案,然而还没有完结,“其次,是那位大儿子晋升道路的坎坷!最后,我要向袁依依小姐请教一些问题。”
说完,白尺悠悠一笑:“有了这些,整件事差不多就能梳理通透了。”
只是还不等两个女子惊讶,白尺已经耸耸肩,贱笑道:“事实上我也不想这么快就破案,搞得你们都能弱智似的,怪不好意思的!哦,那句上位者老是提在嘴里的话怎么说来着,对……饭桶!哎呀,想想自己总是为别人带来困扰,我就怪不好意思的。”白尺的话语极其恶劣。
“独孤求败,虽然你是我们请来的佣兵,但请你把态度放尊重一点,这是真情城,不是你家,我们也不是你撒泼打滚能够一忍再忍的长辈……”柳无伤就差骂娘,你那是不好意思的模样么?嘚瑟的就差爬到人头上拉屎了,现在明目张胆骂我泱泱真情国近卫是“弱智”“饭桶”的是你么?是你么?
“不是你是很不爽,我也是啊,这一次我是真的很想叫个朋友出来发泄一下。”白尺突然说。
根本不用再询问袁夫人,也不用再见到这家的大儿子,这两个关键的人,只是在白尺的脑袋里过了那么一圈,一切便几乎水落石出。
而就是因为这样,白尺才会差点放出天怒。
他不想用最恶心的方式去揣摩任何人,可是事与愿违,就在大街上见到那个金发男子的尸体时,一切都已经由不得白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