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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听说上官彧要来及笄宴,她整个人都有点恍惚,若是来了,但愿他别拆她的台,要不然她练武的事就瞒不住了,何况还是孤男寡女的一起。
“小姐,你今天还出去么?”送走了南瑾,绘心回到内室,就看见澹优握着那小兔子在发呆,现在每次她由心事就会握着那兔子不撒手。
“嗯。今天出去。”澹优望着手里的小兔子,摸了摸自己已经没啥痛觉的内胯,离及笄宴还有两个月,得赶紧的准备了,想到这,她决定先看会儿书,及笄宴上别因为自己记不住这些杂七杂八的经典文学什么的就贻笑大方了:“绘心,先帮我准备好衣服吧。”
“是,小姐。”
还是老时间,澹优出了将军府七拐八拐的到了草场,今天仍是练习的马上的射弩,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上官彧还没来,她就自己先去马厩牵了灵雎和灵霄出来放风,自己也顺便练练骑马。
结果没多久就看见他用轻功极快的就从草场的门口到了她身边,她赶紧勒住马缰:“师父好啊~今儿你可迟到了。”
可他却没理她,摸了摸站定的灵雎的鬃毛,头微侧,目光凌厉,落在了不远处入口出的一片小树林。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抹熟悉的嫩绿色身影在半人高的灌木间若隐若现,她脸色一变:“我怎么没发现她跟了过来?”
还没等她下马去找,他就已经一只弩箭射了出去。
“诶!你!”澹优看着那箭射出,也顾不得下马了,一鞭子抽到了灵雎屁股上,灵雎嘶叫一声,扬蹄快速的像那箭的方向而去,然而就算灵雎日行千里也追不上箭,随后就听见了一声尖叫划破了草场的宁静,澹优只觉得血都凉了,赶紧又抽了一鞭,很快就到了林前。
从马上下来,她还没站稳就踉跄着进了树林,眼前场景到让她松了口气,只见绘心脸吓的刷白的,呆呆的站在一棵树边上,离她脑袋咫尺的地方,那把短箭已经插穿了那并不粗的树。
见到澹优,她一下子就扑到了她怀里,哇的就哭出来了:“小姐……”
“唉……不哭了啊。乖~”她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背安慰着:“好了,谁让你跟过来的,还鬼鬼祟祟的。还好他是算准了的,要不然你的脑袋就跟这树一样了。”
安慰了半天,她终于止住了哭,既然来了,总不能真的杀了来保密,她只能将她带到了上官彧面前:“师父……这是我的婢女,绘心。”
上官彧眉头一挑:“管我何事?”说罢,骑上了灵霄晃晃悠悠的就走了。
上官彧走后,澹优拉着绘心的手,神色严肃:“绘心,这是我拜的师父,你在这看见的一切都不能跟府里任何人说,知道吗!包括爹娘和哥哥!”
绘心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神来,看见上官彧,只觉得着公子长得是如此的美,又呆了,澹优说话她也就听进去一半,目光不知道落在何处,只跟跟捣蒜似的点头。
将绘心安顿到了一块大石头那休息,她骑上了灵雎,有些轻车熟路的骑着灵雎去追上了上官彧的灵霄。
最终这一个人的拜师就变成了三个人的秘密,心照不宣,都没跟外人提起。
转眼两个月过去,澹优的骑术和轻功还有剑术都有了很大的进步,她也没想到,虽说没什么正经的根基,但上官彧教她的剑术和轻功她似乎脑中都有些印象,稍加练习就能掌握,熟练和精纯只是时间问题。
临近及笄宴的时候,上官忆从普陀山回来了,她也因为准备的事情变多变成晚上去找上官彧练功,白天排练及笄宴的时候她就开始不自觉的打哈欠犯困。
“优儿?你怎么又睡着了?”上官忆不过让她去换个礼服梳个妆的功夫她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啊?”澹优从梦中惊醒,满脑子还是上官彧教她的剑招。看上官忆一脸的担忧,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回过神来,冲她笑道:“没事,娘不用担心,这几日睡的不好罢了。”
上官忆被她笑的有些无奈,捏了捏她那还带着些婴儿肥的小脸,嗔了一句:“你呀,不知道总在房里做什么。”
澹优嘿嘿一笑,站起身来被铜镜里自己的这一身华贵的装扮吓了一跳。这满头珠翠和一身锦绣看起来不像是刚及笄的姑娘,倒像个青楼花魁:“娘亲……这一身珠翠的,我怎么走路啊!”
上官忆却挺满意她这一身装扮的,看起来雍容大方,华贵无比,平日都是青衣素钗的,及笄礼是大事,一定要贵气一些,笑道:“这一身挺好,你平日穿的就素净,如今这一打扮才像个贵族小姐嘛。”
绘心也在一边附合:“是啊!小姐这一身,可好看了,及笄宴那天一定能艳压群芳的。”
看着镜子里被锦缎丝绸裹的跟粽子一般的自己,平日习惯了劲装,如今这广袖宫裙反倒穿不习惯了。
接下来的排练,她要不是有些轻功底子,恐怕早摔的鼻青脸肿了。踩裙摆踩到她恨不得将曳地的裙子给她剪了。
转眼五月廿一,整个将军府准备了如此之久的及笄宴终于到来了,前一天她就跟上官彧告了假,修整了一夜,她终于好好的睡了一夜,第二日天还没亮,她就被绘心和上官忆拖了起来开始梳妆打扮。
及笄仪式在将军府的祠堂进行,请的是澹优的姑姑,如今的贤妃符瑗瑛来做正宾,在者是贤妃宫中的淑媛,也是同宗。
此次观礼连皇妃也惊动了,也算是比较稀奇的了,更何况一直没露脸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清河王也会出现,传说这清河王倾国颜色,艳若牡丹,又一直为皇帝所喜爱。
虽然如今还没在朝中担什么职务展露什么头角,但很多人都觉得他就如司马迁所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而且又没有婚配,所以这次来及笄宴的,大多是冲着上官彧来的。
其次就是若是能与符南瑾或者符南笙两位符家公子结亲也是极好的,所以大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恨不得把能带的华贵珠钗都带上。也有很素净的,一身素的跟家里办了丧事一般…惨白白的就像寒风中的干菊花似的。
当清河王的马车停到将军府门前,头戴七珠冠,姿容美艳,穿着一身华贵的月白缎平金绣蟒袍,配上好的青玉单铊麒麟蹀躞带,腰间挂着一个雕饰奇特的铃铛。手拿一柄牙雕玉绸扇风度翩翩的的下车的时候,其它女眷已经进府,到底除了几个男子看呆了,其他倒也没什么。
偌大的祠堂被观礼的人左右坐满,祠堂两边布置了竹帘隔开了,总算中间留了些空地。整个及笄礼就像一场闹剧。
上官彧带着几个手下大摇大摆的进来的时候,一群也算见过大世面的官宦小姐在竹帘后一阵的窃窃私语和惊呼声让一边的男宾有些眼红。
一身华服恭敬的站在帘后正准备行礼的澹优因为头饰太重只能瞥了一眼他,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微微一笑,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也不认识她一般,从容入座。
及笄礼从早上折腾到中午,才总算听见那声她期待已久的:礼成。她紧张的手里满是汗。偷偷瞟了一眼上官忆,上官忆正含着泪在冲她微笑,满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