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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无停下趋势,官道之上传来烈马啼声。
另有一女子叫骂声,“你个奸相,绑本掌门也该有个理由才是。即便不看僧面也该看看佛面,佘坊主嫁了你这个小人真当是可惜了。”
“苏掌门,你就别骂了,当初本公子从你这里买了药你说绝不会告知任何一人,如今这左相夫人是如何会晓得?明明乃是你无义在先。”南翼在骑在一边的骏马之上道着。
苏洛道着:“本掌门又没将你买药一事告知佘坊主。你去江南打听打听谁人不知佘坊主心思缜密,她许是自个儿见着瓷瓶想到此事也说不定。”
“巧了,本公子便是从江南来的,怎得无听闻过?苏掌门您在江湖上也是个排的上号的人物,这睁着眼睛说假话还是得了吧,这阿姐再厉害也想不到这上边去。”南翼道着。
苏洛被绑在烈马上动弹不得道着:“你二人若不信,待会儿见着佘坊主我与她对质便好,只是就算是本掌门告知佘坊主此事,你二人有何资格来绑我?”
南翼道着:“你不守道上信义在先。”
“佘坊主,佘坊主。”苏洛扯着嗓子喊道。
南翼便道着:“你省省吧,这大雨天的阿姐怎会出来?”
苏洛指着前边道着:“顾左相,你自个儿看前边那人不正是佘坊主吗?”
顾延本就不愿去理会苏洛,可听得她如此一说,抬眼望去,所见正是佘笙跪在河边,他连驾马而去。
“笙儿。”顾延将身上的蓑衣给了佘笙戴着,“你怎得在此处?”
“湛郎,救救大妞,救救大妞。”佘笙牵着顾延的手道着。
顾延从未见过她如此慌张过,连道着:“你莫要慌,有为夫在呢,你先回马车上可好?”
佘笙见着他保证了,便也回了马车上边。
顾延点了张大妞两个穴道,对着两个暗卫道着:“带张小姐回长乐园请太医医治。”
“是。”
王燕云打着哆嗦地道着:“姑爷,怕是悬了,方才大妞小姐在水中已没了气,东家她……”
顾延道着:“她方才是不是下河了?”
“恩。”王燕云点着头道。
顾延上了马车,让五娘去找后头的南翼,徒留下他与佘笙二人。
马车里头,佘笙眼中满溢着内疚道着:“湛郎,此事我做错了是吗?”
“你没错。”顾延将她拥入怀中道着,“对不住,是为夫不好,将你一人留在园子里。”
佘笙紧抓着顾延的衣袖,道着:“湛郎,大妞她虽行事多粗鄙可她罪不至死,我却害死了她,也差些害死了七嫂子。如若这二人去了我亦无脸再面对张武,面对佘开行了。”
“笙儿,定当会无事的。”顾延劝着。
佘笙颤抖见着自个儿的手道着:“我这手上并非未沾染过血液,可我做不到害死血亲,做不到……”
她怕有朝一日真得能有一屠杀苏家的机会,她亦下不了手。
顾延与她十指紧扣道着:“会无碍的,你怎得这般大的雨还出来。”
“园中萦儿与顾意在打架,顾剑劝不住我嫌烦,又恐张大妞消瘦不下来坏了我的计划,可这会儿我觉得此计对大妞也甚不公平。”
顾延道着:“顾意回来了?”
“恩。”
佘笙点头着,想起方才见得远处苏洛被绑在马上,便又道:“你还记得几日前问我愿意当佘笙还是苏年锦,我想着还是做佘笙好的很,至少佘笙是绝不会去沾染麻烦的,紫玉之事我不想再管了,大妞能不能活也一切端看造化了。”
顾延见着自个儿好不容易让她有了些常人心,只因一个张大妞难道又要紧闭起来?
“一切随你心意便好。”
佘笙隐下眸子里头的算计道着:“既然锦儿已在了,一壶茶坊七嫂子也好锦儿也罢,都可领皇商的名声,至于我先回江南了,马夫掉头。”
“要逃也不该逃得如此之快,还是你见苏洛被抓想要自个儿去问钟大夫?”顾延问道。
是他小瞧了些佘笙心中的承受度,对大妞她虽有愧疚之心,可也不至于如此。她本就是冷心冷情之人,能下河相救张大妞且对她愧疚已是不容易了。
佘笙道着:“什么苏洛被抓?我不知。”
顾延取出已被大雨淋湿的信封道着:“你的字迹为夫绝不会瞧错,这信是你写给钟大夫问我所中之毒的。”
“这柳先生与五娘二人皆可临摹我的字迹。”
“专供皇室所用的宣纸可不是柳先生与五娘能有之物。”顾延道着,“你为何不问我,还躲着我让一江湖人去查探?”
佘笙装傻道着:“不明白你在说何事?”
“笙儿,我并非无脾气之人,我从来皆是你不愿告知再派人查你。你为何不先问问为夫就让一江湖女子去查探,你可知会给我带来多少麻烦?
此回是我拦住了,如若我不拦住,苏洛身旁有旁人盯着一旦查实,于我于南翼而言皆是灭顶之灾!”顾延道着。
“我问了,你没答我。”
“此事你未曾问过。”顾延叹气道着,“你我是夫妻是你说的,你也知晓我中毒之事事关重大为何都不问问我?却信任一个外人,此事你若交于五娘柳先生去办为夫还不至于怨你,可这会我……”
“你怨我便怨罢,不查便不查,索性你也并未将我当做过你的知己,许正如你所说一般只是贪图我容貌罢了。”佘笙也有了怒气。
顾延道着:“我并非此意。”
“这会儿我不想与你吵。”佘笙冷声道着,“苏洛无辜,你且已拿到书信了也该知她并未打开过蜡封的信,且放了她,你有怨尽管往我一人身上怨着。”
顾延道着:“你怎知苏洛不会看,江湖之中的人给银子便能办事,你又如何……”
佘笙未等他话落,指着车帘道着:“出去,我不想见你。”
“你怎又这样了?”顾延恼着。
“大妞出了事我心中本难受着,至于你身上毒之一事我也只想心中有个底便好,哪里就是在查你?你却喋喋不休来质问我?
怎得叫我又如此,是你在我心中不畅之时还来怪我,说得像还是你委屈了一般?我心中又怎得好受?”
顾延道着:“我哪里不委屈了?中毒一事你既能想到去问钟大夫,也该晓得对于为夫而言此事有多严重?稍一不慎,我许是连爹娘都保不住。”
佘笙不愿与他再拌嘴,一路无言,待马车歇在偏门之时,她独自儿下了车走到一旁沏园的边门进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