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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中没有一丝云,头顶上一轮烈日,没有一点风,一切树木都懒洋洋地屹立在那里。
薛群施发现所处的地方阳光过于炽烈,便移步到树荫之下,坐一个秋千上,再望着小冈先生在不远处派着传单,那是一位天真烂漫,富有无限童真的男生。
从这个小冈先生的身上,薛群施可以看得出,原来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社会上,还有这样一个不厌世事、无忧无虑的男生,不知是喜好,还是悲好。
薛群施渐渐地陷进了一阵迷茫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薛群施又从迷茫中苏醒过来时,发现自己一直随着秋千在慢悠悠地荡了起来。
“施姐,喜欢荡秋千吗?”
“嗯。”
薛群施又随着推力缓缓上升,在上升的时候,她回过头一来,看到了小冈先生那天真烂漫的笑。
“姐施。”小冈先生笑嘻嘻的问:“开心吗?”
“恩。”
“姐姐,开心的话,就要大声喊出来,像我这样。”小冈先生推了一把薛群施,续说:“像我这样大声呐喊,我很开心,我是一只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小鸟,那里有开心、快乐就飞向哪里?哟哟哟哟!”
“我很开心,我是一只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小鸟。”薛群施面无表情、说话略显坚硬,一看就知道没有走心的缘故。
小冈先生见状,便微微一笑,然后使出全身力气,又一把将薛群施推上了秋千的最高端。
这下子,薛群施高声而起:“我很开心,我是一只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小鸟,那里有开心、有快乐就飞向哪里?没人能抓着我,我最无敌,哟哟哟哟。”
薛群施落下时,小冈先生稳稳地接住了薛群施,续问:“施姐现在开心吗?”
“开心,我当然开心。”
“哪里开心呀?”
“我的心肝脾肺肾都开心,头胸腰腿脚也很开很开心,眼耳口鼻额都很开很开很开心。”
“你!开!心!就!好!。”言罢,薛群施又被小冈先生一把推上了最高峰,大声回应:‘“我!薛!群!施!现!在!超!级!开!心!。”
风吹动着薛群施的丝丝长发,长发在脸上凌乱凌乱的,薛群施也没有功夫去整理,原崴她已经陶醉在其中了,明朗的阳光也撒在薛群施身上,似乎在沐浴着清风。
老冈先生在花丛后,刚好看见了两人,在他的眼中,小冈先生与薛群施是不安本分的两人。
薛群施与小冈先生在秋千边玩得不悦乐乎。
这时,老冈先生的眼里仿佛产生了一种被薛群施俘虏了的滋味,还被对手把自己的心爱之物捏于掌心。
老冈先生不禁紧握着那个拐杖的一端,脸上露出一种能把活人生吞的邪恶,又自言:“你这个不听话的不祥女人,会议不开,净来这里调戏我的乖孙子,总是令我老人家不省心。”
薛群施与小冈先生在秋千处玩了一阵子后。
“小冈,你有开车来嘛?”
“开来了。”
“那好,走,陪我去个地方。”言罢,薛群施就牵着小冈先生一直往前走向了停车场。
看见‘手牵手’的这一幕,老冈先生的心仿佛被利器扎了一下,还不停地滴着血,又像是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人暗夺明抢了。
老冈先生立即拄着拐杖,双脚不太利索地跳进了出租车上,吩咐:“给我跟着前面那两个人,我给你双倍的车费。”
而刚才在老冈先生不远处的大树后,却有三个人一直在暗盯着他,这三个人都是大初哥的手下,其中一个就是幺鸡。
他们发现老冈先生一直尾随着薛群施,觉得此人心怀不轨,便也开着车跟在老冈先生的后面。
纵横交错的交通设施,构成了城市的血脉和骨架,推动着上海大踏步迈向现代化国际城市。
老冈先生坐着出租车尾随着薛群施,而老冈先生却被幺鸡他们尾随跟踪了,就像是在拍警匪片一样,到底谁是警察,谁是土匪,在他们心中都有不同的定义,反正觉得自己是那个好人。
城市的马路犹似纵横交织的河道,红绿灯便是浮在水面的航标;那喇叭声声是浪潮喧哗。
跟随者不敢跟得太紧,生怕被被跟者发现。
车上的小冈先生与薛群施有说有笑。
大约过了很久,薛群施与小冈先生来到了省级监狱基地。
这里像是一个鸟笼坐落在一个偏僻的郊区,高高的围墙,围墙下杂草丛生,这是冷冰冰的监狱,几缕残阳照在这里,仿佛又被黑暗所吞噬掉了,在残破的围墙上泛不起一丝涟漪。
“原来你是要来看望你妹妹。”言语间,老冈先生为薛群施打开了副驾驶座上的车门。
薛群施面无表情地说:“嗯。”
对于薛群施来说,她是再一次来到这里探望薛元妹,记得上一次是被薛元妹拒绝探监了,她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像上次一样。
薛群施却让小冈先生在监狱外面等着自己。
此时后面‘螳螂’也来到了,老冈先生不远处盯着站在监狱大门外的小冈先生,他还淡淡地说:“不祥的女人竟还要我的孙子来车门,凭什么要服侍你。”
其实‘黄雀’早就到了,幺鸡他们一直暗中盯着老冈先生的一举一动。
做完一系列的严密精细手续后,薛群施便跟着一位比较丰满的女监狱组长走进了一条阴森森的长廊上。
随后进了探监室。
监狱组长让她在探监室等一会儿,她去把薛元妹带出来。
薛群施在探监室的板椅上等了很久,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多分钟了。
不等了,薛群施站了起来,开了探监室的门,沿着来时的长廊回去了。
回到半路时,薛群施却透过一个长廊的一个窗户,朝外面看去。
看见是成群的清一色穿着蓝加白色衣服的女犯人,她们蹲在地上或墙角拔着草。
突然,薛群施看见一个墙角边,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胖女人在指责一个女犯人。
由于隔得太远,薛群施没听清楚说话声音,但从气势与举止便知这个胖女人在责骂人。
薛群施仔细想看了看,原来穿白色衣服的女人就是刚才带自己进来探监室的那个监狱组长,而被她责骂的那个女犯人正是薛元妹,她剪着一头短发,身子骨也单薄了许多。
薛群施没有听清楚那个监狱组长到底在责骂些什么,只看见薛元妹一直默不作声地受她的责骂。
“1459,跪下。”丰满的监狱组长的这一句话由于声调颇高,让薛群施隐约听见了。
薛元妹并没有跪下。
监狱组长用手上的铁棒狠狠地打了一棍薛元妹,再次大声地说:“1459,我以监狱组长的身份命令你跪下。”
这一次,薛元妹却跪下了地上,那一跪仿佛把地上的泥灰都震起来了,地上的草也被薛元妹的膝盖压成两个坑。
薛群施低下了头,此情景她再也无法看不下去了,她走了,继续走在自己的那条长廊上。
“1459,我不知道怎么说你好,每一次有人来探监,你都不服从安排。”
薛元妹微微地把头抬起45度角,冷冷地白了一眼监狱组长,然后恨得牙痒痒地说:“我就是不想见她。”
其实在薛元妹给监狱组长跪下的那一刻,她的内心独白是:“这是我最后一次给别人跪下,以后只有别人给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