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夫人莫怕,圆房而已

沐清公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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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酿哥哥!”

    一声惊唤,七娘猛睁开眼。

    茜色的帘帐,刺绣的软被,以及身侧横握,正被自己枕着手臂的陈酿。

    原是临安陈府,七娘方舒了口气。

    陈酿本已醒了,见她脸色不好也未敢唤,此时方道:

    “蓼蓼,可还好?”

    七娘蹭着身子,更靠近些:

    “我做了个噩梦。梦里我要离酿哥哥而去,而酿哥哥……性命危矣。”

    话音未落,眼角已然渗出几滴泪。

    陈酿笑了笑,拂开她的额发,吻上那些泪痕。

    “说什么傻话呢?”他道,“想是我前日咳得厉害,吓着了?”

    七娘不语,只将头埋在他胸口,自有一番委屈。

    陈酿揉揉她的头:

    “不过寻常风热,因着赶路拖得久些。这不也好全了么?”

    七娘微微点头,环住他的腰。

    陈酿身子一僵,心头微颤。

    他低头看她,下颌正轻抵她的头顶。恍若当年紫藤架下,他替她解步摇的时候。步摇玲玲清脆,她笑靥温婉。

    “伤势如何了?”他柔声道,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挽弄她的发丝。

    七娘想起肩头的箭伤,养了二月有余,除了落下个指甲盖大的疤痕,再无不妥了。

    她咯咯笑了两声,仰面看他:

    “无妨。”

    这话说得俏皮,是她头一回对他说这二字。

    “当真?”他道。

    七娘点点头。无妨,既是肩头的伤,亦是心头的伤。

    他对她说了那样多的无妨,也总该她包容一回。难道真要如那个噩梦一般么?

    七娘甩甩头,她才不要!

    “已大好了。”七娘含笑看着他。似乎被他搂得太紧,面色有些泛红。

    陈酿低头凝视,挂了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看看。”

    正说着,他手指已滑到雪白的领口。

    七娘一怔,脑中竟闪出十年前二人新婚之夜的画面。她蓦地红了脸,心口越发起伏。

    陈酿看她一眼,越发憋笑:

    “此前日日为你换药,也不见羞成这般。”

    不动声色间,他已然滑下她的衣襟,露出细白的小肩。十年颠沛,冰肌玉肤竟还如当日一般,只是那个伤口,越发令人心疼。

    陈酿心下一酸,竟不自主地吻上那个伤口。

    七娘肩头一麻,猛抓紧被褥,一动不动。

    “酿哥哥……”她轻喘着气,“你,作甚啊……”

    他笑了笑,嘴唇滑向她的锁骨、后颈,又停在耳畔:

    “既大好了,功课便不能再落下。”

    “什么?”七娘不解。

    她都能教人念书了,还要做什么功课?

    陈酿声音很低,半带气声,弄得七娘耳畔生痒:

    “十年前说要教你的,周公礼数,你还不曾学会呢!”

    十年前……

    七娘恍然大悟,绯红直漫到耳根。

    耳垂霎时变作嫣红颜色,他微怔,再没比这更惹人怜爱的了。

    陈酿含笑,轻含住她的耳垂,唇齿在其上摩挲。

    七娘只觉身子酥麻无力,靠着他的臂弯,安心又羞怯。

    “大,大白日里呢!”她道,声音娇软,惹得陈酿愈发心火难耐。

    他嘴角勾了勾,忽支起身子,将她锁在身下:

    “白日又如何?咱们是夫妻,圆房而已,光明正大。”

    此前顾念她的伤势,归国许久,陈酿一直不曾有甚动静。这会子已见大好,哪还由得她?

    他面颊蓦地凑近,眯着眼看她:

    “还是说,蓼蓼怕了?”

    怕?

    她谢蓼还从未怕过谁!

    七娘娇纵一哼,一把推开陈酿,手肘抵住他的胸膛,半个身子都趴在他身上。

    她噘着嘴,一双大眼直视陈酿:

    “圆房就圆房,谁怕谁!”

    陈酿枕着头看她,笑意懒散:

    “你在上?”

    七娘一愣。什么意思?

    忽而,陈酿臂膀一收,她直跌在他胸前。

    他嗤笑一声:

    “你会吗?”

    七娘一瞬尴尬,神情闪烁。似乎,的确不会。

    她撇撇嘴,托腮道:

    “闻道有先后,你是先生,我不会,你很有脸么?”

    陈酿哈哈大笑,忽捧上她的小脸:

    “你可认真学了!”

    说罢,他大臂一抬,茜红纱帐轻似烟霞缓缓垂下。帐中人影朦胧,双双缠绕,似一把牢牢的锁,锁住余生的年光。

    ………………………………………………

    折腾了半个早上,七娘早已精疲力尽。怎的比行军还累上几分?

    后背已被汗液浸湿,陈酿怕她着凉,特意取了方汗巾子隔上。好巧不巧,竟是鸳鸯绣样。

    他低头一笑,又在她唇上轻啄一下。七娘只躺在他的臂弯,眼眸蒙蒙,半睡半醒。

    “过会子我往府衙去一趟,你好生歇息。”陈酿又凑近她耳畔,低语道,“这样的功课,是最费心神的。”

    七娘微怔,朝他胸口捶了一拳:

    “不正经!”

    她轻哼一声:

    “就你忙?我午后也要去鉴鸿司一趟,有课呢!”

    陈酿笑了笑:

    “你自己的功课还欠着,可不能忘。”

    怎么又有功课?她狐疑地看向陈酿。

    他憋笑:

    “欠了十年,你且好生算算。方才,只是利息。”

    陈酿轻捏了捏她的下巴,方才起身穿衣。七娘羞愤欲死,只将自己裹在被窝中,哼哼唧唧闹脾气。

    陈酿回身看着隆起的被窝,故作正色:

    “今夜检验教习成果。”

    说罢,他广袖一挥,扬长而去。一路上,逢人便带三分笑,自是一番春风满面。

    仆婢们皆私下称奇。平日不苟言笑的陈大人,这会子转性了?

    而被窝中的七娘却直直捶床。欺负人!这简直是欺负人!十年未见,酿哥哥竟成了个不正经的人!

    不过……

    思及方才种种,七娘又红着脸低下头。他不正经的样子,似乎也很好看的。

    正偷笑间,忽见有丫头进来。七娘忙换了正色,只是面上的潮红却褪不去。

    “夫人醒了,大人特地嘱咐了早饭。”那丫头掀帘进屋,余光瞥见床单上的落红,又看看手中早饭,暗自偷笑一下。

    她又道:

    “大人说了,夫人近来有的辛苦。故而让送了红枣枸杞粥来,说是益气补血。”

    益气补血!

    七娘面颊直烧,忙赶了丫头出去。

    她捧着红枣枸杞粥步至窗边,银杏已然金黄,阳光透过银杏叶落下斑斑点点。时有秋风拂面,清爽朗逸,倒也不觉得冷。

    七娘含笑吃了一口粥,如此,便是岁月静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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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梓枫儿的完结赏~

    话说,番外剧情与正式剧情无关~主要是为了大家之前撒的眼泪~小甜小车聊以慰藉~感谢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