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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叔震惊地盯着柳云卯,哑哑地说不出话来。
柳云卯微微一笑:“桂叔这是大好事,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公布之后兴许在必要的时候还能救到人呢。”
桂叔一愣:“救人?”
“没错。就是救人。桂叔现在也知道凉粉草算起来也是一种粮食吧。如果哪天碰到天灾人祸的灾荒,在没有其他粮食可吃的时候,这不就是救命的粮食吗?而且这凉粉草在南方比较普遍,也不难找。到时候说不定能救下不少人。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也算是做一件善事吧。”
柳云卯如此一解释,桂叔也算是明白了。他心中一开始的发苦,现在也渐渐放开了。桂叔是经历过饿肚子那些苦日子的人,更明白多一种粮食对他们意味着什么,此刻,他决定带着一家人追随柳云卯的心更加坚定起来。
正在帮忙做凉粉的两个小豆丁也都听到了小姐说的话,两个人都是一脸崇拜地看向柳云卯:“小姐,你人真好!要是我们以前逃难的时候就碰到小姐多好,那我们那时候就不用饿肚子了!”
柳云卯笑着走过去摸摸两个小孩的小脑袋:“我们相识就是一场缘分。以后,我都不会让你们再饿肚子的。”
两个孩子闻言,兴奋得一下就站起来,还带起一串的水珠,手舞足蹈地高兴道:“太好了!爹,以后我们都不用饿肚子了!”
桂叔紧张地连忙喝止住自家的两个孩子,走到孩子身边一人一掌后背,板着脸严肃地呵斥:“小庆、英子,不得无礼!你看你们都把水溅到小姐身上了!”
小庆和英子这才知道自己可是闯了大祸。两人连忙朝着柳云卯跪下:“对不起小姐,我们弄脏您的衣服了。”在孩子的身边,桂叔也跟着愧疚地跪在一旁。
柳云卯吓得连忙将一家三口扶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赶紧给我起来!”
“小姐......”
柳云卯板着一张阴沉的脸,盯着动不动就下跪的三人:“都给我起来!不用干活了吗?”
三人听着,这才连忙爬起来。桂叔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连忙加快脚步朝外走去,道:“小姐,我这就把通知贴出去。”
柳云卯瞥向桂叔的背影无奈叹口气,转身看向又认真干活的姐弟两。有些事情,她需要慢慢来,这些人也需要慢慢来。她不想她身边的人都卑微地活着。不管是自己买回来的人,还是自己周边的人。
她从容地走到英子和小庆身边,蹲下身子看着认真做事的他们说道:“英子、小庆,你们想读书认字吗?”
“读书?”小庆好奇地睁大眼睛,疑惑地看向柳云卯。
英子和小庆姐弟两,一个七岁一个五岁,都早就过了启蒙的时间。桂叔以前能识几个字,可由于灾荒、主家等等的原因,他根本就没有时间教导两个孩子认字,更别说读书了。英子是个女孩子,她知道百姓家的女孩子没有认字读书的资本,乖乖呆着不说话。小庆虽有五岁却对读书异世很是懵懂和茫然。
柳云卯摸摸小庆的小脑袋,柔声地笑着说道:“嗯,读书认字。就像你爹一样,以后我拿出来的纸张,上面写的字你们都能看的懂,也能明白更多的道理。”
小庆一脸兴奋地应道:“小庆要!小庆也要像爹爹一样,能认字,能看清小姐写的东西。”
英子被弟弟大声的叫唤吓了一跳,连忙拉拉弟弟的手,小声地在弟弟的耳边提醒道:“小庆,不要乱说。读书是要交钱请先生上私塾的,我们家没钱。”
小庆虽然不懂读书写字,对钱却很明白。听见姐姐的话,小脑袋瓜子就耷拉了下来,弱弱地出声:“好,小庆不读书识字了。”他们没钱,他们要赚更多的钱才能吃饭。小庆再也不想饿肚子了。
柳云卯将两个孩子的话都听到了,心酸地摸摸两个孩子的小脑袋:“英子,小庆,你们两个都可以读书认字。咱们不需要请先生也不需要进私塾,我哪天有空就过来教教你们认认一些字。但是,我的时间有限,所以你们一定要认真学,如果不认真学的话,以后我也不会再教了。”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英子虽然只有七岁,却明白这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小女孩稚嫩的小脸蛋上,满是激动和不可思议:“小姐......”她才轻轻唤了一声,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拉过一旁懵懂的弟弟,带着弟弟再一次对着柳云卯跪下,不等柳云卯反应过来,“碰碰碰”地三个响亮的磕头声快而响地响起来。
柳云卯吓得连忙抱起两个孩子,生气地大声怒喝道:“英子,你这是干什么?”
刚刚贴完通知回来的桂叔,正好听到柳云卯生气怒喝的声音,飞快地跑到柳云卯跟前跪下:“小姐,英子她......”
柳云卯:“......”
她手里揽着两个孩子,重重地叹口气,仰头翻了一个大白眼。
“起来吧。我没要拿你孩子怎么着。”
还在柳云卯怀里的英子也着急地解释:“爹,英子没有惹小姐生气。是小姐说要教英子和小庆读书识字,英子和小庆刚刚是在谢谢小姐。”
桂叔满脸震惊地抬起头,仿佛看到了太阳从西边出来,整个人愣愣地不知所谓。
同一时间,后院里的人在震惊着,店门口的人也在无比地震惊着。
桂叔刚刚贴完通知,店里店外就有人围了过去,没一会儿便炸开了锅!
“你识字多,你再念念,再念念!”
“对,再念念。这事可都是真的?”
“不行,再多找几个识字的人过来看看......”
“呀,你看够没有?看够了快走开快走开!我们后面的人还没能认清这凉粉草呢!”
“......”
一时间,店门口都是吱吱喳喳和你推我我推你的情景。
桂婶几人都被这阵仗给吓住了,连忙提起裙子就往里屋的后院跑。她一边跑一边大叫道:“孩子他爹,门口你贴通知那里都快要炸出锅打起来了!”
“什么?”桂叔惊叫起来,“打起来了?他们怎么就打起来了?这不是好事么?”
柳云卯眼睛眯了一下,眼珠子一转,拍拍自己的脑门:“哎,我这是忙糊涂没想着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