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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锦华和盛伊清两人在一家西餐厅里吃过晚餐后就告别了,盛伊清知道萧锦华不能开车,提议自己送她回去,不过她拒绝了,因为她说有人会来接她。盛伊清是个利落之人,她不会像疑心多的小姑娘那样,就算有人来接,也要坚持陪同对方,直到对方上车为止。
盛伊清离开不久,阮风的车也到了,萧锦华很快就上了车。近半个月来,两人见面的次数不多,主要是因为阮风作为一个大集团的当家人,要应对的事非常多,而萧锦华也是要按时上班的人,所以两人见面也就经常是在周六日,平常的话,主要就是电话微信交流。
萧锦华等轿车行驶了几分钟,开始主动说起话来:“阮风,现在的我是正式的无业游民了。”随着感情的深入,萧锦华现在和阮风说起话来的语气都有点生动活泼了。
“嗯?你说错了。”阮风开着车提醒她。恋爱的女人记忆力也会退化。
萧锦华认真地凝视他一会,不久才开口说:“嗯……工程总监,不过,这个和无业游民也差不多了,我记得,你们是没有给我开工资的。”
“嗯,现在是没有工资了。”阮风转头看了她一眼,“无业游民也好,过两天和我一起出差。”
“去哪里?”萧锦华眼中带着疑问。
“青市。”
“好呀。”无业游民去哪都有时间,萧锦华同意得很爽快。
接下来的两天是周六日,萧锦华哪都没去,在自己的公寓里忙碌着,阮风这两天也没来看她,只有在晚上时会和她发微信说说话。
萧锦华一个人时从来都不会闷,因为会画画的人,一般都能把一整天的时间耗在画纸上,萧锦华这两天也步入了这种情形。
早上起来,用过早餐后,她就窝进自己的画室,午饭也忘记吃,直到天黑了,室内光线昏暗,她实在不能正常视物,她才意识到自己该吃晚饭了。自觉地结束今天的工作,她打算去厨房弄点吃的,发现赵姨早上给她做好的午餐原封不动地摆在冰箱里,有条不紊地把它们从新加热,终于吃上了今天的正餐。赵姨因为有一些私事,今天向她请假了,不在这里。
在她慢条斯理地吃着饭时,阮风的电话打来了。
“今天在做什么?”如同普通恋人间的问候,阮风语气平淡。
“在画室里呆了一天。”萧锦华给自己夹了一块肉,如实相告。
“呆了一天?没有吃午饭?”阮风从关键词里听出了这个潜台词。
就像被捉住了小辫子,萧锦华心底里难得地萌生出一丝被说中的心虚,心虚这样的事,可以说过去从来没有在萧锦华的生命中出现过,就算被人说中心事,她心中也能做到毫无波澜。现在,她竟然心虚了,也许,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它能让一个少言寡语的人变得话语丰富起来,让一个冷静成熟的人变得像个孩子一样。
“……我现在在吃着午饭。”萧锦华底气有点不足地说出她把午饭放在晚饭时间吃的事实。
“明天中午我会来查岗。”阮风在另一端用一贯清冷的语气面无表情地说。
“OK!”萧锦华毫无异议。
饶是两人平日里相处得多自然默契,电话里的对话却是如何都多不起来,说了几句,就可以挂线了。
周日,午饭时间。
赵姨今天第二次来到画室提醒萧锦华吃午饭,并告诉她阮风在两分钟前打了电话来。赵姨第一次提醒萧锦华时,她是认真地回应了的,可是转个背的时间,她就又沉浸回画画中,把吃饭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千万不要小觑绘画爱好者对画画的痴迷程度,如果去网上做个调查,提问网友因为画画做过的疯狂事,什么几天只吃一顿,什么把颜料当成饭吃了的不是特列,萧锦华这只是不吃午饭对同行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对于赵姨的第二次提醒,她终于听话地暂时把工具搁置,去了餐桌用餐。吃着吃着,突然看到赵姨对着她拍了张照片,捕捉到的镜头刚好是她用纯粹懵懂的眼神看向镜头的那一幕,赵姨满意地把照片发送了出去。
“锦华小姐,这是阮先生吩咐我的,他说这叫眼见为实。”赵姨对着萧锦华笑着解释,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是无条件倒戈阮风的行为。
“……”萧锦华认真严肃地看着赵姨一会,最终埋下头继续吃饭。
尽快地把肚子填饱,萧锦华依旧回到画室把未完的画完成。五个小时后,她终于放下了画笔,看着这两天的成果。本来显得空旷的画室,此时随机地摆开着几个画架,每个画架上都有一副已画完的画,不过画上都是同一个主角,见过他的人,都会知道这是阮风。
第一幅是阮风坐在医院病房凳子上的画面,视角是萧锦华躺在病床上看到的视角。画上的阮风坐得端正,正眼神平静地看着她,他的手上还拿着平板。
第二幅是阮风玩小黄人游戏的画面,画里的阮风露出好看的侧脸,右手正操纵着鼠标,而他的面前则是摆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可以看出是游戏场景。
第三幅画的是阮风坐在沙发上看书,第四幅是阮风在用望远镜看星空,第五幅是阮风走在夜色的小路上,最后一副是他开运输车的画面,每一副画里都只有阮风一个人,每一幅画里的场景都是她和阮风一起经历过的,每一副画里的阮风都是从她的视角看到的阮风。
萧锦华把风干的画从画架上拆下来,把它们放进一个保护袋里。或许以后,她会把这些画亲自送给阮风,不再是相知不相识,不再是相交不知人,不再是借助希尔拍卖行的拍卖会,她会直接送给他,自己见过最美的风景。
从那天,萧珏和阮风碰上的那天起,从萧珏的反应中,她已经知道阮风就是一直以来到希尔拍卖行买下自己画的人,那一刻,她相信有一种情感叫做缘起情深。
离开了画室,萧锦华着手整理自己的行李,明天早上,她要和阮风一起去青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