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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敢回到局里,屁股还没坐下,李正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说起来,自打李梦琪被李敢果断拿下后,李正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得知了消息,电话就接二连三的打来。
不过由于李敢一直不在局里,电话总是打空。
如今,李梦琪与蔣翎分别被临时羁押在两个还算干净的会客室里,看押她们俩的人,好像都摸透了李敢的心理,因此对两位美女都很客气。
李敢拿起电话笑嘻嘻的说:“老领导,您找我?”
李正哼哼了声,半开玩笑的说:“唉,都说人走茶凉啊。李敢你这小子,我这才走几天,你就把我侄女给抓了,你什么意思啊你?”
李敢忙陪笑着说:“老领导您别误会,我这也是没办法的。您侄女每天给我灌输那些反满抗日的言论,这要是被日本人抓住了,咱们可都完蛋了。”
李正愣了愣,直接说:“少整没用的,我侄女啥人我还不清楚?给个痛快话,放不放人?”
李敢心里琢磨着,难道李正局长是咱们哈尔滨一带地下党的大boss?不大可能吧?
李敢略微思索了下,直接一口回绝:“办不到!”
李正有点气急败坏:“你......我怎么选了这么多白眼狼!”
李敢为难的说:“老领导您消消气,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你也知道,虽然我现在名义上是局长,但具体负责这件事的是角根队长......”
角根净村是桥本安排的人,李敢隐隐表示自己管不了脚根净村,李正还是相信的。
李敢接着说:“老领导,要不这样,您跟桥本厅长说说?”
李正没有应声。
李敢顿了顿,又试探性的说:“其实还有个办法。”
李正忙问:“什么办法?”
李敢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好几节:“都说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在爱情的激励下,哪怕是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我对梦琪一见如故,要是......”
李正不等他说完,直接送给他俩字:“滚蛋!”然后狠狠地挂了电话。
李敢笑了笑,他的目的达到了。
他就不信,自己这么一折腾,把李梦琪背后的那位逼不出来。
李正叹了口气,只好直接来见桥本。
客套两句,李正说:“桥本厅长,李正有个不情之请。我有个侄女,叫李梦琪,如今在香坊县教学。年轻人嘛,你也知道,有时候脑子一热,容易说一些不着调的话......”
桥本默默听他说完,笑了笑,玩味似的望着他:“一再鼓吹反满抗日,还算脑子一热?”
李正一愣,难道李敢那个白眼狼给桥本汇报过了?细细一想,李敢应该没这么不地道,估计是那个角根净村干的。
桥本挥了挥手:“这事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你先下去吧。”
李正无奈,只好退了出去。
桥本脑子有点乱。
这李敢做事越来越让人摸不透了啊。
哼哼,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李敢走到李梦琪房里。
李梦琪正坐在椅子上,一看他进来了,鄙夷的瞪了他一眼,把脸扭了过去。
李敢故意吓她:“梦琪,你的事连桥本厅长都知道了,反满抗日这么大的罪过,恐怕你叔叔这次都要被你连累了!”
李梦琪淡淡的说:“连累就连累吧,这未尝不是对我叔叔的拯救!”
李敢一愣,这娘们真是一根筋?要通过这种方式,逼迫李正不再当汉奸?不过以李正的身份,如今想要抽身,谈何容易?
顾不得多想,李敢拍着胸脯,大声的说:“梦琪,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没有人能够动你!”
李梦琪厌恶似的皱起了眉头,转过脸来,冷冷的讥嘲:“李敢,还是赶紧收起你这一套吧!你知不知道,自从你当上这个局长后,你堕落的更深了,人也变得更无耻了!”
李敢尴尬一笑:“这不还都是我心里太喜欢你了嘛!”
李梦琪咬牙切齿:“无耻!滚!”
李敢自顾自的絮叨:“梦琪!我姓李,你也姓李,咱们俩五百年前本来就是一家。这五百多年,两家关系生疏了不少。如今,让两家重新热络的重担压在咱们两个年轻人的身上,咱们正该勇挑重担,亲上加亲......”
李梦琪实在忍受不了李敢的无耻了,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举起椅子就要跟李敢拼命。
李敢愣了愣,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女人,要是发起疯来也挺彪悍的,看来东北老娘们的名声还真不是盖的
李敢哪里还敢多呆,喊了一声:“你好好想清楚!”掉头就跑。
只听见椅子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随之而来的就是李梦琪的谩骂声。
李敢跑了出来,只见门口两个看守的人拼命憋着笑,李敢狠狠地瞪了一眼,转身又钻进了蔣翎的屋子里。
蔣翎则显得十分平静。
李敢关上了门,慢悠悠的说:“怎么称呼?”
蔣翎默不作声。
李敢在她对面坐下,啧啧品鉴起来。
蔣翎面容略显冷峻,高挑的身材,如玉一般洁白无瑕的肌肤,那迷人的大长腿,看着就让人色心大动啊。
蔣翎皱起了眉头,哼了一声,侧转过身子。
李敢哈哈一笑,忽然哀叹连连。
蔣翎心里隐隐好奇问:“你叹什么?”
李敢说:“我有点后悔一枪打死你那个同伴了。”
蔣翎听了,面容顿时凄惨了些,死死的瞪着李敢。
李敢慢悠悠的说:“那个人一看就是个软骨头,我要是活捉了他,估计把刑具往那一丢,他肯定就吓得拉稀,乖乖跟我配合!有他的帮忙,你还不乖乖就范?”
蔣翎听了,忽然目光迷茫了不少:“邹三要是被抓住了,真的会叛变吗?”
想到邹三当初的表现,蔣翎的心莫名一颤,不敢多想。
蔣翎忽然感觉自己很不地道。不管怎么说,邹三也是死在了敌人的枪口下,人都死了,自己还去忖度他的品性,这既是对死者的侮辱,也是一种很小人的行径。
李敢看懂了蔣翎的心思,沉声说:“咱们好好谈谈吧。”
蔣翎哼了一声,没有应答。
李敢问:“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要说起有仇恨,也该我找你们报仇才是。当初你们在西山上,你抬手一枪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命呢,按理说应该是我找你们报仇才是。结果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没找你们麻烦,你们却接二连三非要置我于死地,究竟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