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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计算到达2B前辈战斗地点所需时间,并且尝试与2B前辈取得联系!”
虽然HV5号机体配备有自动驾驶系统,但是为了追求最高速度,9S还是选择了手动驾驶,毕竟9S的中枢计算系统要比当前机体先进了不止一个版本。
“9S,你超速了!”
“给我计算时间,并且加紧和2B前辈取得联系,不然,我就卸载你现在的语言程序,让你的声音变成原来的呆板样子!”
“了解...9S真坏...时间计算结果,预计到达战斗地点还需要10分钟,2B前辈所处地点的通讯终端受到干扰,区域通讯无法正常进行,联络失败。”
“可恶!”
继续着驾驶的9S顶着风压,再度沉浸于自己的记忆之中。
9S最初诞生的时间他已经不记得了,因为他已经被重做了很多次,至于为什么会被重做,具体重做了多少次,9S是不知道的,这些资料都被锁死在地堡的机密文件中,整个寄叶部队只有总司令拥有访问权限。9S之所以知道自己被重做了很多次,还是依靠自己的逻辑判断,从长久以来就负责自己通讯的通讯员210号那里推知的。
因为在9S这一次刚被制造出来之后,不,应该是最近一次被重做出来之后,通讯员210在帮他调整具体设定时,竟然没来由的埋怨了9S一句。
“设定完毕之后,不许再把自己把自爆设定改成随时可以自爆了!”
而这个时候,看起来正乖乖躺在床上,打开自己的核心设定面板的9S,正在通过系统后门修改自己的自爆设定...
“额...好吧。”
最终,9S只能尴尬的吐了吐小舌头,被210狠狠的剐了一眼。
这在在平常看来算是善意提醒的举动,正从侧面表明了,通讯员210很熟悉9S的习惯。而按道理,210是不可能熟知9S习惯的,毕竟9S才刚刚被制造出来——除非210已经和9S相处很久,久到熟知了9S的一切!
虽然推测出自己已经被重做了很多次,但是9S还是没有表露出内心的惊讶,相反,那时候的他觉得相当的温暖,因为在平常来说,人造人之间除了命令和信息交流之外,并不会有多余的表达,而现在的210,毫无疑问正在关心自己。
这也是目前为止,9S唯一一次见到210情绪化的一面,因为自从那次之后,不管是通讯时的语气,还是平时见面和日常调试,210都是一脸冷冰冰的样子,虽然她从没摘下自己的面纱,但是透过那一双淡蓝色眼睛,9S还是能够感觉出对方的冷淡。
那种冷淡的来源并不是厌恶,而是某种9S不能理解的原因。并且,这种冷淡的感觉也出现在2B身上。
思绪从210转到2B上,9S不禁想起某一次帮助2B进行日常维护时的绮丽场景。
虽然同为人造人,但是看到身着黑色哥特式蓬蓬连衣裙,脚踩黑色齐膝长筒高跟靴,带着白手套穿着黑丝袜的2B安静地躺在床上时,准备进行调试的9S还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虽然没有任何资料能够描述这种感觉,但是9S估计,这种本不应该出现在人造人身上,似乎是感情领域的感觉,应该就是人类小说中说描写的“躁动”...
只有在这个时候,9S才会消耗自己有限的身体能量,去思考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为什么女性人造人的肉体要做得这么完美呢,不对,为什么人造人要区分男女啊?....
至少在9S看来,眼前这具被黑色连衣裙掩盖的肉体,就是完美无暇的,并且,只有这个时候的2B才最吸引9S,因为只有在维护的时候,9S才能够看到2B那一双平时被战术目镜所遮蔽的双眼。
那是一双能够将灵魂吸入进去,并且将之净化的眼睛,淡蓝色混合着些许靛青,无时无刻不闪烁着生命的华彩。9S很确定,整个寄叶部队只有2B才能给他这种感觉,给他灵魂和生命这种原本和人造人扯不上关系的实感。
“9S?”
淡粉色的嘴唇发出淡淡的声音,让9S慌了神。现在可是维护阶段,是不能够分神的。
“啊...那个...触觉系统正在校调中,2B前辈...”
“不要敬语。”
“额...2B...有感觉么?”
为了测试触觉系统是否校调正常,9S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自己的食指伸出,然后对着2B投去了一个“可以么”的询问眼神。
当然,换来的自然是2B的点头,毕竟对于2B来说,日常维护是很正常的事情,至于男女授受不亲这种事情,2B不会多虑,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寄叶部队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消灭机械生命体,夺回地球。
9S的手指点在了2B柔软的脸颊上,以硅胶为主要材质生成的仿生外皮传达出绸缎一般的手感。
“有感觉么?”
“一点,换个敏感些的部位,稍微用力些。”
“额...”
9S有些犯难,在他的认知中,比脸颊还要敏感的部位...没几个了...
犹豫了片刻,9S的手指下移,对着蓬蓬裙开叉口点了进去,触碰到了2B浑圆的大腿。
“这次...有感觉么?”
“嗯,没问题了。还有,自爆系统记得开启。”
“自爆么...”
才因为2B的回答而松了一口气的9S,面色又变得犹豫起来。从逻辑上讲,他很清楚自爆系统对于战斗部队的的总要性,但是,9S却无法去想象,眼前的2B被机械生命体逼到绝境之后,自爆黑盒的恐怖场景。
“这是留给我贯彻自己宿命的最后机会,9S。”
“好吧...”
最终,将自爆系统选项选定为ON之后,9S断开了和2B的中枢链接,结束了日常维护。那一天之后,2B便是接受了总司令的歼灭任务,和其余战斗部队一起,前往地球。
不过临走之前,2B留给了9S一段简短的录音,那是一小段被人类称之为歌曲的录音,是2B偶然在之前的反抗者基地中得到的。
“虽然我觉得这种声音没有意义,但是听起来却分外的舒服,留给你吧。”
这是2B对这份录音的解释。
“Qualpe fillai trizau,Faltkainha linguiti na...”
伴随着狂风的轰鸣,这只有一句歌词的熟悉歌曲又再度于9S的听觉系统中播放。经过查阅,9S知道这首歌的伴奏中包含了名为“钢琴”、“大提琴”、“贝斯”等许多乐器,并且深深的为这种平淡但却能够让他安心的歌曲所折服,同时也为人类的创造性所震撼。虽然9S到现在都不知道歌词的意思,但是他觉得,这首歌肯定在讲述一个美好的故事。
因为从2B离开的那一天起,这首歌便是陪伴着9S,如果这首歌真的不是在歌颂一个美好的故事,恐怕9S的逻辑系统早已崩坏了。
“9S...9S!!!”
“诶?”
“即将到达2B所在区域,并且根据能量系统检测发现,目前区域出现高能反映!”
“大型机械生命?!!”
POD153的提示音将9S拉回现实,关闭了听觉系统中的歌曲之后,9S便是控制着机体,一个俯冲,穿过了云层。
当视野清晰之后,透过战术目镜查看到一切的9S咬紧了嘴唇。
浅海上方,一个高度高达15米的巨大机械臂正在疯狂的攻击着2B。尽管这个机械臂因为生锈的缘故呈现不健康的暗红色,但是其末端高速旋转的锋利锯齿却让9S遍体生寒,因为在一息之间,这个巨大机械臂的两次挥击,就将周围的钢铁建筑如同切豆腐一般破坏殆尽,留下狰狞无比的切口。
而在机械臂的前方,2B就如同跳蚤一般,不断依靠自己的灵巧优势闪避着猛烈的攻击,并且在机械臂的攻击间隙中,斩出一道道猛烈的斩击。
轰轰轰!
眼见自己的攻击无法命中2B,机械臂的正上方喷射口猛地打开,比人体还要粗大许多倍的硕大导弹瞬间射出,然后在热感应装置的帮助下,对着2B冲去!
“2B!!!”
猛地将机体的输出功率调至最大,9S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他很确定,在这种恐怖的导弹攻击下,就算是寄叶部队强悍的义体,也会瞬间尸骨无存,而在信号被屏蔽的区域,是无法上传数据的!!
“9S?”
危急时刻,刘海略显凌乱的2B抬起了头,在发现9S之际,有些凝重的脸上露出了弱不可见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