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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解围
颜似雪的面纱被猛地揭开的那一刻,她的脑子混沌了一瞬。
来势汹汹的那人却忽然停住了动作,愣在了原地傻乎乎地盯着她看了又看。
颜似雪心如擂鼓,有些僵硬地抬手想将面纱挽进发髻,却被那人捏住了手腕。
她心叫一声糟糕,抬眸与那人对视,才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
南方的男子长相偏于温雅,鲜少有人如面前男子这般粗犷英挺。剑眉星目,眉尾眼角微微上挑,勾勒出一份独有的凌厉。望着他异常深邃的五官,颜似雪这才意识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并不带着任何敌意,而是......疑惑?
“颜、颜公子,你为何身着女装?”男子凝视了颜似雪许久许久,才终于万分隐忍地吐出这样一句话,“你、难道你......”
颜似雪心里原本的惊疑瞬间化成了一个白眼。
原来是龄君的朋友吗?
“我......我不是颜龄君。”颜似雪用力将手从他的禁锢里拽了出来,“我是他的姐姐。”
男子似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是——”话声戛然而止,他的表情又严肃了起来。颜似雪动作一顿,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很抱歉!”他面带歉意,“青衡唐突了小姐!若小姐不嫌弃,青衡会负责的!”
颜似雪默默盯着他,重复了一遍:“......负责?”
商青衡万分正经地点头:“是!男女授受不亲,既然青衡已对小姐做出了这种无礼之事,绝对会负责到底的!只是还请小姐给青衡几日时间,到时青衡定当提着聘礼,迎娶小姐进门!”
说罢,他便一副甘愿赴死的模样,转身准备离开了。
颜似雪有些无语地牵住了他的衣袖:“等等......你是不是误会了......”
商青衡猛地一蹿,皱眉道:“小姐可是还不放心?我商青衡一言九鼎,绝不反悔!”
颜似雪原本想好好解释解释,见他这样,忍不住问道:“你每每与女子触碰,便会要人嫁入你家吗?”
“小姐误会了!”商青衡严肃道,“在下未曾婚配!”
“......所以你是,第一次‘冒犯’女子?”
商青衡面上微红,但依旧万分严肃地点了点头。
颜似雪左右思量了片刻,怎么看都看不出这傻大个有什么坏心,便柔声道:“只要你不将我面上有伤之事告诉他人,便不算冒犯。商公子,后院实在不是男子久待之地,若被人瞧见了难免误会,那才是真的冒犯。”
商青衡定定地望着她:“姑娘莫不是担心商某嫌弃你面上的疤痕?”
颜似雪默默叹了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呀,这不是我的表弟媳嘛。”一声戏谑忽的从不远处传来,慕容止吹了声口哨,笑道,“鄙人似乎来的不是时候呀。”
商青衡一愣。
慕容止的表弟媳?
颜府的小姐?
颜龄君的姐姐?
“你、你是颜大小姐?”商青衡愣愣地瞧着颜似雪,“与太子定下婚约的那位颜大小姐?”
“是的,就是我的表弟媳!”慕容止笑嘻嘻地走了过来,探身拦在了两人之间,“商公子,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您呀,还是快走吧!”
颜似雪瞧着这商青衡也不是故意如此,只是恰好沿着颜丽锦摆出的小路走到这,才闹出了这场哭笑不得的闹剧,便轻声道:“商公子,您若是寻龄君的话,他的院子在那边呢。”她用手指了个方向,“今日这场误会到此为止,劳烦您移步吧。”
商青衡站在原地纠结了片刻,极为复杂地望了一眼颜似雪,才最终抬脚走向颜龄君的长生阁。
“弟媳呀。”慕容止作出一副很是苦恼的模样,“你居然偷偷跟男子私会?”
颜似雪将面纱轻轻拂至耳后:“说吧,你想干嘛?”
慕容止嘿嘿一笑:“给点封口费?”
若不是慕容止现身,方才颜似雪也不会那么快将商青衡打发走,因此她对慕容止还是有些许感激之恩的。
“想要什么?”
慕容止立马眼睛一亮:“你说呢!”
“我们二人独处一室不合适。”颜似雪笑道,“等哪日拜访慕容府,再陪你下几局,如何?”
慕容止叹了声气:“好吧好吧,那便依你。不过你脸上的伤——”他伸手摘了她的面纱,啧了几声,“不会又是你自己搞的吧?”
“别动。”颜似雪将面纱抽回来,“我还暂时不想将我毁容的消息昭告天下。”
慕容止撇了撇嘴:“绍棠知道吗?”
他这话一出口,俩人都愣了。
颜似雪狐疑地抬起头,盯着他脑壳上都快有个窟窿了:“我怎么会知道太子殿下知不知道?难道他应该知道吗?”
慕容止心虚地咽了口唾沫,他怎么就突然忘了风绍棠化名容矜的事呢!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清了清嗓子,“先前太子殿下说要找个机会与你见一面的,我以为你们已经见过了,所以才这么问?”
颜似雪依旧很是怀疑:“真的假的?”
“嘿嘿......”慕容止又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当然是真的了!骗你干嘛?”
颜似雪默默翻了个白眼,撇开他朝花园走去。而慕容止也懒得去前厅应酬,便跟在了颜似雪身后百般调笑。
不远处的灌木丛里,缓缓站起了一人。
颜丽芙握紧了双拳,精致的妆容掩饰不了她脸上的嫉恨。她死死地望着面容冷淡的颜似雪,以及她身后紧追不舍的慕容止,自牙缝里狠狠挤出几个字:“颜似雪,你必须得死!”
她愤怒扭身而去,下身的疼痛逼的她浑身一僵。她捂着腰低低地痛吟了几声,然而一想起方才慕容止与颜似雪亲近的模样,便气的再度站直了身子,昂首挺胸地朝着花园走去。
疼痛与嫉恨使她盲目,灌木丛伸出的一节枯枝上,挂上了她衣角的一截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