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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洁觉得钱鑫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富二代了,那一头招牌式的白发已经染黑,言谈举止仿佛一个年轻的公司老板而不是球员。
白洁不想跟钱鑫多废话,直接道:“钱鑫,我们没有时间跟你闲聊,当年你父亲来找我的时候,也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还是别套近乎比较好,毕竟你父亲判刑也是源于我们的球员举报。你父亲和我父亲当年的交情,已经是过去了,咱们之间还是直接说事吧。”
钱鑫坐在白洁那宽大的办工作对面,手里摆弄着白洁秘书端来的咖啡,听到白洁不耐烦的话语,他并没有着急,而是反问道:“白老板,您就不怕赛季结束的时候球队亏损么?我今天可是给你送钱来的,起码也跟我喝杯咖啡吧,就这么不耐烦,我随时可以去找别家合作。”
“不送了,慢走。”白洁直接结束了两人的对话,起身对张耀阳道:“耀阳,咱们去训练场吧。”
钱鑫一脸尴尬的看着两人,这个B装的太失败了,让人直接轰走啊。张耀阳看了一眼钱鑫,对白洁道:“等等吧,让他说完,我挺想知道他有什么赚钱的办法比咱们的想法更高明。”
钱鑫得着机会,急忙追着张耀阳的话头问道:“你们的赚钱方法不就是卖球员么?”
“难道你的财路不是吗?”张耀阳在钱鑫来之前就断定,他的到来一定跟留洋球员的回潮有这直接关系。
白洁又坐了下来,对钱鑫道:“钱鑫,我给你十分钟时间说服我跟你合作,你只有十分钟。”
钱鑫道:“长话短说,很简单,我想跟你们合作办学,我送国内球员来荷兰培训,然后我会给他们牵线去别的国家踢球,到时候转会费是你们的,怎么样?是不是给你们送钱来?”
白洁哼了一声,冷笑道:“卖到别的国家?是从别的国家倒一手,然后再送回国吧?”
“没错,这点也可以明白的跟你说,就是这样。每年我会送来一批球员,然后经过阿贾克斯的培训,再返回到国内,每名球员我会保证转会身价不低于100万欧元!”
张耀阳在旁道:“一百万欧元?中超那些球队怕是不止会出这么点钱吧?我前些日子卖给鄂省的球员都是1000万人民币,折合欧元也不只是100万,那些中超球队出手只会更加阔绰。而且目前的新政对于U23以下的球员保护力度这么大,球员身价只会水涨船高,你从中捞到的好处怕是远不止一百万欧元!”
钱鑫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对二人道:“那怎么样呢?有些事我敢做,你们就不敢做,有些人的钱不是从俱乐部出的,你们能下账么?我虽然不懂什么财务,但是我爸去年被抓前,把俱乐部的股权转了出去,没多久就回到了我的手里。现在,我也是做了一年球队老板的人,你们这种上市公司的财务数据很难作假,所以有些球队不愿从你们手里买人。而我却不同,我爸已经进去了,我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家葡萄牙第四级别的业余球队,光脚不怕穿鞋的,我就是要捞钱,找上你们是看重阿贾克斯这两年在国内的影响力,我赚多少钱你们没必要去管,因为你们做不到!”
张耀阳叹息道:“钱鑫,你这是破罐破摔了,你在走你父亲的老路。足邪新政的本意是好的,漏洞早晚会纠正,你这么做无异于在犯罪。”
“犯罪?那又怎么样?没有人会抓我,除非像去年那样,有人带走谭巫,否则我一定不会出事!”
张耀阳一愣:“你是说这件事……”
钱鑫急忙打断道:“别瞎理解,我什么都没说,你别想知道更多的事。你们说的十分钟时间快到了,该说的和不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现在,我希望听到你们的答复,同意或是不同意,只要有答案,我就会离开,不再耽误你们的时间,整个欧洲有近千家球队,无非是知名度高低而已。”
白洁道:“钱鑫,你这就是在抢钱,趁乱发财!一百万欧元一个人,按照阿贾克斯青训营的规模,一批学员六十人,那就是6000万转会收入,而你的所得怕是要上亿吧?你和你背后的人好大的胃口,这么多钱,不怕死吗?就算你不怕,我可是害怕,咱们还是别谈了,你愿意找谁找谁,这笔钱我是不会去赚的。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我劝你一句,这么巨额的收入,不是你沾得起的,人家选你是因为你现在孑然一身罢了,到时候出了事,你是第一个死的。”
提到死这个字,钱鑫突然起身,厉声道:“我还怕死?拜你们所赐,我早就死过一次了!”钱鑫一把扯开手腕上的衬衣口子,一道明显的伤疤赫然出现。
“我爸被抓,家里一无所有,我每月踢球的收入只有1000欧元!那时,我就已经死了,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怕,活一天赚一天罢了,我只要钱,有钱就能得到一切!”
白洁心里有了一丝恐惧,刚才那个很成熟,仿佛成功人士的钱鑫已经消失,眼前的这个人血灌瞳仁、声嘶力竭,就好像要杀人一样。
张耀阳拍案起身道:“钱鑫,那是你父亲咎由自取!国足最黑暗的那个年代就是因为有了太多他那样的人!你从高中就和你父亲买通裁判去赢得比赛,就算没有你父亲被抓的事,你也不可能成为球星!你连起码的职业道德都没有,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发疯!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好,我走,这钱你们不赚,不是我的损失,再见!”
钱鑫离开后,白洁问张耀阳道:“耀阳,你觉得这件事和那个郑绩有没有关系?”
“我觉得可能没有关系,但是他手下的人就说不好了,而且有些球队的钱也不是好来的,的确存在钱鑫说的那种情况。现在‘阴阳合同’、签字费等等灰色资金还是有的。”
白洁道:“这些事我们还是别碰的好,如果和郑绩无关,那么这些人很可能会步谭巫等人的后尘。虽然六千万不是小数目,但是风险太大了,没必要参与。”
“嗯,让他去作死吧,这帮人蹦跶不了多久,我猜过不去两年,这帮人都得完。不过我也有一个担心的地方,你们荷兰这边今年的财政状况如何?今年这么大规模的购入球员,对于财政平衡有没有影响?”
“影响并不大,”白洁道:“首先我们的资金链很稳定,有大量的流动资金做支持。另外欧足联的盈利制度是看三年的盈利情况,我们前两年的盈利额足以支持今年的亏损,不会影响到明年的欧战资格。”
“这我就放心了,你之前说过,明年球队要冲击欧冠了,万一因为这个失去资格,太可惜了。”
白洁道:“欧战的资格我倒是不害怕,还有一个比这更重要的事,下赛季德波尔教练可能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