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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了什么?”
襄阳大将军府中,方通在书房观察大宋十五州的布局图,用几面小旗标识势力分布,将其中一面小旗放在江州的位置上之后,对着站在身边的一名蒙面男子问了这么一句话。
“正如大将军所料,王宾等人确实随郭凤一起前往李更云府中。”那名蒙面男子声音略粗,告知了方通李更云府中所发生的事情,“我隐匿在侧,他们并未谈及军事,或者说李更云不愿与他们谈及军事。一下午都是在喝茶吃食,谈天说地,吟诗作乐。”
“哦?看来这个李更云果真不简单。”
方通放下手中所执旗子,转过身来,对着那人说道:“那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李更云安排了晚宴招待他们,我已经令十七继续跟着观察。”
“嗯,你下去吧!”
“是!十六告退!”
那名蒙面男子自称十六,而他口中所说的十七,皆是与他一样,隶属方通的密探,他们的任务就是暗中观察李更云的情况,发现异状,随时上报。
“李更云,你已经清闲了这么多些日子,可我们却是忙的焦头烂额。你定下的伏兵计划,如此惊艳,我又如何能让你独享其优?我也是时候该去好好打扰你一下了。”
方通自言自语了一番,随后便走出书房,对着正在忙碌准备晚餐的家仆说道:“我要出去一趟,晚饭就不用等我了!”
“是!”
说完,方通便大步流星离开大将军府,向着李更云的府邸走去。
大将军府与李更云的府邸相距并不远,方通步行也不过一刻钟的事情,而此时正好已经接近晚餐时间,如果李更云知道方通要来,肯定会大骂:“又来一个蹭饭的!”
没过多久,方通便已经来到了李更云的府邸,之前李更云要求不要守卫,所以此时的大门是敞开的,不过负责保护李更云安危的赵子易现在也在府中,所以他见到方通来时,便上前询问何事。
结果方通一句来蹭饭的就把赵子易给打发了,赵子易陪着方通一同进入了李更云的宴客厅,现如今正是满桌子的酒菜,所有人都已入席。
“李先生好雅兴,与众人饮酒作乐也不叫上我?”
方通呵呵大笑了起来,随后走进宴客厅,对着李更云与众人说道:“大乱之下,难得有此番安逸,希望大家好好享受今日的安逸!”
“大将军到访,更云实乃倍感荣幸,府上蓬荜生辉!”
李更云笑着站了起来,随后他指着酒席的主座对着方通说道:“大将军请上座!”
“大将军!”
郭凤等人也站了起来,对着拱手行礼。从神情上看,郭凤倒是没有任何转变,十分坦然,倒是王宾四人,脸色稍稍有些变化,不过旋即又恢复如初。
“哎,李先生乃是主人家,我又岂可喧宾夺主?我坐这里就好了!”
方通并没有走到李更云的边上,而是就着最近的位置,拉了一条椅子坐了下去,同时他招呼郭凤他们也一起坐下。
“哈哈,大将军豁达!”郭凤等人还没反应,李更云倒是先坐了下来,对着方通夸赞了一句,同时吩咐正在上菜的老张说道,“老张,大将军来此,你且去多打一点酒水上来,今夜难得,大家不醉不归!”
“是!”
“大将军有礼!”
这个时候,林婉瑜也是走了进来,她这会儿坐到了李更云的边上,除了郭凤之外,所有人都讶异不已。
自古以来,男尊女卑的概念一直存在,除非是落身草莽,否则女子是不可与主人同桌而食,可现在林婉瑜倒是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李更云的边上,这算是有违常理。
“这......李先生果然是不拘小节。佩服佩服!”
“更云,我......”
在众人异样的眼神中,林婉瑜也有些紧张,她当然知道这个规矩,可是自从与李更云一起离开阳城之后,大家都是同吃同住,并没有遵循什么古人礼法,渐渐地也就习惯了与李更云同桌而食。
不过今天日子特殊,来人的身份也不一般,特别是方通说的那句话,也是在提醒林婉瑜,礼不可废。
林婉瑜刚想站起来,李更云却是轻轻地将她的手给拉住了,随后面带微笑对着她说了一句:“我的地盘我做主!”
“这......”
“大将军,乃是有身份之人,不过在下出身草莽,繁文缛节恐怕不能顾及周全。正所谓礼不可废,但在我府上,并无太多礼节,来者自由,男女平等!正如玉文他们来我府上拜访,未曾携带见面礼,我也不会计较的!”
李更云说着便站了起来,对着所有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以及自己对礼法的认识,他本来就不是生活在大宋环境之中,古代的礼法他懂得一些,但已经习惯了现代的生活,自然不会在意。一句”男女平等“不仅让所有人都为止惊叹,更让林婉瑜对李更云彻底倾倒。
盖天下之大全,从未有人敢说出如此有违圣贤的话,大宋遵循儒礼,男女平等不存在的,就连佛门的众生平等这种意识都未曾有过。李更云所展现出来的气度与认知,远超过了这些人当前所认识。
如果真的要追究起礼法的情况,方通不请自来,已经算是非礼了,而且还不带见面礼,那更算是违礼的行为了。所以那句话李更云不仅仅是说给郭凤他们听的,也是说给方通听的,同时也是在告诉所有人,要别人遵循礼法,自己也不可以忘记礼法。
“乱世当道,祖宗之法,确实不需要因循守旧,男女平等,李先生说得有理!”
方通顿时悟出了李更云言语中的深意,现在他们所维护的便是大宋,维护的是皇后赵甄。如果真的遵循古制度,那赵甄也不配掌控大宋的传国玉章,也不配成为大宋复兴的旗帜。
“来!诸位举杯,为我等今后共举大事,团结一心,干了这杯!”
说着李更云端起酒杯,对着众人说道:“更云先干为敬!”
说完他便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方通等人也是举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