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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我不敢相信,我将钱包往地上一摔,一屁股坐在了床边,我低下了头,抱着头,拼命的回想,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回想做的噩梦。
我敢肯定,那个卖雪糕的女孩,一定不是厉鬼,如果她是厉鬼,那她就不可能会在白天出现,厉鬼是害人的东西,如果她是厉鬼,肯定会害我,然而,她不但没有害我,反而还笑脸相迎。
话虽是这么说,但我也不敢保证她就一定是可怜鬼。
因为在梦中,我梦见她是被高利贷的人打死的,她的这种死法,是被人刻意剥夺了生命,不是意外,也不是巧合。
对于我来说,她最有可能的就是,惨死鬼?或者是心愿未了的残愿鬼!
我越想越后怕。
我见鬼见得多了,什么鬼没见过?这点灵异事件,在我眼里,简直是小事一桩,所以,自然也不会惊慌失措。
我一面揣测,一面朝着厨房走去,来到厨房,打开冰箱,从冰箱里翻出了几个蒜头,二话没说,揣兜里。
娜潇儿在玩英雄联盟,自然没有理会我这么多。
我换了一身衣服,带上了钱包,心想,得快点再去一趟漫展,不然漫展关门了,就晚了,这么想着,我匆匆忙忙的出了门。
走前跟娜潇儿交代了一下,骗她说去肯德基买点吃的,一会就回来,实际上,我并不是去肯德基,而是去漫展,去漫展询问那个卖雪糕的小女孩。
我想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能托梦给我,自然有事想跟我说,她是鬼,这一点毋庸置疑,因为其他人看不见她,而我却能。
离开了出租屋,我火急火燎的坐计程车赶去了漫展现场,到达目的地,在大门口买了票,像是赶着去投胎一样,急忙的奔了进去。
当我再次来到那家小店附近时,愣是发现,那家小店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完全像是没存在过一样。
周围的人见了我后,一眼就认出了我,说我是热门头条上的魔术大师。
我内心很复杂,我兜里揣着蒜头,一心想着问清楚那小女孩是怎么回事,我不怕她是鬼,我也不怕她害我,我只想跟她见上一面。
她很可爱,但同时也很惨,我是个活人,我有能力帮到她,绝对不能就此袖手旁观,我梦见她是被高利贷的人打死的。
我不敢确定自己的梦是真是假,只想来一问究竟。
这么想着,我在众人的火热视线下,挤出了人群,跑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
我对自己的行为毫无头绪,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傻子,居然天真到想跟鬼扯上关系。
我蹲在小角落,一拳砸在了墙壁上,痛恨自己无能,我右手中指戴着司马寒霜爷爷的戒指,所以只感觉一痛,忙揉了揉手指。
不知道为什么。
忽然之间,我听见了一个声音,听见了一个声音在我耳旁回荡,这个声音似乎在叫:“喂喂!年轻人!喂喂!年轻人!”
我狐疑的四下望了望,也没发现有人叫我。
我仔细的听着这个声音,貌似从我脚底下传来,我低头去看,只发现脚底下的墙壁上,有道裂缝,缝隙口里有朵小花。
这朵小花很可爱,小小的一个,不到掌心大小,鲜红的花瓣,翠绿色的叶子,从墙壁上的裂缝里生长出来。
它的生命力很顽强,屹立在冷风中,在我们人类眼里,这么脆弱的生命,也许不值一提,掐一掐,拔一拔,就可以剥夺它的生命。
虽说我可以轻而易举的剥夺它的生命。
即便如此,但我也没有这么做,因为它看起来,给我有种怜香惜玉的感觉。
我俯下身子,蹲了下来,看着它,疑惑的问:“是你在叫我吗?”
它微微动了动叶片,说:“是我在叫你!是我在叫你!我想跟你说话。”
我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暗暗佩服,神器不愧是神器,还真能跟万物沟通交流啊?
怪不得司马寒霜不惜一切代价也想弄到手。
我内心很是好奇,微笑着问它:“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它从花瓣里发出声音,直达我的内心,说:“我的寿命有四百年,可以长成一颗苍天大树,然而现在我没有水喝了!马上要干枯了!你能帮帮我吗?”
我歪了歪头,问它:“我能怎么帮你?”
它语气弱弱的说:“给我水喝,我想活下去。”
说完,我心想,把它带回家吧!在这种地方待着,迟早有一天会被哪个手贱的熊孩子拔掉的。
这么想着,我二话没说,将它连根拔起,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笑道:“好!我这就帮你活下去。”
它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它以为我要杀了它,被吓得啊啊惨叫:“你要杀了我!你要杀了我!快把我放回去,不然我会死掉的!我求你了!别杀我,我不想死呀!呜呜呜……”
说着说着,它就哭了起来。
我苦笑,心想原来小花儿也会哭啊?
其实,它是第一个跟我讲话的植物,它这么萌萌哒,我没有理由不帮它,举手之劳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之后,我小心翼翼的把它带回了出租屋,用剪刀剪开塑料瓶,在外面取了一些泥土,将泥土装在塑料瓶里,将它细心的种了起来。
它怎么也没想到,身为人类的我,居然会对它这么好。
我将它放在窗户边边,它很开心,说我是好人。
我内心暗暗感慨,被植物夸赞,还真是一件值得深思熟虑的事情。
这不由使我联想起了保护环境,每个植物都有生命,它们的生命如同夜空中的点点星辰,哪怕很渺小,但也有存在的意义。
这也是,哪颗大树不是从稚嫩的幼芽开始茁壮成长,我们擅自剥夺它们毫无还手之力的可怜生命,无疑是可耻的。
我们不能改变它们的命运,但能做的,也只有给予它们微不足道的心意。
我跟小花聊了很多事情,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呆毛。
因为它的花芯中间,有跟长长的花蕊,这根花蕊比其他的花蕊都要长,像是一根突出来的呆毛一样,所以,我才叫它小呆毛。
小呆毛告诉我,花的种类从古至今就有三百万种,而人类能认识的以及所发现的只有四十多万种。
小呆毛说,它每天晚上都能散发出幽幽的香味,这种香味可以治愈疲倦的人。
被它这么一说,我还颇有几分期待,我问小呆毛,问它有关漫展里卖雪糕的小女孩的事情。
它告诉我,说那个卖雪糕的小女孩叫做安贝姚,她父亲是修路的,因贪污被查,被抓了进去。
她母亲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没钱花了,跑去借高利贷,借了高利贷后,被人几次找上门,实在是还不起,就跑了。
安贝姚的母亲为了逃高利贷,把安贝姚卖给了高利贷的人,高利贷的人到处给安贝姚找老板,逼安贝姚卖身。
安贝姚死活不肯,后来报了警,警察将高利贷的人都拘留了起来。
安贝姚解放了后,找朋友借钱,开了一家卖雪糕的小店,经常在漫展上穿着兔子装来讨好客人。
高利贷的人被放了出来后,对安贝姚怀恨在心,于是带人去漫展上找安贝姚要钱,安贝姚害怕,也没别的办法,只好将钱都给了他们。
高利贷们是群不依不饶的家伙,拿了钱后还不甘心,他们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安贝姚,于是协商要不要打她,说来说去,还是觉得不打不行,最后把她打了。
谁知道,打归打,他们下手没个轻重,居然把人给打死了。
之后,警察来了,将漫展现场封锁,高利贷的人全跑了,事后一个也没抓到。
我从小呆毛嘴里,得知了安贝姚的事情后,内心尽是一片心酸。
又是家庭的不和谐惹的祸。
如果不是安贝姚她妈借了高利贷,她也不会这么惨死。
小呆毛说,之前安贝姚家里很有钱,父亲是修路的,捞了不少油水,被抓后,家里的财产充公没收。
她妈过惯了大手大脚的生活,一下子没了钱,怎么可能适应得了,去借高利贷,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也是怪她妈拜金,才害得她被高利贷的人打死。
也是怪她爸为人不厚道,尽干些贪污受贿的事情,不被抓才怪。
华国是一个强大的国家,绝不允许有贪污腐败的现象,国家在强大,国家在崛起,谁敢贪?哪怕逃到天涯海角,正义的力量也会将其绳之以法。
我问小花,那群高利贷的人有几个,都是什么样子。
小花说,大概有五人,一个大块头,叫阿龙。
一个瘦子,叫猴子。一个眼镜男,很斯文,叫装哔男。一个小胖子,叫夏克。最后一个卷发男,叫卷毛。
我将他们的名字都记在了心里,阿龙、猴子、装哔男、夏克、卷毛。
就是这五人,打死安贝姚的。
娜潇儿见我在窗户旁自言自语,就问我怎么了?
我说在跟小呆毛聊天。
她问我小呆毛是谁?
我说是花的名字。
她一听我这话,骂我是神斤病,跟鬼说话就算了,还跟植物说话。
我没有理会她的谩骂,而是自顾自的思考着有关安贝姚的事情。
虽说安贝姚是鬼,已经死了,但在我而言,能帮到她的人,除了我外,就没别人了。
能与她邂逅,我就有责任有义务去帮助她。
她很惨,明明自己没有错,为什么却要承担母亲给她带来的痛苦?她的死,罪魁祸首无疑是她母亲。
她死了,杀害她的凶手却逍遥法外,我替她感到不甘,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女孩,居然被人活活的打死,简直天理难容。
比起安贝姚,我觉得自己很幸福,我经历的也只是穷的过程,而她,却是要承受痛苦跟死亡的折磨。
这么想着,我整装待发,打算夜袭漫展现场,我得跟安贝姚好好的沟通一下,也许,在她心里,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我不能帮她将犯人绳之于法,但我能给予她力所能及的最大帮助。
她请我吃了一杯水果雪糕,我有必要尽心尽力去帮助她。
她的悲催事情,在我心中,已是愤愤不平,我是真心替她感到不甘。
如果我是坏人,肯定将世界上所有放高利贷的人杀死,不要问我为什么,也不要说是我一杆子打死一船人。
因为我想我是坏人,我希望自己是坏人,我真心希望自己是坏人。
安贝姚的命运已无法改变,死去的价值,毫无意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请让我倾听一下。
她死后!
最后的一点心愿。
...
深夜十二点,我整装待发一番,准备出门。
此刻,娜潇儿已经睡着了,她打了一天的游戏,累成个傻子,八点时,她吃过外卖,洗了个澡,在床上侧躺着玩手机,玩着玩着,就睡着了。
我帮她盖好被子,跟小呆毛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出租屋。
夜深人静,我站在街边小路旁,拿出手机,在手机软件上,叫了个计程车,没多久,一辆私家车就开了过来,将我拉到了辉煌广场。
漫展就是在辉煌广场附近举行。
下了车,车开走了,坑坑洼洼的马路两侧,路灯很亮,即便如此,但在大晚上,却没有一辆行径的车子。
我朝着漫展大门口走去,可见漫展大门已经关了,我不得不绕到漫展的后方,爬墙进去。
漫展后方的墙壁很高,足有四五米,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去,翻墙进去了后,我快步朝着安贝姚出现过的地方奔去。
当我拐弯踏进大厅时,在老远处,就看见了安贝姚的小店,周围一片漆黑,唯独安贝姚的小店亮着光。
我拿出手机,朝着安贝姚的小店拍了一张照片,结果发现,果然什么也没有,照片上一片漆黑。
这就证明了,安贝姚是鬼,毋庸置疑。
大厅很寂静,我可以很清晰的听见虫子的聒聒呐鸣。
我朝着小店走去,我不害怕,可心情却十分紧张,我身上有蒜头,她不敢伤害我,我是来帮她的,没有理由怕她。
我来到了她的小店门口,理所当然的坐在了散座上。
她还是老样子,一身毛绒绒的黑色兔子套装,拿着个菜单,笑嘻嘻的走到我的面前,喵喵的问我:“亲爱的主人!请问您要吃点什么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