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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易通不由看了张灵犀一眼，这丫头怎么回事，帮着外人来坑自家人吗？
但他神色不露，当着向天歌的面，也不便教训她，说道：“灵犀，人参是小向的，你跟着掺和什么？”
“他的人参就是我是人参。”张灵犀说着就挽住了向天歌的手臂，“他是我男朋友。”
“什么？”古易通盯着张灵犀，像是要确认她说的是真是假。
张灵犀为了更加贴近她是向天歌女朋友这个角色，故意把身子又靠近了些，女性骄傲的部位有意无意地擦着向天歌手臂。
向天歌无奈地耸着眉头，唉，总有妖孽想要破坏他的党性。
但他没有拒绝张灵犀的亲近，反倒配合似的，伸手按住她的香肩，又将她朝怀里拉回了一些。他知道张灵犀这么做的目的，如果他是张灵犀的男朋友，古易通就不便把价压得太低，更不可能坑了他。
否则日后要真成了一家人，彼此面上都不好看。
张灵犀半个身子都依偎在向天歌身上，双颊默默飘起一抹红晕，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臭流氓。
“一百万太高了。”古易通终于开口，他似乎已经确认了向天歌和张灵犀的关系，这俩现在就跟连体婴儿似的，如果不是男女朋友，只能是钱色交易的关系了。
“表舅，一百万对您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不算什么的吧？”
古易通笑了一下：“瞧你这丫头说的，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看在是你男朋友的份上，六十万吧。”
“不行，至少一百万，我都找人估过价了。”张灵犀一点也没让步的意思。
“你找人估过了？”
“是呀，当初挖到人参的时候，我可不仅仅只联系您一个买家。您知道的，我爷爷是老中医，他认识不少这方面的人。”
古易通虽和张灵犀家多年没有走动，但她爷爷是老中医他确实是知道，能有这方面的人脉倒也不稀奇，说道：“既然联系了这么多买家，为什么最后选择我呢？”他又盯着张灵犀，想从她脸上看出，这丫头是不是在说谎。
张灵犀一点也不回避对方的目光，坦然说道：“我如果说仅仅因为您是我表舅，才最后选择您，这话未免太虚了。其实……我也是来找您估一估价的，我不大懂人参的行情，最后看谁给的价儿高，我才最后选择谁。”
“我告诉你，六十万已经很高了，你到市面上问一问，绝对没有比这更高的价了。”
张灵犀古灵精怪地一笑：“表舅，这棵野山参到您手里，经过您的炒作和包装，拿到拍卖会上一拍，价格翻个四五倍不是问题。您别以为我不知道您的那些门道，您是做古玩生意的，一件古玩本身的实用价值不大，但是附加价值却很高，全靠您怎么去运作。人参不也是一样的道理吗？卖您一百万您都不吃亏。”
“你呀，就是能说，这样吧，六十五万，再高没有了。”
这个时候张灵犀电话响了起来，她从包里掏出手机，见是舒清雅打过来的，急忙划开接听键，娇声娇气地说：“哎呀，舒总，您怎么打电话来了？哦，您说人参……好的呀好的呀，还没出手呢。”
舒清雅：“……”
张灵犀临场发挥，一边说着，一边又朝门外走去。
向天歌心里暗暗觉得好笑，小娘们儿戏还挺多，软硬兼施，软的是和古易通各种撒娇各种奉承，把人哄得高高兴兴，硬是硬在死咬一百万，坚决不降价。
戏都演成这样，向天歌没理由不配合，否则就太对不起对方苦心了。
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优哉游哉，现在向天歌越平静，就越能给古易通以压力，会让对方觉得他并不急着把人参出手。
张灵犀电话打了半天没有回来，古易通有些按捺不住，主动和向天歌套近乎：“小向，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哦，我就一农民。”
“现在像你这么年纪轻轻务农的可不多喽，农民好呀，吃的都是原生态蔬菜，健康。”古易通虽然未必看得起农民，但现在要和向天歌交易，自然要奉承几句的。就算现在向天歌说自己是乞丐，他也能说乞丐好呀，天下第一帮呀，群众基础深厚，逍遥自在，总之能说出花儿来，生意人嘛。
向天歌笑而不语，并不搭茬儿，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古易通越想从他口中套出一些虚实，他就越敷衍。刚才人参古易通已经看过，货真价实，他不可能不想要。
何况向天歌料定，这棵人参到了古易通手里，他还是能赚翻了，他手里有足够的资源可以运行。
只要有利可图，他就不会放弃，否则就不是商人了。
过了一会儿，张灵犀推门走了进来，一脸春风得意，问道：“表舅，一百万能成交不？”
古易通为难地道：“一百万实在太高了。”
“行，那就先不卖了吧。”张灵犀说着伸手就把桌上的人参拿了过来，盖起盒子。
古易通急忙按住：“不是灵犀，什么意思这是？”
“表舅，我们还有一点急事要办，改天请您喝茶。”又催促着向天歌快走，不停地给他使眼色。
张灵犀的高明之处就是，她不明说，一切都交给古易通自己想象。
如果明说的话，古易通这种老狐狸，洞察人心，可能稍微问她几个问题，就会穿帮了。
但什么都不说，自然也就没有漏洞了。
向天歌继续配合，揽着张灵犀柔软的小腰，就要出去。
古易通忽然一拍桌子，叫道：“等一下！”
“表舅，您吓死我了！”张灵犀故作惊悸。
古易通堆起满脸的笑容，走了过来：“小向，灵犀，来来来，坐坐坐，价钱不合适，咱们还可以再谈嘛。”
“表舅，都谈了这么久了，还没谈下来，还是不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我们真的有急事。”
“对方给你什么价？”古易通又盯着张灵犀。
“表舅，你说什么呀？”
“刚才你电话里的舒总，也是冲着人参来的吧？”
张灵犀撩了一下发丝，笑道：“嗨，就是一朋友，之前给她打过电话，她人在国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所以我这才先找您来的，不想刚才她又来了电话，说人已经到机场了，我得赶紧去接。”
古易通咬了咬牙：“八十万。”
“表舅，实话告诉您吧，舒总开出的价是一百二十万，您要不肯给，我只能找舒总了。”
向天歌眉头微微一皱，小娘们儿虽然戏好，但是逻辑能力欠了一点火候。
果然，古易通立即逮住了她的逻辑漏洞，笑道：“灵犀，你刚才说那位舒总才刚回国，她连人参都没看过，怎么可能给你开出一百二十万的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