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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三、买几斤仁义
不过上等宝石都是用来做颜料的，市面上的饰物上的宝石都是中等、次等货。
宝石就是矿物质，品质越好画上的颜料就越不会褪色，画的保存时间越长久。一副好画保存上千年也不是事。
看那二人的脸面就知道，在二人眼里上等宝石就该拿去画画。一个败家子，一个败家婆娘。
“听说你一竹竿挑翻三座大船，真？”金子问。
“假的。”
金子再上前一步，“你灭了大梁山上的水贼，真？”
“真。”
再上前一步，“这是你的女人？”
天龙人提起画笔，直指金子，“再上前一步就杀了你。”
“她的人头值三百两黄金，要不你堵上我的嘴，要不让我带走她。”
敦煌看看天龙人，他也看她。敦煌想了想说：“你能杀他？”
“能。”
“要不杀了吧。”
天龙人一画笔飞出去。
任何物体配上飞快的速度都是一件杀人的利器。
金子闪开飞来的画笔，惊险，这龙少的武功更进一步！
相对于剑，天龙人更喜欢用刀，够霸气。
金子知道自己不再是龙少的对手，不敢多停留。“我还会回来的。”
金子翻身落入水中，与他同时落水的还有几支弓箭。
有红色血水泛出，但不见人影，给逃了。
扶着栏杆，看水下，“他还会回来吗？”
“不会。”天龙人断言，“他怕死。”
“要钱不要命不是说他吗？”
“他更怕死。”他拉回她。“只是一个喜欢冒险也喜欢钱的人，他绝不敢接必死的任务。”
也是，有钱没命花谁喜欢？
“整个大周给我下通缉令，不知他们能不能画出我的样子。”敦煌怕那些人把她画丑了。
说上画画于阗人比大周人强上一百倍，于阗族的小孩三五岁就能画出好看的画儿来。这是天生的，大周人没得比。
“你给我画一副好不好？”
“行。到时你把我画上去。”
“要是有相机就好了。”
进入兰城，他牵着她下船。
船下早早等着一位青袍白裤剑士，利索的打扮让人知道那人腰上的剑不是摆设物。
剑士已经蓄须，过了而立之年；头上顶着个包子，读过书。文质彬彬，读过许多书，家学也不错。腰佩玉，黑色无忧鞋，家境富裕。
天龙人与她说：“我们要与这人做一笔买卖。”
显然天龙人知道这是谁。
“买还是卖？”
“买。”
“买什么？”
“几斤道德仁义。”
天龙人看向那人，“邬先生，你要卖我几斤仁义？”
那姓邬的看着敦煌不说话，他看到敦煌的第一眼就想定要杀了她。这女人有天生的亲和力与凝聚力，将来是个祸患。
可是听了天龙人的话，姓邬的想到朝庭上的皇。
皇与王之间的事，谁能说得清楚？
“我是来杀你的。”
“不仁不义之人多了是，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可怜我于阗人有家归不得。”敦煌叹息一声。
从天龙人的暗示中敦煌知道眼前的这位是正人君子。
姓邬的果然色变，满脸惭愧。他生于大氏族大文豪之家，家中藏书百万。他遍览群书，自然知道于阗人的事。
大周人都知，于阗人是外来人。可这些外来人从何而来，为何而来，就鲜有人知。
“得了我的恩义，却做出忘恩负义之事。邬家也敢称之为良善第一家，真真可笑。”敦煌嘲笑一分。
明知那人侮辱自家，邬先生却无从辩驳，家族族史记载真真有这一幕，邬家也是背叛于阗王室的一员。一切都是为了利益。
邬先生低下头，“皇上命我来杀你。可我不想。”
邬先生转身离去，敦煌想到什么想把人拦下，被天龙人压下不说。
等人走远，他说：“我与你合起来都不是他对手。”
敦煌不信，还有她与他都打不过的人。
“先祖的笔记中，邬家人以武力为重，后因和平盛世渐改耕读人家，因皇帝昏庸半隐世不出。这个邬锦，是邬家百年难得的天才。在邬家不怎么说话，一旦说话就没人敢反对。”
“要用邬锦拖住邬家人，让邬家那些兵法天才避世不出。这样我们的离开机会更大。”他看她一眼。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莫要以为自己就是救世主了。
敦煌懂了天龙人的嘲笑，伸手拧他腰间肉。
外围的人见那邬先生走了出来，拜见，“主公，王女，住处已经准备好了。”
他们早已经注意到那邬先生，也用十几把弓弩对着那人，只要那人一动立马放箭。
“嗯，带路。”
到住处歇息一下，天龙人带敦煌见一人。
暮春时节，花香气暖，云淡日光新。道旁杨柳舒青眼，膏雨滋生万象新。
为怕下雨，敦煌带伞出门。他接过去打开为她撑伞。虽然太阳不大，但紫外线也是很强的。
“此人是我父亲世交，我对他们有救命之恩。”他说。
“哦。”
为怕出事，伊衣让十八轻骑跟上。
行之城东，过一桥，至小湖边，一大屋子建立在湖边。
这高墙大户不错，不让外面人看到里面的一切。
如果让敦煌在城里选一地方建立房子，她绝对不会选择在河道边，也不选在湖边。
城里的人图方便，将屎尿全倒进河道里。
在河边吃着吃着茶就见到一截截恶心的东西，谁还有心情赏景？
湖边是男女老少行走的地方，游玩地，闹得很。
湖边的蚊子又多又大又毒，谁想在湖边做房子？
敲门，有稚嫩女声应门，开门一看见是熟人，出来笑说：“龙少来了，里面请。”
眯眯眼的少女真是好看。又是一朵桃花。
“咳咳……”
少女回神，尴尬一笑，“爷爷，看看谁来了。”
天龙人带敦煌进门，过一屏壁，才知里面别有洞天。
大手笔啊！一个四合院，独开一墙，三面环壁，独开面湖那一面。
真正的对湖而居，他就不怕贼人游湖上门打劫？不怕湖水涨水把他家给淹了？就不怕自己的隐私全被人看了去？
“世伯，子侄带内子来看你了。”
“哦，来了，来看看我的绝世佳作。”老者没有转身，专注于自己的绝世佳作。
关门的小姑娘好笑，大白天的又不下雨撑什么伞？娇气。
上前一看，那画，那画，不就是春宫图吗？
这老家伙色心不死啊！
不过这画不错，朦胧美，让人臆想几分。
“这画不错，少了有些神韵。”天龙人接过笔，重新画一张，三两笔画出一队缠绵的人儿。
又几笔勾勒人物头像，一对呻吟享受的脸便出现。
人物的脸才是重点，这两张脸让人臆想万分，看那脸就恨不得替代图画里的人，享受着神仙般的快活。
在后面的敦煌伸手出去，夹着他的肉左边旋转个半圆，右边也不能少，左右来个大半圆。
他暗叹，这狠心的女人，真能下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