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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窝?这燕窝怎么了?老爷,我不懂您在说什么。”面对沈修文的质问,芳姨娘立刻装无辜道。心中也打定主意,只要你们拿不出什么切实的证据来,自己就是死也不承认。
“是吗?”沈修文继续黑着脸,朝门外喊了一声,“雪国,你进来”。
听到传唤,早就在门外等得心急的沈雪国快步走了进来。
“爹爹。”沈雪国说完看了一眼芳姨娘,满脑子都是不解,为什么非得逼自己去嫁给一个傻子呢?
沈修文轻咳了两声,放缓了表情,问道:“你刚才说,有人要害你妹妹,是谁?是你芳姨娘吗?”
沈雪国没去看在旁一个劲儿使眼色的芳姨娘,只管自己点点头道:“是啊!女儿都听见啦。芳姨娘跟刘婶说,要在燕窝里下毒,害妹妹。”
沈修文知道平时沈雪国多少都会欺负沈雪城,但一个小姑娘家家的,顶多骂上两句,打上两架,怎么也不会牵扯到下毒这种狠毒的事情里去。
见沈雪国完全不顾自己的眼色,芳姨娘只好自救,硬是挤出几滴眼泪,一脸委屈地看着老爷道:“青天可鉴,老爷啊,我可是真的什么都没做啊!到底是谁乱嚼舌根,诬赖于我。老爷,您可一定要明察,替我洗清冤屈啊!”
“爹爹,您可要相信女儿,我年纪小,才不会骗您!真的有人要害妹妹!”
沈雪国又看向芳姨娘,愤愤不平地说:“芳姨娘,妹妹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家那可是抗旨啊!”
芳姨娘心中暗骂沈雪国这个女儿实在不争气,再看向身边的沈修文,又继续泪光盈盈地委屈道:“不……不是我,老爷,真的不是我做的。”
沈雪城跪在屋外,见屋里的两人唇枪舌剑了这么久也没个定论,心知要再添一把火才行。转头看看没人注意自己,与身边的绿棠相视一眼,便拿起方才偷偷抓在手上的燕窝,毫不心软地往嘴上一糊,随即便倒在了地上。
书房里头的沈雪国和芳姨娘正争得脸红脖子粗,吵得沈修文一个头有两个大。就在沈修文不知该如何定夺之时,书房外传来了绿棠的高呼声。
“小姐,小姐……您怎么啦!小姐!”绿棠朝着书房里,放声大喊,“老爷,不好了,二小姐吃了燕窝,中毒了!您快出来看看吧!”
芳姨娘只觉一道霹雳劈在头上,劈得自己两眼冒金星,心中狡辩的话语却是说不出来了,脑海中只不断地想到:这次是真的完了!怎么早不中毒晚不中毒,偏偏这个时候中毒了!
沈修文站起来啪的一声就打了芳姨娘一巴掌:“贱妇!雪城虽然是傻,可到底也是我的嫡女,是我的骨血!你如此做法真是太阴毒了。”
说完不再看倒在地上的芳姨娘,转头对沈雪国吩咐道:“雪国,快,快去请郎中,好好照顾你妹妹。”
娘,对不起了!可是女儿真的是不想嫁给那傻王爷啦!每次看到那傻王爷就觉得恶心,所以也只好对不住您了。您顶多也就是被爹爹说上几句嘛,但女儿不这么做赔上的可就是一辈子的幸福!请您多担待担待吧!沈雪国心里内疚道。
沈雪国马上就出去找郎中了,沈修文也打算离开,倒在地上的芳姨娘忽然开口说:“老爷,就算这件事情是妾身做得不对,但妾身希望老爷明白的是,妾身这么做总归是为了老爷,为了沈府。”
“笑话!下毒害我的嫡女,你还有脸说是为我好?我倒真是长了见识了!”沈修文回过头,冷哼了一声。
沈修文从前是对沈雪城不在意,可如今她沈雪城再差,她也是锦轩王府将来正儿八经的女主人了,叫他沈修文如何还能忽视她呢?
“老爷,您消消气,您听妾身说,妾身知道,老爷让雪城去做锦轩王妃,心里也是十分担心的。说句难听的,雪城心智不全,虽然与锦轩王爷一样,但外人又要如何看待二小姐。妾身只是想,让雪国去做这个锦轩王妃,于沈府而言,才是最好的。”
“那么你的法子,就是要让雪城去见阎王吗?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雪城不是你亲生的!”沈修文冷着一张脸,对芳姨娘说道。
芳姨娘听完直觉手脚冰凉,心思急转下,想着还是先服软,毕竟男人都吃这一套,于是赶紧往沈修文跟前儿一跪,抹了自己的脸上的泪水:“妾身知错了,妾身不该想出下毒害雪城,这般下等的法子来。老爷,你就原谅妾身这一会吧,妾身,还有别的法子。”
沈修文叹口气,俯下身子扶起了芳姨娘,到底一日夫妻百日恩,芳姨娘在自己身边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你啊,陛下的圣旨都已经下了,指明了这锦轩王妃,就是沈家嫡女沈雪城。你一个妇道人家还能有什么法子,能改变陛下旨意?我都办不到好吧。”
芳姨娘凑到沈修文耳边,神神秘秘道:“妾身是想,若是雪国也是沈家的嫡女,那锦轩王妃这个位置,陛下自然也会让雪国去做的。毕竟陛下瞧不上雪国,只是因为雪国这庶出的身份,并非是瞧不上雪国这个人。”
沈修文闻言,抚了抚胡须,猜测着问道:“你是说,让我给你扶正,雪国便是嫡女了。”
芳姨娘的心瞬间激烈地跳动起来,心中无比期盼沈修文同意自己的提议,表现上却不动声色,小心翼翼地看着沈修文。
自己究竟能不能扶正,雪国到底能否摆脱庶出的身份,全在沈修文的这一念之间。
要是自己被扶正了,回去一定要烧香拜佛,感谢诸天神佛眷顾!雪城也不必再担心了,都是嫡女,怕什么?难道还怕自己那个好端端的女儿比不过一个傻子吗?笑话!
额,好像自家女儿有时候是有些脑子不好使?芳姨娘想到沈雪国今天做得事,真心恨铁不成钢。但这些都是后话,沈修文他到底会不会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