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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千方百计的想摆脱他,可到头来还是因着顺路,还得跟他一起踏上行程。
玉无裳跟在白西楼的身后默不作声的走了许久,才突然想起来,她又没说自己要去哪儿,他怎么就知道顺路了?
可惜这话她之前就不敢说,现在更是不敢问了。
长长的山路官道上,温暖的夕阳在下山前的最后一刻往人间抛洒下的光明既坦荡又温柔,他们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映在地上,莫名的竟有些温馨的味道。
玉无裳的心头忽得浮现出这么个想法来,惊的她连忙拼命的甩头,想将这样莫名其妙又让她心惊胆战的东西全部丢掉。
有了白西楼的加入,他们的行程便快了许多。
小懒懒在他的牵引下简直令玉无裳刮目相看,这还是当初那头好吃懒做偷奸耍滑的傻骡子么?摇身一变顿时便颇有千里马的资质,当真让人惊叹。
但即便它于气质上有了质的飞跃,但也改变不了它是头骡子的事实。玉无裳跟在后边偷眼望去,只恨自己当初为何贪这点儿小便宜,怎么就不肯老老实实的买匹马呢?
如此清冷俊美的贵公子牵着头直打响鼻嘴皮子乱嚼的骡子……当真是暴敛天物啊!
她一直都在胡思乱想着,倒是没有察觉,他们竟在天黑前便已然到了顺着这条路直走的第二座城镇。
原本还打算趁着这里离扶风城近,白家的两位公子名声又响,趁热打铁的多画几幅尺度再大些的画,定然能赚个盆满钵盈,从此好吃好喝再也不必吃苦受累了。
只是人家现在就跟在身边,她即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想看见白西楼那双寒潭似的眼眸在看了她的画后,究竟会露出怎样难得一见的神情。
这样想想其实还挺有趣的,但仔细一想,她还是觉得保命比较重要。虽然这位西楼大人对她好似没有恶意,反倒很有善意。
但正是因着这份善意来的实在诡异,所以她不能安然受之,更加做不到顺着杆子往上爬,试探他的底线。
毕竟在江湖上他的名声可真吓人,斩妖除魔沙发果断,堪称冷面冷心冷酷无情。
在这座小镇上找了客栈歇了一夜,第二日再补充了粮食和水,拉上吃饱喝足的小懒懒,便又可上路了。
玉无裳骑在骡子上却还不安分的频频回头,心想着似这样富足的地方,得有多少春心萌动的闺阁少女啊。
这样一去不复返,当真错失了多少挣钱的良机,这心真的很痛。
默默痛惜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众多钱财,直至再也望不见那座小镇的踪影了,她才默默的坐好,冲着白西楼的背影无声的叹了口气。
说起来正主就在她的身边,当他们俩一起去客栈投宿时,店小二虽因着这两个容貌天差地别的组合而多瞧了他好几眼,却也只战战兢兢的引着他们各自去了客房,连一句废话都不敢多说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因着白西楼那副生人勿近的冰冷模样,就算对他心生倾慕的姑娘们真见到了他真人,想来也只敢远观,没人敢尖叫着扑上来。
这便是了,难怪作画时都吵着要看西楼大人的盛世美颜,因为这位也只能在画中魂牵梦萦的看了。而白东台的性情则温和且平易近人的多,若是在街头偶遇,定然会被人撵一条街都甩不掉那些兴奋的姑娘们。
想到这副场面,玉无裳忍不住笑出了声。
白西楼不由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清清冷冷的,瞬间便让她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连眸光都直了。
他显然没想到自己一个眼神便有如此强的效果,倒是觉得好没意思,只转过了头继续走路,似有些沉闷的道:“你不用管我。”
言下之意便是你爱怎么笑便怎么笑,无视我便好。
这样一想,玉无裳这心中反倒不是滋味了起来。想起从前,大家都不过只是年少活泼爱说爱笑的年纪,白西楼好似也是这般,没有一丝温度的模样。
她的性子虽也不算太张扬,但素来便最喜欢温和鲜活的朋友,而不似他那般,年纪轻轻的就一直都板着脸,对谁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所以她才事事都对他敬而远之,其实也不全是因为他和她喜欢的人长了张一模一样的脸的原因。
那时年少未免轻狂,现在想想,倒是觉得挺对不住他的。
因着她是仙尊地位高高在上的缘故,那时她对谁青眼有加,谁便是修仙界响当当的人物,这可是任谁眼红都羡慕不来的。
而她不待见白西楼,这也是众人皆知之事。
玉无裳望着白西楼挺阔的背影,脑中不由胡思乱想,莫不正是因为她的缘故,才让他从前便不受人重视,才养成了如今这副生人勿近的冰冷性子?
她其实挺想问问他的,但怕他觉得有失颜面,便将到了喉头的话又咽了回去。
总之与他相处的这些日子,她倒是始终都处在一种患得患失提心吊胆的心情之中。有他同行时虽然感觉浑身都不自在,但却也格外的让她安心。
就这样停停走走的又过了几日,终于完全脱离了白家的范围内,到了酒泉城外了。
当年于神寂岛一战之中酒泉江家的家主可是跟打了鸡血似的拼命往前冲,劈头盖脸的砍了她好几刀。
虽然这份记忆随着重生之后时光的流逝淡薄了许多,可她现在就是冲着报仇来的,岂有兵临城下弃之不顾的道理?
所以她要前去江家,把江如朝那个老贼揪出来,将从前那三刀砍还给他。若是砍完之后他还留得命在便是他的运气,她也不是非要置人于死地,只是单纯的想来报个仇而已。
当然了,做这种事情单枪匹马最好,做完了就赶紧跑,干脆又利落。
想着白西楼定然只是路过这里,她便跳下了骡子,从他手中拿过缰绳,谄媚道:“公子,我们便在此处道别吧。你的身份太过耀眼,便不要陪我进城了,省得平添麻烦。”
白西楼还没说什么,骡子已然颇为烦躁的喷了喷鼻子,蹄子也在焦躁的刨地,拼命的甩着脑袋,想把缰绳再甩回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