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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求得永乐皇帝宽恕了梅儒卿,杨宏就带着皇帝的旨意走出来帅帐。在将旨意传达给刽子手之后,总算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为梅儒卿解下身上的绳索,杨宏叹了一口气道:“梅大人受惊了。陛下已经宽恕了大人,我等还需精诚团结,将此次瘟疫彻底根除才是。”
按照正常理解,被杨宏救下性命,梅儒卿必定会感恩戴德,感谢杨宏的救命之恩。
谁知道那梅儒卿反倒显得很不高兴,一把推开杨宏竟然埋怨道:“杨大人为何要救我?下官无能,无法医治军营当中的瘟疫,陛下要杀下官毫无怨言!
与其面对瘟疫束手无策,还不如让陛下砍了我的脑袋算了!”见梅儒卿非但没有感谢杨宏的救命之恩,反而竟然埋怨杨宏多管闲事。一旁的凌久彤不禁大怒道:“你这个老头,我家大人救了你的性命,你不知感恩反而说出这种话,你
的良心难道是让狗吃了吗?”
“我又没让你家大人来救我,下官求死心切,让皇帝砍了我的脑袋好了!”面对无理取闹的梅儒卿,凌久彤气愤异常。杨宏则十分淡定,劝阻凌久彤不要再说后,看向梅儒卿劝道:“梅大人的心情本官能够理解,不过此时不是求死的时候,军营当
中还有众多的士兵在等待梅大人去医治!
杨某虽然年轻,但也明白知耻而后勇的道理。还请大人以士兵们的安危为重,不要在说一些寻死觅活的话了!
本官现在要去新爆发瘟疫的军营去查探一番,如果梅大人愿意的话,就跟随本官一同去吧!”
尽管埋怨杨宏,但梅儒卿也不是真的想要寻死。只不过是因为面对瘟疫束手无策之下,一种责备自己的消极态度罢了。
见杨宏与凌久彤离开,梅儒卿也不再自怨自艾。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后,跟随杨宏来到了爆发瘟疫的军营。
与上一个被隔离军营的情况差不了多少。自从昨夜发现第一起身染瘟疫的士兵后,瘟疫就大面积爆发开来。短短的一个晚上,整个军营健康的士兵已经连半数都没有了!
杨宏与梅儒卿进入军营当中,尽管知道没有什么效果。但忙碌的太医与军医,仍然在为身染瘟疫的士兵服用汤药,希望他们能够奇迹般的好转。
望着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士兵,杨宏叹了一口气看向梅儒卿说道:“梅大人,这么下去总不是个办法。我们必须要抓紧查到瘟疫的源头,搞清楚它到底是怎么扩散的!
照着这个速度下去,等到陛下得胜归来之时,恐怕整个军营死的剩不下什么人了!”
听到杨宏的话,梅儒卿显得很既急迫又无奈:“下官又何尝不知大人说的道理?只是这瘟疫太过蹊跷,下官真的是没有什么办法啊!
不瞒大人,此次跟随陛下出征的太医中,也有几人染上了瘟疫。他们都是与下官朝夕相处的同伴,看着他们如此受罪,下官的心也很难受啊!”
杨宏自然知道梅儒卿的无奈,这个小老头在太医院供职多年,医术更是十分精湛。
如今面对如此汹涌的瘟疫却束手无策,放在谁身上谁都不会好受的!
“梅大人的这番话倒是给了本官一些启示。梅大人你看,按照我明军的规制,每处军营大概驻扎五千人左右。
刚刚本官问过军医,证实这处大营内感染瘟疫的士兵大概有三千人左右。剩下的两千人虽然也被隔离,但一点感染瘟疫的症状都没有,这样是不是很奇怪啊?”见杨宏提出疑问,梅儒卿略微沉思了片刻后回道:“大人不懂医术,自然觉得奇怪。人与人的抵抗力不尽相同,有的人体质易染上瘟疫,有的人则不然,其实是很正常的现
象罢了!”
听到梅儒卿的回答,杨宏还是不太赞同的回道:“梅大人虽然说的也有道理,但瘟疫的扩散规模之大,本官还是知道的。就算有的人抵抗力较强,不易染上瘟疫。但这种分化实在太过明显,本官总觉得有一些蹊跷。本官始终觉得,这场疾病并不是爆发了瘟疫,或者说与瘟疫基本上没有什么
关系!”
梅儒卿早就知道杨宏怀疑这次疾病并不是瘟疫,可能是中毒的表象。
对于杨宏这种不通医术之人,梅儒卿也懒得解释什么,在听到杨宏的话后根本就不再回答,一转身独自去想办法治疗染上瘟疫的士兵去了!
望着离去的梅儒卿,杨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从远方一瘸一拐跑来一个人,借着火把的光亮一看,正是验看尸体一夜的卢仁峰。
卢仁峰此时面色疲惫,双眼布满了血丝。一看就是熬的太久没有休息的模样。
不过,虽然还很疲惫,但卢仁峰的双眼却炯炯有神,隐隐之间还透露着欣喜的神色。不用细想,一定是卢仁峰发现了什么!
卢仁峰一口气来到杨宏的身边,来不及喘口气,掏出一个包裹着的手帕递给杨宏说道:“大,大人。昨夜卑职验看尸体有了重大的发现,还请大人过目!”
卢仁峰说完话就打开了包裹的手帕,只见手帕里面摆放着密密麻麻白色的颗粒,这些颗粒比芝麻还要小上一圈,一个个圆圆的,就像鱼子一样。
望着这些颗粒,杨宏一时之间没搞明白卢仁峰是什么意思,不禁开口问道:“卢兄,这个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从死去士兵尸体上发现的吗?”
见杨宏疑问,卢仁峰喘了一口粗气后回道:“大人明鉴,这些如鱼子一般的颗粒正是从死去士兵胃中发现的!
昨夜卢谋仔细的验看了死去士兵的尸体,刚开始并没有发现什么。
不过,卑职在检查尸体的胃时,从里面找到了四五颗这样的颗粒。
卑职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只是隐隐觉得可能与此次爆发的瘟疫有关系。
为了查证这种观点,卑职又验看了五具尸体,无一例外,卑职都从这些死去士兵的胃里提取到一模一样的颗粒!
卑职怀疑,此次军营爆发的瘟疫可能与这种颗粒有关,知道大人目前在大营查看后不敢耽搁,马上就来禀告大人了!”
通过卢仁峰的讲述,杨宏也觉得这些犹如鱼子一般的白色颗粒,可能与此次爆发的瘟疫有着莫大的关联!
“禄生,你去查一下。看一看这几日士兵们的饭食与饮水当中,是否有这样的白色颗粒!”
既然怀疑此次瘟疫与白色颗粒有关,而且这些东西又是从官兵们的胃中提取到的。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些士兵共同服下的饭食或者饮水中,都含有这种颗粒。或许正是因为这个东西,大家才会感染上瘟疫的!
接到杨宏的指令,凌久彤不敢耽搁,连忙前往伙房查看士兵们的饮食饮水去了。
等到凌久彤离开,杨宏又仔细看了一会手帕中的颗粒,脑中快速飞转,思考着这些东西与瘟疫的关系。
很快,去查证的凌久彤就回来了。
“启禀大人,卑职刚刚仔细眼看过。士兵们的饮食当中并无这种白色的颗粒,饮水当中也不曾拥有,难不成这只是一种巧合?”
显然,凌久彤带回来的消息是杨宏不愿意听到的!略微沉思了片刻后,杨宏让凌久彤将梅儒卿叫了过来,等到梅儒卿到来后拿出这些颗粒问道:“梅大人,你们曾经也验看过死去士兵的尸体,你们可曾在那些士兵的胃中发
现这样的东西?”听到杨宏的话,梅儒卿仔细的辨认了一会后,脸色一红尴尬的回道:“这个,由于瘟疫爆发的速度太快,太医们也只是匆匆验看了尸体,并没有观察过死亡士兵的胃,他们
是否也有这样的东西,下官也……”
得知梅儒卿等太医并没有仔细的验看尸体,杨宏也不是很奇怪。
毕竟太医与仵作不同,太医关注的是治病救人,而仵作侧重的则是验看尸体。
想必这些太医在看到士兵们的症状后,就已经判定这些人是感染了瘟疫,在饮食与饮水没有什么问题的前提下,就忽略了对尸体的验看!“本官觉得,这些白色颗粒与此次爆发的瘟疫可能有着极大的关联,为了验证本官的想法,还请大人组织人手,将死亡士兵的尸体都排查一遍。看一看他们的胃中是否也有
这样的东西存在!”
梅儒卿自然也知道此事关系重大,听到杨宏的话后也不敢耽搁,马上就组织能抽调的军医或是太医来到这里,开始仔细的验看死去士兵们的尸体!
由于死去人数众多,验看的量很大。将还未火化士兵全部验完后,已经是临近中午了。
等到那些军医将验看的结果告诉梅儒卿后,梅儒卿连忙就找到了杨宏,将结果告诉了他!
“杨大人,根据大家的验看,每一名死去的士兵胃部,都发现了这种白色的颗粒。难道说这次爆发的瘟疫,真的与这些东西有关系吗?”听到梅儒卿的话杨宏点了头。忽然杨宏好像想起了什么,马上向凌久彤吩咐道:“禄生,你去找一块黑色的布,在取来士兵们食用的食物与水,本官要看一看,这些白色颗粒到底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