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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人好客、豪爽,看见志鹏、老鬼喝得醉醺醺,马队他们感到十分开心,这些广东同行够义气,够朋友。老鬼喝得迷迷糊糊,舌头打着转,想掏腰包付钱不可能了,马队已经掏钱付了账,其实老鬼想多了,他们是远方的客人,好客的兰都同仁不可能让他们付钱的。
马队亲自开车送他们回小旅馆,汶静在车上紧紧搂着志鹏,他迷迷糊糊,也搂着她的腰,趁着车里漆黑一片,她偷偷地吻了他几下。
“封满德,这是广东刑警鲁同志、刘同志,要向你了解麻黄草的销售情况,必须如实回答。”夏大队长把工作证递给老鬼昨天上午见过的批发部主任,他一看是兰都刑侦支队的,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是,是。”这个封主任不敢学昨天满不在乎的样子,恭恭敬敬地站着批发部洽谈室的桌子旁边。
“封主任,现在麻黄草是否还有存货?”志鹏问道。
“没…有麻黄草,只有狗骨草。”封主任故意讲麻黄草的别名,但晓岚医生早已把麻黄草的别名详细介绍给志鹏。
“狗骨草就是麻黄草,现在库存还有多少?”
这位封主任傻眼了,连麻黄草的别名这么清楚,看来这些人是有备而来的,“刘同志,现在库存还有三百九十八公斤。”
“有客户定没有?”
“安徽和武汉的客户已经定了,这几天就要发货。”
“有广东的客户来定购过麻黄草没有?”老鬼插上一句。封主任心里一震,广东韶关来的老李千叮嘱万叮嘱不要讲是他们来订货的,如果广东有客户来订货,一律不要卖,他们要做麻黄草的广东总代理,老李私下还给了他400元好处费。这个所谓韶关“老李”就是化了名的方志威,大毒枭威哥。
“鲁同志,广东韶关同发批发部李老板派人来定过好几批货。”老封不敢隐瞒,这是刑警,一查账目就清楚。
“李老板详细地址和联系电话?”志鹏问道。
“有,有,这是他的名片。”老封从名片簿拿出一张白色的名片,志鹏接过来一看,名片印着“广东省韶关市同发中草药批发部”,经理李东发。
“走,我们去检查仓库账簿。”老鬼扬一下手,志鹏跟着他进入仓库,检查了仓库的麻黄草出入货数量,详细记录了进货和发货的单位,还到财务室查看货款往来账目。
“这个韶关李老板是汇款或者是托收承付?”老鬼问道。进中草药的异地国营单位结算货款通常是凭铁路运单、发票向对方开户银行办理托收的。
“这个韶关李老板第一次是亲自带现金提货的,以后都是派人带现金来进货的,付款后,麻黄草通过铁路集装箱发货,看见货发出他们就离开兰都返回广东。”老封回答。
志鹏核对账目,韶关同发一共购买了十吨麻黄草,是这个批发部订购麻黄草的最大客户。
“这个李老板除了定麻黄草,还有没有订购其他中草药?”志鹏继续问道。
“有,订购过黄芪、当归、生地等,仓库、财会都有账目的。”老封通知会计把与韶关同发的往来账给志鹏检查。
志鹏他们回到兰都刑侦支队,挂长途电话去广东韶关市邮电局查询,名片上“同发批发部”的电话、电挂与邮电局登记的号码是完全一致,电挂就是工商企业单位在邮电局的电报代号。
“封满德,我们来这里了解麻黄草的情况你不能对任何人讲,特别不能跟韶关的李老板讲,不能去电话、电报、写信透露任何消息,否则,立即把你关起来,明白没有?”夏队严肃地说。
“是,是,警官同志,我不会透露任何消息的。”老封战战兢兢地点头哈腰。
在刑侦支队协助下,老鬼、志鹏在批发部、火车站收集的麻黄草销售、进货、发货情况,写麻黄草或者狗骨草货物名称发往广州站一年前就有,近大半年再没有发现,发往安徽、武汉、江苏、山东等地就有写狗骨草的。
老鬼他们只好再次返回批发部,找到封主任,
“老封,韶关客户的麻黄草是你们代办发运的?”老鬼问道。
“鲁警官,是韶关的客户自行去火车站办理发运手续,办好以后租车拉走的。”
这就奇了怪,十吨麻黄草居然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是否毒枭租货车直接拉回广东?
“鲁叔,我们现在去长途汽车运输公司看一下。”志鹏请汶静帮忙,开车送他们去运输公司。她二话没说,拿起曲柄摇杆,用力摇一下,“突突突”吉普车启动,美女警察把志鹏他们送到运输公司。查了大半天,志鹏没有发现近年来有长途货车运麻黄草到广东。
“鹏仔,我们还是回广东,去一趟韶关吧,兰都同志对我们很好,走的时候要好好来一桌,答谢他们,特别要谢谢那位美女警察,你那天醉得像烂泥巴,是她背着你回宾馆的。”老鬼伸手叫志鹏拿200元出来,准备宴请马队他们。
答谢宴在兰都饭店举行,这次志鹏学聪明了,宴会开始之前就抱拳拱手,称自己实在不能喝酒,兰都的同仁看见他上次在友谊饭店三杯就趴下,放过他一马。
临上南返广州的火车之前,老鬼他们分别握着前来送行的夏队等同行的手,感谢他们的大力支持和热情接待。
“静静,上次背我这个大汉回宾馆,没有压扁你吧?”志鹏紧紧握着她的手,甩了几下,以示亲热,汶静眼眶闪着泪花,一把搂着他,咽哽着说:“我…不想离开你,要天天都背着…你!”
“哈哈哈”在场同事忍不住笑起来。
“咔嚓,咔嚓”火车慢慢开动,志鹏他们把绿皮车厢的玻璃窗提上去,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向送行的兰都同仁不断挥手,“谢谢你们,欢迎有时间到广东做客!”
韶关,广东的北大门,与湖南、江西交界,毗邻广西。韶关古称韶州,得名于丹霞的名山韶石山。元鼎六年设曲江县时,便以韶关为县治。韶州得名韶关始于明清之际,在今韶关市区设立水陆三个税收关卡收过往客商的税,俗称韶关。
老鬼这次带着志鹏、小丁、李勇一起到了韶关。经过韶关刑侦支队协助,老鬼他们来到同发中草药批发部附近。这个批发部位于解放路,店铺面积不大,里面摆满各种药材。志鹏从工商局企登科了解,这个批发部的负责人姓李,名叫李东发,是本地人。
“鲁叔,我们应该如何行动?”志鹏问道。
“鹏仔,暂时不要打草惊蛇,你先和韶关刑侦支队的同志查一下同发批发部的银行资金往来情况,小丁、李勇去邮电局监听电话,我留下监视这个姓李的。”
“遵令。”志鹏、小丁、李勇和韶关同行分头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