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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少疑惑:“三叔?您怎么过来了?”
谢三叔冷笑一声, 说:“我不过来, 我不过来谁收拾烂摊子?你二弟今天前脚在码头堵陈曼瑜,后脚陈曼瑜就告到章先生哪儿了。这也惊动了白修然。要不是我门路广,得罪了人你们他~妈都不知道。现在给我滚回家告诉你二叔, 让他备上厚礼带着小兔崽子和蠢媳妇儿过来负荆请罪。不平息白修然和陈曼瑜的怒气。我就给他们逐出谢家, 让他们出去要饭。”
谢三叔本就是军人, 一发火脸色更是难看的厉害,一身杀气。
谢大少敛了敛脸上的笑意,似乎察觉他三叔是真的气极了。也不敢耽搁, 赶紧点头:“行,我这就去。”
谢大少给冯骁使了一个眼色,又找了找, 没看到徐荐鸣, 问:“荐鸣呢?”
谢三叔淡淡:“先走了。”
谢大少这个时候倒是也顾不上多问了, 赶紧出门。
眼看谢大少疾步离开, 谢三叔看向冯骁, 多云转晴,感慨:“让冯贤侄看笑话了。”
冯骁:“我与老谢多年兄弟,也没什么。”
他指指厨房,说:“我去安排一下。”
谢三叔:“应该的应该的, 你去忙。”
冯骁对这里也熟, 很快就安排妥当。不过虽然安排妥当, 他倒是没立刻上楼, 给人家一家人准备了充足的时间叙家常。厨子做菜, 他倒是在边儿上跟着尝,竟是不亦乐乎。
谢三叔过来就看到这么个场景。
这个时候谢三叔还真是想像他侄子一样问一句,白修然特么的到底看上这货什么了!咋就选了他。
若是选这货,那么自家大侄子也一点也不差啊!
不过,聪明人脑子总归和正常人不一样,饶是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冯贤侄啊,你看,你和我们家老大也是把兄弟。一贯关系好,三叔可是把你当做自家人。”谢三叔带笑,不过这样的人,笑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都是自家人,也不瞒着你。我已经收到消息了,章先生已经决定要和陈曼瑜女士结婚了。你看看我们家这事儿闹的。得罪了白先生,又得罪了章先生。我这当家的,也真是为难。只是谢家总归要撑着,我也不能眼看谢家出事儿,倒是要多劳烦冯贤侄多帮着美言几句。”
冯骁还真没听过这个消息,不过短暂惊讶之后倒是也了然谢三爷为什么担心。
冯骁:“三叔客气了,能帮得上,我肯定是帮。不过,说实在的,三叔也别太指望我。毕竟您知道的,我和白家也并不太熟……”
这倒是实话了。
谢三叔拍拍冯骁肩膀,“三叔知道。但是你总归是白家将来的女婿,你说一句,比三叔说一句有用。总归三叔承你的情,多谢你。”
冯骁颔首,重新上楼,他亲自端着盘子,咚咚敲门。
“进来。”
冯骁含笑:“饿了吧?”
他将两道菜放入桌上,又安排服务生将剩下的菜摆好,十分妥帖。
白修然扫了一眼冯骁,抿嘴:“坐下一同吃吧。”
冯骁哎了一声,跟着坐下,倒是也巧,正好坐在白绮罗对面。一抬头就跟少女水汪汪晶亮的眸子对上,纤细秀美的少女对他粲然一笑,轻启朱唇:“冯公子,不是说,还有唱曲儿的么?”
话音一落,冯骁立刻感觉到白修然的眼神像刀子一样飞了过来。
他立刻:“今个儿恐是不行了,改日我专程带你去听。”
白修然声音阴森森的:“你带我闺女去哪儿?”
冯骁立刻正色道:“听曲儿,白叔,正经唱曲儿的。”
白修然嗤了一声,冷冷警告:“我说不正经了吗?我告诉你,莫要给我闺女带坏!”
冯骁应了,视线落在白绮罗身上,她笑的更灿烂了一些。
这小姑娘存心的吧?
不过冯骁这人心大,倒是也不放在心里,豁达的笑:“白叔您放心,这不至于。”
白绮罗垂首笑了笑,意味深长。
“阿罗来,吃点东西,饿坏了吧?”陈曼瑜为她夹菜,抬头与白修然道:“姐夫,我看小五子人挺好的,你也别总这么严厉。对了,小五子,我们有几年没见了吧?”
冯骁:“快四年了,上一次见还是我爸出事儿的时候,您引荐我去见白叔。”
陈曼瑜笑了笑:“时间过得可真快,真是,你们大了,我倒是老了。”
冯骁:“没,一点不老。您还是和那时候一样,一眼就能认出来。”
白绮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货真是胡说八道,要是真认出来了,刚才进来还用姓谢的使眼色?
“嗷呜……三叔,三叔您别抽我!我错了,啊!呜呜呜……我错了……”歇斯底里的哭声突兀的响起。
白修然蹙眉,冷笑:“谢老三这是跟我唱苦肉计呢!”
他挪开椅子,冷着脸道:“你们吃着,我下楼去看看。”
白绮罗:“我也要去。”
白修然好生劝:“你别跟下去了,坐了那么久船又折腾到现在,好好休息休息。明早我们还要回北平,这一来又是舟车劳顿,你听话可好?”
生怕闺女不满意,他又许诺:“等你休息几天,咱们去看房子,你之前不是说想买一个小别墅玩么?爸看中一个,觉得十分不错,等你回来看了满意就定下。可好?”
白绮罗:“………………”
“你看你小姨那款福特怎么样?回去给你也买一个?”
白绮罗:“………………”
“要不,再给你买……”
“不用了。”白绮罗打断了一身土豪做派的亲爹,说:“您忙去吧。”
白修然默认,这是闺女接受了他的话。
他微笑:“我先下去。”
陈曼瑜立刻起身:“事情是因我而起,我跟你一起。”
白修然有些迟疑,扫了冯骁一眼,抿抿嘴,道了一个好。
两个人一同下楼,白绮罗毫不犹豫的站起来,打算偷偷跟上。
冯骁:“…………”
他咳嗽一声,低声问:“这样,不好吧?”
白绮罗挑眉,“关你屁事儿。”
冯骁:“!!!”
她蹑手蹑脚打开门,躲在楼梯的墙角儿往下看,嘿,还别说,视野正好。
楼下跪在地上被抽的一身血痕,哭成狗的不是旁人,正是先前嚣张调戏人的谢家二少。
白修然负手立在他面前,淡淡道:“谢三爷,这戏,过了吧?”
他不客气道:“若是真的有心,直接一枪崩了就是,这样不过是给白某脸色看了。难不成,有心逼白某算了?世间可没有这样的事儿,虽然内子已逝,但是陈女士是内子唯一的妹妹。白某一直都将她当做亲妹妹。这样欺负我亲妹妹,是觉得白家没人,还是陈家没人了?”
谢三爷:“白先生您误会了,我们万不敢想。不管是您还是章先生,我们都是十分尊敬的。我们谢家更不会有心逼您算了,他做错便是做错。不过咱们到底是相交一场。谢三斗胆请您饶了他一条狗命。往后必然不让他们一家出现在您面前。还请白先生给谢某一点点颜面。”
白绮罗倚在墙边,静静看着楼下。
冯骁来到她的身边,一根手指点点她的肩膀,白绮罗转头:“有事?”
“谢三爷掌握天津卫军权,和谢家闹掰并不妥当。”顿一下,他小声说:“教训人,不见得非要人命的。”
白绮罗看向他的眼,缓缓道:“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冯骁:“你说呢?”
他伸手撑在墙壁上,靠近白绮罗:“我……唔……哎!”
众人听到声音,抬头一看,顿时精彩纷呈。
一对男女,立在墙边,亲密靠近,状似、状似……亲吻?
“冯骁!你给我滚下来!”白修然惊天怒吼凭空响起……
“哎不是,我玉树临风风度翩翩,选我有什么不对?”冯骁睨了谢大少一眼,嗤笑:“你当谁都是你啊……”
“咳咳。”一声咳嗽响起。
冯骁与谢大少看向声音来源。
谢大少疑惑:“三叔?您怎么过来了?”
谢三叔冷笑一声,说:“我不过来,我不过来谁收拾烂摊子?你二弟今天前脚在码头堵陈曼瑜,后脚陈曼瑜就告到章先生哪儿了。这也惊动了白修然。要不是我门路广,得罪了人你们他~妈都不知道。现在给我滚回家告诉你二叔,让他备上厚礼带着小兔崽子和蠢媳妇儿过来负荆请罪。不平息白修然和陈曼瑜的怒气。我就给他们逐出谢家,让他们出去要饭。”
谢三叔本就是军人,一发火脸色更是难看的厉害,一身杀气。
谢大少敛了敛脸上的笑意,似乎察觉他三叔是真的气极了。也不敢耽搁,赶紧点头:“行,我这就去。”
谢大少给冯骁使了一个眼色,又找了找,没看到徐荐鸣,问:“荐鸣呢?”
谢三叔淡淡:“先走了。”
谢大少这个时候倒是也顾不上多问了,赶紧出门。
眼看谢大少疾步离开,谢三叔看向冯骁,多云转晴,感慨:“让冯贤侄看笑话了。”
冯骁:“我与老谢多年兄弟,也没什么。”
他指指厨房,说:“我去安排一下。”
谢三叔:“应该的应该的,你去忙。”
冯骁对这里也熟,很快就安排妥当。不过虽然安排妥当,他倒是没立刻上楼,给人家一家人准备了充足的时间叙家常。厨子做菜,他倒是在边儿上跟着尝,竟是不亦乐乎。
谢三叔过来就看到这么个场景。
这个时候谢三叔还真是想像他侄子一样问一句,白修然特么的到底看上这货什么了!咋就选了他。
若是选这货,那么自家大侄子也一点也不差啊!
不过,聪明人脑子总归和正常人不一样,饶是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冯贤侄啊,你看,你和我们家老大也是把兄弟。一贯关系好,三叔可是把你当做自家人。”谢三叔带笑,不过这样的人,笑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都是自家人,也不瞒着你。我已经收到消息了,章先生已经决定要和陈曼瑜女士结婚了。你看看我们家这事儿闹的。得罪了白先生,又得罪了章先生。我这当家的,也真是为难。只是谢家总归要撑着,我也不能眼看谢家出事儿,倒是要多劳烦冯贤侄多帮着美言几句。”
冯骁还真没听过这个消息,不过短暂惊讶之后倒是也了然谢三爷为什么担心。
冯骁:“三叔客气了,能帮得上,我肯定是帮。不过,说实在的,三叔也别太指望我。毕竟您知道的,我和白家也并不太熟……”
这倒是实话了。
谢三叔拍拍冯骁肩膀,“三叔知道。但是你总归是白家将来的女婿,你说一句,比三叔说一句有用。总归三叔承你的情,多谢你。”
冯骁颔首,重新上楼,他亲自端着盘子,咚咚敲门。
“进来。”
冯骁含笑:“饿了吧?”
他将两道菜放入桌上,又安排服务生将剩下的菜摆好,十分妥帖。
白修然扫了一眼冯骁,抿嘴:“坐下一同吃吧。”
冯骁哎了一声,跟着坐下,倒是也巧,正好坐在白绮罗对面。一抬头就跟少女水汪汪晶亮的眸子对上,纤细秀美的少女对他粲然一笑,轻启朱唇:“冯公子,不是说,还有唱曲儿的么?”
话音一落,冯骁立刻感觉到白修然的眼神像刀子一样飞了过来。
他立刻:“今个儿恐是不行了,改日我专程带你去听。”
白修然声音阴森森的:“你带我闺女去哪儿?”
冯骁立刻正色道:“听曲儿,白叔,正经唱曲儿的。”
白修然嗤了一声,冷冷警告:“我说不正经了吗?我告诉你,莫要给我闺女带坏!”
冯骁应了,视线落在白绮罗身上,她笑的更灿烂了一些。
这小姑娘存心的吧?
不过冯骁这人心大,倒是也不放在心里,豁达的笑:“白叔您放心,这不至于。”
白绮罗垂首笑了笑,意味深长。
“阿罗来,吃点东西,饿坏了吧?”陈曼瑜为她夹菜,抬头与白修然道:“姐夫,我看小五子人挺好的,你也别总这么严厉。对了,小五子,我们有几年没见了吧?”
冯骁:“快四年了,上一次见还是我爸出事儿的时候,您引荐我去见白叔。”
陈曼瑜笑了笑:“时间过得可真快,真是,你们大了,我倒是老了。”
冯骁:“没,一点不老。您还是和那时候一样,一眼就能认出来。”
白绮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货真是胡说八道,要是真认出来了,刚才进来还用姓谢的使眼色?
“嗷呜……三叔,三叔您别抽我!我错了,啊!呜呜呜……我错了……”歇斯底里的哭声突兀的响起。
白修然蹙眉,冷笑:“谢老三这是跟我唱苦肉计呢!”
他挪开椅子,冷着脸道:“你们吃着,我下楼去看看。”
白绮罗:“我也要去。”
白修然好生劝:“你别跟下去了,坐了那么久船又折腾到现在,好好休息休息。明早我们还要回北平,这一来又是舟车劳顿,你听话可好?”
生怕闺女不满意,他又许诺:“等你休息几天,咱们去看房子,你之前不是说想买一个小别墅玩么?爸看中一个,觉得十分不错,等你回来看了满意就定下。可好?”
白绮罗:“………………”
“你看你小姨那款福特怎么样?回去给你也买一个?”
白绮罗:“………………”
“要不,再给你买……”
“不用了。”白绮罗打断了一身土豪做派的亲爹,说:“您忙去吧。”
白修然默认,这是闺女接受了他的话。
他微笑:“我先下去。”
陈曼瑜立刻起身:“事情是因我而起,我跟你一起。”
白修然有些迟疑,扫了冯骁一眼,抿抿嘴,道了一个好。
两个人一同下楼,白绮罗毫不犹豫的站起来,打算偷偷跟上。
冯骁:“…………”
他咳嗽一声,低声问:“这样,不好吧?”
白绮罗挑眉,“关你屁事儿。”
冯骁:“!!!”
她蹑手蹑脚打开门,躲在楼梯的墙角儿往下看,嘿,还别说,视野正好。
楼下跪在地上被抽的一身血痕,哭成狗的不是旁人,正是先前嚣张调戏人的谢家二少。
白修然负手立在他面前,淡淡道:“谢三爷,这戏,过了吧?”
他不客气道:“若是真的有心,直接一枪崩了就是,这样不过是给白某脸色看了。难不成,有心逼白某算了?世间可没有这样的事儿,虽然内子已逝,但是陈女士是内子唯一的妹妹。白某一直都将她当做亲妹妹。这样欺负我亲妹妹,是觉得白家没人,还是陈家没人了?”
谢三爷:“白先生您误会了,我们万不敢想。不管是您还是章先生,我们都是十分尊敬的。我们谢家更不会有心逼您算了,他做错便是做错。不过咱们到底是相交一场。谢三斗胆请您饶了他一条狗命。往后必然不让他们一家出现在您面前。还请白先生给谢某一点点颜面。”
白绮罗倚在墙边,静静看着楼下。
冯骁来到她的身边,一根手指点点她的肩膀,白绮罗转头:“有事?”
“谢三爷掌握天津卫军权,和谢家闹掰并不妥当。”顿一下,他小声说:“教训人,不见得非要人命的。”
白绮罗看向他的眼,缓缓道:“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冯骁:“你说呢?”
他伸手撑在墙壁上,靠近白绮罗:“我……唔……哎!”
众人听到声音,抬头一看,顿时精彩纷呈。
一对男女,立在墙边,亲密靠近,状似、状似……亲吻?
“冯骁!你给我滚下来!”白修然惊天怒吼凭空响起……
冯骁挑眉,深深看了白绮罗一眼,笑了出来:“不必了,你瞧我的。”
他整了一下外套,弯腰客气说:“白小姐,请。”
白绮罗抿抿嘴,与他一同下楼,二人来到柜台。
冯骁没骨头一样倚在柜台:“结账。”
掌柜的立刻:“一共三块钱。”
冯骁扔下五块,说:“剩下两块钱买一个冰锥。”
一般冬日里都要撬冰,这几乎是每家饭馆必备,几毛钱一个,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掌柜的自然高兴高价卖出去,乐颠颠地:“您等一下。”
他转头去了后厨儿,不多时提着冰锥出来:“来来,先生给您,您小心伤着。”
冯骁嗤的笑了一声,提着冰锥出门。
果然,冯骁出了门就将外套脱下交给白绮罗:“帮我拿一下。”
随后撸起衬衫袖子果断的……扎轮胎!
白绮罗:冯骁人设真是一万年不崩啊!
“你们干什么!”
两个男人出门,其中一人三十来岁,带着鸭舌帽;另一个则是年轻一些,捧着相机。想来这二位就是跟踪他们的人了,现在看他们走了,又跟了出来。
白绮罗对这种人没什么好感,她扬眉:“干什么?你们看不见吗?”
“你们太过分了,真是没有一点……”年长那位正要“教训”人,就看一柄勃朗宁对准了他,他心里一个激灵,哑火了,声音戛然而止。
白绮罗手中的勃朗宁毫不犹豫对准了他们,俩人立刻屁也不敢放,毕竟,这位大小姐要是真的开枪,也是有可能的啊。
不过,嘤嘤,谁家姑娘随身带这种东西啊,走火了咋办啊!
“你你你、你别冲动……”
白绮罗回头看向冯骁,只见他们说话功夫,他已经破坏了一个轮胎。现在他正在破坏后轮胎。
她轻声:“再跟着我们,我就让你们去见阎王。”
白绮罗咔哒一声将勃朗宁上膛,二人怕极了,险些跪下。
白绮罗向前几步,直接夺过他们手中的相机,抽出底片。
“没收了。”
“噗!”第二个轮胎也宣告寿终正寝。
冯骁微笑起身,拍拍手,顺手将冰锥扔到一边儿,“搞定。”
白绮罗转身跟着冯骁一同上车,扬长而去。
白绮罗看向后视镜,就见两个记者跳脚的厉害,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低语:“让他们知道点教训,看他们以后还敢跟着我。”
冯骁倒是直白:“还会跟着的,你要相信,这个年头,很多人是要钱不要命的。多拍点你,报纸好卖,那就是钱。不过,你跟我出门带着枪?”
白绮罗微笑:“就是为了防你用的。”
冯骁:“荣幸之至。”
白绮罗:“…………厚脸皮!”
冯骁笑了笑,将车子拐到一个胡同,停了下来。
“行了,走吧。”
冯骁选择的位置很好,十分隐蔽,距离茶楼又不远,因着先头耽误了些时间,二人快速的过来,只是却并未如同他们预料的一般开了后门,后街反而是一整面足有两米高的院墙。
冯骁:“你踩着我的手攀上去。”
白绮罗:“费那个劲干嘛?”
她往后退了几步,迅速助跑,动作灵敏,只垫了一脚就迅速窜上了墙头。
冯骁摸摸鼻子,觉得自己果然是对未婚妻的战斗力一无所知。他转身走到远处,助跑上墙,两个人很快的进入院子,后院很安静,似乎并没有什么人。
冯骁动了动嘴,但是没出声:“分开找。”
白绮罗点头,她顺着管道爬到二楼,倚在窗边轻轻挪动,不得不说,生意很一般啊,空空旷旷。
“章署长,咱们合作了这么久,一直都很愉快,您放心,我们这边准备的妥妥儿的,绝对不会出任何纰漏的。”谄媚的男声一清二楚,白绮罗立刻就明白,就是这里。
她蹙眉招了招手,远处的正在寻找的冯骁立刻过来,二人踩着一点点的窗沿,一左一右贴在墙壁上。
白绮罗这边恰好有一个树,枝叶繁茂,她略微往里靠了靠,用作隐蔽。
她倒还好,能遮掩住,而冯骁那边则是明晃晃的贴在墙上。不过冯骁并不在意,他伸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安静偷听。
“我倒是想要相信你们的,但是这次的事儿关乎陈家、白家、及周家,牵涉甚大。我又怎么能保证,你们能够信守承诺呢?”章署长声音阴恻恻的,他古怪的笑了一下:“而且陈曼瑜是我未婚妻,到时候被你们大当家睡了,我可是穿他的破鞋。我章某人在北平城也算是有一号的人物了,这活王八我当了,你们大当家总不至于一点血也不出吧?”
谄媚男声低语:“可是如果大当家不睡了陈曼瑜,到时候怎么陷害周家那傻子呢?而且她若是不失身,您又如何拿捏住陈家和白家呢?不说旁的,那陈曼瑜手上的财产也数不胜数。您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时机夺取她的芳心,将这些手到擒来。您看,咱们不是为了大局么?”
章署长:“你倒是帮我算计的很好。”
谄媚男一听语气不对,立刻补救说:“小的不敢,小的不敢。但是咱们一贯都是四六分成。章署长这突然就变了,我们也很难跟弟兄们交代的……”
章署长嗤笑一声,缓缓说:“你要知道,没有我,你们八龙山早就被铲平了。四六分成是我念着当年你们大当家的救命之恩。你们可不能将我的心善当做理所当然。”
他点点桌面,更加咄咄逼人:“你们该是清楚,想跟我合作的人,从北平排到天津卫,可轮不到你们八龙山。”
“章署长您消消气,消消气哈,我没有旁的意思,这样,这样好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也不好决定,您不如说一个数儿,我回去再跟大当家商量。”
他又说:“凡事都好商量不是?”
章署长:“你们要做的只是在婚礼当天绑人,并且带到天津卫。而后那些,可跟你们一分钱关系也没有了。做这么点事儿就要四成,我看你们胃口真是大的不像话了!”
章署长的声音越发的阴冷,他讥讽道:“一成,搞了周家,最多一成。”
“章署长,可是这也差太多……”
“乐不乐意,你回去问你们大当家的。记住,我能成就你们,就能平了你们!”
章署长起身,似乎已经谈不下去,他道:“总之,没得商量。”
随着开门关门的声音,房间内突然传出砰的一声砸桌子的声音,“这个混蛋!”
房间里的人气个够呛,而白绮罗也气的发抖,若不是今日偶然过来偷听,谁能想到他们准备在婚礼上搞鬼。
“你是什么人!”
一声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
白绮罗低头一看,就见一个跑堂打扮的男人不知何时来到后院,竟是发现了冯骁。
冯骁迅速使了一个眼色,白绮罗立刻往后藏了藏,借着枝叶掩护,倒是没被发现。
冯骁迅速往反方向逃去,而随着跑堂的叫声,房间窗户被砰一声打开,一个一脸横丝肉的男人探头叫了过来:“抓住他。”
冯骁迅速的跑到了另一侧墙壁,此时已经有几个人追了上去,他迅速跳下院墙。
只是没想,这院中竟有暗门,倒是并未将人甩掉,反而是提刀追了上去。
白绮罗立刻顺着另一侧跳下墙壁,她想也不想,跟着他们也追了过去。她总归是不能让冯骁一人面临这样的危险。
小路曲折多路,白绮罗本就是从另一侧下来,一时间倒是被他们落下好一段距离。她盘算了一下,爬上墙壁,大体瞄准了他们的方向,就见这些人果然是紧紧追着冯骁不停。
而他们的车子竟然也在不远处,白绮罗一下子就明白冯骁想往哪里跑。
她立刻先行往车跑去,刚一跑到,就看冯骁也只差几步,他将钥匙一扔,白绮罗立刻打开车门。
冯骁动作极快,飞一样窜入车子,他毫不犹豫脱掉外套,拉开衬衫,动作太急,衬衫的扣子崩飞了几个。只他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按住白绮罗,瞬间亲上她的唇……
“砰砰!”
“砰砰砰!”
枪声此起彼伏,靶场二人互不相让,至今未曾分出胜负。
陆美丽坐在靶场休息区,远远的望着正在比试的小年轻,啧啧一声,低头喝了一口咖啡。
她身侧的男人半抬身将她的咖啡再次填满,微笑:“冯少与白小姐倒是志趣相投,只可叹我们二人不伦不类坐在这里,倒是怪异。”
陆美丽眉梢儿一瞥,说道:“怎么?让你跟我一起同座,还失了你的身份不成?”
“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自然不是失了我的身份,而是我给陆大小姐丢脸了。”
“徐荐鸣,你没事儿少屁话那么多,若不是一人跟着他们尴尬,你当我要来做这电灯泡?不过就是拉你一同做电灯泡罢了,你竟是如同多嘴的八哥,絮叨个没完了。”陆美丽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又说:“若不是北平没有合适的人,我哪里会找你?”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徐荐鸣。
徐荐鸣:“陆大小姐找我,自然责无旁贷。只不过,你叫我陪你,不是为了这个吧?”
他低头抿了一口咖啡,十分冷静:“虽然我曾经向白家提亲过,但是白叔叔拒绝了就是拒绝了,而今我与冯老五关系也算不错。你犯不着故意让我来看他们多合适吧?”
陆美丽呵呵冷笑,“这就是你小肚鸡肠想多了,我可没这个想法。再说小五子都不知道这事儿,我可犯不上吧?”
她摇晃杯子,笑容满面感慨:“你看看他们,真是太合适了啊。天作之合,真是天作之合啊!”
徐荐鸣挑眉,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两人这边打着机锋,那边白绮罗与冯骁倒是比的十分爽利,到最后,冯骁一个小失误,输给了白绮罗。
白绮罗今日黑色的西装长裤,不过又不是一般偏向男子的款式,反而是有少有的女士款。同色系的黑衬衫扎在长裤里,英姿飒爽。只不过便是这样男子化的打扮也并不让她显得硬朗,她长发披肩,生生将这股子硬朗柔化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