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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冬封倚着靠枕,拿着书翻书,看着身边安睡的女子,嗦的大拇指咂咂响,把她的手指从嘴里拔出来。他算发现了一个规律,但凡白天受气受累了,晚上必嗦大拇指。
她这几日似乎尤为的累,天天去娘那里做什么了?就算是天天搬石头也不是这么个累法儿吧。
想到上次从她嘴里把拇指揪出来的时候,就去查书,小时候奶水吃的不好的孩子,会特别的爱吃自己的手指。
这俞二小姐一出生,生母就难产死了,也就不足为怪了,只是这毛病让丫环瞧见了,只会徒增笑柄,得给她版正版正。
楼冬封下床喝水,掀被上床的时候,看到她敞开的衣领,沟壑难平。顿时口干舌燥,暗叹这水又白喝了,一狠心拿被将她盖好,心无杂念的躺下,拿起书来。
“嗯—嗯——”她睡梦中脚那么一蹬,手浑然不觉的把被扒拉开,景色依旧。
“啊,这就不能怪我了。”楼冬封把书往后一撇,便扑身上去。
俞百桦娇嗔着醒了过来,看着外面大亮的天,和身上为所欲为的人。一把将他推开,拿着枕头狠砸了他。
“你醒了,怎么不叫我。都这个时辰,去婆婆那里又要晚了。你心坏,心坏,心坏了,不叫我起床。”
楼冬封被砸的一脸懵逼,衣衫不整,下面还抬着头,就被丢弃在床上。俞百桦急哭了,匆匆的穿上衣服,挽好头发,连粉黛都未来得及施,便提鞋要走。
“百桦。”
俞百桦看着坐在床上的人,气不打一处来,扯起枕头又打了一下,被楼冬封一手接住。
“百桦,你看看,我还没完事那……你不能这么对我。”
俞百桦单膝跪床,凑近某物吹了口气,楼冬封背脊一僵,蒙楞的还没反应过来,便在她朗声大笑中,失去了她的踪影。
“俞百桦!你给我回来!!!”
楼冬封捂着额头躺了下来:“啊,这个该死的女人。”管点不管灭。
欲求不满的楼冬封,站在爷爷的书房,翻着书。书页快速翻过发出簌簌的摩擦声,显得极其烦躁。
“没有,没有,统统没有。”
楼冬封瞥见书架不起眼的一脚,有一本积灰的书。拿起来拍了拍,‘千金宫廷密卷’又是讲女子的?
书架一侧传来了咳嗽声,楼护背着手,从书架后冒了出来。
“冬封,真是好大的火气啊。”
楼冬封合起书,点头行礼:“爷爷也在,我方才没注意到。”
楼护看着楼冬封手上的书封:“最近都看什么那?想当千金圣手了?”
楼冬封看了看手里的书,赶忙插回书架:“没有,我就是随便翻翻,随便翻翻看。”
“奥。最近不忙,就到东院来住吧。好些药材等着晒晾那,你爷爷我这把身子骨老了,干不动了。”
楼冬封应下,在书房跟着楼护转了几圈,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爷爷,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看出一个女子是不是处子啊?在没有落红的情况下。”
楼护眼睛一眯:“怎么?你在怀疑孙媳妇?”
楼冬封赶忙摆手:“啊,不是,不是。是我的一个朋友,最近成婚。他发现她的夫人没有,可他和他夫人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他就是想问问有没有,即使是洁身自好也会有没有落红的,这种情况那。”
“当然有啊。”
“奥。”楼冬封竟然觉的有一些安心。
“不过这京中上下三个月,达官显贵也就你一人成婚啊。”
楼冬封讪笑,爷爷似乎还没有老糊涂,有点不太好糊弄啊。
“不是,只是一个市井朋友,义诊的时候结识的。再说,这京中子弟也不敢问我这种事情,毕竟也算得家丑吧。只是我看他情深,想着能帮就帮,成就一桩佳缘也是件好事,翻找了一些时日,也没找到相关的书籍,也不知道有没有办法验证一下?”
楼护顺着书架一直走到头,从最下面倒数第二层拿出一本书,递给楼冬封。
“有的。厉害的千金圣手凭一把脉便可知,不过是在成婚之前。你哪位朋友既然已经圆房,便是脉像也说明不了什么。”
楼冬封记住书封的名字,淡定的插回书架。
“真的会有女子,没有落红吗?其实我也不大信那人说的。爷爷有见过?”
楼护摇头:“不曾,只是听过,一来没人愿把这事张扬出去,即使子辈的感情没成,这长辈的交情还在,这是其一。
其二,有的确实行为不检点,有的是夫家泼脏水,不过大多含冤自尽,事情不了了之。
真正洁身自好,事后机缘巧合被证实清白的,显然凤毛麟角,爷爷我是没见过,听过的,八成都是死了的。事情闹大了,谁都不愿丢这个脸,即使是清白的女子也难逃一死,女子死了,事情就意味着结束了。
你好好规劝,规劝哪位朋友,若真要在意青梅竹马的情分,就别计较太多,真要阴阳相隔,那便是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
楼护说这话的时候,意有所指的看向了楼冬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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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脂拄着木棍,一拐一拐的从屋中出来,挤到洗衣服的人堆里:“张婶子,听说昨个二小姐院里,死了个丫环。”
张婆子丢下衣服,鬼迷溜眼的四处瞄了瞄:“欢脂,不是我说你,你还敢叫二小姐那?”
欢脂不解:“这有什么不敢的?”二小姐就是二小姐,还能成了天上的金凤凰不成啊。
刘婆子凑过来:“你还不知道那吧,死的是夫人身边的丫环双儿。前几天还衣来张口饭来伸手,一副飞上枝头的摸样,今天就成了一块,被蚂蚁搬食的腐肉了。”
欢脂震惊,想到双儿这些天来的所作所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应该啊。
“双儿不是说,世子特意从夫人那里,把她要过来当填方吗?”
张婆子啐了口痰:“我呸,还填方,做她的春秋大梦吧。听世子身边的人说。上次回门,双儿说了世子妃的坏话,让世子听见了。这才将她要了过来,就是为了替世子妃出气。”
刘婆子拿起衣服抖了抖,继续搓揉:“怪不得,我看昨天那阵仗,可不就为了二小姐,哎,我呸我呸。一直打到双儿改口叫世子妃。你瞧没瞧见,打死双儿的时候,世子妃吓成什么样,世子一直抱着哄那。”
张婆子吃惊:“你当时还敢抬头看那?”
“我不小心瞟到的。”
欢脂心上一嘀咕,二小姐,啊不。世子妃是傻了吗?俞府的人都被调到这杂役院,已经严重打压了娘家的势力。这还当着众人的面杀了一个俞府的丫环,那她这娘家,还有什么地位可言?蠢啊,真是蠢不可及。
欢脂试探的问:“你们说世子妃,身边不留一个娘家的人。把我们都打发到这种地方来,就不怕被楼家的人看不起吗?怎么说我们也能帮衬她吗。”
刘婆子擦了擦手上的水渍:“谁说不是那,我以前跟在老夫人身边,平时就管管小丫头,那受过这罪啊。”
欢脂暗骂‘偷懒的蠢货,活该你当一辈子下人。’
张婆子摇了摇头:“别杞人忧天了,就你瘸成这样,还想着去帮衬。二小姐是个有手段的,昨天世子,不止是打杀了双儿。还罚了,楼夫人身边的丫环良辰,听说良辰的脸现在还肿着那,这府上还有谁,敢瞧不起世子妃。”
刘婆子杵了张婆子一肘子:“你怎么还不长记性,想去陪双儿啊。”
“呸呸呸,你说我这叫习惯了,怎么就改不过嘴了。”
欢脂起身蹙眉,不行啊,在这样下去,他们这些俞家陪嫁的人,就成了二小姐的弃子了。而她不止错失跟在世子身边的机会,还会被大小姐遗弃。一生都只能活在这脏乱不堪的杂役处。
不行,她绝对不能这样下去,一定要见二小姐一面。哦不,一定要见世子妃一面。
楼冬封这别,怕言多必失被爷爷看出来,随便敷衍了俩句,便从书房逃了回来,一路上都在琢磨。
‘虽然新婚之夜无意握住百桦的手腕,职业病的号了一下,但真的并没太上心。但那天给俞百香号脉的时候,她二人的脉搏还真是截然不同,虽然都身体健康,但有些东西略有不同。
看来是得找千金圣手打探打探。明明说了不在提及,可他控制不住去想,尤其想到她也会如此,在别人身下婉转承欢时,便觉的满腹是火,恨不得将她撕碎吞入腹中,或者永远都关起来。
‘啊——真是可怕的欲望啊。真要失控,伤了她该怎么办才好。’
“世子,我……世子,我明天……哎,世子?世子??世子——子——”
楼冬封耳朵受到超分贝洗礼,捂着耳朵:“嚯!!!青木,你怎么在这,当爷聋啊,都看到你喉咙里的小舌头了。”
青木捂嘴,一脸狗腿的笑:“爷,刚才叫了你几声。爷没搭理,这才叫的大声点,你说小的总不能上手去扒拉你吧。”
“想到美。说吧,叫爷什么事。”楼冬封嫌弃的拍了拍手肘处,像是已经被他碰到了。
“是这么回事,家里给相看了一门亲事。明天让我抽空回去相看一下女方。”
楼冬封调侃:“啧啧啧,瞧你那一脸发春的样儿。”
青木脸皮薄,像刚见完姑娘似的,一下就红了:“爷,话不是这么说的,男儿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这年纪也得抓紧了不是。”
楼冬封大笑拂手:“去去去,别让侯府的活计,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
青木叹气:“主要也是指望不上爷,帮我相看了。姑娘瞧过爷之后,甭管啥样的都瞧不上小的。”
“呦呦呦,怪爷喽。”
青木打了个照面便忙去了,楼冬封捏了捏下巴。
‘娶亲还真是件不错的事那,不知道小笨胚在做什么那。哎呀,瞧这脑袋,完全忘了问爷爷,有没有克制吃手的妙方啊。要不抹点辣椒试一试,胡椒也行,黄连也不错还清热祛火。’
楼冬封一进屋便询问俞百桦的踪迹,半夏捂嘴笑着指了指里屋。楼冬封略疑惑,眉目含笑的进了里屋。
俞百桦双手捧着一本书,坐在他平时写字的书案前,摇头晃脑。
楼冬封瞧了半天,也没瞧明白:“你干嘛那?”
俞百桦看他一脸得意:“我识字那。”
震惊!?“你这是怎么个识法儿?”
俞百桦眉头皱起显然被问住了。对啊,她这到底是个什么识法。
楼冬封忍笑,捏着扇子冲脑门一敲,俞百桦举着书挡着头上:“不要打击,人家识字读书的积极性。”
“识字?没人教你,你识的那门子字。”
俞百桦气鼓鼓的嘟嘴:“哎呀,我说你这人吗,真是讨厌。我先学学样子吗?我见书院里的女学生都是这么晃的呀,然后就念念有词的。”
楼冬封笑:“你呀你。”拾起她读的书一翻,脸上一僵:“这书你往后翻了吗?”
俞百桦愤愤然的翻白眼:“还往后翻,我连第一页都瞧不明白。”
楼冬封装出恍然大悟的吃惊样,把书摊到她面前,找有图样的逐个翻给她看。
怪声怪气的打趣:“原来你是无意翻到的啊。”
俞百桦吃惊的张这嘴,这是什么?怎么全都是男男女女的画面,这不是楼冬封和她刻苦研习的那一本吗?好羞人啊,脸好骚的慌。
“啊——,怎么是这本,我瞧着那边书封都一样,还以为不是那。”俞百桦赫然指着书架上一排一模一样的蓝色书封的书籍。
楼冬封勾着她下巴,坏笑:“小娘子想要就直说吗,还找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我说怎么斗字不识的人,要读书了,还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原来是这个心思啊。”
“才不是那,我就是随便那么一拿。”俞百桦一寻思不对啊,她就那么随便一拿,这一架子书密密麻麻的足有上百本,她运气这么好。
俞百桦转身就去拿书架的书翻看:“你这书架里都搁的什么书啊。”
不待他回答,她已经翻到有图的页,一看图就明白,恨恨然的撇到地上。然后翻一本撇一本,楼冬封饶过书桌抱住俞百桦,将她俩臂紧紧锁死。
“别啊,这都是圣人言圣人书,你这么糟蹋书籍,会遭天谴的。”楼冬封一使劲,双臂捆这她,就将她抱离了他的藏书架。
俞百桦愤然的跺脚:“骗人,圣人才不会做这种事那,画这种污秽不堪的东西。”
“谁说的,食色性也就是孟子说的。”
俞百桦挣扎:“胡说,那是告子找孟子辩论的时候说的。”
楼冬封牵着她的手叠放着抱着她,听这话大为意外。
“哎呀,小丫头知道的挺多啊。”
俞百桦侧着身子看他:“夸我也没有用,我不会上当的。你整日看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只会学的越来越不正经。”
楼冬封啄了她鼻尖一下:“瞎说,我就对你不正经了,我还对谁不正经了。”
俞百桦冷哼一声撇过头:“我不说,你心里清楚。”
“哎呦呦,我把床都扔了,你就翻过这篇,忘了吧。”
“哼,油嘴滑舌才不信你的。我今天非要把你这些,下流龌龊的禁书烧了。”
楼冬封大为心痛,这可都是学问啊:“别别别,烧了咱俩研究啥啊。”
“还研究,你挡不住我的,今天烧不了,我就明天烧了,省得你色令智昏。”
楼冬封大笑:“哎呦呦,行啊,长能耐了。”
楼冬封牵着她的手饶头一甩,便将她正面拥入怀中,一个饿狼扑吻,便擒住她的樱唇,唇齿交缠,挣扎的俞百桦彻底沦陷。懒洋洋的窝在他胸口,楼冬封餍足的轻扶着她的背。
“你看看,实用性还是蛮高的。我要一本正经的话,你现在就站在墙角那块罚站那。”
俞百桦扭头不理,楼冬封转头看向另一边,捏住她的鼻子。
“我家大德女子,怎么突然想起识字了?不是天天喊着女子无才便是德吗。”
“我看你比较喜欢知书达理。”
“像你姐姐那样的?”你可饶了我吧。
俞百桦哀怨道:“这我那知道,这得问你。”
楼冬封勾唇:“就你个笨胚,还是当你的大德女子吧。照你这么读下去,先生会气死的。”
俞百桦一通小拳头来袭:“哼,反正我学不会,那就把你还给姐姐好了。”
楼冬封双手一翻:“那敢情好啊,行,就这么办吧,抓紧点。也别等明天,现在就收拾东西,麻利点,反正你舍得就行。”
俞百桦当下恼了,急着喊:“不行。”
楼冬封强忍着笑,压着声音:“怎么又不行了?”
“我不管,不行就是不行。”
楼冬封一指头戳她脑门:“德行,敢哭出来,我现在就走。”
俞百桦努力憋哭中……
楼冬封大笑:“你啊你,以后还是少说这种试探的话。别爷一心大当真,就把你给放生了,我看你怎么办。”
“那你会把我放生吗?”
“你?……想的美,你以为你是锦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