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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想要靠近俩个年幼的孩子轻而易举。良辰笑着逗小孩,奶娘哄着孩子,说去厕所的空当,良辰四下观察,将手里的毒药拿了出来。
“真是俩个可爱的小宝贝,你们二人黄泉相伴一定不孤单。不要恨我啊,要恨就恨你们的父亲吧,是他为了功名利禄杀了我最爱的人。”
门哐当一声推开:“哎呦,良辰姑娘……差点忘了,二爷嘱托我,孩子身边不能离了人,瞧我这记性,上次刘妈妈出去了一趟,小孩子不知怎么滚到地上,好在炕绳挂住了,这刘妈妈就遭了好通骂,我还是在憋一会儿吧。”
良辰吓了一身汗,收起手里的东西,回过头:“瞧妈妈说的,我这不是看着那吗?”
“嗨,你年纪轻的很的,哪里能哄的了孩子,小少爷们精贵着那,还是妈妈来看吧。”
良辰笑着没说话,一连几天都得不到机会,良辰怨气难平,既然在楼渊这里下不了手,那就换其他人,总之楼家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楼渊和楼冬封,七皇子之死和他们二人脱不了干系。
楼夫人是最好下手的,可良辰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终究没有下手,思来想去盯上了世子妃,世子妃可是世子的命,让他们也尝一尝什么叫痛失所爱。
良辰来到厨房,见厨房给世子妃熬药的小丫头从厨房出去,良辰四下一看没有人,赶忙跑到了厨房,打开了药罐,将药如数倒了进去,心中觉的痛快无比。
良辰坐在府里一直等消息,只要消息一到,她就不顾一切,进宫杀了当今的狗皇帝。
果不其然,世子妃大出血,孩子流产了。良辰等了很久,只等到这样的消息,可这样的消息还是不足以解愤,她愤愤然的攥着手心,指甲扎入手心,为什么没有死那?为什么没有死那?
良辰见府上乱作一团,简单的收拾收拾,准备去刺杀皇帝,将自己这些年赚的钱,连夜埋在,城隍庙东头的树下面,如果运气好的话,她就取了这钱逃命,如果运气不好,她就和狗皇帝同归于尽报仇。
良辰踏上了复仇之路。
而楼府这边却乱成一团,俞百桦明明喝着安胎药,却没有保住自己的孩子,楼冬封和老侯爷连番上阵,扎针才护住心脉,孩子是必然保不住了。
看着一团血块,楼冬封的心情难以言喻,说痛快也算不上,她也不知道这种滋味该怎么说,不过让他感到诧异的是,明明是安胎药,为什么会夹杂着其他的药物那?
这让他不明白也不理解,煮药的丫头一口咬定,是按方子拿的药不会有错的。也是,从来都是这丫环煮药,怎么会出这种错那?
俞百桦疼痛难耐,终于看着孩子一点点从身体中溜走,像是抓不住的生命,终究看他一点点消逝。不该得到的留也留不住,奢望的下场就是失去。
俞百桦心如死灰的看着蹙着眉头的楼冬封,嘴角僵硬的一笑,她似乎是明白的,亏她那一瞬间是信他的,明明之前才讲了那种话,不过几天她就是这副下场。
啊……果然他没讲过真话吧。
俞百桦看着丫环要端着一盆污秽的血块出去,她虚弱的喊道:“等一下,先不要扔。”
楼冬封耳朵一动,转身过来:“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放轻松点,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俞百桦冷笑:“我想说的,孩子是你的,不是可以滴血认亲吗?还是其他的办法,你让爷爷试一试,孩子是你的啊,你为什么不信啊,为什么不信啊?”
楼冬封脑袋轰的一声:“不……不……不是我。”
突然觉的说什么都是虚言,楼冬封身子有些僵硬,在她的心里,已经定罪了吗?已经定罪了吗?不是他啊,为什么不信那?
楼冬封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总觉的特变的无奈,机械的让爷爷做着滴血认亲的法子,看着俩滴血液渐渐融合在一起。他的心里毫无波澜,没有惊喜也没有失落,只是无奈。
对于孩子,他已经不在意了,他更在意的是她啊,为什么她会不信他那?他赶快去查,究竟是什么环节出了错,原来也只是丫环出去上了趟茅厕的功夫,毕竟熬药也不用十二个时辰都盯着。也许是这个环节出了错,也只是不过。
楼冬封心力交瘁的坐在气色惨白的俞百桦身边:“真的不是我。我若是……动手就早动手了。你说……我没必要等到现在吧?”
俞百桦笑了笑:“是啊,你早就可以动手了,但是现在也一点也不晚啊,不觉的吗?”
“可……可真的不是我,这说不通啊,我如果……我有的是合适的法子,不会做这么恶劣的手脚的,如果不是爷爷在,这没准会搭上你的性命,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那?这一定是有误会的。”
俞百桦垂下双眸:“我也从不曾觉的我的性命是值得一提,或许我就像一个蝼蚁一样,能活着是你的施舍罢了。”
“你什么意思?俞百桦我是真心实意的对你,而这真的不是我,我有医德的,我不会在我的药里参杂那种害人的药的啊。俞百桦你信信我啊,真的不是我。”
“我信,不是你,我乏了现在浑身都在疼,我要睡了,你要累了,你也早点睡吧。”
……
那敷衍的话语让楼冬封感到一丝心凉,迫切的想要解释,可俞百桦紧闭的双眸又在说明这什么?
楼冬封跄踉的出去了,他不甘心,他要查,他要找出真凶来,他要洗脱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因为他隐隐的感觉到了,如果这件事情不解决的话,他可能真的在也跨不过这一层障碍在抵达她的身边了。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俞百桦放声的哭出来,哽咽着,眼泪流个不停,她不甘心啊,就她这身体状况,如果这个孩子没有了,或许她就在也怀不上孩子了,一个没有孩子的主母,一个容颜终将会老去的女人,还有什么资格留在别人的身边。
就算世子留着她,那婆婆那?那是人又会怎么说?她看到自己通往他的道路,一瞬间被交缠的荆棘紧紧捆绑,看不到一丝光亮,哪些荆棘像是长了手脚一样。
不停的蔓延,将她捆绑,不得一点松闲,寸步也迈不出。那个孩子啊,那个孩子啊,还没有见一面就这样走了。
俞百桦痛苦个不停,她在也没有力气了,她甚至在后悔了,为什么不给别人做妾那?为什么要来顶替这门婚事那?又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人那?为什么那?
她感觉委屈,又感觉绝望,哽咽的哭腔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从外面回来的楼冬封,推门的手停在屋外,就听她这样一抽一抽的哽咽,心像是被鞭打了一样,炙痛的发胀,无法呼吸。
楼冬封的眼泪瞬的流下来,一扇薄薄的门,隔绝这俩个伤心的人。或许他们难过的不仅仅是一个孩子失去,随之失去的还有很多。
楼冬封连夜去查,谁都不知道,谁也说不出来,煮药的小丫环不堪压力,直接引咎自杀,垂在屋中的大梁上。
老侯爷和小侯爷见事态之重,就这么压了下来,多大点事,是想逼死几个人啊?如果能查到了就查到了,如果查不到就真是查不到,已经死了一个丫环,就说是这小丫环干的,免得外人面前不好看。
丫环的死表面上粉饰太平,可是楼冬封知道,俞百桦也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完,没给一个真正想要知道真相的人一个真相。
楼冬封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俞百桦,每天笑脸相迎,俞百桦也回之以笑,不过其中的冷漠和拒绝都让楼冬封敢到心死如灯灭。
仿佛一瞬间就死心了。
大冬天冰雪还为消融,楼冬封就躺在屋顶看星星,星空蔚蓝,星星不管什么时候,都那么多那么的谣言,为什么人和人之前的感情,却像手里的沙,越想抓住流逝的越快。
每每让他感到畅快的星空,此时的也豁然不起来,心就像是被屋里的人紧紧攥住了一样,一呼一吸都感觉炙痛难忍。
就连冰凉的雪都无法冰冻他的感触,想想这多半年的接触,前前后后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那么多事情都熬了过来,冬天都熬过了,却熬不过这一场倒春寒。
小产也伤身体,也得坐个小月子,一通补品不停的往俞百桦嘴里塞,俞百桦平淡的一反常态,没有闹也没有哭,大多的时候在发呆,或者在装作发呆,总之鲜少同楼冬封说话。
小月子只要半个月,身体好的差不多的那一天,俞百桦突然站到楼冬封身后,楼冬封正装作做样的看书,透过书缝观察俞百桦,见她过来,赶忙专心致志的看书。
俞百桦站在他身后半响,他不知道说什么,紧张的要命。
“君卿,你写一封休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