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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爵一脚把卧房的门踢开,又勾上,迈开长腿走向床边,沈落依然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两人纷纷倒在床上,他怕她承受不了自己的体重,双腿跪在她身体两边,双臂支撑着,精致的五官,在她脸的上方。
窗外的万家灯火通明,屋外的雪并没有完全融化,透过窗子,屋里有些许暗,但并不漆黑,她墨黑的长发散落在枕间,巴掌大的小脸儿,凝白中隐约透着一抹绯红,卷翘的睫毛,在眼底投下阴影,朱唇半启,在这个微暗的环境里,特别的蛊惑人心。
秦爵吞咽了一口,跨坐在她身上,伸手把自己黑色的外套扯掉,扔向了旁边的椅子上,但还是觉得浑身发热,又把衬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
“落落,可以吻你吗?”他暗哑的声音响起,灼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的脸上,有些痒,她微微皱眉,抬手想揉一下,却意外抚摸在他如刀刻一般的脸颊上。
可能感觉手感比较好,她还下意识的捏了一下,这简直是对他最好的回应,秦爵心底那种膨胀的感觉,像涟漪的波纹一样,一圈圈儿的漾开。
他呼吸一沉,低头贴上她那微微发烫的唇瓣,有些急切,谈不上温柔,甚至可以用粗鲁来形容,侵略性,目的性都很强,抵开贝齿,以便更深入。
“啊!”沈落迷茫之际,觉得舌尖传来一阵麻痛,还有吸入肺腑的,仿佛都是不属于自己的气息,让她很不舒服,开始摇头挣扎,手脚并舞,含糊不清的排斥,“不要不要!”
秦爵看她的不适,微微慢了一些,他的身份和性格,决定着他不屑于强迫女人,对于喜欢的人,他更希望她能心甘情愿地承欢身下,他想要她,但没想这么快,刚刚被她撩的兴起。
看她反抗,秦爵长出了一口气,克制住心底的那种欲望,“为什么不要?”
床上的女孩眉头拧的紧紧的,显然很不喜,没有回答他,似乎想起来,手在空中抓了一下,却抓在了他的皮带上,那种冰凉的感觉,让她手掌颤了一下,像是缓解了她掌心的温度,她又用力握紧,向前一带。
“你想做什么?”秦爵身体一倾,抵在她的额上,刚刚克制下来的欲望,又被她的动作给撩了起来。
沈落半起着身子,睁开迷离的眼睛,皮带上的金属物体硌到了她的手,她突然松开,扑通又到了下去,撇了一下嘴。
“连你也欺负我,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依靠别人算什么本事,你以为我找不到人依靠吗?”
秦爵蹙眉,似乎明白了,她今天喝酒是因为受人欺负了,他凝视着她,“只要你愿意,可以依靠我。”
沈落扭动了一下身子,这个酒的后劲儿很大,让她浑身发热,手胡乱的抓。
秦爵突然浑身僵硬,丫头你往哪儿抓呢,她却浑然不知,还一脸嫌弃,理直气壮的说,“这么小这么短,抓都抓不住,还怎么依靠?”
秦爵不觉得的嗓子冒烟儿,平时对他很畏惧的女孩,喝醉了居然怎么放的开,他动了一下发干的唇,什么?她还嫌弃,他可是比正常人都要长上几分的。
秦爵是一个生理和心理都很成熟的男人,小丫头胡作非为的手,实在太考验他的忍耐力,声音越发的低沉,“落落,你醉了,你在欺负我!”
果然,喝醉酒的人都不承认自己醉了,她摇着头,手还没轻没重,“我没醉,这就是压舌棒,怎么依靠?”
秦爵的脸顿时黑了,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他刚刚费了多大力气才说服自己,今天放过她,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恰在这时,他口袋的手机响了,沈落眼皮动了一下,在床上胡乱的摸一下,发现不是自己的,又放心的侧了一个身,睡去了。
秦爵额头像是有一层细密的汗,他看了一眼沈落,之后掏出手机,侧坐在一旁,划了接听键,手机里传来左乐的声音。
“秦少,找到没有啊,再找不到,这个疯婆子,都快把我撕了。”显然是水妍又跺了他一脚,只听他嘴里嚎叫一声。
秦爵拧眉,无意识的垂下胳膊,正压在沈落散落在旁边的头发,她紧锁着眉头,大叫了一声,“疼疼疼!”
她醉酒后的声音,甜糯,软棉棉,像是带着某种感情色彩一样,一转身,摸到自己的毛毛熊,被秦爵身体压着,她生气的一把扯了过来,“给我,给我!”
“卧槽!”左乐从手机里听到这种带着某种暗示的声音,开口叫绝啊,“秦少,你太猛了吧!这会儿都干上了,哦,我去,那是不是打扰你了?”
秦爵眉头锁的更深了,可左乐依然好奇心爆棚,看不到,他好想听到现场直播。
“喂,你这和尚当久了,猛然开荤,可得悠着点儿,还有那小落落的小身板儿,经得住你折腾吗?要缓要稳,不能急吼吼的一口吞下,你爽了,她那么嫩,怕是体会不到其中乐趣,以后……,靠,给挂了。”
左乐恨不得再打过去,天呐,自己辛勤耕耘,虽然爽,但是看人家耕耘,更别有情趣不是。
水妍看着他一脸的春心荡漾,着急地问,“找到我妹妹了吗?”
左乐挑了一下眉,嘴角的笑十分欠抽,“这会儿正拔萝卜呢!”
水妍认真想了一下,意识到他的话带有颜色,低声诅骂一句,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向门口冲去,平时开玩笑,可以说他们同居了,沈落极力否认,水妍是信的,她现在醉得不省人事,要是被秦爵欺负了可怎么办。
左乐看出来她的意图,一把拉住,“你干嘛去,现在正无法自拔的时候,要是硬拔,不但萝卜疼,地也疼啊。”
“姓左的,你给老娘闭嘴,让开!”
“被秦少那啥了,是她的福气,S市多少女人想都想不来的。”左乐丝毫不放手,不能让这疯婆子打扰了秦少的好事。
水妍用力推着他,然后两人开始大闹天宫。
秦爵挂了电话,混身那种滚烫的温度,依然没有得到缓解,他急需找一种方式来释放,看了一眼旁边的沈落,他舔了一下唇,脸凑了过去。
“落落,睡着了吗?”
气息撩起她额前的碎发,她嘟了嘟嘴,他眼底的波开始极速流转,捧着她的脸,一半的重量压在她身体上。
好重,沈落眼皮动了动,醉眼朦胧,看到面前模糊的身影,那轮廓,有些熟悉,慢慢的幻化成自己一直想见,又不想见的人。
她有些气恼,用手推了他一下,“你就是混蛋!”
秦爵愣了一下,爷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混蛋了,那是不是等一下要做点什么,不然辜负了这个称号。
沈落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伤心的往事,把自己的脸埋在枕头里,“你既然走了,为什么要回来,回来就回来,为什么还要打听我?”
秦爵心底一滞,这是表错情了,她嘴里的那个混蛋另有其人,这个意识,让他感觉很不好,声音也带着些许不悦,把她脸扳过来,“他是谁?”
沈落像是呓语一般,没有了声音,秦爵突然心里很不是滋味,果然像左乐所说的,她心里有人,肯定不是秦易,他拉被子帮她盖好,不管她有没有听到,他依然开口,“那个人无论是谁,他都没有机会了。”
沈落一觉睡得昏天黑地,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时间,只觉得整个头,钝痛的不像自己的,嗓子像被摩擦过一样,她捏着太阳穴,可脸贴的是什么,结实又温暖。
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件灰色的男士睡衣,这是弟弟的,水妍也真是,穿自己的不就好了,非得穿男士的,不对,她的胸口怎么会这么硬,还这么平。
沈落一惊连忙抬起头,被眼前的情景,吓掉了几批魂儿,她忙捂住嘴巴,怕大叫出声,吵醒了面前的男人。
昨晚的事,她心情不好,和表姐去吃饭,可为什么醒来是和秦爵睡一起,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想不起来,也不想去想,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逃跑。
看他双目紧闭,应该还在熟睡,第一次认真的近距离观察这个男人,他确实长得很好看,浓黑的剑眉,睫毛很长,鼻梁挺直,唇薄厚适中,看上去很性感。
她好想扇自己一个耳光,这种情况下你还能被男色所迷,沈落俏俏的揭开被子,蹑手蹑脚的穿上鞋子,慢慢的向门口挪去,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回头又望了一下,还好他还没醒。
摸上门的把手,刚想开门逃出去,身后的声音把她吓的,被雷劈了一样,“这是你家,怎么像做贼一样!”
沈落头皮一紧,门打开一条缝,又被一股大力给推了上去,她一转身,秦爵那挺拔的身躯赫然在眼前。
他一手抵着门,一手扶在她肩上,居高临下,已经就够迫人的了,又加上这种情景,沈落把自己缩成一团,好想变成蝴蝶飞走。
“秦先生!”她怯生生的喊了一句,低垂着头,看他居然光着脚站在地上。
秦爵勾了一下唇,“还叫秦先生?”
天呐,那口气好像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之间都不需要那么生疏的称呼了,她心脏砰砰的跳到了嗓子眼儿。
他又来一句,更具杀伤力的话,“你都不知道你昨晚干了什么?”
沈落头嗡了一下就蒙了,想必她昨晚一定干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本来宿醉已经够不舒服的了,此刻好想凭空消失,她又觉得自己特没出息,很想有志气的反驳了一句,可说出来,一点气势都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秦爵看她脸红心跳,突然觉得很有趣,很想再逗逗她,“要我提醒你吗?你昨晚可是……”
“秦爵,你不要太过分!”沈落没等他说完,又急又干脆地打断,生怕他说出什么让自己无地自容的话,她没喝醉过酒,不知道自己酒品如何,更不知道醉酒之后能干出什么。
秦爵眉梢动了一下,轻轻翘唇,“喊名字,比喊秦先生听着顺耳多了。”
沈落眼皮不安的跳动,头也更疼了,她浑身有些颤抖,又气又恼,伸手推了他一下,手却突然被他抓住,按在了自己胸口,稳健的心跳透过掌心,让沈落心里更慌了,“我,我,我要上厕所!”
秦爵目光微闪,这才松开了她,周围的气场一减弱,她快速打开门,冲出房间,腿还撞在客厅的桌子上,蹦哒几下,顾不得疼,冲进了盥洗室。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早上的情景,颠覆了她整个世界观,而秦爵的话,让她三观倒塌,她可是个洁身自好的女孩儿,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吧,天呐,抓着头发,没脸见妈了。
莫名其妙的发现嘴唇又肿了,更震撼人心的是,她身上居然穿的是睡衣,连内衣都没穿,捂住脸蹲在门后。
秦爵穿好衣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了一杯温水,又等了许久,沈落还没有出来,这是掉厕所里了吗?
他走过去敲了一下门,“怎么这么久?”
没声音,他威胁道,“再不出来,我可进去了。”
“哦,马上好!”沈落腾地站起,赶紧洗漱一下,打开门,低着头出去。
和他一起食不知味地吃了顿早餐,头一直都是处于混沌状态的,秦爵送她去上班,离医院还有一段距离时,她突然让停车,跳下车快步朝医院的方向走去,上班也是心不在焉的。
秦爵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最快的速度,查清楚昨天沈小姐在医院发生了什么。”
他捏了一下眉心,觉得浑身有些酸懒,嗓子也有些干,莫不是要感冒了。
他驱车去公司,一进办公室,看见桌子上刚刚秘书送过来的厚厚的文件,有些烦躁,这时,孙康就敲门恭敬的进来,把昨天医院的事,一五一十地向他汇报。
秦爵按了一下额头,脸上情绪莫名,怪不得她昨晚去喝酒,拧眉沉思片刻说,“你派几个狗仔,跟着丁院长……”之后又在他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孙康点头出去,在外人看来,他是助理,保镖或者司机,但是他插手公司的事,远远没有其他方面多,可以说所有老板不想拿到台面上的事,都是他经手的。
秦爵眼神有些凌厉,每个家长不教育好自己的子女,轮到别人来帮你教育的时候,情况就没那么乐观了。
沈落从早上开始,精神就集中不起来,从昨日手机一直关机,中午下班时才打开,一打开就有电话进来,是水妍的,她掩饰不住的担心,问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
水妍昨晚和左乐闹腾太久了,天快亮的时候才趴在沙发上睡着,醒来一件事就是赶紧打电话给沈落。
又提昨晚,沈落抹了一把脸,都觉得没脸见人了,生气的质问,“昨晚你为什么不送我回去?”
水妍一听紧张了,“秦爵真的……,大爷的,敢欺负我妹妹,老娘哪怕不在s市混了,也要找他去,他真欺负你了?”
沈落拍了拍额头,你找他还能怎样,你能把他打一顿,除非你命不想要了,晕啊,“没有,你以后不要再把我丢给陌生人了,不然我别怪我给你翻脸。”
水妍听她声音平静,才有点心安,“是我错了,可也不能全怪我,你昨晚跑哪去了,我不是找不着你吗,还是秦先生找到你的,你真的没事?你要出了事,我怎么向姨夫交代啊。”
沈落想着早上醒来的事,当时的情景还在震撼着她,她居然抱着秦爵睡了一夜,一直到现在都还觉得不真实,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才收了线。
出去洗手间想洗把脸,居然迎头碰到了赵衍,他看到自己,神情不自然,还躲闪了一下,躲闪不及,只得上前招呼。
沈落注意到他眼角好像有点红肿,刚想问候一句,他遮掩了一下,似乎还有点心虚,“昨天不小心撞的!”
“赵医生,中午一起吃饭!”丁暖暖的声音从后边传来,她傲慢地扫了一眼沈落,上前挎上赵衍的胳膊。
赵衍居然任由她挎着,对沈洛点了点头,两个人一起下了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赵医生刻意躲自己,管他呢!
下午,所有挂号的病人都看完了,突然接到科室的电话,说让她去楼上院长的办公室。
她心里惴惴不安的坐上电梯,难道是因为流言,院长觉得影响不好,要开除她,或者劝她辞职,到了办公室门口,深呼几口气,才压住心底的不安。
敲了敲门,听到请进的声音,她才推门进去,屋里一众领导,吓得她心肝乱颤,开除她也用不着这么隆重吧,像开批斗会一样。
“小沈医生,愣着做什么?”一道温柔又慈祥的声音,把她拉回的现实,看到秦老夫人,她心里松口气。
“我路过这里,想着上次你救了我,想上来看看,院长非得大张旗鼓的找这么多人陪我!”秦老夫人笑着招手。
众人那个恭敬,俨然是看到老佛爷,纷纷说,“能陪老夫人,那是三生有幸啊!”
沈落对众位领导鞠了躬,一脸尊敬又乖巧的坐在了她身边。
秦老夫人赞许的说,“这小沈啊,医术好,医德也好,和我很投缘,下了班去我哪儿,不用担心晚,我还让老周送你回去。”
沈落微怔,转念一想,觉得让老夫人帮自己,这个机会恰好,犹豫半天才说,“秦老夫人,我可不敢再坐你的车了。”
众人都是一愣,这小沈是不是傻啊,特别是院长更是脸色凝重,“小沈,老夫人邀请你,是看得起你!”出了那么不光彩的事,如今还拿大,看来真想被开除了。
秦老夫人忙接口说,“我听着里面有故事啊,怎么回事?”
沈落咬了咬唇,掏出手机,登上论坛,打开给老夫人看,老夫人抬手,司机老周忙把眼镜递给她,她眯着眼睛看看,突然就沉下了脸说,“这图片上的车,是我的车,司机就是他。”用手指着老周。
又说,“怎么,我让我的司机送个人,还能扭曲成这样,小沈医生,你怎么受了委屈,也不找丁院长说说呢,真是个实诚的孩子,院长我还是知道的,人正直,他要是知道,怎么会让虚假的谣言,放在医院论坛上,是不是丁院长?”
这一段看似褒扬,实则挖苦的话,让丁院长老脸一红,丁暖暖是独生子女,家里的掌上明珠,也惯的厉害,平时女儿做什么,只要不伤害自己,他很少过问,有时候还帮着她达成愿望。
此刻他只能否认,看了看电脑,故作不知,“怎么会有这种事,这是往老夫人脸上抹黑啊,一定要严惩,赶紧找技术部删掉,晚上不上班的员工,都到会议室来,我严肃处理。”
老夫人满意的笑了说,“看到没,你们院长是没从政,要是从政那就是青天大老爷,以后被人误解了,一定要找院长说。”
沈落点点头,对着院长又深深的鞠躬,心里暗自佩服,老夫人虽说可以以势压人,却没那么做,她自始至终都在夸院长,院长心里高兴,事情也解决了,她这么一表态,想必自己的地位也高了,当着医院那么多人的面,也不怕院长会忘,她就是有水平。
果然很快,论坛上的帖子就被删除了,也澄清了事实,院长也发话了,谣言止于智者,发帖的人是匿名的,一时查不着,当然可能是根本不想查。
沈落心情舒畅的送秦老夫人下楼,众同事看到旁边的老周以及老夫人,大概明白了,这是有人故意黑沈医生的。
沈落本以为是老夫人碰巧来这里,她聪明让老夫人顺便帮自己一把,哪知道,这件事本来就是秦爵安排的。
晚上拒绝了表姐请吃饭的提议,她想早点休息,因为昨天醉酒,让她一整天都没精神。
回去把床上的被单,被套全部换了,不然总觉得上面,有他的气息一样,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正准备睡觉,手机却响了。
看到上面显示的号码,她有些烦躁,虽然没记名字,可一眼她就知道是谁的,不接。
铃声自动停止之后,接着又亮了起来,沈落坐起,直接把手机静音,扔在床头的桌子上,接下来的时间,手机屏幕就是一会儿黑一会儿亮。
她决定关机,刚拿到手里却进来一条短信,“怎么不接电话,不会这么早就睡了吧?”
秦爵你有病啊?老子不想接,本来就不困,这下更睡不着了,索性把笔记本搬到床上,看电影去。
金碧辉煌的会所包厢里,几位衣着光鲜的公子哥,正围着左乐献媚,有人调侃道,“这秦少不是跟小情人打电话吧,这么久?”
左乐吊儿郎当的闭着一只眼,掏了一下耳朵,故作高深莫测,恰在这时,秦爵进来,众人又一脸谄媚的,让座倒酒。
左乐看着旁边的男人,吞云吐雾,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还时不时的看手机,这有情况啊,他可没有玩手机的习惯,小声的问:“等谁的电话呢?”说完还把脸凑过去,想偷看一眼手机的内容,希望能发现点蛛丝马迹。
秦爵手机一翻滑进了口袋,站起身,勾起旁边的外套,“差不多了,你们玩儿吧。”
这些人,平时难得约他出来,怎么能让他轻易走,“秦少,酒店刚来几个小妹儿,保证干净,请你和左少一起玩玩儿!”
秦爵显然有些不悦,皱眉,左乐赶紧上来圆场说,“秦少现在可用不着,他有……”
话没说完,就觉得浑身一冷,看到秦爵眼神封杀,连忙笑着说,“他有毛病,肾不好,弄不了!”
众人的神情可谓千奇百状,左乐咳嗽一声,“你们继续,都挂我账上,走了。”
出了门,秦爵径直走到车边,左乐屁颠儿屁颠儿的跟上,笑的贼贱,“怎么,昨晚猛了,小落落不理你了?”
秦爵睥睨了他一眼,不准备搭理他,左乐不死心,“你还真好这口啊,老牛吃嫩草,可下口别这么狠,怕你的小嫩草受不了啊,哦,对了,你那玩意儿还好用吗,能用吗?”
那小姑娘嫩的能掐出水来,怎么就被秦少看上了,不然也能勾过来玩玩。
秦爵凌厉的扫他一眼,“你可真够无聊的!”不过他主动把沈落说成是自己的,还有点眼力。
他没再看左乐一眼,打开车门,刚要坐了进去时,又说,“沈落我还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管住你的嘴!”
秦爵当然有自己的考虑,他所处环境比较复杂,在有些事没解决好之前,贸然让太多人关注她,只会给她带来困扰。
“我知道轻重!”左乐看着越走越远的车子,叹了一口气,这护的不要不要的,回家睡觉,昨晚可被那个疯婆子给折腾惨了。
秦爵开着车,一直到了沈落所在的小区,车子停在楼下,看着她房间的灯还亮着,那就是故意不接自己电话的。
有些事情,没有挑明,朦胧的时候,还能故作矜持,可一旦事情明朗,心里那种蠢蠢欲动的感觉,就会翻江倒海,压都压不住,很想见她,一刻也等不及。
秦爵斜靠的车子上,手里的烟被风一吹,火光明亮,燃烧速度也加快,他对烟其实没有瘾的,只是疲惫,或者有心事的时候,才抽一根提神。
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的踩灭,刚想上楼,又停住了脚步,她不接电话,就是心里还在别扭,还是不要逼得太紧了,直到楼上的灯熄灭,他又开车回去了。
手机响了,是孙康打来的,说所有的事都已准备就绪,问老板什么时候可以执行。
秦爵淡淡说了一句,再等等,做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沈落这两天偶尔和水妍通个电话,也没有人再打扰她,慢慢也平静了下来,难得今天休息,把家里的卫生打扫了一遍,因为过几天实习结束,弟弟会过来,说是过来玩几天。
医院大都是无假日,大多员工都是轮休的,休息日并不是星期六,星期天,所以很少能和水妍重合,除了看看电影,看看书,也相当无聊,下午接到奶奶的电话,说她很久都没来过了,也没帮自己检查过身体了。
沈落想着也是,自从秦爵对她莫名其妙后,她都不敢去了,甚至连电话都很少打了,今天不是星期天,他应该不在家,稍微收拾了一下,就打车了过去。
老夫人正在喂那两只兔子,看到她来,像邀功一样,“看看它俩,是不是胖了很多?”
沈落环视了一下,果然没看到那个人,稍微心安一点,“是啊,跟着奶奶,它们俩有福气了。”
老夫人呵呵的笑着,仆人端来水,她净了手,沈落扶她坐下,从药箱里拿出仪器,简单询问,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大问题,嘱咐早睡早起,饮食清淡,最后又掏出一包菊花茶给她,“这个经常饮用,可以缓解头晕,高血压,促进睡眠,还能美容呢。”
“猴嘴,我多大了,还美容?”老夫人高兴的拉着她的手,“小落,奶奶能这样喊你吗?”
沈落愣了一下,原来她一直都明白,自己不是她孙女,连点头说,“当然可以了。”
“还是你最有心,平时他们呀,买什么高档补品,金银首饰,对我来说一点儿用都没有。”老夫人拍着她的手,越来越觉得和这姑娘投缘,很快想到了什么,“小落,秦爵在楼上,生病了,你上去帮他看看!”
“啊?”沈落心里顿了一下,他怎么会在家,不想看到他行吗,“我……”
“怎么,不方便呀?”老夫人看她表情纠结,就问了一句。
“没,没有不方便,我这就上去!”沈落脸上的表情,很崩溃,又怕老夫人看出什么,拎着药箱十分不情愿的上了楼。
站在他卧房门口,十分蛋疼,甚至都有站在这里十分钟,再下去的打算,可巧仆人小翠从楼上打扫完卫生下来。
“沈姐姐,秦先生就在房间,我帮你敲门。”都没来得及制止,这个热心的大妹子,已经抬起了手。
毫无悬念,一道清冷凛冽的声音传来,“进来!”
沈落脸上的表情精彩绝伦,在小翠邀表扬的眼神下,走进了房间。
秦爵穿着很单薄,坐在桌前,对电脑在开视频会议,看到她来,手顿了一下,匆匆说了一句,“明天到公司再说!”就把电脑合上。
之后,把椅子转过来,交叠的双腿,好整以暇的注视着她。
沈落清了清嗓子,不想与他对视,眼睛瞟向一边,他的卧室低调奢华,处处彰显着主人的品味和格调,只是,屋里弥漫着浓浓的烟味儿,让她忍不住皱眉。
“听说你生病了,我上来帮你看看。”沈落故作镇定的把药箱,放在他旁边的桌子上。
“你主动来的?”秦爵嗓音有些哑,还有浓重的鼻音,但丝毫不影响声音的磁性。
“当然不是!”沈落干脆地说,拉张板凳坐在他对面。
秦爵咳嗽几声,有些失望,“那就看吧!”
说完半躺在椅子上,四肢伸开,沈落眼皮跳了跳,很想对着他的腿踢上一脚,你当自己是展览品呀,又不是看你。
“哪里不舒服?”沈落一副医生对病人的态度。
“全身都不舒服!”秦爵看着她一脸上刑场的样子,微微翘唇。
“具体!”沈落在他锋锐又带点轻佻的目光下,很想掉头就走。
秦爵挑了一下眉头,“沈医生,不都是说,医生讲究望闻问切吗?你都没望,没闻,怎么就开始问了?来,先仔细看看!”
还把脸伸了过去,差点儿撞到她脸上,害得她向后躲闪时,险些仰过去。
沈落才算见识到,这个平时一本正经,惜字如金的男人,原来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一面。
她坐直身子,深呼吸几口气,才算把自己稳住,眼神闪烁,脸也开始发烫,“有没有咽痛,头晕,浑身发热的现象?”
沈落听他声音,大概知道了,应该是重感冒。
“本来不晕,就在刚刚突然有点儿头晕目眩。”秦爵那神情就是看到她,被美色迷晕了,“发热嘛倒是有,每天晚上辗转难眠,浑身发烫,现在还烫呢,不信你摸摸!”
他身体突然靠了过来,脸上的笑满满的都是邪气,沈落心底发狠,连忙站起,和他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白生生的小脸上,带着薄怒,“秦先生,你还是自己到医院检查一下吧。”
“沈医生,怎么对病人这么没耐心。”秦爵站起身,快速的挡在了她面前,“生气啦?”
偏偏他那种带着不小心惹怒对方,又讨好的语气,让她心里恼火,好像两人关系不一般,她都可以随便生他的气了,沈落抬头瞪了他一眼。
被她水灵灵的眸子这么一瞪,秦爵只觉得心尖儿有些酥麻,突然抬起手,想拉住她的手,被她快速的躲开了,转身拎起自己的医药箱,把几包药放在他桌子上,又不冷不热的说,“不舒服就不要抽烟了。”
说完转身开门出去,秦爵眼皮跳了一下,她这是关心自己吗?
“沈医生,不交代怎么吃吗?”秦爵嘴角浅笑。
“自己看说明!”沈落闷声说。
他从那晚在沈落那里过夜,就感冒了,一直都没去看,潜意识里,或许就是想让她知道,博取同情吧。
他打开窗户,把屋里的烟味儿散了一下,很快也下了楼。
沈落刚到一楼的客厅,就看到老夫人正和一个妙龄女郎坐在一起。
听到脚步声,那女郎转过了头,看到沈落从楼上下来,显然是惊了一下,眼神也不太友好。
沈落对她点了一下头,随后对老夫人说,“秦先生没什么大问题,吃了药,过一两天就会好。”
那女郎明白了,她是医生,眉宇间的不悦被隐藏,很快一脸担忧地问,“奶奶,秦爵怎么啦?不舒服吗?”
老夫人转向沈落,沈落会意,“没什么大问题,普通感冒。”
那女郎对沈落淡淡的笑了一下,起身,还伸出自己的手,“劳烦医生了,你好,我叫张曼文。”
“张小姐好,沈落!”沈落和她握了一下手,正想告辞。
恰在这时,秦爵插着口袋从楼上下来,在看到张曼文时,目光半阖,看不出情绪。
张曼文看着眼前的男人,目光中掩饰不住的仰慕,慌忙走上前,很亲昵的想去挎住他的胳膊,被他躲开了,“秦爵!”
秦爵依然的面无表情,目光似有若无的扫向一旁的沈落,她居然一脸淡然,根本就没看向自己,他心里感觉不太好,像和谁赌气一样,淡笑,“曼文,几时回来的?”
张曼文心头一动,笑的明媚,“早上刚到,就先过来看……奶奶!”
沈落很淡定的跟老夫人告辞,之后又云淡风轻的看了一眼,那对十分登对的俊男靓女,“再见!”
秦爵看着她背影,忍不住蹙眉,口气变得陌生,“公司还有事,你陪陪奶奶!”
说完迈着稳健的步子也走向门口,张曼文心中一沉,“你生病了,就在家休息好了!”
“没大碍!”秦爵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门外。
张曼文心里有些发冷,久别重逢,他都没想着要陪自己,亏得自己在家里只停留片刻,就过来见他。
秦爵开着车并没有去公司,轻车熟路的就去了沈落的小区。
而沈落并没有直接回到住处,而是去了水妍的公司,等她下班,两个人去外面吃了顿火锅,中途手机响了两下,她懒得去看,回去的时候都快八点了。
天气一如既往的冷,她也没舍得打车,直接坐公交车回去,她上班的医院靠近市中心,那里的房价很高,她租的是离市区较远的老式楼房,房租便宜,当然不会太新,环着胸上楼时,门口的颀长身影,让她脑子空白了几秒。
秦爵曲腿抵在墙上,浑身的那种气场,和这个有些昏暗,又狭窄的环境里,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他显然是等了很久了,看到她,眼底的光由急躁变得喜悦,只是一瞬,可以看出情绪有点不好,当然了,等那么久,任谁情绪也不会好。
“你去哪儿了?手机呢?”秦爵几步走到她面前。
沈落口气很清淡的说,“秦先生怎么会在这儿?”并躲开他,走到门口,摸钥匙,犹豫着要不要开门。
秦爵也跟了过去,倚在门旁,看着她拒人千里的神情,心底微沉,“我已经在这儿,等了快三个小时了。”
“有事?”沈落把钥匙攥入掌心,根本也没抬头看他。
秦爵突然伸手,用力一扯,把她抵在墙上,“不要对我冷冰冰的,你在生气?”
沈落后背有些僵硬,贴在墙上一动不动,他说话时,发烫的气息,撩起她的碎发,让她心里微慌,故作镇定,嗤笑了一声,“秦先生误会了,我心情好得很啊?对不起,我想回房间休息了!”
秦爵眉峰隆起,有些锋锐的目光,凝视着她冷漠的脸,突然笑了,“还说没生气,我就是想跟你解释一下,张曼文……”
“秦先生,和我没关系的事儿,我真的一点儿都不想知道,再见!”她咬了咬唇,心里冷笑,秦爵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就算心情不好,也跟你没关系。
她挪动的身子,又被他紧紧的抵在墙上,他伟岸的身躯,几乎把她全部包围,秦爵的声音低沉,似乎染上了一丝情绪,“你难道不想多了解一些我的事吗?”
沈落全身紧绷,绷的神经有些酸疼,心跳加速,目光飘忽了几下,手握成拳,挡住他靠近的身体,“和我不相干的人,我没有兴趣去了解。”
秦爵的眼神在听到她这句话后,变得有些阴鸷,伸手钳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对视,几乎是咬着牙说的,“不相干?你忘了几天前,我们刚同床共枕过,你都不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沈落脸色腾的就变红了,她挣扎了一下,反驳的语气也是软趴趴的,“我什么都没做?”反正她什么都不知道,做了也不会承认。
看她连小巧的耳朵都变得成了蜜色,他心底的烦躁突然舒缓了一些,“这就害羞了,那晚可不是这样的,你主动摸我不说,还……”
“秦爵!”她心脏紧的都快不能忍了。
“嗯!”他十分配合的答应了一声。
“我没有!”沈落脸颊红的,像煮熟的虾子。
“你有!”秦爵扬起嘴角,“没骗你,真的有?”
“让开!”她开始恼羞成怒,十分不友好地推了他一把,她那点力道,显然是没起任何作用,倒是自己浑身热哄哄的,脑袋也开始发蒙。
“你想干嘛?”她气恼的说。
“想!”
沈落刚开始,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等她意识过来的时候,几乎怒火中烧,开口怒骂道,“秦爵,你流氓!”
秦爵第一次感受到被一个小丫头指着鼻子骂的滋味,仅有的一点怒火,也消失了,他笑出声,“我承认,我是流氓,一直也想对你做流氓想做的事儿,可我一直都忍住了,那晚帮你换睡衣,为了不碰你,我可是整整冲了两遍冷水澡。”这重感冒就是那晚冻的。
沈落气到跺脚,换就换了,干嘛还要再提起,还有他那种口气,太气人了,就好像是我帮你换了睡衣,又顺便把你看了个遍儿,想做流氓事,忍住没做,所以我还是正人君子。
彻彻底底领教过了,什么叫人前道貌岸然的禁欲男神,人后吊儿郎当的老不正经。
“你伪君子!”沈落都快气到变形了,眼睛也开始发热,“欺负人!”
“欺负,这样才算!”他被小丫头骂的,心里有了异样的感觉,心底的波浪,如涟漪一般,荡漾到全身,呼吸一沉,低头就要去捕捉那两片,饱满而又红润的唇瓣。
沈落愣了一秒,马上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连忙把头偏向一边,秦爵菲薄的唇瓣,擦着她的唇角亲在了她的面颊上。
第一次清醒的时候被他亲,沈落心里觉得委屈极了,气的已经快没了脾气,她就觉得被人欺负了,还是被秦爵这种男人,她打又打不过他,说也说不过他,她所处的环境,还有所受的教育,根本也骂不出更难听的话。
眨眨眼皮,眼圈儿开始发红,秦爵觉察到她的异样,连忙站直身子,收敛浑身的气场,屈尊降贵地看着她,“不是没亲到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她更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用那双泛红的眸子,瞪了他一眼,十分蛮横地推了他一把,转身打开门。
秦爵站在门口,正想进去,沈落红着眼睛,气愤愤看着他,他笑了一下,“好了,我不进去!”
接着门被砰的一声关上,秦爵捏了捏有些泛疼的太阳穴,他本来就病着,这么一折腾,浑身更不舒服了,是该回去休息了,敲了一下门,“别生气了,我道歉!”
门后面一点儿声音也没有,“我走了,你不要乱想,抽空我再跟你解释。”依然没有声音,他摇摇头,迈开两条有些发酸的腿下了楼。
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刚进门,换了鞋子,就听到楼上传来清脆的脚步声。
只见张曼文迈着款款的步子,从楼上下来,粉红色修身耸肩裙,黑色的紧身裤,显得明艳动人,她脸上带着甜美的笑,“秦爵,你回来啦?”
秦爵淡扫了她一眼,微微点点头,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着眼睛,显得有些疲惫。
张曼文绕到他身后,温柔体贴的,帮他按着肩膀,以及两边的太阳穴,“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去公司忙了嘛,钱是挣不完的,身体重要。”
秦爵“嗯”了一声,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按了,他慵懒的扶额,“时间不早了,我让周叔送你回去!”
张曼文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看着他英俊又有些冷漠的脸,动了一下唇,“秦爵,我爸妈说,过两天约你一起吃个饭,你看能不能抽出时间……”
“再说吧!”他扯了一下衣领,“我有些累了!”
张曼文还想说什么,看他心慵意懒,还是忍住了,说了一句,“那你早点休息吧,我就先回去了!”
秦爵睁开眼睛,“去吧,路上小心!”
张曼文心里十分沮丧,他们都快半年没见面了,也算确定了男女关系,哪有这么相敬如冰的,都这么晚啦,他别说挽留,还主动让自己走,平时也都是自己主动联系他,他总是有借口,忙,如果真的把自己放在心上,再忙他也会抽出时间的。
秦父和张父同在一个屋檐下长大,不同姓,却比同姓兄弟还亲,成家之后两人才分家,秦爵比张曼文大三岁,从小两家的父母就指了他们的婚事。
虽然没有办仪式,但是整个s市,上流社会的圈子里都知道,张曼文是秦家内定的秦少夫人。
小时候,张曼文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父母带着她去秦家,那样她就可以看到那个,冷酷又帅气的小哥哥了,随着年龄渐长,知道自己长大会嫁给他,每当想起,做梦都会笑醒。
可是现在自己都二十七岁了,他根本就没要结婚的意思,总不能让女方家庭先提吧,好像女儿嫁不出去似的。
他那种身份的男人,身边总少不了一些莺莺燕燕,有时候问他,他都懒得说一句,再问就开始皱眉。
张曼文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是转念一想,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应该就是他的性格吧,在s市所有的女人队里,也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特别好过,自己还算跟他最亲近的,他都三十岁了,就算他不急,父母也会急的,结婚那也是分分钟的事,这么多年都等了,还在乎多等两年吗?
沈落心里堵了两天,还好她心胸开阔,心理素质比较强,想想秦爵太可恶了,有钱人都是这么随心所欲吗?那个张曼文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抢她东西的敌人一样,指定是秦爵什么人,可能就是他女朋友,他还招惹自己,有毛病啊,反正想好了,以后定要跟他划清界限。
中午吃饭的时候,接到沈宁的电话,说下午五点多就到了,沈落下了班之后就打车去了汽车站。
她到的时候,汽车还没到站,等了片刻,才看到有汽车到站,沈落不断在人潮中寻找,很快就看到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走在人群中特别显眼,想发现一点都不难,她跳着招了手,“老弟,老弟!”
那男孩显然也看到了她,阔步迈向她,笑的阳光灿烂,“姐。”
沈落上下打量他,又帅了,男孩子拉了一个大大的旅行包,他肯定不会让自己帮忙,当姐的想献一下殷勤,发现没什么可帮忙的,最后只好挎住他的胳膊。
“爸妈还好吧?”
两人走在一起,男帅女靓频频引人注目,沈落很得意,她就喜欢人家觉得她弟好看。
“好着呢,不就是想你了,说是让我来看你,其实就是送东西,恨不得家都搬来,这一箱子全是给你的。”沈宁看着她说,“我发现我姐漂亮了!”
沈落心里暖暖的,斜瞥了他一眼说,“什么叫发现,我一直都漂亮好不好,只不过现在更美了!”
这老弟越来越懂事了哈,都知道奉承姐姐了,姐弟俩就差两岁,初中之前基本上在打斗中度过,一年有一半的时间都是互不搭理,不过这打出来的感情可是杠杠的。
沈宁翻了个白眼,“我就客气一句,你还当真了。”不过真心话,他姐确实好看。
沈落撞了他一下,两人出了车站,在路边等出租车,却没有注意,马路的对面停了一辆银灰色的豪车。
“姐,你看对面的那辆车,可是世爵,最低价都要五百万呢!”沈宁一脸羡慕。
“又不是你的,等你有本事买的时候再给我说。”沈落来了一句扫兴的,她对车可没什么兴趣。
车的驾驶位上,是一位年轻人,他回头恭敬的看着后面,脸色凝重,目不转睛注视着马路对面姐弟俩的男子,“苏总,要开过去吗?”
男子恍惚了一下,才回过神,外表平静,内心却骗不了自己,他似乎在做着某种决定,片刻,“算了,走吧!”很快车子驶向了远处。
姐弟俩打了出租车,说说笑笑,回到家都快七点了,沈落把他的包接过来放好,让他休息一会儿,准备带他出去吃东西。
沈宁喝着水,眼睛是不是的瞟向她,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沈落看着他问,“怎么了,想找我借钱?”
“你会不会聊天啊。”沈宁清了清嗓子,先幻视了一下房间,小心翼翼的问,“姐,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被弟弟这么一问,她有些不自然了,开玩笑的说,“没有啊,你想干嘛,想把狐朋狗友介绍给我啊,我可不喜欢比我小的。”
沈宁笑了,他朋友还真有几个惦记他姐的,都被他给咔嚓了,“他们怎么配得上我姐,哎!”他凑近了:“我给你介绍个,保证你喜欢!”
沈落瞪着他,“你怎么回事啊,上学不好好上,现在就好好的跟爸学本事,以后家里的医馆就交给你了,你脑子笨,又不努力,早晚干关门?”
她说着站起来,翻箱倒柜的给他找换洗的衣服,沈宁拧着眉头,不悦的说,“聊天就聊天,不要上升到人身攻击,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是不是在等季阳哥?”
老姐和季阳哥的事,他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点的,他可是把季阳哥当未来姐夫看的。
沈落一听就急了,“沈宁,你是不是欠抽啊?”
“你激动啥,默认呗这是?”沈宁丝毫没被她吓住,还一副我猜的很对的样子。
沈落把找出来的衣服,全部扔在他头上,进了客厅,经过他身边时,还狠狠的撞了他一下,坐下喝口水,压火气。
沈宁把衣服从头上扒拉下来,扔到床上,讨好的坐她旁边,“姐,季阳哥现在S市,早上还打电话给我,问需不需要他来接,还要了你的联系方式呢!”
沈落一惊抬起头,只觉得气血上涌,头晕,“你给他了?”
“怎么不给啊,我连你上班的地址都给了!”沈宁理所当然的说。
“沈宁,你应该叫神经,打仗的时候,你绝对是汉奸!”沈落气的口不择言。
沈宁被骂的一头雾水,“我怎么了呀,他和你是朋友吧,那有什么不能给的?”
沈落长出一口气,气到模糊,转身回卧室,不想再看他一眼。
沈宁可怜兮兮的说,“姐,我饿了!”
“抽屉有方便面,顺便烧点开水!”
“我大老远的来看你,就给吃方便面啊?”沈宁动了动嘴唇,“你可是我亲姐!”
“别废话,不想吃饿着!”说完蒙头就睡。
沈宁不情愿的跑到厨房下方便面,果然没错,女人心,海底针,时好时坏的,下好了之后,主动端去老姐房间,沈落已经没心情吃东西了,心里过意不去,也怕弟弟担心,还是带他出去勉强吃了一点。
回来洗漱好躺在床上,心烦意乱,已经快十点了,水妍打来电话,说明天请她姐弟吃饭,刚挂了电话,又响了,她眯着眼睛接起。
“又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片刻,嗓音浑厚低沉,“和谁说话呢?”
沈落眼睛猛然睁开,仅有的一点困意也烟消云散,突然心里更烦躁了,很想说姓秦的,你很无聊,“你有事吗?”
秦爵听她口气不好,拧眉,他们都几天没联系了,哪儿又得罪她了,难道还是因为那天的事,这未免气性太大了吧,“怎么了,我惹你了?”
“秦先生,如果没事,不要打扰别人休息,再见!”没等对方开口,就很没礼貌的把电话挂了,真想把他拉黑,手机关机扔到一边,蒙上头,翻来覆去,心烦,小的时候想快些长大,长大了有这么多烦心事,还是觉得小时候好,人总是不满当下。
秦爵看着手机,心里凉凉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天花板,他以前的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偶尔和左乐他们出去消遣。
觉得日子就这么过,也没想过有什么惊喜,单调又无趣,许多东西他不需要刻意追求,都是与生俱来的,这样反而不知道什么是值得他珍惜和期待的,就像一条笔直的大道,早就规划好了,只需走完就行,可突然间,有个女孩闯进了他的生活,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让他想改变原有的轨道。
从来没觉得如此孤独和寂寞过,刚想点一支烟,耳边传来沈落的话,又把它放了回去,秦爵你真需要一个女朋友了。
第二天,医院请不掉假,沈落没办法陪弟弟,只得去上班,嘱咐他下午去医院和自己会合。
昨晚听了沈宁说的,把自己工作地址都给了苏季阳,沈落心里就惴惴不安,好怕他突然出现在医院门口,一天都提心吊胆,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就匆匆离开了医院。
水妍早就在市里等他们了,看到沈宁,先是上前捶落两拳,回头看着沈落说,“看看咱弟,又帅又结实,都诱惑多少小姑娘了?”
沈宁嘴巴很甜,“水妍姐,我觉得我姐够好看的了,你可比我姐好看多了!”
话刚落音就被沈落踢了一脚,不用夸一个损一个吧。
水妍听了情绪高涨啊,“就冲我弟这话,就得请你去高档酒店吃一顿,平时我和你姐可都是在小饭馆凑合的。”
三人去了富丽堂皇的酒店,沈落好怕吃了没钱付账,还好一楼大厅,比较经济实惠,三人边吃边聊。
快吃好的时候,沈落看到水妍对自己使了个眼色,以为她眼抽风呢,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宽大的楼梯上走下来一行人。
最前面的是一对中年夫妇,左边年轻的男女,应该也是夫妇,而右边的,是秦爵和张曼文,沈落刚想回过头,却看到了秦爵投过来的视线。
沈落连忙回过头,假装没看见,可马上就看到水妍站了起来,笑的一脸谄媚,还用脚踢了自己一下,她忙抬头,就看到张曼文挽着秦爵的胳膊,立在旁边。
“沈小姐,又见面了。”张曼文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女人天生就自带防卫系统的,特别是对自己喜欢的男人,只要别的女人多看他一眼,无论别人对她的男人有没有意思,她心里就会自动把这个女人划到对立面去。
沈落只得站起来,如果太过于拘谨,倒显得自己心思不坦荡似的,索性大大方方的点点头,连表情都拿捏的恰到好处,“张小姐好,秦先生!”
那位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沈落,有那么一瞬目光是莫名的,很快就是淡淡的问,“曼文,你朋友啊?”
“是的爸,你们就先回去吧!”张曼文冲着那行人说,“我们晚一会儿回去!”
旁边的年轻女子笑着打趣说,“爸妈,咱们走吧,你没看出来呀?曼文现在啊,眼里可只有她未来的老公,嫌弃咱耽误他们独处的时间了,咱们就不招人厌了。”
“姐,当着外人,说什么呢?”说完一脸娇羞的,看着眼前神情冷漠的男人,心跳加速。
中年夫妇嘱咐了一句,不要太晚,又冲沈落他们点点头,就出了酒店。
张曼文和沈落他们招呼了一声,拉着秦爵也出了门,秦爵的身形显然有些僵硬,走到门口时,似乎还回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