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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两个点头道歉,其中一个白衣女子,特意的看了一眼沈落,笑的很亲切,像是很熟的样子,“呦,这不是沈医生吗?”
沈落想当然的以为,是自己以前的病人,或者病人家属,虽没有什么印象,还是礼貌的笑了笑说,“你好,是的!”
正要转身告辞,那白衣女子却拦住了她,上下打量着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蓝衣女子说,“你可听说过,沈医生的医术好到不行!”
蓝衣女子笑的不阴不阳,“听说过,但也听说过,床上功夫更好,把不少男人都伺候的服服帖帖的,你没听说过吗?”
那口气俨然是很多人都应该知道。
沈落听到她们的话,顿时明白,这两个人,是专门找她麻烦的,她本来就不是性格泼辣的人,更不会做和人当街对骂,这种掉身份,气自己而愉悦别人的事。
她不准备和她们纠缠,经过她们身边时,没再看她们一眼。
“喂,沈医生,别走啊,做贼心虚吧!”两人看她不争辩,更得寸进尺,“真是个贱蹄子,还以为有什么过人之处呢,也不过如此,勾引男人,破坏别人感情的贱货。”
“真以为男人看的上你啊,不过是不上白不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就这样的也能当医生,真玷污了医生这俩字。”
“谁知道陪多少人睡,才当上医生的。”
……
两人吐沫横飞的大放厥词,引来不少人围观,对沈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沈落拳头握紧,猛然抬起头,看着两个女人嘴巴一张一合的吐出恶毒的词语。
“你们两个,把嘴巴放干净点,我不认识你们,这么像疯狗一样到处狂吠的人,我怎么可能会认识,说错了,不应该说是人,说畜生都是玷污畜生。”
她本来晚上没休息好,白天又跑上跑下,头嗡嗡响的想要炸裂一样,不想在与她们争辩,因为她就一个人,无论是打,还是吵,都不可能占到便宜。
人和狗计较,只会自降身份。
两个女人嘴巴里说着什么,她已经听不到了,却引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众人指指点点,耳边充斥着各种声音。
“长得挺漂亮,怎么会是那种人!”
“就因为长得漂亮,才是那种人呢。”
……
沈落浑身麻木的,走向路边,总觉得后背有无数无形的针,射向她,失魂落魄之际,根本就没注意,不远处有一辆车,疾驰而来。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喊声,她才有点意识。
等她回过神到的时候,那辆车已经冲着她,撞了过来。
她心惊胆战,出于本能,慌忙向后躲闪,那辆车几乎贴着她的身体冲了过去,快到都没看清楚车的款型和车牌号。
身后是矮丛的围栏,身体仰过去的时候,不小心向后摔倒,头重重的摔在围栏上,后脑勺传来尖锐的痛,顿时眼冒金星,躺在地上,脚踝也崴了一下,都听到骨头咯嘣的声音,半天没缓过神来,眼前慢慢变得发黑,动了几次也没爬起来。
模糊中看到姨妈和水妍,惊慌失措的跑过来,姨妈扶起她,让她靠近自己怀里,手摸了一下她的后脑勺,掌心鲜红,紧张的声音发颤,“小落,你怎么样?”
水妍咬了咬唇,站起身看着那两个嘴里喋喋不休的女人,这段时间她情绪很压抑,无法排解,此刻更是难以压制胸中的怒火。
她从苗圃里摸了一块石头,猛然冲上去,嘴里大喊,“两个贱人,老娘跟你们拼了!”
嘴里开始骂着,什么难听骂什么,两个女人看她不要命,手里还拿着凶器,心中胆怯,转身欲走,被水妍扯着头发,没头没脸的一阵乱撕,并用石头砸向白衣女子的脑袋,幸亏她躲得及时,不然脑袋开挂,砸在她胸口上,她后退了几步。
旁边有看热闹的,但也有不少正义的人,上前把几人拉开,还有人报了警,两个女人一听说报警了,顾不得身上的伤,骂骂咧咧的钻进人群中。
水妍还不解气,还想上前,被老妈喊住,“别打了,小落都晕过去了,快把她送医院去!”
她这才作罢,擦了一下被抓烂的嘴脸,过来帮忙。
水妍下班就赶了过来,看沈落一直没回来,打电话也没人接,正好老妈说医院里太闷,想出来透透气,顺便找找人。
出来就看到旁边的超市门口,围了一堆人,远远的也听到了一些什么,正想上前看看,就看到沈落从人群里出来,才知道怎么回事。
沈落被送到医院,医生于她做了检查,还好,只是皮外伤,晕是怒火攻心所致,包扎之后,推入病房静养,只要不激动,就不会有大问题。
病房里,她早就醒了,只是不愿意睁眼,眼前一片黑暗,想必时间已经不早了,整个头霍霍的跳动,让她觉得不是自己的,手上也痛,肯定是打了吊针。
像置身于黑暗之中,孤独,恐惧,滞闷让她更加黯然神伤,
微弱的意识,让她把傍晚的事,想了一遍。
那两个女人显然是专门针对她的,勾引男人,破坏别人感情,很明显,在和她有瓜葛的男人中,只有秦爵以前有女朋友。
张曼文以前就找过她,这次十有八九还是她,可他们不是分手了吗?
沈落心里冷笑,显然张曼文并不甘心,从她对付叶晓就看出来了,但是叶晓越炒作越红,自己不一样。
沈落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么侮辱过,她不觉得自己做人有什么问题,可自从和秦爵暧昧不明后,心里就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为什么这种事,都是女人为难女人,有本事找秦爵去啊,主要问题不是在男人身上吗?
都是因为他,太可恶了,她闭上眼睛,头疼欲裂,知道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轻轻的推门声,接着床床边一重,额头被一双温暖的手覆盖,然后听到叹息声。
沈落知道是姨妈的声音,忍不住眼睛发涩,她本来是来看病的,现在还得为自己担心。
沈落屏住呼吸,姨妈以为她睡着了,坐了片刻,离开,并把门关好。
一直到半夜,还是辗转难眠,沈落比谁都清楚,她现在需要静养,不然以后会留下病根的,只得找小护士要了几片安定,吃了之后才困意来袭。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多了,经过一晚上的休息,脑袋似乎没那么迷糊了,但是动一下还是会疼。
刚坐起来,就看到姨妈和水妍的身影。
姨妈看了她片刻,先问候了几句,看她精神还不错,也稍稍宽了心,最后拉着她的手,昨天晚上,两个女人说的话,她也听到一些,语气心长的说。
“小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落眼睛蒙上了一层晦暗,当着自己长辈的面,被人那么骂,让她觉得无地自容,感觉没脸见人了,忍不住低下头,鼻子发酸,过了片刻,才重新抬起头,勉强笑着说,“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们,不知道她们发什么疯,姨妈,过去就算了,不要再问了。”
姨妈长长地叹一口气,心里酸涩,沈落虽不是自己女儿,但也是晚辈,擦了擦眼睛说。
“你说你,从小就乖巧懂事,不让大人操心,现在一个人在外面工作,如果不是这次我凑巧来这里看病,你出了事身边的人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你爸妈要是知道,心里该难过成什么样子。”
一提到爸妈,沈落忍不住眼睛发涩,连忙把脸偏过一边,伸出手指去擦眼睛。
姨妈那个人,大大咧咧,本来就心里藏不住话,她心里难过,更多的是气愤,气那两个女人,这么欺负她甥女,可凡事都有原由的,听小护士说,昨天苏季阳把她堵到医院,难道真的是乱搞男女关系,怪不得苏季阳神情那么忧郁,那么伤心。
“小落,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咱们家,清清白白,不能做那些背后让人戳脊梁骨的事儿,女孩子要洁身自爱,你是不是……”
沈落已经泣不成声,连姨妈都这样认为,“我没有,姨妈你千万不要告诉我爸妈,我不想让他们担心,真的没事。”
姨妈想着她昨天摔那么严重,又看她哭的可怜,也不忍心再说什么,叹息一声说,“咱们家,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人活着讲究的就是平安,不该咱去招惹的人,一定要克制自己,姨妈不管昨天的事,是真是假,没有最好,有就一定要断了,不然我一定会告诉你爸妈的。”
沈落心里堵塞的,像随时就要崩溃一样,她咬着牙,说不出一个字,只是不停地摇头。
水妍把妈妈拉出去,说医生已经等着给她治疗了,片刻自己回来,坐在沈落的床边。
并抽出床头的纸巾,递给她,沉默许久才说。
“昨天晚上,我给秦总打电话了,手机一直打不通,孙康的也是,公司的人说他们两个一起出差了,不知道是不是信号不好,还是别的原因。”
听到她提起秦爵,沈落心里涌出万般滋味,还不是因为他,没事惹一身桃花债,结果就是自己被他连累。
她咬了咬嘴唇,半天情绪才算稍微稳了一些,动了动唇说,“不要打电话给他,不要告诉任何人,别人问起,就说我不小心摔的。”
看了看水妍脸上也有伤,想着她昨天,为自己出头的事,心里涌出一丝暖意,“姐,谢谢你!”
水妍握紧了她的手,“你好好休息。”又像是做着某种挣扎,“要不要通知苏季阳?”
沈落摇了摇头,“我的事,以后都与他无关。”
护士过来为她打今天的吊针,沈落慢慢地躺了下去,水妍帮她掖了掖被子,看她闭着眼,脸色白的有些透明,好像不想再说什么,只得心情沉重的走了出去。
她走出去之后,沈落缓缓地把眼睛睁开,心里有一股情绪是她无法掌控,也无法排解的,烦躁的好想找个人,大骂一顿,或者杀个人都不解气,甚至都想,干脆出家当尼姑算了。
郁结,愤恨,这痛楚和屈辱像利剑一般在心上刺出一道一道的伤痕,直到血肉模糊,痛得麻木起来,更像一个在沙漠里的流浪者,无依无靠儿又迷了路,整个人都是绝望的,她怎么就到了这一地步,被人说成破坏别人感情的人。
秦爵和孙康到机场时,本想给沈落打个电话,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了,就忍住没打,其实那个时候,沈落正在病房里打着点滴。
到了下榻的酒店后,这里是沿海城市,经常会有狂风席卷,当晚网络全部中断,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恢复正常。
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沈落,却发现她已经关机了。
看看已经到了和别的公司,约定的时间,只得作罢。
他和孙康一起,受对方公司邀请,就合作的相关事宜进行协商。
秦爵到的时候,对方的领导已经在等了,寒暄几句,刚刚坐下来,手机就传来震动的声音。
平时他有重要的会议时,都会关机,这次可能潜意识里在等沈落联系他,所以就调了震动。
他抬一下手,交谈只得中断,拿出手机,走到靠窗的地方接起,不知道对方说什么,就能看到他脸色越来越凝重。
最后眯了一下眼睛,说了一句,“我马上回去。”
他转过身,阔步走过来,说了一句,“很抱歉,这次合作要么推迟,要么取消,全看贵公司的决定。”
他又对目瞪口呆的孙康说,“订最近的机票。”
说完,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人,径自走向了会议门口。
对方公司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自己公司准备的资料有什么问题呢,可明明秦先生还没来得及看啊,都看向孙康,“孙先生,这怎么回事?为了这次和谈,我们都准备了半年之久了,难道有什么问题?秦先生……”
孙康也是一头雾水,最后只得说,“秦先生可能有些急事,十分抱歉,我们保持联络。”
他也快步离开,并定了时间最近的机票,直接又赶赴机场。
孙康后来知道,原来是沈小姐出事了,恐怕能让老板这么着急的,也只有沈小姐了。
沈落白天打了点滴,头已经不怎么疼了,又躺了一天,晚上反而睡不着,看着墙壁上的大钟,时间已经指向了12点,还是一点困意都没有日。
静静的想了一些事情,心情也平静了很多。
沈落本来就是一个心胸开阔,积极向上的人,偶尔会有些小脾气,但大多少时候,都很正常,她不允许自己在悲哀里沉浸太久。
上天给每个人一天的时间,都是一样的,就看你怎么过。
虽然昨晚的事,没有发生在医院里,但还是有人看到,再加上苏季阳,秦易那天下午争执的事,医院里也有一些流言盛传。
说什么,男朋友那么优秀,居然不知道珍惜,还去招惹人家有妇之夫,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还被人当街辱骂,真丢人。
都是小丽后来告诉她的,最后也想明白了,嘴巴在别人嘴上,随他们怎么说,这个世上,从来都不缺看别人笑话,雪上加霜的人,如果太在意就不用活了,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她好了之后,还会认真工作,只要医院不开除她,她也不会走,医生对她来说,不仅仅是职业,更是爱好,赖以生存的工具,她不会让其他事来影响自己的工作。
摸了摸后脑勺,还好,医生没把她那块儿头发剃掉,不然难看死了。
拿出枕头下的手机,从昨天就没电了,她也懒得充,屏幕是黑的,拿出来当镜子照。
一天一夜而已,感觉脸都小了,整个人都委靡不振的,真可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发现比哭的还难看。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这么晚了一定是护士,她也没多想,握紧拳头,为自己打气,小声都嘀咕,“你一定行的,只有经历一些事情,才能够独当一面,对你来说是有好处的,坦然面对。”
门开了,却没有感觉到有人进来,沈落放下手机,抬头看过去,只看到门口那挺拔又伟岸的身躯。
她以为是错觉,似乎一切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眨了一下眼睛,他还在,并且还走了过来,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目光中带着说不明白的情绪,心疼,自责,担忧,喜悦。
他开口的嗓音时刻在压抑着什么,“你不需要独挡一面,所以你不需要经历这些事。”
床边一沉,沈落才从玄幻蒙逼的状态中,回到现实,动了一下嘴唇,还没来得及开口,整个人就被他拥入怀里。
秦爵长臂用了些力,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他就离开一天一夜而已,走时候还在担心,千叮万嘱还是出了事,更后悔,干嘛当时听她的,没派人跟着。
“你,你怎么回来啦?”沈落睁开水灵灵的大眼睛,仰视了他一眼。
发现他有些疲惫,平时灼灼的眸子,也布满了血丝,但是一点儿也不难看,还让人觉得很亲切。
“你出了这种事,我能不回来吗?”秦爵一手扶着她的背,一手抬起她的下颌。
看她平时粉嫩的脸颊苍白的毫无血色,连眼睛都失去了神彩,心像被人揪起来一样,“水妍没有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摔的。”
本来已经平静下来了,人许多时候就是这样,受的委屈没人提起,也就过去了,一有人提起,这种委屈,就被无限放大。
沈落忽闪了几下眼睛,觉得特没出息,老在他面前表现得那么软弱,又想到,可能都是因为他,所以小脾气也上来了。
推了他一把说,“就是不小心摔的,你不要问了!”
秦爵抓住她的手,“你不要晃来晃去,好了,我不问了,到我那里去。”
当然他想知道,不出明天,就会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查得清清楚楚。
“我还在住院呢!”沈落拒绝。
“我问了主治医生,你需要静养,不然会留下病根儿,今晚先到我那里去。”秦爵没给她反抗的机会,就把她从床上抱起,旁若无人的出了病房。
护士站,几个值班的护士也不见人影,沈落想挣扎,又怕吵到其他人休息。
可是一楼大厅,还是有不少人的,沈落本来就在风尖浪口上,这样又被一个男人抱下来,她不想每次一出现就这么高调。
“放我下来呀,给人家看到了。”
秦爵迈着稳健的步子,丝毫也没有放松,“怕给谁看到?我又没想瞒着谁,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孙康的车子,早就在外面等着了,也早已打开车门,等他们进去。
看着沈小姐楚楚可怜的模样,但是和老板待在一起,气场又非常的合,之前一直也想不明白,老板怎么就看上沈小姐了呢,现在明白了,他们一个单纯善良,一个深沉复杂,中和之后是那么的和谐,这种和谐是伪装不了的,就是不需要语言,彼此惊鸿一瞥,所有的情感就自然流露。
他踩下油门,车子开得又快又稳,丝毫也不显颠簸。
沈落不友好的看着秦爵,这人做事怎么这么武断,能不能遵从一下人家的意见。
“真的没什么事,就是一点皮外伤而已,不是我姨妈坚持,我都不会住院的。”
她提到姨妈猛然想到,明天他们看不到自己,还不得疯啊。
抓住他的衣服,“秦爵,你送我回去吧,我姨妈还在医院呢。”
秦爵反手握住她,并把她带入怀里,抬手扒开她后面的头发,还好结了疤,幸亏不严重,可就算不严重,他看了心里也受不了,小心谨慎的把头发放好。
他短时间内,来回飞了两趟,都没好好休息,毕竟是血肉之躯,真的有些累了,把她揽在胸前,闭目养神说,“既然出来了,明天吧。”
“不要明天,就要现在。”她固执地说。
“听话一点,你不知道,听说你出了事,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你总是这样让我牵肠挂肚,听我的,我派人……”
“不用!”她干脆地打断,挣扎着起身,她又没与人结过仇,还不是因为他,“你离我远一点,我就安全了。”
秦爵的思维是何等的敏锐,马上就意识到她话里的意思,“你的伤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的,是不是和我有关?”
“我。”她什么都没说好不好,只是猜测,到底有没有关,她也不知道。
秦爵目光半阖,眼底冷光浮现,他之前就觉得奇怪,这么大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无缘无故的摔伤。
“告诉我是谁做的?”他双手放在她肩上,沉着声问。
“我怎么知道?”
沈落口气不太好,把头转向一边,突然觉得有些烦,姨妈那个人又藏不住什么话,回去还不知道会不会和老妈说,老妈最反对的就是和那些豪门有瓜葛,再被说成是破坏别人感情,第三者,那还不被骂死。
秦爵何等精明,从她这句话里,更加确定不是意外,又怕她情绪激动,皱眉,不得不把声音放缓,“你不说我也知道,我会让人查清楚。”
沈落劲量让自己的情绪平稳,谁做的不重要,她也不想让秦爵去追究,觉得还是不要这么纠缠不清了,想到此心底有些堵,某种情绪,越压制越反弹,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我以前就和你说过,我一直都想平平安安的生活,工作,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不用担心有人会对我不利,没幻想过灰姑娘变公主,更不想轰轰烈烈,那是小说里才有的。”
她的话说的很委婉,也很隐晦,但是秦爵听出来了,可能自己靠近,让她惶恐,给她带来的不安全感。
“是我考虑不周,让你不止一次的受伤,是我不对,以后绝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抱歉的很!”
你抱歉有个屁用,她是想让他离自己远点,又没让他给自己做主,本来还很理直气壮的,说没破坏别人感情,可他的做法,让自己底气不足起来。
“秦爵,我是想说……”
“留着回去再说。”秦爵知道她想说什么,怎么会给她反驳的机会,伸手摩挲着她脸,他赤红的眼睛并不狰狞,却让人心疼。
感觉她的面颊有些凉,心里一阵抽搐,想要注入温度给她。
手臂揽在她腰上,她穿的很单薄,偏偏病服宽大又很短,手轻易的就触碰到了她紧致的肌肤,他本来也没想怎么样,可那种又滑又嫩的触感,让他一瞬间呼吸发紧。
气息一沉,薄唇就要压上去,沈落忙伸手挡住。
车厢里还有别人呢,虽然孙康认真的开着车,像是又聋又瞎一样,可她还是觉得窘迫,“你不要一见面就这样,真讨厌!”
秦爵勾了一下唇角,没在逼迫,看她脸色凝重,像是很不开心,当然任谁出了这种事,也不会开心。
点了一下她的鼻子说,口气轻松的说,“我之前看过一本杂志,上面说,女孩子都是口是心非的,喜欢把话反着说,说你讨厌,又加个真字,其实是心里喜欢的不得了!”
沈落撅了一下嘴巴,狠狠的咬牙切齿说,“那我爱死你了!”
秦爵手顿了一下,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态度虔诚而又专注,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也爱你!”
沈落突然意识到,掉他坑里了,苍白的脸颊,一下子红的可爱,眼波流转了几下,窘的喉咙发干,又无意间,看到倒车镜里,孙康嘴角带着浅笑,更是想凭空消失。
伸手在他手腕上用力的拧了一下,感觉不解气,又转了一圈。
秦爵眼尾抬起,任由她耍着小脾气,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相反还感觉,她这个年龄,就该是这个样子,自己比她大那么多,应该包容这些。
晚上,车子行驶的速度比较快,到了他的单身公寓之后,孙康没等老板吩咐,已经知道当务之急所要做的事了,他点头,又开着车子,快速的驶向了小区门口。
而秦爵抱着沈落上楼,把她放在床上之后,又从柜子拿出睡衣,放在她手边,“换了衣服就早点休息吧。”
沈落点了点头,确实有些困了,看他站着不走,就问,“你不去休息?”
好害怕他说一起休息,秦爵提了一下裤脚,坐了下来,双手支撑在她腿两边,眼波流转,带着惑人的神色,轻轻的说,“我怕你不方便,想留下来帮你换衣服!”
沈落恼怒的对上他的目光,又被他看得心头一动,他那口气正经的,纯粹是助人为乐而已,你要生气,好像你心思不纯一样。
“谁不方便了?”她眼神一触即收,忙瞟向别处。
“那今晚,就是很方便了?”他语气带着戏谑,像暗示着什么样。
“秦爵,你烦不烦?”沈落瞪了他一眼,十分不客气地又踢了他一脚,“赶紧出去,我要睡觉!”
“好好,我给你睡!”
你给谁睡啊,偏偏他的表情一本正经,像个正人君子一样,看沈落脸上带着薄怒,他满脸疑惑,像是很紧张一样问,“呦,怎么啦?我又说错什么话了吗?”
可是转过头,他就忍不住,嘴角上扬,说明他就是故意言语挑逗的。
沈落踢了几下腿,他故作紧张,“好吧,我出去了!”
刚走出去两步,又停了下来,“我真的是想帮你而已。”
“不用!”沈落握紧拳头。
“真的不用?”
“秦爵!”她大声喊!
“嗯?”他木讷的回答。
“你想气死我!”她拿着旁边的枕头扔了过去。
秦爵偏了一下头,准确无误的接住,轻笑,“我又怎么了?”
“心里扭曲!”沈落沉着脸,低头说。
看他把门关上,忍不住笑了,这个人,真神经。
“哎!”
门又猛然被推开,沈落惊的头一蒙,警惕的看他又探过头。
“你又干什么?”她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收回。
秦爵松了一口气,又走了过来,伸手轻拍她的头,嗓音低缓,“看看你情绪稳不稳,时间不早了,安心睡吧,要记住,凡事都有我在,不管出了什么事,要第一时间想到我,并通知我,懂了吗?”
沈落推开他的手,没敢注视他热切的眸子,但是心里,却涌出一股别样的情愫,他刚刚犯贱,就是为了逗自己开心呀。
低头扭捏的说了一句,“你出去吧,我困了!”
秦爵看她不但默认了自己的关心,脸颊上似乎还带着一抹娇羞,让他胸中柔情澎拜,目光荡漾了几下,还是走了出去,并轻轻的关上门。
这么一折腾,时间确实也不早了,沈落抱着睡衣,很自然地去了盥洗室,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洗完澡出来,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怕自己睡不着,就到了一杯水,把从医院带出来的安定片又吃了一片。
手机掏出来充上电,一打开,进来好几条短信,是苏季阳的,都是道歉的。
沈落轻轻的摩挲着手机屏幕,心里总有一股淡淡的忧伤,苏季阳几乎陪伴了她整个青葱年少的时光,无论现在怎样,那也是生命中不可抹去的痕迹,看了信息之后,情绪难免低落。
索性不看了,随意点开网页,翻看最近的新闻,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在她的眼前。
点开看看下面的新闻内容,宏昌外贸公司,被举报,涉嫌非法贸易,被工商行政管理部门查封,负责人陆天已被刑拘,配合调查。
这不是那天企图非礼她的人吗?沈落退出网页,忍不住向门外看去,胸中感觉像被什么填满,这种感觉,把她心中所受的委屈,全部掩盖掉了。
因为吃了药的缘故,很快他就意识恍惚,整个人昏昏欲睡,忙躺下,盖上被子。
秦爵捏着眉心,神情有些倦意,但是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势迫人。
孙康已经着人打听清楚了,那天发生的事,并把监控也调了出来。
秦爵看着电脑里,两个女人围着沈落,嘴里说的什么,虽然听不到,但是看表情也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
当然,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说的什么,忍不住眉头深锁。
又看到那辆跑车飞快的,向神情木讷的沈落驶过来时,虽然是发生过的事,虽然沈落现在没什么大问题,可看到那幅画面时,秦爵还是忍不住,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那种恐惧感扑面而来。
他闭上眼,心里庆幸的同时,也说不出的后怕,“啪”把电脑拍上。
“秦总,那两个女人,当晚就离开了S市。”孙康说。
离开,更说明这件事是有人刻意为止,秦爵当然不是傻子,以前无论自己和哪个女人扯上一丝一毫的瓜葛,这个女人都会被人打压,他知道是谁做的,只是懒得管,当然那些圈子里的女人,也不是好对付的。
她们打的热闹,和他无关,后来心烦,又生性寡淡,索性谁也不去招惹了,落得自在。
张曼文在S市的女人堆里,称王称霸,他不管,可是她不该自不量力的打沈落的主意,谁给她的胆子。
要说以前,自己和她还有一丝,名不副实的男女关系,她还有立场,现在都已经分了,自己的事轮的到她插手吗。
要说张曼文脑子真够简单呢,以为没直接抓住她,就想不到是她吗?他只需要知道是不是有人刻意为之就好了。
他和沈落关系还未确定,他没有刻意隐瞒,也没有刻意向谁说起,那就是又有人跟踪了他,还真是,有些人不怕死。
“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和这件事有关的人。”秦爵按了一下霍霍跳动的太阳穴说,神色变得凛然。
孙康也算是气场冷的了,还是忍不住浑身一僵,只听老板说:
“你通知澎远,让他查查最近都是什么人和张家的人接触过,明天晚上十二点之前,我要知道结果,如果查不出,就让他卷铺盖滚蛋!”
孙康立马露出敬畏的神色,弯了一下腰,退了出去,澎远是老板另一个得力助手,一直活动在暗处,世上没有他查不出了事,并且黑白通吃,但是没有人知道,他已经为秦老板所用。
秦爵轻易不会指派他做事,看来老板这次是真的火了。
秦爵半躺在沙发上,说不出的颓废,一个男人,只要遵纪守法,无论从事什么职业,能让妻子儿女平安,衣食无忧,就值得别人尊敬,相反,就算你能只手遮天,翻云覆雨,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同样是一个没用的男人。
可事情往往都是这样,越想保护的,越出现问题,让他腾出一种无力感,他真的不是无所不能,原来也有许多无奈。
伸出手腕,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确实有些累了,站起身,去洗了一个澡,站在阳台默默地抽着烟。
回卧室之前,又在沈落门前站了片刻,等身上的烟味儿散了,忍不住又轻轻推开她房间的门。
缓步走到床边坐下,深望着她熟睡的容颜,床头灯没有关,暖暖的灯光,让她的小脸,看起来特别的柔美。
一直都知道她很耐看,说不出哪里特别,就是有一种让人想亲近的魔力。
嘟嘟的嘴唇,淬了蜜一样,长长的脖子,弧度优美,秦爵来的时候心里没有杂念,也不是为了想要做什么,可是此刻的胸口,却有些膨胀了。
特别是她被子盖了一半,睡衣的领口又宽松,饱满而又雪白的柔软半露,冲击着他的视线,觉得头有些晕。
狠心的转过头,想要把床头的灯关掉,可关之前,又有想亲她的念头,舔了一下薄唇,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却没舍得立马离开。
可能额头有些痒,沈落估计想用手挠一下,可抬起的手,却落在了他的后颈上,因为吃了药又很迷糊,她的手无意识的捏了一下,又滑进了他的衣服里,贴在他的背上,让他全身,很快变得僵硬。
秦爵目光沉了沉,脸离开一些,呼吸和眼神都变的炙热无比,凝视了她一会儿,“你想干什么?”
她头脑昏沉之际,居然还应了他一句,小声的说了个“干”,之后又说了个“我……”
让秦爵胸口泛起了涟漪,很快涟漪变成了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