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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睿自然而然，就以为关心妤是司空聆歌。
尽管长得一点也不像，司空经秋夫妇，也辨认过，都确定，关心妤不是司空聆歌。
但上官睿心里，却总是很自然地，把关心妤当成聆歌。
结果却不是……
上官睿的心情，真的很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关心妤他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但是聆歌又……
上官睿浓眉微蹙，沉肃的五官，比平常要深刻好几分。
关心妤本来是要把人推开的。
看上官睿那副深沉的模样，最终还是没有伸手。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听彼此呼吸的声音。
夜风掠过，扬起窗帘，带来梅花的清香。
两人之间，难得有这么温馨的相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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夤夜深深。
风家。
书房。
没有开灯。
如水的月光，冰凉地酒着。
风离夜陷在沙发里，月光折射出来的阴影，半掩去住他的五官，棕眸刀锋一样犀利。
笔记本屏幕亮着，全是风离夜和关心妤的照片。
一直从十几岁的小毛头，到成年。
照片里的人，每一张，都笑得很开心。
眼神、动作、气息，都非常地亲密。
任何人看了，都不会怀疑，照片中的两人，是关系非常好的情侣。
尽管对这些照片，一点印象也没有，风离夜却能够肯定，照片中，陪在关心妤身边、跟她一起笑的男人，是自己。
刚看到这些照片，风离夜第一反应，是关心妤弄了合成照片。
可越翻，就越觉得不可能。
关系没有到那种程度，怎么可能会连他小时候的照片，都有？
关心妤发来的资料里，很多照片，都可以在自己的相册中，找到穿着相同衣服的。
唯一不同的，是自己的相册里，只有单人照，没有双人照……
父母给出的解释是，当时读的是男校，他又不爱跟生人接触，所以才会没有任何人的合照。
可关心妤发来的照片里，却清清楚楚地显示着，他当时读的，并不是男校——
两人穿着同系列的校服，拍了好多照片，在不同的地方……
让风离夜印象最深刻的，是S市海边那几张。
两人坐在木制长椅上，身后是大片大片的枫叶，头靠在一起，极为亲密。
还有一张，是关心妤站在一个小礁石上，回头看，长发和衣裙凌乱地飞舞……
……
……
风离夜看着照片，恍惚了下，想起在自己脑海里，盘旋了许久的模糊身影，场景百分之百，和这照片中吻合……
所以，他真是关心妤“已经死去”的前男友？
风离夜安静地沉凝着，不发一语。
久久，猛地抓起车钥匙，往外飞奔——
他要去确定，那不是自己的错觉，海边有照片里的风景。
“啪——”
在门口撞到了方伊人。
方伊人手中的杯子和药一起掉落，地上瞬间脏了。
方伊人下意识地拉住风离夜的手臂，“离夜？你要出去吗？”
“有点事。”风离夜拉开她的手。
“不能明天再去吧，已经很多晚了。而且，你到时候吃药了。最后的一次药被你打掉，医生明天才会送新的过来，不过没事，我上次在你书房，放了备用的，先吃了再说。”方伊人一边说，一边往房间里走，“你怎么不开灯？医生不是说，让你别长时间对着电脑，对病情不好吗？”
“啪——”
按下开关，书房瞬间大亮。
风离夜仿佛被棍子狠狠敲中般，醒了过来。
猛地扣住方伊人的手，阻止她进去。
“水打了，书房没有，你先去倒一杯过来。”
“桌上……”方伊要正想说桌上有水，触到风离夜异常森冷的目光，话便收了，“我下楼去倒，你先回房等我。”
“嗯。”风离夜点头。
方伊人转头，深深地看了桌上的笔记本一眼，下楼了。
风离夜立刻转身进书房，合上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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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伊人倒完水上来，风离夜已经不在书房了。
地上的玻璃碎片，收拾得干干净净，电脑也关了。
方伊人皱眉，眼皮跳了好几下，一股不祥的预感。
翻开电脑，查找浏览记录，点开——
风离夜和关心妤的合照，赫然跃入眼帘。
方伊人心狠狠一抽，手中的杯子，差点再次掉落！
方伊人震惊地看着电脑屏幕，脸色瞬间煞白！
离夜怎么会有这些照片的？
明明三年前，就已经全部销毁，半点痕迹都没留下了啊！
难道……
该死！
一定是关心妤！
除了关心妤，没有第二个人，会保存这些照片！
方伊人剧烈地颤抖！
脑海中，浮现无数的问题——
他们是什么时候联络上、又是什么时候见面的？
关心妤对离夜说了什么？
她是不是，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离夜了？
一想到离夜有可能什么都知道了，方伊人胸口，便一阵发寒！
合上电脑，她踉跄着离开，连药都忘了拿。
这时，风夫人正好从房间走出来。
看到方伊人惨白的脸色，一愣，“伊人？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妈咪……他知道了……离夜全部知道了……”方伊人紧紧地拽住风夫人的手，全身都是冷的，像冰块一样。
“什么知道了？”风夫人莫名其妙。
方伊人拉着风夫人进书房，把电脑打开给她看。
风夫人看到那些照片，也愣了——
下一秒，狠狠地捏着方伊人的手腕，逼问：“这是怎么回事？离夜为什么会有这些照片？他哪里来的？伊人，你不会傻得，把事情告诉他了吧？”
“妈咪……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关心妤？”风夫人悄然大悟，脸色灰白，神情比方伊人还要着急、慌上十倍，“该死！那女人怎么跟鬼魂一样不散的？我们离夜这辈子，难道真的摆脱不了她了吗？”
“妈咪，离夜看到这些照片，迟早会想起来的！我们该怎么办？”
“先别慌！冷静！一定要冷静！”风夫人如梦呓般喃语，不知道是在安慰方伊人，还是在安抚自己。
“可是照片……”
“只是一些照片，离夜不会这么快想起来的。”
“离夜要是问起，该怎么办？”
“他要是问了，就说照片是合成的。”风夫人道，眼角余光，瞥见桌上的杯子和药，“离夜是不是到时间吃药了？你还愣着做什么？快点给他送过去啊！还不把药送过去，你是想他早一点想起来吗？”
“我马上去！”方伊人猛地清醒过来，拿了药就走。
“冷静一点，不要离夜什么也没想起来，你先露出了马脚！”风夫人交待。
方伊人点头。
来到卧室门口，方伊人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推开门。
离夜正好洗完澡，高大的身躯站在浴室门口，栗子色的短发，往下滴着水。
“怎么不把头发擦干？这样很容易生病的。”方伊人把东西放下，走过去要替他擦拭。
风离夜避开，到沙发上坐下。
方伊人僵硬，但很快恢复正常，拿了药包了水跟过去。
“先把药吃了，我去拿电吹风帮你吹头发。”
风离夜点头，把药接过来。
方伊人看着他把药吃下去，才拿电吹风过来，帮风离夜吹头发。
风离夜坐在那里不动，一瞬不瞬地看着方伊人，目光沉沉。
卧室里，除了电吹风“呜呜呜”运作的声音，还有一股奇怪的压迫感。
方伊人极力地镇定。
但几次，手里的电吹风都差点掉了。
没控制好温度，还把风离夜给烫着了。
“你今天好像很慌？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关离夜握住方伊人的手腕，半眯着声问。
慌成这样，她动过自己的电脑了？
想到这里，风离夜眸光倏冷。
“没有……”方伊人镇定道，故作羞涩地别开眼，“你先把衣服穿好……”
风离夜低头一看，发现浴袍敞开了，里头完全是真空的，什么也没穿。
男女之事上，方伊人本来就是放不开的人，非常保守羞涩。
风离夜没有多加怀疑，暂时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