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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倜(T):【哈?!袁导我们腿说不定一样长。】
袁朗(潜沧海):【你要么是数学不好, 要么是眼睛有问题。我的腿是你的二倍长。】
……
袁朗坐在沙发上, 反反复复的点开手机, 看这一段对话。
已经过去快半个小时了, 她都没有回话。
也没有说一句收尾的话。
哪怕是一句‘正在忙, 一会儿聊……’都没有。
她在干什么呢?
为什么突然不理他了?
是他哪句话说的不对了?
戳中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她的痛点?
可是之前的聊天,不是已经熟悉到开玩笑的程度,聊的很开心了吗?
这句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是不是他说的太重了?哪句话呢?
‘眼睛有问题’这句吗?
说女孩子是不是会显得特别凶?
会不会她没get到他是在开玩笑,而觉得他在攻击她呢?
有或者,她以为他生气了?
袁朗挠头的打开手机,又写下【在做什么呢?】, 写完又删掉。
总觉得这样说话,特别的没趣。
他丢开手机, 沉默了十几秒, 拿起来又写下【是不是我说话说重了?】,写完又删掉。
他或许的确是仍然很喜欢她……越来越喜欢吧……
可他也绝不会去做一条舔狗!
恶狠狠的想罢,袁朗将手机远远丢开,靠在沙发上, 决定继续做自己的晚间思考。
他几乎就要成功了。
可当他不过偶然间回头,看见自己的手机后, 他又没办法再静下心来。
这个女人……
他伸手将手机捞过来, 点亮屏幕后,恶狠狠的盯着微信里与周倜聊天的对话框。
当他恨不得点开周倜的微信头像, 将她删除好友, 或者拉黑时, 微信突然动了下。
他几乎怀疑是自己的错觉,可手指上划,竟真的看到她终于回了他一句。
不过大概因为间隔时间太久,之前的逗b气氛已经消失,周倜也没有将话题接下去。
相反,她起了一个新话头:【我见最近你好像在拍《风雅帮》,不知道进展顺利不顺利。我最近也在写新剧本,回头袁导帮我看看呗~】
袁朗眉头猛地皱起,他反反复复盯着她的话看了好几遍。
当看到熟悉的‘袁导’二字,他终于确定下来,她没有发错人——她一直管他叫袁导,他一直以为是她故意逗着玩儿胡乱叫什么外号呢。
点开手机浏览器,搜索了下《风雅帮》,他看到新闻介绍——新晋导演袁向宇,最新电影《风雅帮》,讲述的是一个……
他闭上眼睛。
用力的闭上眼睛。
她终于回微信的喜悦完全消失,剩下的只有更深的恼怒。
这个女人!
她居然将他认成了别人。
怪不得聊起天来,这样毫无防备。
怪不得聊着聊着,甚至愿意放松的逗起来。
怪不得这样嘻嘻哈哈的,与以往相处时,总是拿眼睛观察他表情的谨慎模样完全不同……
原来竟是认错人嘛……
他拿起手机,想要发几条微信狠狠骂她。
可打开对话框,他却又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
他也没有正式的向她做自我介绍不是嘛……没有说‘你好,我是袁朗,我的微信名是潜沧海’……
他忍不住又朝上翻了翻聊天记录。
里面有他关心她的各种留言,有她嬉皮笑脸装傻充愣的各种答复——他的话就是那个样子了,可是她的回答却总是透着一股憨态,特别可爱,特别有趣。
再看今天两个人的聊天,他反复看着她那句【我喝了点酒,感觉自己萌萌哒。】,这句话,总觉得透着一股撒娇儿劲儿,特别的……让人心软。
是啊,这样的周倜。
与平时他看到的样子,又不一样了。
是不是……因为两个人曾经的关系,或者,因为知道他喜欢她,所以她面对他才总是那样谨慎呢?
她……是不是特别防备他,特别排斥他……
如果他表明了自己是袁朗,她是不是再也不会闲暇时与他闲聊了呢?
抿着唇,他将手机放在腿上,仰头靠着沙发靠枕,无声的叹气。
做男人可真是艰难。
尤其……当这个男人突然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一个女人时。
更甚者,就是这个女人还很防备你、忌惮你……真是格外的难缠啊。
长长叹口气,他无奈的随手点开朋友圈——
然后便在朋友圈第一条,看到了周倜才发的一条:
【今天明明是别人杀青,我却受到礼物,真是幸福。
还要,恭喜《君心》最俊朗翩翩的君子‘李聿’(赵寒饰演的角色)杀青啦!】
配图是蛋糕,迷幻的彩灯,气球,酒和糊掉的拼酒的人……
看起来像是赵寒。
袁朗点大图片,又仔细看了,觉得应该就是赵寒。
原来她是在跟赵寒喝酒,今天杀青,估计所有人都会喝很多酒吧。
赵寒整个在《君心》剧组期间,都在忙着跟周倜搞绯闻,那今天晚上……
酒精、分别在即、喝了酒的晕乎乎的会发傻会撩人的蠢女人——所有的这些因素,都让袁朗脑袋里的警铃疯狂鸣笛。
袁朗又点开图片,看了看,这是w市的一间ktv高级会所。
他在w市跟客户谈楼盘投资的时候,在这里一起喝过酒。
所以他认得这地方。
站起身,袁朗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儿。
窗外仍是宁静的夜,这样的夜色里,看到的海也是平静的。
可袁朗的心,却波涛汹涌。
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
如果赵寒送周倜回宿舍?
或者……有没有可能,赵寒直接将周倜送到自己住的宾馆?
夜还很长,可以做太多事情……
他们……一个据葛小玄说魅力无边的浪荡男明星,一个喝了点酒就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漂亮女人……能做什么?
袁朗的面色越来越青。
他像是一个已经完全完整的脑补了妻子外遇全部过程、全部细节的丈夫般,面色难看,嘴唇发白,眼睛冒光。
他深吸一口气,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三四圈儿,终于拎起外套,穿上鞋子,从门口的衣挂上取下车钥匙,推开门,便大刀阔斧的走了出去——
晚风有些凉,顺着袁朗的睡衣裤腿儿往上钻,吹着他的腿,直凉到里面,可他毫无所觉。
当一脚油门开出车库,他甚至不记得自己锁没锁房门,又是如何启动的车。
他更加没注意到,自己穿着睡衣睡裤,披了件外套,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