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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阿姨,你冷静些!没事的,都过去了。我不问了,我不问了,你冷静些!”
李丽突然性情大变,这让顾彦卿根本没有办法把计划实施下去。所以,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只能在这一步就停下来。
看来,想从李丽的嘴里了解到30年前的那桩掳走婴儿的案件,是基本不可能了。正当顾彦卿这样想着的时候,李丽突然间站了起来。
“不可以说的,不可以……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说着说着,李丽便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癫狂。虽然李丽突然间发疯,打断了顾彦卿的计划,但是,她刚刚说的那句话,顾彦卿却把它牢牢地记住了。
“不可以说?李阿姨,当年的事情,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了?是不是有人刻意这么做?30年前的事情真相,并不是像新闻里报道的那样,对不对?”
顾彦卿说着便将李丽拉到自己的面前,他的眼神里带着期待。他希望李丽能够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哪怕李丽说不出什么东西。但是,就光这一个肯定的回答,也许就能让这次的委托时间发生巨大转折。想到这儿,他有些急切地询问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他会杀了我的,我不能说,不能说……太可怕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
李丽一边说着一边拼命摇着脑袋,顾彦卿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一起期待。李丽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是深深的恐惧和害怕。她听不进顾彦卿的话,只是自顾自地一直重复着这几句话。
突然,她猛地将顾彦卿推开了,然后便转身跑出了后花园。
“阿姨!李阿姨!”
顾彦卿喊了她两声,但是,李丽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慌慌张张地跑开了。顾彦卿的脑海中突然间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推测,从今天李丽对30年前那桩掳走婴儿的案件,反应极其巨大,这足可以表明,当年的事情,根本不是巧合,而是一个阴谋,甚至可以说是一个预谋已久的阴谋。只是,它害苦了一个家庭。
“滴滴滴……”
正在顾彦卿思考的时候,他身上手机铃声响了。
“喂,事情有新的进展了吗?”
“……嗯,是好消息!”
电话那头是李子寒,这两天,他一直用微型监视器监控着前来委托的那位钱大爷的住所。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刚才,一个中年男子,经过了钱大爷的门口,在他的窗台上,放了一个类似信封的物件。
“那个送信的人,找到了。”
顾彦卿接到李子寒的电话之后,迅速地离开了精神病院。临走前,他告诉护工,希望这几天,能够好好陪着李丽。他对于李丽,还是有一些心存愧疚的,毕竟,这段时间的相处,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顾彦卿虽然是异族人,但是他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他能感觉得到,李丽的心境在变化着。
“叮铃……”
西横街18号咖啡馆的门被猛地一推开,这把正在咖啡吧台前整理账务的陆菲,吓了一跳。
“欢迎……顾彦卿?你要吓死我,敢情这不是你家的门,你就可以不这么爱惜它,是不是?”
顾彦卿没有回答陆菲的话,他皱着眉,火急火燎地走到陆菲跟前,急切地询问道:“李子寒呢?他人现在在哪儿?”
陆菲看到顾彦卿这样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感到十分疑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人呢?李子寒人在哪里?”
陆菲这才反应过来,她慢慢地抬了抬手,指了指阁楼。顾彦青,看到陆菲的这个手势之后,没有打任何招呼,猛地一转身就往阁楼上跑。
“顾彦卿这么急,赶着投胎呢?”陆菲看着顾彦卿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小声嘀咕道。
阁楼上,李子寒正坐在书桌前,摆弄着电脑。顾彦卿门都没有敲一声,便直接冲了进来,着实把正在思考事情的李子寒吓了一跳。
“在哪?那个人在哪儿?”顾彦卿开门见山的说道,语气有些急。
“呵呵……顾先生,这么着急干嘛呢?我李子寒办事自然是考虑到很多因素,自有我自己的打算和考量。我的这通电话只是想告诉你,第二封匿名信,出现了。”
顾彦卿皱了皱眉,疑惑地询问道:“你不是说,那个送信人已经找到了吗?这怎么……怎么说是第二封匿名信?”
李子寒的脸色不再像之前那般轻松,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顾延卿,薄唇轻启,淡然地说道:“电话里说的不假,送信人确实已经找到了,但是,他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这次,监控仪器拍摄下来的短片当中,这个人确实将信放到了钱大爷的窗台上,信封和之前那一封一样的格式,但是这个送信人,应该,是被操控了。”
“为什么这么说?”
李子寒思量片刻,一脸正色地说道:“监控仪器上面拍到这个人的时候,我就立马调查了这个人的身世背景。他身家清白,就职于一家中档企业,是个普通人类。我会怀疑他被操控的原因,是因为这个男人住在这个小区的最东面,因为上班的缘故很少回到家,平时都住在公司的员工宿舍里面。而钱大爷住的地方,是在这个小区的最西面。我查过了,他们俩并没有任何交集,应该是不认识的。但是,这个男人却将一封信送到了钱大爷的家门口,这一点很奇怪!”
“你有见过这个人吗?”
“还没,我觉得就目前的调查来看,没有必要去见他。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去找他问话,他会回答你的,一定是他不知道,或者说,他对于曾经把一封匿名信送到钱大爷家的事情,完全没有记忆。”
顾彦卿皱了皱眉,脸上带着一丝疑惑。李子寒知道顾彦卿疑惑的地方在哪儿,他沉思片刻,觉得有些事情必须要巩固引擎,提前说清楚。
“顾先生,你还记得,那天钱大爷第一次来西横街18号咖啡馆找沐凡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吗?”
顾彦卿不知道李子寒的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微微顿了一下,然后朝他点了点头。
得到顾彦卿的回答之后,李子寒继续说道:“那天我将咖啡带到阁楼上的时候,我曾把那位大爷的姓氏说错过。你还有印象吗?”
“嗯,我知道,当时你不是解释说,你认错人了吗?”
李子寒沉思了片刻,脸色有些凝重地说道:“其实,当时,我并没有认错。我在上一桩委托事件中,见过这位老大爷,他们确实是同一个人。只是我很奇怪,为什么他不记得我了?为什么我曾经在他的书报亭,和他交谈许久。可是,那天见面时,他却对此全无印象,就连姓氏都不一样了。曾经,我也以为是我认错了,可能是他们两个人长得太过相似,我真的将人认错了。但是,自那天之后,我又去了一趟书报亭。我问了书报亭周围的几家店铺,他们都跟我说,这位老大爷,在这儿开书报亭,已经好长时间了。我还问了他们关于这位大爷的个人信息。他们和我说他姓钱,但是,在上一张委托案件当中,我能够清楚准确地告诉你,他不姓钱。这就是一开始,为什么那天,我会喊错名字的原因?”
听到李子寒的这一番话,顾彦卿百思不得其解,他觉得这件事情来得十分没有道理。这次委托事件的委托人,和上一桩事件当中出现过的老人,是同一个人。
顾彦卿觉得大爷没有道理撒谎,为了让谎言不被戳破,还要连同他那间报亭周围的店铺商家,一起撒谎。因为撒谎,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直接利益,甚至顾彦卿可以说,大爷没有道理,连自己的姓氏都不知道呀。
“所以,你觉得这个钱大爷是异族人对他施了术法,从而导致他地记忆有些混乱。所以,在上一桩委托事件当中,不能说是完完全全的钱大爷在和你交谈,而是被操控着的,甚至可以说,是另一个冒充他的人,在和你交谈。”
顾彦卿一语道破,看着他的李子涵紧紧皱着眉头,眼神当中,情绪太消沉了。
“你最近应该也很累了吧。我无法解释,为什么这个大爷现在的表现和这一次见面的时候会大大不同。但是有一点我能告诉你,我在接待他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他身上有异族人操控过的痕迹。我们异族人如果要使用术法控制这个人的话,那这个人身上就会携带有某种印记,这种印记是无形的,只有异族人自己能够看到,或者能够感觉的出来。但是,这个老大爷的身上并没有这种异族人标记过的痕迹。”
“顾先生的这番话,意思是我想多了?我可没有想向你们异族人身上泼脏水,只是除了这个解释,我实在想不到其他能够解释这件事情的原因了。”
顾彦卿知道李子涵话里的意思,但是通过施加术法,而操控一个人的精气神,甚至不被任何人看出来,真的很难!因为,任何术法,只要施展出来了,就一定会有多多少少的痕迹。李子寒的话听起来不像是在说谎,如果是一开始的话,他真的会觉得李子寒说的有些夸张了,但是自从沐凡上次找到他,和他说明一些新的情况之后,他就觉得,他们异族人之中,可能真的存在那种以无形控制有形的高深术法,并且已经有同族人学会了。
想到这儿,顾彦卿思考片刻,然后,一脸正色地回答道:“这件事情需要好好调查一番,暂且先放一放。你刚刚说的那个送信人,有他的详细联系方式吗?我想,先去见见他。”
“嗯,我写给你。不过顾先生,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你去找的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一问三不知。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觉得这次的委托可能不会这么顺利。沐凡曾跟我说过,如果有异族人在后面操纵这些委托事件的话。这一次的委托事件,应该不会这么顺风顺水。”
话音刚落,李子寒便将受伤已经抄写好的地址递到了顾彦卿的面前。
顾彦卿思忖片刻,淡淡一笑,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的表情,是他惯有的得意的笑容。
“那又怎样呢?就算真的是异族人在背后操纵,那我们又能怎样?敌在暗,我在明,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应对之策,以防到时候会措手不及!”
说完,顾彦卿便将李子寒递过来的纸条,塞在进了口袋,然后向李子寒打了个手势,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在顾彦卿走后许久,李子寒一直坐在房间里面,也不吱声,也不出门,就这样静静坐在那儿。他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他在反复思考着顾彦卿的这番话,然后,他便打开了电脑,在里面鼓捣了一番,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
“咚咚咚……”
门外的人敲了两三声,没有得到房间里的人的回应,而后,门被轻轻推开了。
“子寒哥,你都把自己关在这儿一下午了,这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你是不是……”
陆菲话音未落,李子寒便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他的脸上,之前还紧皱着的眉头,突然间松开了,他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似有似无。但是,即便是这样,在陆菲看来,她的子寒哥,还是那样的好看。
“走吧,下去吃饭。”李子寒佯装成一脸轻松的样子,可能,是伪装的次数有些多了,伪装的时间有些长了,陆飞并没有察觉到李子寒情绪的变化。
“子寒哥,这整整一个下午,你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是不是……是不是这次的委托……子寒哥,如果需要帮忙的话……”
“没事,我和顾彦卿,处理得了。赶紧吃饭吧,都快凉了。”
“……嗯,好!”陆菲大口大口地吃着饭,但是,她的心里却有了一丝异样。
这顿饭注定了是味同嚼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