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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发·唯一正版]
祁六珈揉了揉太阳穴想起来, 身后霍斯羽其实也醒了, 右手一直箍她腰上, 也不放开她。
“喂,快让我起来。”祁六珈拍他的手,春分他让开。
花花的眼睛在父母之间转来转去, 咕噜噜的, 好像想看到一些什么,他实在是好奇父母为什么要搂得这么紧睡觉。
“妈妈, 你这里红了, ”花花眼尖,看到祁六珈锁骨的位置红了, 以为她受伤了,语气立即担忧起来, “要不要花花拿药膏给你擦一擦?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
“中标?什么中标?”
佟皓正和一只肥美的大闸蟹搏斗着, 一时半刻没想明白霍斯羽在说什么, 抽空抬头看他一眼, “霍氏最近又有大项目了?”
“她有了孩子,现在在国外。她说是她和别人生的。”霍斯羽平静叙述这件事情, 明明是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硬是被他用风淡云轻的口吻说出来。
“噗——痛痛痛我帅气的嘴角!”一只大蟹钳不小心夹到了佟皓的唇角,痛得他倒抽一口冷气,也顾不得拔下来了, 瞪大眼睛问道:“你和她……做了?”
“做了。”
“……”佟皓再次倒吸一口冷气, 似乎不可置信,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愿意?”
祁六珈家规之严谨整个上流圈子的人都知道,作为百年望族,就算现在成人游戏不是什么稀奇事,她也绝对不可能在没有结婚的情况下和霍斯羽发生关系。
可是现在霍斯羽爆出惊天一个雷,而且还不止一个,简直是刷新了他的三观。
“哎呦喂,妈的,霍老大你说话啊!怎么不说下去了?”佟皓被他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心,将蟹钳剥下来也不吃了,坐到霍斯羽身旁,铮亮着眼睛看着他。
霍斯羽把玩着手上编织复杂但细腻的红绳,目光也有些遥远,“她出车祸住院那会儿,再之后她去了国外,我们就分开了。”
他并没有用“分手”这个词,而是用“分开”。
佟皓听了之后也是唏嘘,“她当时……她的双腿不是还受着伤吗?连走路都成问题,你怎么就……能下得手啊?”
霍斯羽睨他一眼,似乎在怪他怎么这么多话,但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当时的事情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他原意不是和她发生关系的,虽然他也很想很想,可是不知道多少次,他还是按捺住,因为她看起来是那般的柔嫩脆弱,那一截细腰好像春天抽条的嫩柳,一折便断。
他一直都清楚自己的欲望,一旦无法控制,就会决堤而出,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的怪物。
可偏偏那天,天时地利与人和,全都集齐了,干柴烈火,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
似乎每次的暴雨时节,他们总会发生某些无法言喻的,激烈的事情。
“你们……真做了?”
佟皓还是不能置信,祁六珈那样的人,这么高冷的,好像活在另外的世界里的,不食人间烟火,真和他做了?
虽然说霍斯羽在某方面和她是同类型的人,但是……还是难以想象啊。
霍斯羽冷冷瞥他一眼,有些后悔为什么和这个智商欠费的家伙说这些话,扔掉了手上的烟头,闭目养神。
他必须要想一想接下来应该要怎样做,这次回来,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你当时……戴T了吗?一夜多少次啊?她是不是在安全期?还是你们情到浓时自然而然就发生了?当时她不是还病着吗?生出来的小孩能正常?不会因为药物畸形?”
这个话题一聊开之后,佟皓也将自己的疑问给一股脑儿说出来了,吵得霍斯羽心烦,他索性侧了脸,彻底不理会他了。
“啧,你这么心虚当时肯定没戴,男人啊……都这样啊,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啊……有谁能像我这样坐怀不乱啊……”
佟皓说着莫名感慨,霍斯羽终于忍不住,转头很淡地瞥他一眼,“我听说你有一次好像一夜御七女?没肾亏?”
“咳咳咳——哪个王八蛋说的?给老子站出来!”
霍斯羽看了看表,觉得时间也不早了,打了个电话给霍斯呦,却是处于没人接听的状态。
想起宴席结束的时候霍斯呦喝醉了,一直在说胡话,硬是扯着祁六笙留下来他就有些头痛。
但愿他这个蠢妹妹不会做出什么傻事吧。
“我走了,你也别留太晚。”霍斯羽收好手机,看到佟皓唇角破损了一大片,提醒了一句,“别再吃大闸蟹了,伤口也处理一下吧。”
说罢,起身便往外走。
“诶等一等,阿羽你就这样走了?”佟皓及时叫住了他,总觉得事情聊一半不聊一半不是他的风格,“你既然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怎么不找人查一下她?当初你不是也去过她的大学找她吗?”
佟皓的意思是,霍斯羽这几年来不是没找过祁六珈,甚至是花了不少力气找到她入读的大学,从英国跑去美国去找她,就是没找到她而已。
这件事也不了了之。
不,佟皓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之霍斯羽肯定看到了一些他不爽的事情,所以从此之后再也没提过祁六珈这个人。
“不查。查来没意思。”不是她亲口告诉他真相,又或者是不是他亲自找到真相,而是靠外力,他觉得相当没意思。
也只是简短的几个字回答,佟皓再回过神来霍斯羽已经不见了。
佟皓瘫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被灯光打得影子重重的天花板,无声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这次还真的是什么机会都没了,连孩子都有了,他还能去争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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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晴空万里。蝉鸣持续鸣叫,祁六珈还没倒好时差,昨晚睡得非常不好,但她躺在床上了无睡意,阳光从落地窗中筛进来,落在她身上,刺眼非常。
她抬手挡了挡,看到外面院子树木葱茏更胜从前,高中时候她在家种的蔷薇花都变成一堵花墙了,正是开花时节,满墙满墙都是粉紫色的花,热烈而绽放出勃勃生机。
祁六珈站在窗前看了好一会儿,心情微微好了起来。
刘姐在外面敲门,说祁父已经回来了,让她一起下去吃早餐。
家里就只有她和祁父二人,祁六笙早已经不在家里住了,整座大宅格外幽深,更加显得古朴而历史悠久。
她跟在刘姐身后下楼,步伐踩在木质楼梯上空阔至空虚,目光始终落在院子的那堵蔷薇花墙上,“刘姐,今年的蔷薇花长势可人啊。早上看到的时候都吓我一跳了。”
“是啊,小姐,这几年你不在,可惜这一丛花却是越长越好看,就连你早年买下的多肉,都长得特别好看呢。”
刘姐聊起花就来了不少兴致,絮絮叨叨地说着,“你当时刚去了美国没多久的时候,那位公子也来了一趟,取走了一丛蔷薇和一小盆多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取走了一丛的缘故,原本这些花草都活不下来的,但是过了段时间又神奇地活下来了,一直长到了现在这样子。尤其是那几盆多肉,都要蔓延成一个小花园了。”
刘姐说着语气里尽是唏嘘,她和祁家姐弟感情好,这回祁六珈回来了她也格外高兴,“小姐啊,你总算回来了,可想死刘姐了。”
“这次回来了可能要过一段时间再走了,”祁六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笑容澄净如散开了烟雾的湖面,波光剔透,“刘姐,这几年来辛苦你了。”
“不辛苦,看到你和少爷平安,我也没什么盼头了。”
“小六下来了就赶紧过来吃饭,一大早闲聊像什么话。”祁父早已经坐在客厅里了,拿着报纸在看新闻,看到祁六珈下来了,淡淡瞥她一眼,示意她赶紧过来。
祁六珈对着刘姐吐了吐舌头,小女儿姿态尽显,只有在家里她才会这么放松。
“爸爸早。”祁六珈中规中矩地在祁父旁边坐下,唤了他一声。
“早。”祁父点头,然后收起了报纸,开始用餐。
祁父今年已经50有余,早年也是学艺术出身,与祁母十分登对。就只是后来孩子出生了,他转战商海,以供妻子和孩子有更坚实的物质后盾。这么在商海一沉浮已经是数十年过去。
现在的祁父早已经是独当一面,成为商界的龙头之一。
祁六珈姐弟遗传了父母的好基因,祁昭长得儒雅,一双丹凤眼长得勾人蚀骨,偏生入了商海,就少了几分风流多了几分凌厉,让人不敢小觑。
两父女已经很久没见面了,再见面时也是生疏,一直待差不多吃完早餐之后,祁父才开口说话。
“这次回来打算留多久,又有什么计划?”他从来都是一个有计划的人,而且目标明确,在对待子女的时候也不例外。
“这次回来我打算进军智能家居这方面,很可能也会结合室内空间合理利用的范畴,开自己的工作室,已经做了一个5年计划,打算在这里长期定居。”
祁六珈在说起工作和计划的时候还算适应,两父女的关系虽然不怎么好了,可总归,没到破裂的地步。
“嗯,”祁父点头,似乎在想着一些什么,片刻之后才重新开口,“你和阿笙今年都已经25岁快26了吧?你做姐姐的也该操心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父亲认识不少青年才俊,你自己挑一挑,合适的,父亲安排你们见面。”
祁六珈想去拿一根油条的手一顿,缩了缩指尖,眸光重新冷淡下来,她看向祁昭,语气坚定,“父亲,我不想这么早嫁人。”
祁父听见祁六珈这样说也禁不住停了箸看向她,目光凌厉带有探究,“为什么?”
“没为什么。”祁六珈不在意地收回了目光,看着一根没动的油条有些可惜,但她还是拿起餐巾擦了擦唇,动作一丝不苟,她站起来,不打算和祁父再次对话下去,“我吃饱了,父亲慢用。”
“是因为霍家那小子?昨晚你看见他了,又想再续前缘?”祁昭见她要走,也顾不得这么多,直接将话抛出来。
“不是因为他。”
祁六珈攥了攥拳头然后转身,重新看向自己的父亲,目光澄净毫无阴翳,坦荡荡的,“我只是不想为了结婚而结婚,我这次回来有我自己周祥的计划,请父亲不要管我。”
“不要管你?你一天姓祁,你一天就得听我的。”祁昭也终于动怒了,站起来看向她,语气强硬,“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当年的事情我也不管了,但是至少你要做好现在。霍家那小子不是你可以去招惹的,霍家在业内的影响力有多大你不是不知道,父亲每天都要想着在他们手中抢资源。”
“他那样的人,过于无情,且心狠手辣,不是你的良配。”
祁昭说到最后还是松了语气,低低说出这句话来。
终归是自己的女儿,当年做错了多少事情不要紧,那都是过去了的事情了,更何况她在国外这几年也早已经磨砺了心性,不会再像少年时期那般糊涂了。
他一直是这样相信着的,这几年他都放任她的自由,她和霍斯羽一东一西,隔了这么远,不会再有交集了,这次回来因为霍家的专门邀请,他无法推辞,才让他们姐弟出席。
但他不想因为昨晚的订婚宴而打破了祁家和霍家这两家以来一直秉持的规则,因为这毫无必要。
什么旧情复炽这样的事情想都不要想。
“父亲未免操心太过了,霍斯羽避我都来不及,哪会想那么多有的没的?”祁六珈并不在意地说道,她自然是知道父亲为她好的,心里有暖流流过。
“他绯闻很多,”祁昭将话说开了也没什么负担了,将霍斯羽近年来的事情都告诉祁六珈,“就这份报纸而言,就有他的八卦和绯闻,你去网上搜一下更是多。纨绔子弟,底蕴与我们祁家完全不同的,你还是不要引火自焚。”
祁昭说着就将报纸摊开到桌面给祁六珈看,果然看到有一大幅版面是说霍斯羽的情史的,还非常详尽。
她瞥了一眼便无什么表情地收回了目光,轻吐出一句话,“知道了,谢谢父亲教诲。”
“嗯,你去忙吧,刚回国也不要急着搞什么项目,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美国那边气候多变,你的身体也要注意下,不要逞强了。”
祁昭觉得自己的话都多了起来,而且很啰嗦,看着自家女儿出落得愈发大气空灵的面容,微有感慨,好歹是回来了,儿女双全。
祁六珈转身上楼,回到房间之后拿了平板想要查资料,回国之后她最焦急地是要找一间房子搬出去住,花花以后总不能留在国外的,她迟早要将他接回来的,但是祁父根本不知道花花的存在,她也没想好要怎样告诉他。
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她的父亲会喜欢花花的。
只是查了一会儿之后又总是心里不安宁,脑海中莫名想起了父亲的话,他说他绯闻很多……在刚刚之前,她还真没什么实质性的体会。
看了平板一眼,还是打开chrome输入霍斯羽的名字,果然弹出一大批消息来,各种各样的都有。
她这些年虽然在美国没怎么关注他的消息,而且她也不会刻意去关注,可是霍斯羽这个名字还是或多或少会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原因无他,他风头太劲,总有环球大项目注资、收购或合并,国际新闻里也会提及一下,她想不知道都难。
只是,每次看到她都只会一笑而过,不会过多去关注,他的绯闻……她也没有去深入想过,今天被祁父这样一说,再加上昨晚的事情,她想不在意都难。
浏览了好一会儿他的消息,刻意不点开他的八卦,然而伪装总是持续不了多久的,房间里也只是有她一个人,她看着窗外开得热烈的蔷薇花,深呼吸一口气,还是点开了他的某个绯闻报导。
上面事无巨细,介绍了他近年来的绯闻女友,全部都有照片在上面,数了数,不下10位。
祁六珈原以为自己看到这些都会忍不住沉不住气,然而并没有,或许她真的放下了,可以非常平静地面对着他的这些绯闻女友。
她一张张照片浏览下去,这个报道写得非常不错,条理清晰,而且轻重分明。
首先是报道这些年来有和霍斯羽有过实际接触的女人。霍斯羽是一个集团的CEO,手里有这么多项目,应酬酒会总是少不了,必须要有女伴出席的应酬他都会带上女伴。
女伴并不确定,身份也不一样,许多都是金发碧眼的美女,也有黑发黄皮肤的华国人,总之各种各样。
只是,祁六珈看着这些女人的面容,总觉得她们哪里似曾相识。
可是具体是哪里相似她又说不出来。
霍斯羽身边美女如云,凡是和他接触过的,娱乐圈里的都大红大紫了,非娱乐圈里的,都沾到了霍氏的光,拿到了相应的资源,自此也声名鹊起。
霍斯羽简直就是一棵摇钱树,走到哪里哪里就有商机,是以除却他本身显赫的身份之外,也有这样的原因让他成为媒体争相报道的宠儿。
祁六珈翻遍了这篇报道终于找到了昨天所谓霍家命定总裁夫人的杜梓宁的一小幅页面,也许是霍家消息隐瞒得好,并没有走漏多少风声,又或许是因为霍家对于杜梓宁这个儿媳的人选还有顾忌,是以并没有让媒体乱报道。
她看着页面上寥寥数句对杜梓宁的描写不知怎地有些想笑,昨天某人不是挺骄横跋扈、恃宠而骄的吗?但是媒体好像不怎么卖她账啊,根本翻不出浪花来。
这么多绯闻女友……真正让祁六珈在意的是一个叫“马思思”的演员,与她长得有五分相似。
偏偏这五分不上不下,似像非像,让人膈应。
祁六珈的目光定格在马思思的面容上良久,这才看向下面对她的文字描述。
这段文字描述主要是对她和霍斯羽相识过程的总结,长篇大论极尽详细。
马思思一开始只是一个十八线的小明星,被潜规则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也是因为这样,在一次所谓的酒会上她差点被灌醉了酒被强行带上车去别的地儿做那种龌蹉事,凭借最后一丝清醒她在车上强行逃了出来,慌不择路之下来到了霍斯羽的车前,恳求霍斯羽救她。
于是一出老套但是又经久不衰的英雄救美的戏码上演,这篇报道还详细还原了当时的情景,简直是深入肺腑,不知道马思思给了多少钱这个媒体,才写得这么详细。
“霍公子当时正要从车上下来,他到曼利华酒店有重要的洽谈,没想到刚刚下车,一张带着惊慌、梨花带雨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马思思也顾不得什么,当时身处险境一头就扎进了霍公子的怀里,让他救她。”
“自从那次之后,马思思开始崭露头角,摘遍影视的桂冠,而且她的面容也愈发精致可人,让人过目不忘。”
“有专业的媒体曾经评价过,霍公子最喜欢的是马思思的眼睛,因为她的眼睛好像能说千万种语言,眨一眨就能到让你心痛的地步。”
……
祁六珈耐着性子将这篇报道给看完,看完之后她的脸就黑了。
言过其实,而且扑入霍斯羽怀里的那一段是绝对没可能发生的。
因为,以霍斯羽的身份和地位,随便一个女人就能对他投怀送抱的话,那还真的是保镖失职了。
这篇报导明里暗里都在公关霍斯羽和马思思,拉着这两人炒CP,娱乐圈最常见的炒作。只是,从来没见过霍斯羽公开澄清过这件事情,这能说明什么?这只能说明霍斯羽对她是真的有意思。
对着一个冒牌的她有意思。
祁六珈心里有些不爽,霍斯羽有别的绯闻女友那还不关她的事,顶着一张酷似她的脸去炒作……更难得的是霍斯羽还捧她,也真是厉害了。
她从梳妆台前拿来一面镜子照了照,专门照到自己的眼睛,似是丹凤眼,但是又比丹凤眼大上不少,眼尾有深刻的弧度,不用画眼线就已经让人感觉深刻,不用做多余的动作便让人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到她身上。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资本的,就她身上沉淀下来的那份气质就已经少有人企及,当初霍斯羽喜欢她,也有部分原因是因为这样吧。
只是,他将这部分的感情转化到别人的身上。
祁六珈的眸光逐渐冷冽起来,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事情已经过去了,再去想已经没有用了。
是她主动放弃了这段感情,又有什么资格重拾?
霍斯羽有他自己的生活,他喜欢怎么着,喜欢谁都与她无关。
正清空自己内里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不是谁找她,而是她在回国前商定的另外一个合伙人,这个点找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祁六珈很快就接起了电话,林萧的声音便从话筒里传来。
“六六你起床了没有?昨天玩得应该还爽吧?”林萧的声音听起来明媚愉悦,她性格也是大大咧咧的,非常直率豪爽。
“早就起了,昨天不就吃个饭,主角又不是我,哪有什么爽不爽的?”祁六珈放下了镜子,靠在床头对她说道。
“听你的声音精神好像还不错,你回国前不是告诉我你想物色房子吗?我这边刚有一套不错的,你要不要来看一看?”林萧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雀跃。
“这么快就有消息了?”祁六珈有些惊讶,她原以为要等一段时间呢,“在哪里?”
“在上林北路,水月居。”林萧答道。
“什么时候能去看?”祁六珈对这个地点倒是没什么研究,但是林萧能给她介绍的肯定是不差的。
“你什么时候有空?”
“现在就可以啊。”祁六珈主要是考虑到自己在国内的事业稳定下来之前肯定要先将儿子接回来再说的,越早准备越好。
“那好,我待会儿来接你。”林萧热情,家里也是有钱的,知道祁六珈回国后肯定没那么快开车的了,便主动问道:“我去你家没错吧?”
“嗯,没错。”
“那一个小时后见吧。”
“行。”
她说着便挂掉了电话,摊开自己的行李箱想要选一套衣服替换。
她的行李箱里装着的全是清一色长裤和各种不同的T恤或衬衫。
长裙也有几条,只是在国外因为要照顾小孩,她不怎么穿长裙,因为穿着不方便。
这次去看房子也无所谓穿得太漂亮了,直接穿得悠闲一点儿就行了。
祁六珈给人的感觉并不十分好接近,古代仕女气质高华,眉宇之间冷凝至冷静,而且她们仪态甚好,身上莫名透出一股常人所不会有的自信。
祁六珈跳了十多年中国舞,仪态、规矩早就刻进了身体里,即使她好几年没跳了,那种深入到骨子里的东西还是不变的。
所以,就算她穿得寻常,也别有一番滋味。
林萧看到她的时候一直大呼上天不公平,总将最好的东西都给了祁六珈,无论从容貌还是身材来说,都没人能出其右,更何况她家族的底蕴,也是常人难比啊。
“我天啊你怎么好像都不会老一样?”林萧上上下下打量了祁六珈一遍,眼里不掩惊艳之色。
“有吗?”被人夸奖自然是一件高兴的事情,祁六珈摸了摸自己的脸,红唇微掀,“早上照镜子的时候我总觉得我长鱼尾纹了。”
她今年已经25了,25岁,女人年龄的分界线,她是什么状态她非常清楚。
“总觉得……那就是没长啊!妈的不要在我面前笑,姐我会把持不住!”林萧边和她开玩笑边踩油门出发。
祁六珈听了她的话之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打算单身一辈子吗?”
林萧是不婚主义者,她从很早之前就从祝耀口里得知了,到目前,她依然是单身。
“对啊,单身万岁,自己赚钱自己花,自由自在,多爽啊。”林萧说道。
“那我真诚祝福你,”祁六珈笑着说道,笑容特别有感染力,她看向窗外,问道:“上林北路近年来转做住宅区了?”
她记得以前那里都没住宅区的,都是一些小店铺之类的,现在大变了?
“是啊,涧川日新月异,上林北路早就变成住宅区了,不少明星在那里买了宅子,有传闻说新晋影后霍斯呦也在那里入手了一套,倒不知道是真是假。我给你选那里最主要是安全、方便,而且保密性强。更主要的是,我们以后的产品一般人并买不起,起码大部分是这样的,在高档小区里,更加能打响我们的知名度。”
林萧自然是研究过这些市场因素的,她读大学时有修过市场营销这门课,自然而然也将这个因素考虑进去。
祁六珈看着她严肃认真的表情,禁不住笑了笑,“林小姐果然是高瞻远瞩,将方方面面的因素都考虑进去了。”
“哎呦,职业病犯了你就懂得打趣我了是吧?”林萧自然是听得出她话里的调笑之意的,也笑着回应了一句。
在她们愉快地聊着天的时候,一辆路虎极光从她们身旁缓缓驶过,湖水蓝色的,即使在豪车遍地跑的涧川这辆车还是扎眼得可以。
“我去湖水蓝限量版,谁这么厉害能搞到手啊。”林萧对车也是钟爱,看到那辆拉风的车之后禁不住嘀咕了几句。
“湖水蓝?”祁六珈听见这几个字不知怎地浮现出霍斯羽那双看似温和却是霸道的宝蓝色眼睛,以前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她有次打趣他的眼睛是蓝色的,配一辆同样是蓝色的车才般配。
但是,蓝得好看的车还真没多少辆好看的。刚刚那辆车……很适合他。
而此时,车上。
霍斯羽刚刚通完了电话,不出所料,霍斯呦昨晚果然出事了,而且还不是小事,一大早就打了电话过去让他到她的宅子里一趟,帮忙处理一些事情。
霍斯羽还真是拿这个妹妹没办法,都已经是25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胡闹?
“公子,马小姐今天早上打电话来说想见你一面,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陈维文见霍斯羽盖了电话了,这才说道。
“她找我是有什么事情?”霍斯羽捏了捏眉骨,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儿。
“她说你好不容易回国一趟,想要请你吃一顿饭。”陈维文接着说道,语气虽然恭敬,但是心中却是不以为然,原因无他,马思思这几年来都是在自作多情。
他家BOSS对她根本就没有意思,几年前见面看见她被潜规则也只是举手之劳,一时大发善心,却是没想到这么一次善举被对方缠了这么久,还借着和霍斯羽之间的“亲密关系”炒作了这么多年,都快要炒到影后的地步了。
但,其实,都不过是马思思的一厢情愿罢了。
在看见祁六珈之前陈维文并不是这样想的,只是在看到东宫正主出现的那一刹那,他觉得十个马思思都比不上一个祁六珈。因为,赝品就是赝品,怎么样都及不上真品的。
能让他家大BOSS惦记这么多年的,哪里会是什么平庸的货色?
马思思这次恐怕要撞铁板了。
“推掉。”霍斯羽想也不想便说道,脑海中却是想起另外一件事,祁六珈昨晚脚踝受伤了,回家之后也不知道有没有上药。
但是以她这种惰性和拖延症,受个伤都快要等到差不多好了才会照顾自己的,旨意她会上药?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吧。
“那位祁小姐的联系方式查到了没有?”霍斯羽问道。
“已经找到了,现在就发你的手机里。”陈维文极少看见霍斯羽对一个女人上心,更何况昨晚那个架势,他家BOSS冷峻却不失关切的面容,简直要迷死人啊!他在脑海中都已经脑补出了一大出剧了!
“嗯。好。”霍斯羽答话之后没有再作声了,只是输入了她的号码搜索,点击“添加好友”之后便再无理会了。
经过灯管开关的时候,祁六珈还是示意他停下来,关灯。
霍斯羽看着她的动作,似笑非笑,祁六珈实在是被他看得面热,只能小声解释,“我是不想花花睡不好。”
“呵。你确认你待会儿会叫得大声?”
“……”祁六珈真的被他的不要脸所吓倒了,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总是这么露骨,只能扭了头不去看他。
夜里十分安静,但是这里隔音效果极佳,只能听见虫鸣娃叫,人声都不太能听见
霍斯羽抱她到院子里的温泉里,将她的衣服都脱掉,祁六珈是真不好意思,虽然看不到太多东西。
可是男人的目光有如实质,一寸寸盯在她身上,让她无法躲避。
霍斯羽看了她一眼,突然又轻声笑,“我以为你连内裤都没穿。”
“你是个变态吧!”祁六珈被他气到已经是无法说话了,慌不择言。
抢回自己的浴袍就要穿上。
霍斯羽不作声了,眼里尽是笑意,将她抱到温泉里,带着她一起坐了下来。
温泉水暖,到胸口的位置,堪堪遮住了一片玉色。
祁六珈被这样突如其来的刺激弄得浑身发颤,他知道她身上所有的敏感点,包括最隐蔽的位置,就这么被撩拨几下已经是忍受不了了,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她大概是要被融化成一滩水了吧。
霍斯羽一直注意着她的变化,面容冷静,宝蓝色眼睛平澜如大海,像一个修道者,却是在做着人间欢喜事。
祁六珈恨死他这副模样了,这样显得她很不要脸,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轻喘道:“你够了。”
无比契合。
她就是他身上的一部分,只有重新回到他身上,他才觉得完整。
祁六珈脸上被熏得微红,闭了闭眼,她不想承认这种感觉很舒服——
被他折磨这么久不舒服才怪吧。
但还是恼,被他的强势和占据主动所恼的,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脊背,划出几道红痕。
夜色渐沉,连房间也只是几米的距离,中间花花翻了个身,咕哝着不知道说了什么,害祁六珈担心,很想让霍斯羽停下来,她要看看儿子。
霍斯羽接过它口里的牵引绳,总感觉恍如隔世,菜包今年6岁,已经步入中年了,当年也是祁六珈说要养它的,没想到最后最不喜欢狗的霍斯呦做了它的新主人。
他牵着它漫无目的地在花园里走,偶或掏出手机看看有没有新的添加好友信息,只是让他失望的是,并没有。
都过去这么久了,是没看到还是特地不添加他?
就这么一愣神,也不知道菜包发现了什么,居然用力挣脱开他的手,拖着牵引绳一个劲儿地往前跑,口里还狂吠着。
霍斯羽皱了皱眉,只能跟着它往前去,却是看见它并没有走多久便停了下来,停到了一辆骚包的红色跑车旁边,就蹲在车身旁不走了。
“……”
霍斯羽颇为无奈地看了这只蠢狗一眼,上前想要将它牵走,却是遭到了菜包的顽强抵抗,一个劲儿地乱吠,让人心烦。
他们正站在一栋崭新的别墅前,院子里传来了人声,他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可是听得出其中一人说话的声音十分像祁六珈的。
他本来想去确认,但是面前又缓缓驶来了一辆车。
那辆车很快就停了下来了,从车上下来了一个女人,女人打扮得风姿绰约,香风迎面拂来。
看见她面前站着的是霍斯羽时,一脸惊喜地看向他,对他打了一声招呼。
“霍先生”
恰是此时祁六珈也从别墅里走出来,本是和林萧有说有笑的,然而看清楚眼前的情景后,禁不住嫌恶地闭了闭目,暗骂:
“真是冤家路窄。”
儿子,你说的是什么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