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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村, 与青山村同县, 却不同镇。相距三四十公里。路不算好走,几人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
入眼的就是一条河, 河面很宽,河水也十分清澈, 它与青山村的河流并不一样,但却是同一条河脉的分支,赵家村的人叫他赵家河。
因为从前村子里几乎都是赵姓人家,赵家的领地,赵家的族人,赵家的宗祠。这里的一切以赵家为尊, 不论村子名字还是河流名字都以赵家命名。
但后来, 时代变化,封建社会消亡, 很多的陈规都受到了猛烈的冲击,尤其由于外来人口的不断流入,赵家村多了许多新鲜的血液, 赵家村已经不全是姓赵的了。但赵家村和赵家河的名字因为流传已久也就没再更改,保留了下来。
林阿婆其实并不姓林, 她本身姓赵, 是在赵家村土生土长, 后来嫁去了青山村, 因夫家姓林, 才被称作林阿婆的。
顺着河道再往前开, 进了赵家村,河面逐渐变窄,再次分出支流,这条支流将赵家村团团环绕,还在村子前面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潭。
水潭边缘有许多的泥土,石头,还有一台机器。
陆南石眉头蹙了起来,却什么也没说。三分钟后,他们进了村子。赵家村和青山村一样,依山傍水,但也正因为环山,即便通了路,也没有别的村子和城镇便利,在这一片都算是落后的贫困村。
这样的地方难有出大人物的时候,当一辆奔驰驶进来,不免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稍一打听,便有热心的村民带他们去了赵建国家。
赵建国一家人很是惊讶,带着几丝兴奋和忐忑,将几人迎进屋,又是请坐,又是倒水,小心翼翼而又讨好。
陆南石却直接提出要见林阿婆。
“好的,好的!姑姑在楼上,我带你去。”
话刚说完,林阿婆已经听到声音,自己摸着楼梯,有些颤颤巍巍地下来。
“婆婆!”
陆南石赶紧上去搀扶住她,林阿婆抓着陆南石的手,脸上沟壑纵横,浑浊的眼睛里含着泪,“南南。”
转眼看到跟在后面的儿子林大志和儿媳罗红,刚爬上来的笑容瞬间消失,“你来做什么!滚!”
林大志讪笑着,“妈,你这是干嘛呀!我们好歹是母子俩,哪有什么隔夜仇!妈,你不是惦记陆家小少爷吗。你看,我这不把他给你带回来了!”
一听这话,林阿婆神色一肃,转身揪了个木棒打过去,“我没你这样的儿子!你走不走?走不走!你别想利用我赖上南南,他是好孩子!和你不一样!”
林大志一边躲一边讨饶,他心里也有气呢,可谁让林阿婆如今是棵摇钱树呢,得罪不起,何况有陆南石看着,他也不敢得罪啊。
“妈!妈,我的娘啊!你可是我亲娘,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欠下赌债,不该把你一个人丢下这么多年,可我也是没办法啊!我是想着去外面赚了大钱才能还债,才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啊!谁让我时运不济呢,这不是这么多年一直没翻身吗!妈!”
砰,砰,棍子一下下打过去,可惜林阿婆眼见快八十岁的老人,哪里比得上四十多年林大志的体力,可林大志也没讨到好,被一点点轰了出去。
林阿婆一人一棍堵住大门。
林大志气得牙痒痒,不敢对林阿婆发火,只能对着赵建国怒骂:“赵建国,你给我出来!黑了良心的!你到底和我妈灌了什么迷魂汤,把她的房子钱骗了过去还不算完,还挑拨我跟我妈的关系,让我妈不认我这个儿子!你这是要赶走了我,好独吞我妈的财产吗!”
赵建国不善言辞,气得憋红了脸,只憋出一句话,“你他娘的胡说八道!”
林大志拉着媳妇直接坐在赵家大门口,哭天抢地,好一通颠倒黑白。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赵建国媳妇看不下去了,叉着腰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你自己欠了一屁股债,扔了老娘跑了,让你老娘一把年纪累死累活给你还债。你一去就是二十年,没个人影。现在听说你老娘有钱了,就屁颠屁颠地赶过来,你老娘是知道你的脾性,才没把钱给你。说我们贪钱,别人说得着,但你?你也配!”
这一说,围观的人纷纷露出鄙夷的脸色。
“呦,这就是林阿婆那个儿子?”
“这样的儿子,还不如没有。老天爷下个雷怎么没劈死他!”
“就是!现在还好意思回来!我可听青山村那边的人说了,一回来就要钱,不给还要死要活,亏他有这个脸!”
……
林大志和媳妇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还是他媳妇脸皮更薄一些,架不住嚷嚷,“我们家的事,轮得到你们多嘴,你们瞎凑什么热闹!都走开,走开!有什么好看的!”
然而,没人怕她,也没人理我。
林阿婆气得浑身颤抖,看向林大志的眼神里有失望,有愤怒,却也有一丝不舍。陆南石心中一叹,如此不用问也知道林阿婆的态度了,他朝保镖使了个眼色。
保镖往前一站,“滚!”
一个字,让林大志和罗红吓得闭了嘴。
罗红推了推林大志,林大志却只敢往回缩。
保镖皱眉,冷哼了一声。林大志打了个哆嗦,扯着罗红落荒而逃。等出了村口,罗红甩开他,怨声载道:“你干什么!不是你说的吗?这么大一块肥肉,怎么也得啃下一块。我们这么走了,岂不是便宜了赵建国。这怎么行!”
林大志跺脚,“你傻啊!陆家少爷身边那个保镖,跟他们同行一路了,你还看出来啊!那是从部队出来的,手上是切切实实沾过血的,要是现在惹恼了人,别说拿到钱,怕是……”
剩下的话没说话,但这一路被保镖吓唬过很多回的罗红明白了他的意思,却又十分不甘心,“难道就这么算了!”
“怎么可能算了!现在我妈还在气头上,陆少爷才来,肯定有些话要说,咱们先等着。走,我们先去镇子上,找个地方住下。明天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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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
林阿婆拉着陆南石的手左看右看,时不时抹一把眼泪,满口叫着“好好好”,想到自家儿子儿媳,又皱起眉,“他们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问你要钱了是吗?你别理他。他要是拧不清缠上你,该怎么办怎么办,不用看我的面子。”
陆南石嘴上应着,心里却有了另外的计较。
村子里来了大人物,就连村长也赶了过来,看着青山村的人现在都有了山林的一份补偿和工钱,大家不免都有些心思,但也都不是什么坏人。陆南石也都应对着,客客气气将大家送走。
才空闲下来,就听到外面的慌乱叫喊声:“落水啦,落水啦!又有人落水了!”
陆南石等人赶过去,河边已经围满了人,一个大肚子的妇女趴在岸上哭喊:“小琴,小琴!”
赵建国和媳妇见了,吓了一跳,“雪雪,怎么是你?你……你怎么回来了?那掉下去的……是……是琴琴!”
两人脸色一变,赵建国媳妇声音都颤抖了:“他爸,是琴琴,是琴琴怎么办!”
赵建国身子一晃,抬脚就往河里冲,却被自己媳妇拉得死死的,“他爸,不能去!不能去啊!”
河里,孩子扑腾得很是厉害,一点点往下沉。
杜小平十分奇怪,“快救人啊!怎么不能去!孩子都快淹死了!”
赵建国媳妇只是拉紧了自己丈夫,说着:“不!不能!”
赵雪哭着抱紧了赵建国媳妇,“妈!怎么办!怎么办!琴琴,琴琴她……”
赵建国媳妇面色大白,一边是自己的外孙女,一边是自己丈夫,全是她的亲人啊!
杜小平越发看不懂了,也更为气愤,“你们干什么!到底救不救人了!”
说着已经朝河边走去,被身后的围观者拉住了,“小伙子,不能去。”
杜小平气得火冒三丈,“你们还是不是人了!都是住在河边,打小在河边长大的,就不信你们当中没人会水,自己不救也就算了,还不让别人救!”
“小伙子,不是我们不想救,而是救不上来,不能救。这河有水鬼的。”
水鬼?神他妈的水鬼!杜小平只觉得这群人愚昧得很,居然因为无稽之谈的水鬼,眼看着一条人命死在自己面前。
保镖倒是比杜小平想得多些,他将众人的神色举止收在眼底,微微皱起了眉。
杜小平冷哼了一声,已经不打算浪费时间和他们胡扯,甩开那人的手想要下水救人,又被人拉住了。这回不是村里人,而是陆南石。
“你别去,我去!”
保镖大惊,“小少爷!”
他是不赞同的,很明显,村子里人的表现太奇怪了,一个个惊慌失措,面色大白,仿佛遇上了大事。什么水鬼不水鬼的,他不知道,但这绝对不是普通的迷信这么简单。一定还有其他内幕。他的职责是保护陆南石的安全,不能让自己的雇主去冒险。
他想要阻止陆南石,却小看了陆南石,不过一个侧身,陆南石直接避开了他,挨着他的手指划过,起跑一跳,已经入了水。
陆南石的水性很好,几个鱼跃,已经到了孩子身边,一只手抱住孩子,托起她的下巴,一只手负责划水。然而很快陆南石就发现了不对。仿佛有什么力量与他做对,一点点在下面拉扯着孩子。
没一会儿,他的身子也好像绑着什么沉重的东西一般,游起来十分吃力。
他面色一肃,转而放弃了往上游,而是直接低头栽进了水里。水下好几道鬼影围着他们,有些拽着脚,有些抱着腰,有些拉着手。
陆南石冷笑,怪不得。这样的架势,谁能游得上去才怪。
眼见孩子沉下去了,陆南石也沉下去了。众人脸色又白了两分,有的甚至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汗。
一秒,两秒,三秒……
水面安安静静,什么都没有。杜小平慌了。陆南石的水性有多好,他是清楚的。而这条河此处的流速也并不急,以陆南石的本事,不可能会救不了一个孩子。即便救不了,至少自己是能上来的。
可如今……
他已经不觉得村里人冷漠了,虽然依旧对水鬼的话存有很大的怀疑,却也猜到这河怕是不简单,莫非水下有什么漩涡?水草?还是别的?
保镖看着手表,距离陆南石沉入水底已经过去了一分多钟。他眼眸一冷,直接吩咐杜小平,“你在岸上等着,我下去。最迟五分钟。五分钟后,如果我们没有上来,你不要再下去了。报警,打电话通知陆总。”
面色如此严肃,杜小平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而就在保镖准备下水的时候,水下仿佛有亮光一闪一闪,如同是谁在挥剑一样。可却看不到半点剑影。
紧接着,哗啦——
陆南石钻出了水面,他的怀里还抱着那个孩子。
这一次没有任何意外,一大一小顺利上了岸。所有人松了口气的同时,眼中也藏着深深的疑惑,看陆南石的眼神透着好奇和惊讶。
然而此时并不是探究的时候,赵雪飞快抱过孩子搂在怀里,大家一起回了赵家。陆南石先去洗澡房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刚出来就见赵建国媳妇扑通一声给他跪下了。
“谢谢!谢谢!谢谢陆少爷救了我外孙女。”
“不客气,应该的。”
陆南石将他扶起来,走到客厅。赵雪坐在椅子上,拦腰抱着赵建国媳妇哭。
赵建国媳妇骂骂捏捏,“王成祖这个杀千刀的!当初那么几年,他在外打工,是谁在家累死累活照顾他瘫了的老娘,还把屎把尿?现在好了,他老娘死了。他也发财了,就为了你没给他生出一个儿子,在外养狐狸精。你还大着肚子呢,他居然敢这时候跟你提离婚!”
“妈!他说外面的女人给他生了个儿子,我肚子里这个是男是女已经不重要了。他居然还说我是在娘家住的时候怀上的,指不定是不是他的!他怎么能……怎么能这么看我!把我当什么了!”
赵建国媳妇更加恼恨了,“他敢!老娘砍了他!”
说着就要去拿家伙,哪知一转身撞见陆南石,这才想到家里还有客人,而且这客人如今还是救了他们家外孙女的恩人,满肚子的怨气也只能暂且压下来。
陆南石也不多话,开门见山,“那条河是怎么回事?”
赵建国一怔,他媳妇倒是爽快,嘴巴一张一合倒豆子似得说起来:
“是水鬼。每年总要死那么几个。今年更是不寻常。年关那会儿,大冬天的河面居然结了层厚厚的冰。虽然去年冬天冷,但我们这是南方,又不是北方。河面上有些小冰碎末可能,但要说完全结冰几乎不存在的。可去年就结了。”
“孩子们看着好玩,就在冰上滑。最初也没事,可突然有一天,冰面就出现了个窟窿,两个孩子掉下去了。没能救上来。开春之后,大家就觉得那水潭子不吉利。往年就一直淹死人,去年年关还邪门地结了冰。大家心里慌,就说不如凑点钱,给填了吧。”
陆南石想到刚入村的时候看到的村头水潭边的泥土石头和起重机器,想来就是为了填河用的。
赵建国媳妇一叹:“可就是这样触怒了水鬼。那天填河的一个工人掉下水,有人去救,可不但没救上来,反而一个个都栽了下去。就这样,这河也没人敢填了。大家对那个水潭子只能避着走。都不敢去的。就是要出村,也会离河边远些绕开。
可是就这样,上个月底,也就几天前,老吴家的孙子还是落了水,路过的李家小伙下水去救,就和当天去救那个落水工人的人一样,也没上来。大家都说,这是水鬼的报复。不能救,不但救不上来,还会搭上自己的命!”
说到这里,赵建国媳妇想到什么,皱眉看着赵雪,“你怎么就不知道带着琴琴离远点呢,怎么能让琴琴掉下去了呢。”
赵雪一肚子委屈,“妈,我没有!我们离得远着呢!在前面河边走的时候还没事,到了水潭子那块,我还特意离得更远了一些,就怕出事。可不知怎么的,我突然就肚子痛。
我弯下腰扶着肚子,想歇一会儿。可就这么一低头的功夫,本来还在我身边的琴琴,不知怎么地就朝河边走去了。我发现想喊,可还没喊出来,她就直接自己跳了下去。吓死我了。”
陆南石眼皮大跳,“自己跳了下去?”
赵雪连连点头,“是!我亲眼看到的,她自己跳了下去。”
赵建国媳妇一拍大腿,“我就说是水鬼吧!这水鬼也不知是想找什么样的替身,怎么就没完了呢!这都害死多少人了!”
又拉着赵雪仔细查看,“你怎么样?孩子呢?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还痛吗?”
“还好。不痛了。”
陆南石看着她的肚子,五六个月的样子,在别人眼里或许是一个小生命,可陆南石却只看到了一肚子的黑气。
“呜哇……妈妈,妈妈!”
屋内小女孩王琴的哭喊响起,赵雪忙跑进去抱住女儿,拍打着她的背,“没事了!妈妈在,琴琴不怕。没事了。”
王琴揪紧了赵雪的衣领,“妈妈,我看到小豆子哥哥了。哥哥喊我,让我过去,还要我跳水里和他玩。”
赵雪身子一晃,面色煞白。
陆南石蹙眉,“小豆子?”
赵建国媳妇颤着嘴唇,“小……小豆子是……是前几天掉下水的吴家那个孩子。”
陆南石心里顿时有了底,“吴家在村子里吗?”
“在啊!就住在我们家往左,走不到一分钟就是。咱们这虽然还叫赵家村,但好多人都不姓赵了。”
陆南石点头,退了出来。林阿婆走上前拉着他,“南南,你们什么时候走?”
陆南石却是笑了,“婆婆,怎么我一来你就说走。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不留我住两天吗?”
林阿婆很是犹豫,“村子里……”
“婆婆,你放心吧,我没事的。我不往水边去就是了。何况我师父是做什么的,你知道。这么多年,村子里有个什么,找的都是我师父?”
青山村一直很太平,这有个什么,也就是小孩子受了惊,家人想要请过世了的先人问问话。别人只当是和街边算命差不多的闹着玩的把戏,但林阿婆很是信奉这些,对陆南石的师父从来深信不疑。
“我师父会的,都教过我。”
她看了陆南石一眼,“婆婆知道你厉害,只是……”
“婆婆,你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何况,我想多陪陪你,难道你不是想见到我?”
林阿婆顿时心软了,“婆婆当然想。”
就这样,陆南石一行三人住了下来。赵家的条件不算好,但也并没有多差。农村的老房子,陆南石此前十三年是住惯了,倒是不觉得如何。保镖出身军旅,就是荒郊野外也睡过,更不觉得如何了。反倒是杜小平,有些不适应。
陆南石提议让他们先去县城等着,电话联系,偏经历过王琴落水的神秘事件以后,为了陆南石的安全,谁也不肯了。
一夜过去,次日一早,陆南石就起了床,准备晨练。让他惊讶的是,他刚出门,后脚保镖就跟了出来。
“你……”
“陆总的要求,近身保护小少爷。我拿了丰厚的酬劳,就要尽到自己的职责。”
“其实你不需要这样……”
“我也要晨练。”
陆南石瞬间没了话,“好吧。”
两人一前一后,环着山跑。
最初保镖并没怎么在意,渐渐地他就发现了问题。不论是平地还是山地,从头到尾,陆南石都跟在他身边,始终保持着最初的距离,不超前,也不落后。
他大是惊讶。要知道,在发现陆南石的体力不错的时候,他就下意识地加快了速度,可陆南石依旧跟上了,再加快,也跟上了。甚至现在他已经用上了在军队时的速率和要求,陆南石还是跟上了。
他再次加快脚步,专往难走的山路去,跑了十来分钟,陆南石停了下来,“不跑了。你们这些军队里出来的,我干不过。”
保镖有些错愕,“你知道?”
知道他一直在试探?
陆南石翻了个白眼,“我又不傻也不瞎。”
保镖一愣,转而笑了,“你说你们?你还和谁比过?”
问完突然想到一个人,瞬间觉得自己蠢了,“你堂哥?陆队?”
这些轮到陆南石惊讶了,“陆……队?”
这称呼……
保镖解释说:“我曾经跟过陆队一年,后来陆队调任了。陆队的体能,反正我是比不上。甘拜下风。”
陆南石摊手,“但我比不上你。”
保镖摇头,“你不是军人。”
陆南石微笑,“也对。所以我不用和你们比。”
他拍拍屁股站起来,“走吧!下山。今天晨练的时间够长了。”
保镖看了看时间,讶然。何止够长。他想着一步步试探陆南石的极限,这会儿居然已经大晌午了。
二人回到村子里,经过水潭的时候,陆南石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水面平静安宁,水下却是一片肉眼不可见的阴煞之气。
前方,距离赵家不远的一座屋子门口,一个老人家捧着个相册,看着河面喃喃低语:“乖孙,我的乖孙啊!”
陆南石走近,目光扫到他手中的相册,上面是一个五六岁孩子的照片。那孩子……正是昨天他下水时看到的几个鬼影之一。
如果他猜的不错,这应该就是小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