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向你而生(4)

今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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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妤双手握成拳放到膝盖上, 紧紧蹙起眉头, 她听得出姜皑话中的决绝,甚至不知如何出口反驳。

    姜皑察觉到她的神情变化,弯起嘴角, “再说, 您算我什么人呢,凭什么觉得我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去原谅周亭东?”

    苏妤面如死灰,精致的指甲扣住单薄的打底裤,深深陷进其中也毫无反应。

    姜皑抬起手腕看了眼表盘,“抱歉,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就不陪您聊了。”

    言罢, 起身朝会客厅门口走, 偌大的房间寂静反常,没有以往与谈判方竞争时剑拔弩张的嚣张气焰,更没有和合作伙伴谈笑风生的怡然。

    现在坐在沙发上的人,对她而言,早已失去了“母亲”的含义。

    她甚至,不清楚该如何定位她。

    姜皑压下门把手,压制在心底的情绪排山倒海袭来,深吸一口气准备离开, 却听到身后传来夹杂哭腔的声音。

    “皑皑, 算妈妈求你, 放过他好不好。”

    姜皑侧过头,目光瞬间滞住。

    苏妤说这句话,是跪着的,昂贵的纱质裙摆铺满地,透过镂空的玫瑰花样图案能看到她发红的膝盖。

    姜皑站在那,腿脚开始不听使唤,再也迈不出一步。

    细细密密的麻木感从脚后跟开始蔓延,一直啃噬到尾椎骨,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她慢吞吞地动了动脚尖,心底一隅抑制不住开始发涨发痛,像是有双柔软的手细密包裹住不停跳动的心脏,让她喘息困难。

    所有的话语全部梗在喉咙里,姜皑紧闭上双眼,她凭什么啊。

    受这一跪,好像受尽委屈的是苏妤,一直责难周家的人反倒是她姜皑。

    凭什么到头来,生她的母亲,要让她心里不安。

    姜皑扒了几下头发试图冷静下来,上前几步,居高临下睨她:“起来。”

    苏妤不为所动,仰起头,试图抓住她的手,“皑皑,放过他,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当初做错了……我不该抛弃你,不该不相信你,皑皑,是我错了。”

    姜皑眼眶猩红,所剩无几的理智在听到她这句话后顷刻消失,“我让你起来,你凭什么跪我?摆出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来指责我,你凭什么啊?!”

    声音近乎嘶吼,尾音嘶哑回荡于房间各处。

    拼命隐忍的眼泪终于有了突破口,冲掘出酸涩的眼眶。

    姜皑伸手拉扯住她的肩膀,直到苏妤站直身子才收回手。

    苏妤被她这副样子吓坏了,怔怔望着她,嘴唇翕合数下,懦弱地不敢再说一句话。

    姜皑往后退一步,靠住墙才勉强稳住颤抖的身子。

    沉吟片刻,对苏妤说:“我不会放过他的。”

    “还有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苏妤垂着头,斟酌许久后,没有再继续留。

    空荡的房间只剩下姜皑一个人,她扶着墙坐到地上,把头埋进臂弯里,深吸一口气,鼻腔中充斥着淡淡的柠檬香。

    江吟家沐浴露的味道。

    奇异的平息住她胸腔中汹涌的情绪,手撑着地板坐直身子,望向远处发了会儿呆。

    马上到岁末,又是每年合家团聚的时候。

    自从爸爸去世后,她第一年住进周家,他们热闹他们的,和她没有关系。

    之后到了舅舅家,记忆中终于有了热腾腾的年夜饭和鞭炮残留的刺鼻烟味。

    再后来。

    日本的夜,那样清冷。

    ……

    “咔哒”一声,惊扰到姜皑的思绪。她转过头,看到侧身进来的男人。

    冬夜渐长,吞蚀掉残余的白昼,天边薄光逐渐隐却,淡淡的光线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尖锐的尾端折断在墙壁上,她看到的只有温暖柔和的身形轮廓。

    姜皑弓起身,舔了舔干涩的下唇,没说话。

    江吟蹲下身,动作轻柔地整理好她凌乱的发丝,随后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干她脸颊上的泪痕。

    姜皑垂着头,鼻尖又开始发酸。

    她不想在苏妤面前哭,也不想让江吟看到她哭。

    本想着缩在这房间里收拾好情绪,再和他一块回家。

    到最后,还是让他看到自己最狼狈的一面。

    江吟看到她又开始发红的眼眶,停住给她擦脸的动作,收回手,往前靠了几寸。

    清冽的气息迎面而来。

    他揉了揉她的发顶,轻轻抱住她,“我不看。”

    然后,你可以哭,在他面前,你不必小心翼翼,不必骄傲怕被嘲笑。

    姜皑下巴抵住他的肩膀,眼前浮现出的雾气逐渐清晰,她紧紧扣住他的脊背,指腹触碰到温热的触感,那样鲜活生动。

    鲜活到让她瞬间觉得,过去的种种已经不再重要。

    她今后的人生,不会被放弃,不会再孤独无依。

    有个人会对她说。

    皑皑,你很好很好。

    我们两个人,也可以很好的在一起。

    姜皑发出几声呜咽,从江吟怀中离开,看到他紧闭的双眼,心底最后一道防线崩坏。

    窗外倾泻而入的微光照亮他的侧脸,线条立体深刻,浓长的睫毛耷着,于眼睑下方布上一层细密的影。

    她伸手捂住他的耳朵,固执地抿紧唇瓣不发出声音。

    江吟的睫毛颤动几下,最后缓缓睁开眼。

    姜皑依旧保持原来的动作不肯撒手,一双黑眸像浸在泉里,明亮清澈。

    她紧咬着嘴唇,一副憋坏了的小样子,肩膀一颤一颤得,固执又可爱。

    江吟拉下她的手,凑上前想吻她。

    实际上也这样做了。

    细密缠绵得吻,落到姜皑的嘴角,没有急于攻城略地,而是辗转反侧地不停试探,清冽的气息一寸寸逼近,他的手指抚上她的后颈,趁她放松戒备之际,含住她的舌尖。

    姜皑整个人僵住,单手勾住他的脖颈,手指有点抖。

    最后的气息被掠夺完,江吟才心满意足放开她。

    “果然,这样你才不会去想别的。”

    姜皑没说话,眼瞳漆黑,片刻哑着声音问他:“江吟,你要我吗?”

    江吟愣了愣,闭上眼,沉吸口气,“皑皑,别冲动。”

    “我没有冲动。”她的表情很认真,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味,“难道,你不想吗?”

    姜皑直勾勾地看着他,手指搭到他的裤沿,随后往下滑动,掌心能清晰的感受到炙热的温度。

    她缓慢地垂下头,声音细微,“可是我觉得你想。”

    江吟卷起舌尖顶了下牙膛,生理性涌起来的燥意马上冲破防线,连声音都被烧灼,嘶哑低沉。

    “皑皑,现在不是对的时间。”

    他握住她的手腕,额角青筋绷得很紧。

    姜皑表情有些委屈,“我没有别的办法去暂时忘记这些事情了……”

    江吟手上的力道微松,薄唇抿起,垂着眼看她。

    尹夏知曾和他说,在日本的时候,一旦情绪濒临崩溃,姜皑就会不停地工作,让自己处于一个无休止的运转中,过度劳累能使她暂时忘记难过的事情。

    既然已经选择了她。

    既然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

    姜皑察觉出他的妥协,小心翼翼去试探,手指灵巧的解开他衬衫最下方的纽扣。

    江吟没动。

    她便趁机将衬衫衣摆从裤腰中拽出来,柔软的手指不经意间滑过他的腰腹,带来一阵接一阵的灼热冲击。

    姜皑正研究皮带扣如何解开,突然被他抱起,急忙中挽住他的脖颈。

    没等她说话,江吟就抬脚朝门口走去。

    姜皑扣住他的手腕,“有人,会看到……”

    江吟笑着舔了下嘴角,凑到她耳畔说:”已经下班半个小时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

    他咬字清晰,低低的声音落到她耳中。

    两个人,多普通的字眼如今都染上暧昧的气息。

    一路走到总裁办的独立休息室。

    顶层的灯光全部暗下,江吟的脚步声清晰可闻,一步又一步,像踩在她心尖上似的。

    姜皑不自觉抓住他的衬衫,直到被放到床上时才松开手。

    江吟站在床边,修长的手指扯掉脖颈上松开的领带,布料滑动发出细簌响动,于暗色的房间中突兀又清晰。

    姜皑感受到胸腔中汹涌起伏的情绪,脑海中所有的记忆都霎时中断,她眼前,只有他的存在。

    江吟单膝跪倒她的身侧,拉起她的手搭到他的衣襟处。

    声音藏在夜色里,蛊惑动人。

    “皑皑,解开它。”

    姜皑愣了愣,抿下嘴唇开始解他的衣扣,手指却僵住,怎么解也解不开。

    江吟将头埋在她肩窝处,低声笑出来。嘴唇碰到她脖颈间的肌肤,轻轻吻了吻。

    姜皑的手更不听使唤了,捏住纽扣的力道加大,几秒钟后解开,露出他平直的锁骨。

    她哼了哼声,凑上去使坏地咬住那处肌肤。

    江吟环住她的手紧了紧,指尖碰到内衣边缘,金属扣在他的探索下轻易松开。

    姜皑身上的衬衫半褪,露出白皙的肩头,她缩了下肩膀,最后内衣和衬衫一起掉落。

    江吟眼底像蕴着很浓的墨,黑到难以看清情绪。

    夜幕全部落下,有点点荧光照在玻璃上,皎洁的月光落满床榻一隅。

    寂静的空间中响起金属扣崩落的声音,姜皑下意识闭上眼。

    江吟单手撑在她身侧,手指探到最隐秘的地方,感受到身下的人儿一僵,“皑皑,看看我,嗯?”

    姜皑颤着睫毛,抬眼,与他四目相对。

    被他漆黑的眸子紧紧攥住视线,猝不及防陷入其中,那样清亮动情的眼睛。

    姜皑从未见过。

    江吟伸手捂住她的眼睛,温热的唇瓣顺着她的嘴唇开始下滑,停到柔软白皙的地方,像报复她似的,牙齿轻轻捻咬。

    姜皑缩起脚趾,无意识的哼出声,尾音婉转,不受控制。

    江吟拉起她的手环住自己的腰,在她放松后,试探地顶进去。

    异样感传来,姜皑紧紧扣住他的脊背,指甲陷入皮肤里,“停,停下啊。”

    江吟终于放开遮住她眼睛的手,低头凝视她,眼眸深沉。

    他怕看到她的眼睛,会不忍心。

    她那么好。

    过了一会儿,姜皑勾了下腿,疼痛感消失大半,主动挽住他的脖颈。

    “我可以了,你试试看。”

    江吟俯身,咬住她的耳垂,窄腰重重地顶入,撞碎了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