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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了!”穆寒清喊了一声就往外跑,只留下一句:“鸢鸢,照顾好娘亲,你们两个躲在屋里,都不许出来。”
灵兮见穆寒清神色焦急,连忙提着裙摆跟着出去,可是大门处被穆寒清下了结界,她们根本就出不去。
灵兮对尘鸢说:“鸢鸢,替母亲打开结界好不好?”
“不好,外面好恐怖的说!”灵兮能感觉到鸢鸢的恐惧。
这是这个孩子自有意识一来,第一次露出害怕的情绪,让灵兮不得不更加担心穆寒清。
穆寒清一进正房的门,就看见魅姬变成红狐模样,蔫蔫的倒在地上,而心月早已没了踪影。
穆寒清走过去将魅姬抱起来,淡声问:“怎么回事?”
“主上,有个黑衣人,衣黑人来了,他把心月带走了。”魅姬说完,就吐了一口血。
穆寒清似乎已经料到那人是谁,便淡声说:“先闭气养神,不要让自己的精元散去。”
“主上,我想见云旸!”魅姬说。
穆寒清看了她一眼,“好!”
穆寒清把魅姬抱回去后,灵兮一看见魅姬,就知道她受了重伤,她从穆寒清手里将魅姬接过去抱到床榻上去,在自己的掌心集聚了灵力,从魅姬的额头输进去。
不过片刻,魅姬便变成了人的模样。
“主上……”魅姬没说完,但是她那渴求的眼神说明,她还是想见云旸。
穆寒清拉着灵兮出门,淡声说:“我去见云旸,你去见皇帝,让他给魅姬一个郡主身份。”
“你想让魅姬变成人嫁给旸表哥?”灵兮错愕的看着穆寒清。
穆寒清说:“她被那人伤成这样,几千年都未必恢复得了,不过我可以将她的妖气隐藏起来,让她正常的老去,待肉身死亡时,便是她重生之日,好过在妖界几千年的修行。”
灵兮知道,魅姬是狐族,若是有男子的精血帮助她,她一定会好得很快。
只是……
“旸表哥会不会有事?”灵兮问。
“云旸有一百多岁的寿命。”穆寒清信自满满的说。
灵兮不信,她说:“怎么可能,他跟妖在一起,原本就是违反自然规律的,加上那个,他身体一定会大有损伤,怎么可能活到这么大年纪去?”
“不是还有你么?”穆寒清道。
哎!
灵兮感叹,她还是没有习惯自己灵主的身份啊?
“那你去请旸表哥,我问问魅姬姐姐的心意!”灵兮说罢,折身回去了。
灵兮走进去后,魅姬虚弱的看着她说:“王妃,对不起,我放虎归山了。”
“连鸢鸢都有恐惧感的人,你不是他的对手很正常,只是……现在寒清说,他想要将你的妖力封存,让你变成一个普通人,享受人世间正常的生老病死,待百年之后,才能再次回到妖界,你可愿意?”
“原本,我是想帮助主上将心月和青鸾一并铲除,让小主人顺利降生之后,再求主上收回我一身的妖力,让我做个平凡人与云旸相守的,可是没想到的是,我现在竟……”
“没关系,心月他们,已经穷途末路了!”灵兮说。
尘鸢也很沉默,她伸出小手握住魅姬的手说:“不要你死!”
“小主人,我不会死的,主上赐我的回身之法,是苍山最至高无上的疗伤之法,等你长成大姑娘的时候,我就回去继续伺候你。”魅姬用力回握尘鸢的小手。
尘鸢趁机将自己的灵力输送给魅姬,尘鸢的灵力与真气是最精纯的,不一会儿,魅姬便感觉自己精神了许多。
“多谢……”魅姬想起身给尘鸢下跪。
灵兮拦住她说:“尘鸢虽然是灵主与妖王之王的孩子,可是她只是个孩子,你们爱她就行了,无需这般。”
“最开始,我不了解为何主上会喜欢你,认为主上给自己选了一条最艰难的路,现在我才知道,你值得主上去付出一切。”魅姬感叹说。
灵兮笑了笑说:“我不过就是个普通人,爱自己爱家人而已。”
“好了,我要进宫去替你要个尊崇的身份去。”灵兮说完,就起身要走。
魅姬问:“为什么?”
“因为云母是叶家人,叶家人骨子里面刻着尊卑之度,你若来历不明,她势必会处处为难,但是你若是身份尊贵,她便不敢为难你。”灵兮解释说。
魅姬嘟囔:“不是所有的叶家人都这样的。王妃同二小姐还有罗刹就不是这样的人。”
“可是我那位姑母,就一定是!”灵兮说完,便消失无踪。
灵兮去到皇宫,见到玄德皇帝时,她有些惊讶,才几日不见,玄德皇帝便已经苍老得如同耋耄老人。
看见灵兮,上清上前叩拜:“见过灵主!”
“师父还好么?”灵兮也依礼叩拜。
见她如此,上清不忍的闭上眼睛,而后淡声说:“请问灵主此来,可是有事?”
“皇帝陛下,我有一事相求?”灵兮看着玄德皇帝说。
玄德皇帝冷冷的看着灵兮,良久之后才开口说:“你们若是解了这次邪牙之危,朕便答应你。”
“邪牙之危不足以言道,尤胜那边不可能出兵,离原幽门门主已死,现在的离原已经弱小得如同寒食一个城邦,至于漠凉那边,寒清已经运筹帷幄,估计再有两天,漠凉就会出兵邪牙,到时候邪牙军队被困寒食,国土被漠凉侵占,他们自然也就崩溃了。”
灵兮的话,让玄德皇帝的眼里闪过一抹亮光,只要寒食不灭,只要寒食还姓穆,他就放心了。
灵兮走过去,握住玄德皇帝的手说:“我给了你十年光阴,我师父为了你,舍弃尊贵的灵女身份,你确定还要将光阴浪费在无休止的争斗上么?老祖宗在这一点上,做得可比你好,事实上,你经营的寒食,是老祖宗给你留下的财富,才让你繁荣昌盛数十年。”
“叶灵兮!”玄德皇帝拍案而起,怒气腾腾的看着他,他这样一个励精图治的好皇帝,怎么允许别人说他其实没有丝毫功劳?
“你将寒食交给十四,不出五年,寒食必将统一其他四国,让寒食变成最强大的国家。”灵兮淡声说。
玄德皇帝反驳:“你凭什么这样觉得?”
“因为,她是灵主,她的丈夫是妖王之王,他们想让十四变成最强大的人,十四就一定是最强大的人。”上清开口了。
玄德皇帝不过几日光景,也跟着他苍老了许多的上清,忽然沉默了。
沉默片刻之后,玄德皇帝说:“你要求我什么事,说吧?”
“我想给我一个家奴求一个郡主身份,她在这次保护寒食的行动中,受伤过重,变成了凡人,不过她即便变成了凡人,也能帮助十四,因为她将是云旸的妻子。”灵兮淡声说。
玄德皇帝思量了片刻后,无奈的说:“好吧,就依你!”
他将诏书写好交给灵兮,灵兮再次叩拜上清:“师父,灵兮此去,可能再也不会来凡世走动,师父请多保重。”
“告辞!”上清只回了灵兮两个字。
灵兮离开时,觉得十分悲伤,上清为了爱情,几乎是毁了自己。
却不知,值不值得。
灵兮回到太子府邸时,云旸已经来到,他在内室陪着魅姬。
灵兮不便去打扰,便与穆寒清坐在外间聊天。
“寒清,那人到底是谁,为何连尘鸢都害怕他?”灵兮问。
穆寒清叹了一口气说:“说起来,他跟我们有亲戚关系,不过他那人心术不正,一身邪功也不知是从哪里练出来的,鸢鸢倒不至于要怕他,只是她应当是很讨厌那人,是不是?”
“系!”尘鸢奶声奶气的说。
灵兮被逗乐了,“那你刚才为什么害怕?”
“讨厌,恶心,不想碰,坏虫子!”得,现在连语气都开始学罗刹了。
穆寒清弹了灵兮的肚皮一下,淡声说:“不要学你舅父。”
尘鸢吐舌略略略!
“那我们要怎么对付他?”灵兮觉得,这样一个人存在,总是让人烦心的,不如杀了,一劳永逸。
穆寒清微笑着看灵兮:“不错,开始杀伐果断了。”
“去,我跟你说正事!”灵兮嗔怒。
尘鸢不高兴了,“你们当着你们女儿的面秀恩爱真的好么?”
呃!
灵兮与穆寒清俱一头黑线。
“他那个人,一定藏着什么秘密,要不然他不可能煽动青鸾和心月一起夺天下,还有一件事情,他被青鸾抓住,就说明他对青鸾是真爱,只是……”
“你说,他是香芹的的父亲?”灵兮错愕的看着穆寒清。
穆寒清点头说:“他们能不惊动罗刹从灵山出逃,一定是有什么秘密通道,不过他那个人偏执得很,若是让他知道香芹死了,我估计会有一场大风暴。”
“可是香芹已经死了呀?”灵兮担忧的说。
嗯!
穆寒清思忖了片刻后说:“我去漠凉看看,看漠凉皇帝是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攻打邪牙,只要他把箭头调转方向,我们就可以安心离开了,妖界的事情,还是在妖界解决比较好。”
“你小心点!”灵兮忧心的叮嘱。
穆寒清邪肆的勾唇,在灵兮脸上亲了一口说:“你这样秀恩爱,鸢鸢会生气的。”
哼!
为了表达自己已经生气,鸢鸢大大的哼了一声。
穆寒清忍笑忍到肩膀颤抖,捧着灵兮的肚子亲了一下,柔声说:“爹爹很快就带你回家,生气不漂亮。”
“鸢鸢漂亮!”
“不生气的鸢鸢就是漂亮。”穆寒清毫不吝啬的赞美她。
鸢鸢瞬间就美滋滋了。
待穆寒清走后,云旸扶着魅姬走了出来,灵兮将诏书交给云旸,笑着说:“旸表哥要快些举行婚礼,要不然我们喝不上喜酒,就要走了。”
“你们要走?”云旸惊讶的问。
魅姬说:“妖界的事情,若是在凡世解决,我们的罪责会更大,我们迟早都是要离去的。”
“魅姬姐姐,周家那边,还有太上皇那里,日后就要劳烦你帮我多照应照应了,至于那个小十四,他人品端正,寒清说他会是个好皇帝,你无需过分担心,但是也好看着他,若是他需要帮助,还请旸表哥出手相帮。”
“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的,倒是你们,此去一定万分险恶,一定要小心又小心!”云旸说。
灵兮点头,拉着魅姬的手放在云旸的手里,柔声说:“我一直觉得自己亏欠表哥,可是现在看见表哥与魅姬姐姐如此幸福,我也就安心了。”
“傻丫头!”云旸的眼眶红了。
他以为,灵兮从来不知晓,可现在看来,她一直知道,但是她却给了云旸充分的尊重,不让他有丝毫的难看。
灵兮笑着看了看天空说:“这场暴风雪,也该平静下来了。”
“是啊,下得太久了!”云旸也看着窗外的天空说。
漠凉。
穆寒清赶到,宇馨见到他,第一件事就是问尘鸢:“我的小祖宗乖不乖?”
“你们在惯下去,她就真成祖宗了。”穆寒清斜睨着宇馨说。
宇馨瘪嘴:“说的好像你没有惯她一样。”事实上,最惯尘鸢的人,就是他这个爹爹。
穆寒清不言。
稍后,他转移话题问:“漠凉皇帝这边怎么样?”
“他已经收到尤胜的回信,尤胜明确说了,不可能会帮邪牙,刚才离原那边的消息也传过来了,他正在挣扎,看起来也不会挣扎太久。”宇馨说。
穆寒清拧眉说:“心月被魅妖救走了。”
“我去,魅妖不是死了么?”那可是传说中能与妖王之王抗衡的狠角色啊?
穆寒清说:“当时我也以为他死了,可是从心月与青鸾行动的迹象来看,我确定他没死,当初青鸾与心月一同消失过三年,我估计那三年时间,她们就是跟魅妖在一起,魅妖魅惑她们,其实是为了坐收渔利,可是他应当是真心爱上了青鸾,后来才会被青鸾囚禁。”
“等会儿,这有点乱!”宇馨觉得,她有点混乱了。
她捋顺之后说:“主上的意思是说,魅妖魅惑青鸾和心月,让她们两个替自己打天下,但是却不小心爱上了青鸾,而青鸾发现魅妖意图,将魅妖囚禁起来,可是现在魅妖又出现了,他就走了心月,就是想让心月继续与我们为敌,是这样么?”
“对!”
“那,看来又有架打了!”
穆寒清拧眉,宇馨沉吟半天,竟只说了这样一句,他望天,宇馨是他带大的,是个好战分子,现在他自己的孩子,又是个好战分子,这到底是谁的错?
“主上,看起来漠凉皇帝已经决定了,我们去看看!”宇馨不知穆寒清正在自我反省,拉着他就去听墙根去了。
“来人,给孤将精锐部队派来,孤要将这柄利剑插到邪牙的心脏里面去。”漠凉皇帝说。
宇馨笑的眉眼弯弯的看着穆寒清,用口型说:“成了!”
“回去!”穆寒清拉着宇馨就走。
出来后,宇馨问:“主上,既然魅妖已经出世,我们不用防着他再来捣乱么?”
“他比青鸾和心月都聪明,他不会将战场设在人间,你回去同罗刹说一声,让他小心点,拿着黑莲去,用黑莲将无极深渊的入口封住,不要给他们机会进攻灵山。”
“诺!”宇馨拿着黑莲朝灵山飞去。
穆寒清回到寒食,千城也刚好回来。
“主上,军营的所有有异心的士兵都已经查清并诛杀完,现在除了国师府,寒食再也没有敌手了!”千城回报。
穆寒清说:“解决了邪牙国师,这件事在算真的完结。”
“还有几日,结果便出来了!”千城说。
三日之后,玄德皇帝下密诏,他要移居一个小山村颐养天年,寒食国事交由太子殿下穆寒清和十四皇子一同处理,并赐婚周园周小湖姑娘为朝阳郡主,下嫁云记大少爷云旸公子。
那位周园的周小湖姑娘,自然就是魅姬。
听到这个消息后,灵兮不由得感叹,玄德皇帝终于放下了,那她师父做的这一切牺牲,至少也没有白费。
又过了三日,云旸迎娶朝阳郡主。
周园。
周家热热闹闹,张灯结彩。
后院,穆寒清同周秭归坐在院子里,相对无言。
良久之后,周秭归说:“现在,玄德皇帝陛下已经自动退位,你……”
“那个位置不是我的,我不会要,我也不稀罕要,到了适当的机会,我会将它送给十四皇子。”穆寒清说。
周秭归欣慰的笑了笑说:“你这样做,是对的。”
“谢谢你让我的随从以周家大小姐的身份嫁给云旸。”
周秭归惨然一笑:“这一辈子,我从未替你做过任何事情,这一桩,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我与灵兮已经决定,寒食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就要离开寒食,去找一个清静之地过余生,日后也不会在回寒食,这本神医充容的遗作,灵兮让我交给你,希望周家不管任何时候,都以周老先生为榜样,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穆寒清将一个箱子交给周秭归。
周秭归打开一看,里面不仅仅有神医充容的遗作,还有各种珍稀药材。
“这……”
“我们隐退之后,便再也在外面走动,这些东西放在我们手里,只会浪费。”穆寒清知道周秭归想推辞,便给了他接受的理由。
周秭归激动的拿起书本说:“她是个好媳妇!”
“嗯,我去看看我的随从。”穆寒清起身,躬身退了出去。
周秭归眼睁睁看着穆寒清离去,忽然一滴热泪滚过,他的妻子抱着孩子走过来,对着他微笑,周秭归便跟着笑了。
穆寒清走出去后,灵兮问:“你不是说要告诉他真相的么?”
“罢了,反正我正式告别,日后也不会再见,让他留个念想,总比让他痛苦强。”穆寒清说。
灵兮笑了笑说:“狼王也越发有人性了!”
“你敢取笑我?”穆寒清斜睨灵兮。
灵兮但笑不语。
穆寒清握住灵兮的手说:“感谢你,赐我这一腔柔情!”
“不客气!”灵兮回握住穆寒清的手,两人一起去看魅姬。
魅姬房里,宇馨捧着脸不悦:“魅姬姐姐,我们岂不是要分开百年?”
“你在苍山,百年时光如白驹过隙,很快的。”魅姬说。
宇馨翻白眼:“可是没有你在身边,日后我懒得动脑筋的时候,让谁去动脑筋去?”
“罗刹的歪脑筋还不够?”魅姬打趣说。
宇馨呲牙:“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一说吧,我忽然有些想那小混蛋了?”
“谁是小混蛋?”罗刹抱着破云剑走出来。
宇馨再次呲牙:“你是来参见婚礼的,还是来打架的。”
罗刹不言不语,将剑收起来。
灵兮与穆寒清从外面走进来,灵兮说:“云家的花轿来了,我们去云家等着喝喜酒去吧?”
“等等……”魅姬咽了一口口水说:“能不能留一个人给我壮壮胆?”
呃!
宇馨笑得直跺脚:“魅姬姐姐,你害怕啊?”
“不是怕,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要是没个人在身边,总觉得会醒。”魅姬患得患失。
穆寒清问灵兮:“你嫁给我的时候,可曾害怕?”
“怕啊,被逼的和两情相悦的能一样么?”灵兮斜睨穆寒清,软软的怼了回去。
穆寒清怒目,他发现,叶灵兮也开始无时无刻不在怼他。
说话间,只听到门口一阵欢快的乐声,云家的花轿果然来了。
灵兮等人便离去,只留下宇馨同魅姬在一起。
云家。
灵兮与穆寒清临门时,云母见到灵兮,却不知是何种心情。
“姑母!”灵兮虽然知道云母对她一定有怨恨,但是还是很乖顺的给云母行礼。
云母未动,倒是云父捅了她一下,然后笑着说:“两位请。”
“你跟我来一下!”云母指着灵兮说。
灵兮跟着她走进后院,云母走来走去,走了一段后,回头看着灵兮说:“你可曾去看过你父亲?”
“不曾!”灵兮坦言。
“叶家虽有负于你母女二人,可你父亲就是你父亲,这是血缘关系,改不了的,你怎么忍心?”云母说。
灵兮淡笑着说:“姑母难道忘记了,父亲他们犯下的,是篡国的大罪,我能替叶家留住后,不让他们全部同叶景依叶景均一样,已经是对叶家最大的交代。”
这点,云母无从反驳。
她知道,自己那位哥哥是什么样的人,若不是穆寒清相助,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姑母,不是我对叶家无情,是叶家对我无情,太子殿下对他们已经起了杀心,若不是我让旸表哥去劝说父亲,让他退出,叶家上下包括你我,都要死,若是云家因为父亲而被株连,姑母就会知道,我当时是多么的痛恨无奈,又是多么努力,才保住他们的命。”
哎!
云母叹息,她承认,自己被灵兮说动了。
“周小湖周姑娘是位好姑娘,姑母若是想家和万事兴,请善待周姑娘。”
“这我知道,周家那样的大义之家,教养出来的女儿自然也不会差。”云母说。
灵兮忽然屈膝,给云母行礼:“不管怎样,灵兮也要谢谢姑母,若不是姑母相助,父亲他们也不可能安然,这些是当日我出嫁时,父亲送给我的嫁妆折成的银票,劳烦姑母交给他们,并告诉父亲,不要让叶家人入仕,平平安安方的安乐。”
“这个,我已经做了,你父亲不听话,还想东山再起,被我几次呵斥,现在已经没了那份心,你旸表哥带着你的几个弟弟学做生意,云家不会让他们饿着,这些银票你留着,日后你入主东宫,免不了要打赏下人。”
“不必了,我不需要,姑母交给父亲吧。”
“灵兮,你母亲……”
“母亲已经殁了!”灵兮说罢,就走了出去。
花轿临门后,拜过天地送入洞房后,灵兮与宇馨还有云彩便陪着魅姬在新房里等着新郎官。
云彩唉声叹息:“我要是能快些嫁给千城哥哥就好了!”
“你小黄毛丫头,毛长齐了么,就想嫁人了!”宇馨羞云彩。
云彩跺着脚说:“哼,我就是想要嫁给千城哥哥,嫂嫂你看宇馨姐姐欺负我。”
魅姬躲在盖头下,柔声说:“宇馨,不要欺负我小姑子,我小姑子想嫁人又不是一天两天,赶明儿你把千城给我绑了,让我家小姑子跟他成亲。”
“周小湖!”一身吉服的云旸从外面推门进来,警告道。
哎!
魅姬叹气:“难道云大公子要养着她一辈子,让她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么?”
“怎么着也要再等三……五年!”云旸说。
云彩红着眼眶指着云旸控诉:“大哥只许自己跟喜欢的人在一起。”
“那些都是日后的事情,这边的事情,我们这里也差不多告一段落了,后天便是与邪牙国师府说好的交战日,寒食大军和邪牙大军都已经开拔到青州,只要解决了邪牙国师,我们也该回去了……旸表哥,魅姬姐姐就交给你了。”
灵兮的话,让原本欢快的气氛变得沉默。
云彩泪眼汪汪的看着灵兮,不知该怎么面对离别。
“云彩,你先回去,我同你灵兮姐姐有几句话要说。”云旸的心情也很低落。
云彩错愕的看着云旸,但是云旸神情严肃,她不敢违抗,只好乖乖离开。
待云彩走后,灵兮淡笑着说:“适才云彩在这里,我也不好说,现在她走了,旸表哥若是不希望她跟千城在一起,那……她现在年纪也小,只要一直见不到,终归是要放弃的。”
“有劳!”云旸自己没办法忘记魅姬,所以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同魅姬在一起,可是云彩……他真的不希望云彩那么不幸。
灵兮看了魅姬一眼,见魅姬也没有不高兴的意思,便没在说话。
“我们该走了!”穆寒清说。
灵兮他们离去,魅姬跪在地上,目送他们离开。
云旸走到她身边,轻轻的将她扶起来搂在怀里,柔声说:“余生,请多关照。”
“我只有你了!”魅姬说。
“有我就够了!”云旸回答。
风雪夜,因为两人的温情,而变得温暖如春。
回到太子府后,穆寒清进宫同十四谈了许久,谁也不知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只是穆寒清离开前,十四跪在雪地里,一直目送他,直到再也看不见穆寒清的身影。
只是,在穆寒清他们离开后,十四用雷霆之势,将周必从丞相的位置上拉下来,将葛崇飞扶到宰相的位置上,还有朝中许多有异心的大臣,也一并被他清理干净。
谁也没想到,这位才十二岁的少年皇帝,竟有这样铁血的手腕。
回去后,穆寒清便带着灵兮千城宇馨等人前往青州。
因为青州地界靠近漠凉,所以气候比盛京更为严寒,两国的士兵在齐腰的风雪中对峙着,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将是什么命运。
穆寒清去到周通大营,周通一见到他,便好像有了主心骨,连忙迎上来说:“太子殿下,您可算来了,这几日,邪牙一直在滋扰我们,很多士兵都莫名其妙的被什么东西咬死了。”
穆寒清淡声说:“将所有人都叫出来。”
周通连忙去办。
穆寒清看着城楼下黑压压的士兵,淡声说:“你们在城中,在守护着你们的家园,邪牙人在城外,他们想要侵占你们的家园和良田,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邪牙一旦入主,你们的妻女姐妹一定会惨死于他们手中,你们,是不是男人?”
“是!”震天的吼声中,穆寒清与千城还有宇馨一起出手,将其中几十个士兵抓出来。
穆寒清淡声对灵兮说;“现在,该是你这位善心的医女出手的时候了。”
“好!”灵兮出手,将那些人聚集在一个阵法里面,往每个人身上滴了一滴自己的血,那些士兵便开始打滚嘶吼。
穆寒清连忙看向城外邪牙军营。
不多时,从大营中滚出一个老头,他双目赤红的看着城楼,指着穆寒清说:“你怎……你怎么……”